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讓戰嘯摸不著頭腦。
“你在說什么?”
蕭向挽在他身旁的蒲團坐了下來,坐下來時,還不忘長嘆一口氣,似在為什么煩惱的樣子,但是眉宇都未皺起來,可見那事也未有多煩惱她的心。
蕭向挽道:“剛剛走過來時,見到少主你沐浴在陽光的姿態下,宛如仙人般,樣貌英俊,氣質非凡。心中便想,你這樣的男子得該禍害多少女子的心。”
戰嘯一愣。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地夸獎,說來,第一次被人直白地說喜歡,也是她。
戰嘯道:“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芳心縱火犯,只顧放火,不會滅火,真是一點都不擔當。”
戰嘯:“……”
蕭向挽嘆了口氣,道:“可憐那些迷上你的女子,獨受苦澀無人得知。”
“你今日是不是受什么刺激的?”戰嘯問,雖然說她曾跟他表白過,但是后面來相處那么多天,也未見她再談及這事,突然間就談及這事,怎看都是受了刺激,“你還小,不該在這么早就考慮這些事。”戰嘯想了想說。
蕭向挽側目看去,問:“那少主,你這么大了,你會考慮這樣的事嗎?比如,以后跟哪家千金成親什么的?”
“這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戰嘯將所有的事都撇得干干凈凈,絲毫不給蕭向挽插足的余地。
蕭向挽嘖嘖地發出鄙夷的聲音:“少主,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先生,將心法那么重要的東西都告訴你。你現下倒好,將關系撇得如此干凈,真是沒良心。”
戰嘯語塞地看著她,總覺得與她談話就如同雞鴨在聊天,沒一句話是說在對方的點子上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
“就是問問少主你,以后會不會跟誰家千金成親而已?”
“會。”
“為何?”
“這是每一個人必須所經歷過的事,到了年紀就該成親,是本分與孝道。”
“但你不是說喜歡蕭向挽的嗎?”
“她死了。”
蕭向挽的心忽得有些失落,剛才聽見趙雪玥的威脅的話,都比不上戰嘯所回答的。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她小聲地自言自語地說。
戰嘯道:“你還小,這些事你不必去管那么多,好好修煉吧。”
“今日我不想修煉,我們來武藝比試一下吧,天天打坐修煉的,若是沒去練武藝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退步。”蕭向挽說。
戰嘯聽得她的話,沉思了一小會,點了點頭。
與蕭向挽過幾招也不錯,上次與她打都還沒見她使出過全力,他也想看看她的武藝到底有多強。
“那我們走吧。”蕭向挽說。
戰嘯與她一起站起來,準備前往練武場。
正巧,這會練武場中其他晨練的弟子在往回走,去膳堂用膳,為首的沈瀾看見他們二人,喊道:“向挽,你過來下,我有事要與你說。”
蕭向挽聞言,點頭走過去。
“向挽,還有四天是靈俠院的弟子比試,我想將你安排到上等擂臺去。”
靈俠院每三個月都會舉辦一次弟子的比試,主要是為了看弟子之間的修煉程度如何。而其對打的方式,就是各院弟子來抽簽,抽到與哪個院的弟子打就與哪個院的弟子打。
但是因為弟子修行的程度都不一樣,其中分為上中下三種擂臺,下等擂臺是剛入門沒多久的弟子來比試的,中等擂臺是已修煉一段時間有筑鼎的弟子,而上等擂臺則就已修煉到有下鼎的弟子。
蕭向挽現在還不到下鼎,按道理來說,只能在中等擂臺打的。但是,沈瀾卻說安排她去上等擂臺……
蕭向挽不解地看向沈瀾,問:“先生,為什么要安排我去上等擂臺打?”
“你的進步很快,在中等擂臺里不用說,你就算不是第一,也能進前三,能預知到結果就很沒意思。而上等擂臺的弟子放眼望去個個都比你厲害,你去與他們打一來能學到不少的東西,二來就算輸了也不必怕丟臉,畢竟你入靈俠院修煉也沒多久。”
這理由……
“先生,你是想我就算打輸也不會丟臉才讓我去上等擂臺的吧?”
沈瀾一眼瞪去,似在說——說什么大實話。
“向挽,都還沒打就不要說滅自己志氣的話。你是在我所教導的弟子中唯一一個用不同方法教導的弟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贏一兩個別院弟子的。”
這要求也真是低。
蕭向挽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既然先生你這么說,那我就聽你的,你想安排我去什么擂臺打就去什么擂臺打。”
沈瀾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好努力修煉就離開。
蕭向挽道:“先生咋就這么看得起我,覺得現在的我能去上等擂臺打?”
“先生應該只是想讓你多學學,現在的你,在中等擂臺與其他弟子打,確實沒什么用處。”
蕭向挽嘖嘖地兩聲看著戰嘯,道:“被你們這么看得起,真不知道是你們眼瞎,還是我的榮幸。”
聽得她的話,戰嘯微微地皺起眉頭:“你為何如此不自信?”
“這并非是不自信的問題,而是我本就這么弱,我可是還未到下鼎,我只是筑鼎而已。”
“只要筑好鼎,你離下鼎也不遠。”
蕭向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他不該將自己這么優秀的一面表現出來。正所謂能者多勞,就如她現在這樣。
但是,都已經被認定,便難以再回頭。
靈俠院的四院弟子比試是每三個月都會有一次,蕭向挽對此也見怪不怪。
四天后,靈俠院的四院比試,蕭向挽抽到簽后,站在擂臺上,看到自己的對手時,就后悔了——為什么要答應來上等擂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