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得清楚這利弊。”蕭寧儒應(yīng)道,“何況,即便你不說這法子難修煉,我自己也可感覺到這到底有多難,不會將這法子交給資歷不足的弟子的。”
“那就好。”
蕭向挽輕輕一笑。
蕭向挽寫到一半之時,靈俠院的鐘聲響起,帶著寫了一半的注意事項(xiàng),蕭向挽與蕭寧儒兩人起身先去學(xué)士堂教授弟子們。
依舊是如昨天教導(dǎo)北院弟子的辦法教導(dǎo)東院的弟子,將修煉的法子說出來后,讓弟子們打坐修煉。
蕭向挽則就是繼續(xù)將沒寫完的注意事項(xiàng)寫出來,然后交給蕭寧儒。
等給蕭寧儒后,蕭向挽繼續(xù)拿起紙筆,給戰(zhàn)嘯回信。
蕭向挽本不想將這個修煉法子告訴戰(zhàn)嘯的,她覺得有些危險,但是,蕭寧儒詢問她可不可以將這個法子交給蕭鈞的時候,那就以為著蕭鈞能修煉,那到了中鼎末期的戰(zhàn)嘯應(yīng)該也能修煉。
心思定后,她寫了足足有五頁紙張之多的書信,給戰(zhàn)嘯送去。
前世悟出來的修煉法子,頓時間就在靈俠院中傳來。
所有的弟子都開始用這個修煉法子。
一開始有些人還抱著質(zhì)疑的態(tài)度,但是修煉過后,發(fā)現(xiàn)到突飛猛進(jìn)的進(jìn)步后,對蕭向挽是高了一個層次的崇拜。
但蕭向挽告訴弟子們,這個法子并不是她悟出來的,是死去的蕭家小姐蕭向挽教她的。
即便如此,弟子們都對她很是敬佩。
轉(zhuǎn)眼間,兩個多月就過去。
蕭向挽在靈俠院里當(dāng)先生,也已習(xí)慣。口口聲聲說要?dú)⑺碾x鈺許是見到自己的實(shí)力確實(shí)不如蕭向挽,也沒做什么小動作。
唐家亦也是如此。
自從那天莫名其妙地有五個弟子死后,就再也沒有傳出有弟子死去的消息。
蕭向挽而已沒去多想什么,因?yàn)殡x鈺告訴她,他只是想殺幾個人,他殺了,然后就不想再殺。
魔道中人的性格從來就陰晴不定,離鈺沒鬧出什么事來,蕭向挽也就不理他。
傍晚下課的鐘聲響起。
今日是在南院上課,蕭向挽與堂中弟子說了下課后,就開始收拾課桌上的講義,出了學(xué)士堂。
剛走幾步,忽得聽到身后有人在喊她。
“向先生。”
“江少主?”蕭向挽有些詫異地看向叫住她的人,正是天海江氏的少主江笙楓,比蕭向挽小一歲,“江少主,有什么事嗎?”蕭向挽繼續(xù)問。
江笙楓看著她,道:“向先生,一會用過晚膳后,我能去你休息的院子找你嗎?今日上課,我有一個地方不懂。”
“可以,你來吧。”蕭向挽爽朗應(yīng)好。
江笙楓似乎沒想到她怎么快就會答應(yīng),人微微地愣了愣。
“有勞先生了。”江笙楓冷靜地一張臉恭敬地說。
蕭向挽道:“不辛苦不辛苦,你先去用晚膳吧,我會在院子里等你來。”
江笙楓應(yīng)好,與蕭向挽說了聲告辭后,就去膳堂用膳。
蕭向挽回去自己的院子準(zhǔn)備用晚膳,剛坐下來準(zhǔn)備用膳,就見沈?yàn)憦耐饷孀哌M(jìn)來。
蕭向挽連忙站起來:“先生,你怎么突然來了?用膳了嗎?”
“我剛已吃過,你吃吧。”
“先生,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蕭向挽端起一碗湯邊喝邊看著沈?yàn)憽?
沈?yàn)戄p輕頜首:“今日你去南院上課,所以西院的事你不知道,但你多少都有聽少主說過。”
“我上次和少主傳書信的時候是,七天前,少主說他忙,我也忙,就沒有書信來往。少主是出什么事了嗎?”
聽到與戰(zhàn)嘯的事,蕭向挽立刻露出擔(dān)憂之色。
“沒出什么事,反而可以說是少主的大喜之事。”
“大喜?”
