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村的客棧渡過三天后。
除了唐逸卓,蕭向挽,戰嘯,顧清慕,蕭鈞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
今日一大早,依舊是漫天風雪的日子。
蕭向挽醒來之時,一個靈俠院弟子來到她的房間,告知她蕭寧儒與袁凌風就叫所有的靈俠院弟子都到一樓集合。
蕭向挽點頭應知道后,就回屋換衣裳下去。
來到一樓大堂之時,所有的靈俠院弟子都已經來得差不多。
蕭向挽在這么多靈俠院弟子中找到了唐逸卓與孟吟安的身影,唐逸卓穿著厚重的棉衣,臉色蒼白,看上去精神并不是很好。不少靈俠院弟子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但主要還是落在他左手上,整只手被砍下來的他,衣左手的衣袖上空蕩蕩。
蕭向挽見到,心中有一種很是舒爽的感覺,可說是見到討厭的東西有人幫她吃掉一般。
來到隊伍中,戰嘯也比她先到。
蕭向挽乖巧地站在戰嘯的身邊。
戰嘯低頭,淡漠的視線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么。
后面陸續有弟子到來,不一會兒,見人齊了,蕭寧儒清了清嗓音道:“三天前,發生了什么事,我不說,你們也都知道。因為他們受傷,故而也沒怎么抓他們出來指責。如今,三天過去,你們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再說你們一次,誰允許你們不經報告私闖出去的?!還有亦夢,阿謙,你們二人要不是一直在為他們隱瞞,早些將事情告訴我們,我們就可早點趕去救他們,可你看看,現在都成什么樣了?!”
蕭寧儒說著就激動起來,嗓音都提高許多。
被點名的楚亦夢與顧謙,乖乖地低著腦袋,不敢出聲反駁。
“你們在靈俠院待了十年,學了十年,靈俠院的規矩你們該比誰都懂。夜尋的隊伍,有時候會去到很危險的地方,所以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靈俠院的門規有一句,夜尋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提前告知先生,或者有先生的陪伴。我不管你們是以什么理由為主而私自出去的,但是你們就是違反了規矩,按靈俠院的規矩是要重罰的,若不罰的話,之后就有弟子模仿你們該如何是好。”袁凌風站出來道。
蕭向挽抬頭看向蕭寧儒與袁凌風,她就知道,以他們兩人的性格怎可能就罰抄門規如此簡單,后面估計還有更大的責罰。
“靈俠院自創立起來,所有先生帶出去的夜尋隊伍,就沒出現過像我們這次的情況,向挽斷指是我們先生的錯,可是,少主,你的可就是你自找的!但光是這點就讓我們二人在其他先生的面前顏面丟盡,但說實話的,我們這把年紀臉面都已經看得不重要,可重點的是你看你們都惹下什么大禍?!”蕭寧儒的情緒總是格外的容易激動起來,就算一開始好好說話,可說了沒幾句情緒就激動起來,激動到都咆哮。
“蕭先生,我們錯了,我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蕭向挽出聲認錯。
蕭寧儒眉峰皺蹙,不悅地看向她,道:“還有以后?!”
“沒,沒有以后了。”
“哼!”蕭寧儒冷冷哼了一聲,“就算你們想要有以后,也不可能。這支隊伍都出了這樣的事,我與凌風不可能會繼續帶著接下來三個月的夜尋。所以,你們這支夜尋隊伍,就提前結束。一會收拾好東西,我們就回靈俠院。”
聽到回靈俠院,眾弟子們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這是靈俠院創立以來,第一次夜尋提前結束,以前的夜尋都會推遲,但是到他們這里卻提前結束了。
有南院的弟子不服,站出來道:“蕭先生,你這個做法是不是有所不公?明明就是他們闖的禍,為什么連累著我們也要受罰?”
“就是啊,他們錯了,讓他們先回去就好了,不要連累我們。”
弟子們紛紛地開始抗議。
蕭寧儒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地寫著這支夜尋隊伍的成績。
“看到成績的差異了嗎?你們想要的不夠是想趁最后的三個月里多取得點好成績才不愿回去,可是犯錯的這幾人成績甩你們幾條街遠,就算你們接下來三個月再怎么努力,也無法超越他們。”
“蕭先生,你就是因為不放心他們幾人獨自回靈俠院才這么說的吧?”看到成績,依舊有弟子不服。
“就是,蕭先生你這可就偏心了,為了那六個人將我們的置之腦后。我們確實比不上他們,但是為了以后能去想要去的族群,在那之前我們必須有一個好的成績。否則,我們在靈俠院待那么多年是為了什么?”
說話的多半都是南院和北院的弟子。
袁凌風看到其他的兩院弟子都在抗議,想了想,道:“那就算這樣如何?在回靈俠院的路上,我們稍微可放慢點腳步,看看有沒有要除的妖獸,讓你們也去除個妖。”
“袁先生,你這個意見我們能接受。”那弟子說。
蕭寧儒看向那個弟子,道:“既然接受了,那就回去收拾行李,一會就出發!”
“都回房收拾東西吧。”袁凌風也跟著說。
弟子們都散開,回房間收拾東西。
蕭寧儒氣憤地看向那些離開的弟子們,他抬頭看向前方,看到蕭向挽還站在原地。
“向丫頭,你怎么還不去收拾行李?還想惹事嗎?”
“蕭先生,我是專門給你道歉的,是我們任性妄為給你闖禍了,對不起,蕭先生你不要再生氣了。”
蕭寧儒本就很生氣的,聽到蕭向挽道歉的話,臉上的怒意稍稍消去一些,道:“我生氣也不是因為你們的事,剛才的那個弟子的話,戳中我的心里話。”
蕭向挽微微歪頭不解地看向他。
蕭寧儒道:“我確實很在乎你們幾個人,畢竟你們是這屆中最優秀的弟子,我已經送走了兩個優秀的弟子,若再將你們也送走,我估計會陪你們一起去。”
蕭寧儒聲音很輕,眼眶有些濕潤,死去的蕭向挽與孟天天都是他心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