“進來吧,是我。”
聽見離鈺沉穩清冷的嗓音從漆黑的屋中傳出來,蕭向挽警惕的神色才放了下來。
進屋,將燭臺點亮。
一股清風從外面吹進來,搖曳著微弱的燭火,尋著風吹來的方向看去,窗戶大開,大也知道離鈺是如何進屋的。
“你感覺還真靈敏,一開門就察覺到我在屋里。”
離鈺坐在椅子上,燭火在他黝黑的眼眸中閃閃發亮,宛如星星般璀璨。銀白的長發在溫和的燭光下稍稍地鍍上一層淡淡溫暖的橘黃色。
蕭向挽坐下來,拿起一個瓷杯邊倒茶,邊氣定神閑道:“若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的話,那我可就妄為你的先生。”
離鈺:“……”確實,年紀雖然相仿,可蕭向挽比他厲害上不知幾倍。
“今日發生的事,你如何看?”離鈺將話鋒一轉。
蕭向挽抿了口茶,將杯子放下,露出狐疑之色看向他,問:“你為何要關心唐家今日的事?說來那是也與你無多少關系?”
“怎與我無多少關系。”離鈺微微動怒,“我也是戰家弟子,今日我在廣場上像猴子似的被他們看個不停。”
“你覺得受辱了?”
離鈺冷哼了一聲,不悅地將視線移到一邊去,樣子看上去傲嬌極了。
“受辱自然是有點,但是更過分的是唐晏廷。一出場就說是戰家派人追殺他,不分青紅皂白,什么都不多想就直接斷定全是戰家的錯,這等愚蠢之人,雖不想與他多計較什么,可依舊覺得心中氣惱。”
蕭向挽微微愣了愣,理了理離鈺說的話,問道:“你很喜歡戰家嗎?”
離鈺身子怔了下。
蕭向挽道:“你現在還只是西院弟子,就在幫戰家說話,你以后不會是打算要留在戰家當弟子?”
離鈺冷眼瞥過來:“你與我第一天相識嗎?”
“不是。”
“那你覺得我以后有可能入戰家嗎?我注定要與夜冥宮有一戰,夜冥宮怎說也是魔道門派第一,我惹上他們,他們定會殺了與我有關聯的人。”
或許是蕭向挽的錯覺,在離鈺說完這句話,他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悲傷與凄涼。
蕭向挽望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深深地呼吸一口氣,以作嘆息。
風從打開的窗戶灌進來,屋里的燭火搖曳,他們二人落在地上的影子,在搖曳的燭火中宛如嚇人的魑魅魍魎。
“你覺得今日的事是怎么一回事?”離鈺繼續回到一開始的問題。
蕭向挽側頭看向他:“你為何要找我來說今日的事?”
“因為在這些人之中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除了找你,還能找誰!”離鈺已懶得去掩飾心中的怒意,黑眸狠狠剜來,有些氣蕭向挽一直不好好地回答他的問題。
“就算你來找我,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蕭向挽聳了聳肩,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唐家家主從一進盤田戰氏的地盤就被追殺,很明顯是在嫁禍給戰家。可是說來戰家在四大族群之中除了與密川唐氏關系不好外,跟來溪慕氏和天海江氏關系都很不錯。而且這兩大族群對密川唐家也無多少怨恨,他們兩大族群在九陽中也算是中立,應也不會做出殺害家主之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