“七天后就是少主接替家主的大喜之日,那一天會邀請其他三大族群的主要人物來參加,而南院的弟子們也都會全部前去為少主祝賀,并且見見他們未來要侍奉的家主是什么樣的。明天南院的弟子就要出發(fā),這事我今早在練武場與南院所有的弟子都說過,但是你因?yàn)榻袢赵谀显荷险n,所以我就前來告知你一聲。今夜收拾好包袱,明日在練武場集合,我們一同出發(fā)去盤田戰(zhàn)家。“
“知道了,有勞先生前來告訴我。”
沈?yàn)懳⑽⒁恍Γ拔艺l都可以不告訴,可唯獨(dú)不能不來告訴你,因?yàn)槟闳羰菦]去的話,那少主肯定就要怪罪與我。”
蕭向挽與戰(zhàn)嘯兩情相悅之事,在成為后面成為靈俠士的那幾個月里,傳得整個靈俠院的人都知,雖然也有弟子在傳,唐晏廷該如何是好的話。畢竟誰都知,唐晏廷十分喜歡蕭向挽,可是男女之事,本就是私事,他們也不知到底怎么一回事,只能在暗地里推測說說。
蕭向挽聞言,嘴角微微一揚(yáng),也不掩飾心里的歡喜。
“他肯定不會怪罪你,畢竟他都不將這一日的事告訴我,就說明他也不愿意我去,所以我沒去他也怨不得誰。”
“不,不能這么說。”沈?yàn)戇B忙搖頭,“少主在快接替家主之位的這期間,什么都要跟著玦老爺學(xué),每日都忙得不行,也許是想給你書信,只是太忙了,沒來得及寫而已。”
沈?yàn)懪率捪蛲鞎䜩y想,急忙幫戰(zhàn)嘯解釋。
“我知道他忙,沒責(zé)怪他的意思。”
“沒有就好,你這么體貼人意,少主能遇見你,是三世修來的福氣。”
蕭向挽笑了笑,與戰(zhàn)嘯相遇不是三世修來的福氣,而是上世欠下的債,成了今世的緣。
“不打擾你用膳,我回去了。”沈?yàn)懻酒鹕碜觼怼?
蕭向挽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站起來送他出去。
剛走到院門,就見江笙楓走了過來。
在靈俠院因?yàn)樵号c院的關(guān)系很不好,所以很少能見到別院的弟子到來。
見到江笙楓的到來,沈?yàn)懞傻乜聪蛩骸敖僦鳎阍鮼磉@里?”
“今日課上我有一個問題不懂,特地來找向先生問問。“江笙楓道。
沈?yàn)懻苏蚴捪蛲靻枺骸澳阃饬耍俊?
“當(dāng)然,弟子有不懂的,當(dāng)先生的就該給予解答。”蕭向挽乖巧地回答。
沈?yàn)懀骸啊?
要是對自己院的弟子這么上心的話,沈?yàn)懯呛軞g迎的,但是對別院的弟子……
不對,這么熱心的話,也可讓自己院的弟子也怎么做。
一想通,沈?yàn)戧幊恋哪樢幌聽N爛起來,“那你好好教,不過記得先用膳先,我走了。”
說完,沈?yàn)憯[了擺手離去。
江笙楓問道:“先生,你還沒用晚膳嗎?”
“不急,我也還不是很餓,你就先說說你有什么不懂的,我給你解答后,再去用膳。”蕭向挽很親切地道。
江笙楓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將今日武技課上,沒有很好學(xué)好的劍術(shù)問蕭向挽。
蕭向挽不厭其煩地為他解答,等解答下來,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靈俠院的長廊上點(diǎn)亮了一個又一個的燈籠。
江笙楓道謝地朝著蕭向挽鞠躬離去。
蕭向挽點(diǎn)起屋里的蠟燭,飯桌上的飯菜都已經(jīng)涼了。
只喝了一口湯,肚子都已餓得不行,涼了的飯菜,她也不在意吃了起來。
剛吃兩口,離鈺的小蛇小寶從桌子上鉆了出來,來到桌面上盤著身體,朝著蕭向挽吐了吐它的小舌頭。
將喉中的飯菜咽下去,蕭向挽問:“離鈺,你暗殺不成就來光明正大的嗎?”
腳步聲從屋外進(jìn)來,逛過門檻進(jìn)來。
“你以為我有這么蠢?”
“我還真以為你這么蠢。”
蕭向挽與離鈺反譏一句后,就繼續(xù)開始用膳。
離鈺穿著一身墨黑,坐在她的面前,望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不屑地冷哼一聲。
蕭向挽問:“我還以為那天之后你就已經(jīng)學(xué)乖了,不會來找我麻煩,怎這么快就又來找我了?”
“至那日后,已經(jīng)過去七十三天了。”
“過去這么多天了嗎?”蕭向挽問,“這段時間忙得我跟個陀螺似的,所有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過是昨天的事。”
離鈺鄙夷地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潛伏在靈俠院里的魔道中人,把偽善做得如真的一樣。為了教弟子,連飯菜都放涼,你為何如此偽善嗎?”
蕭向挽將飯菜咽下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在你眼里,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看起來很偽善嗎?”
“難道不是偽善嗎?”離鈺反問,“自古正邪不兩立,若是要打起來,也不必用什么陰謀詭計(jì),就直接打起來就好。可是,怎出了你這種魔道中人,居然混進(jìn)靈俠院中,且還和靈俠院的弟子們相處地如此好,故意做出一個好先生的樣子,對誰都那么和藹可親。你可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對這些弟子這么好,小心有朝一日,你們針鋒相對之時,他們就用你曾教的所有一切來對付你!”
離鈺氣憤地有些咬牙切齒。
蕭向挽微微一笑,“那這么說來,你是怕?lián)奈視龅竭@樣的情況,故意來提醒我的,別讓我與靈俠院的弟子這么親近。”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離鈺氣憤地站了起來,“我只是看到你這個偽善的樣子,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