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鈞在笑,笑中有著得意與嘲諷,還有寒意。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兄長,蕭向挽心酸地一言難盡,在她記憶中的兄長,仍舊是那個待人雖然有點(diǎn)兇,但是卻是以關(guān)心出發(fā)。就算再討厭一個人也絕對不還,因?yàn)樾闹械膽嵟鴣y來,如諷刺,如傷害。
抬眸看向蕭鈞臉上如小人得志般的笑意,蕭向挽想,要不干脆認(rèn)輸吧。
但是,蕭鈞也不想像只要她認(rèn)輸就會善罷甘休的人,他的厭惡和恨都快兩個月還沒消去,由此可見就算在這里輸了,以后他說不定更加地小人得志。
“蕭公子,你為何如此討厭我?”蕭向挽問。
蕭鈞視線如寒冰般地瞪向她,道:“怎能不討厭?在相仿的年齡里,兩個人名字也都相仿,但是,你卻活著。是在說你比挽妹強(qiáng)嗎?不,你只是幸運(yùn)點(diǎn),沒誰能比挽妹強(qiáng)!”
這些話,蕭鈞是咬牙切齒說的。
就算蕭向挽死了,蕭鈞仍舊在護(hù)著她所有的一切。
蕭向挽嘆了口氣,兄長依舊是愛她的,只是,愛得太深了。
“蕭公子,我從未想過將能與蕭小姐比。”
“你是沒有,可不意味著別人沒有!”
原來是因他人的比較而感到憤怒。
蕭向挽看向臺下看著的人們,視線對上站在臺下的孟吟安,只見她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看著他們。
忽得,白光劃過,強(qiáng)大的氣壓忽得靠近。
“你就這么看不起我嗎?在同我比試,目光卻看向別處!”
蕭向挽側(cè)頭看向執(zhí)劍向她刺來的蕭鈞,赤紅的雙眸閃過一道冷光,手中的圓棍換了個方向,將靈力暗暗地纏繞在圓棍的全身,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以比蕭鈞還快的速度,砰地一聲,打中蕭鈞的胸膛。
很快的速度,且圓棍上還纏著靈力,這一擊打來就如同重錘錘在身上,身上的骨頭都差點(diǎn)要碎,但幸得力道輕了點(diǎn),若是再重點(diǎn),怕是真的胸骨都會碎掉。
蕭鈞被圓棍這一擊,往后退了好幾步,捂住被擊中的胸膛,抬頭氣憤地看向蕭向挽,手中緊緊地握成拳頭,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是剛才的速度,快得他都來不及反應(yīng)。
“蕭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誰的口中聽到了什么事,但是請聽我一言,我與蕭小姐本是不相同的人,故而,我不會去與她比較什么,也不會覺得比她強(qiáng)。你勿要聽了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名氣這種東西就是別人給的!若非是你,誰敢說挽妹的不是!”
蕭鈞還困在死理中。
蕭向挽很是無奈,從不知自家兄長的性格原來這么固執(zhí)。
嘆氣間,他已提劍再次上來,蕭向挽無心與他打,手中的圓棍擋住他劍勢攻來。
“蕭公子,令妹已死,所有都將成為煙消云散而去。你是活著的人,應(yīng)該為自己將來的一切而考慮,不該為已死之人而如此勞心。”
見剛才的法子勸不了蕭鈞,蕭向挽換了個法子來勸蕭鈞。
蕭鈞一聽,雙目通紅,握著的劍的手可見上面青筋暴出,怒道:“人死,所有都將成為煙消云散而去?!你才十二歲,就如此涼薄。你可知挽妹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是我在照料她,那是我最疼愛的妹妹,讓我傾盡所有的妹妹。如今她是死,可是她死就輪到你踩到她頭上嗎?!”
“蕭公子,我說了我從未想過要踩在蕭小姐的頭上,為何你就不能好好地聽我說一句話?!”蕭向挽一怒,手中的圓棍一揮,猛地打中蕭鈞的腹部。
蕭鈞受疼往后退了好幾步。
臺下的人見蕭鈞再次被打中,臉上都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
蕭鈞在弟子中也算厲害,其主要的原因是因?yàn)槭捪蛲焐暗臅r候,他常跟著蕭向挽一起修煉。雖然比上蕭向挽,但是多少也學(xué)到了點(diǎn)。
可是,已經(jīng)修煉到下鼎中期的他,卻被一個十二歲剛筑好鼎的丫頭給打中了兩次,而那個小丫頭一點(diǎn)都沒受傷。
他們一邊打一邊吵的對話眾人都有聽到,蕭鈞的憤怒大家都在想,是不是就是他被蕭向挽打中兩次的理由。
臺上,被打中腹部的蕭鈞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蕭向挽打中兩次,臉上即是吃驚又是懊惱。
他眸光如冰刃,狠狠瞪去,扔下手中的劍,蹲下身子去,雙手放在地面,運(yùn)起靈力,有百條帶著利刺的綠色藤蔓從地面升起,如潮水朝蕭向挽撲去。
蕭向挽不躲,定定地站在原處,冷靜地看著蕭鈞,在如潮水一樣有兩米高的藤蔓快要來到她的面前時,突然,都停了下來。
望向蕭鈞那處,他的腳下出現(xiàn)三根紫色的藤蔓,緊緊地將他捆住。
同樣是木系的蕭鈞知道,這藤蔓是有毒的,但并非是致人死地的毒,而是能讓人瞬間身體失去所有力氣,然后陷入昏睡的毒。
在他使出所有靈力引起藤蔓要?dú)⒘耸捪蛲鞎r,蕭向挽的毒藤蔓卻以偷偷地靠近他,然后趁機(jī)捆住,再用毒麻痹他的身體。
抬頭看去蕭向挽,她站在眾多藤蔓前,靜靜地看著他。
“蕭公子,我們之間的偏見有些過深,如果可以的話,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聊聊,解去你對我偏見。”蕭向挽道。
毒藤蔓的毒性已經(jīng)發(fā)作,蕭鈞虛晃的目光中所看見的蕭向挽已經(jīng)有數(shù)多個重影。
“你做夢,我一定要?dú)⒘四恪北闶堑阶詈螅掆x仍舊不服氣。
蕭向挽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shí)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將蕭鈞打倒。
只是,蕭鈞對她的怨念太深,不挫挫他的銳氣,這要是到以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蕭鈞已經(jīng)昏睡過去。
蕭寧儒走上臺,對眾人宣布這次比試是西院的向挽獲勝。
打敗自己的兄長,蕭向挽心中并沒有多少的歡喜,走下臺后,站在戰(zhàn)嘯的身邊就是一陣的嘆息。
戰(zhàn)嘯側(cè)目,冷靜的眸子看了她一眼。
正好,蕭向挽這會也轉(zhuǎn)過頭來與他對視。
“少主,你會不會如蕭公子一樣?對我抱有同樣的一份偏見和仇恨?”蕭向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