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個顧北妄就是個典型的渣男,他卡里有一百萬,給你八十八萬下車錢怎么了?這有錯嗎?”
“對呀,還沒結(jié)婚就這么摳門,那等以后結(jié)婚了,還得摳門成什么樣子啊!”
“茹茹你之前還問他究竟是父母重要還是你重要,那家伙居然說你是在胡鬧,果然是渣男!”
“還好茹茹你懸崖勒馬了,沒有嫁給他,不然的話,那你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兩名伴娘坐在回去的車上,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無非是在咒罵顧北妄是渣男。
“最重要的是,你們還么有領(lǐng)證,不然的話,茹茹你這一輩子就真的算是栽在那個渣男的手里了。”
這兩名伴娘都是新娘的好閨蜜,三人感情深厚,想法自然都是一致的。
“沒錯,得虧是我有先見之明!”
被稱呼為茹茹的新娘聽著自己閨蜜的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哦對了,茹茹你不下車的話,那就等于是不嫁給那個顧北妄了,之前他給你的那十八萬八彩禮,你要還回去嗎?”
“還回去?憑什么!”一說這事兒,新娘就氣的直咬牙,說道:
“我袁茹茹雖說算不得傾國傾城,但好歹也不差,和顧北妄那樣的窮吊絲談戀愛談了兩年的時間,大好的青春都浪費在了他的身上,那十八萬八就當(dāng)是給我的青春補償費了!”
頓了頓之后,她又雙手抱胸理直氣壯的說道:“而且那十八萬八根本就不夠,畢竟我那兩年的青春都浪費在了他的身上,他還要給我更多!”
說到最后,袁茹茹冷笑連連,顯然是心里早就有了計劃。
……
顧家村,原本看熱鬧的那些村民此刻也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
一個裝扮的有些喜慶的土胚房之中,客廳里坐著一名穿上新衣的中年婦人,墻角則是蹲著一個男人。
二人年紀都不過四十多歲,因為常年下地勞作的原因,二人面容黢黑,臉盤之上滿是褶皺,蒼老的就跟六十多歲的老人一樣。
這二人就是顧北妄的父母,顧善軍和張美鳳。
“北妄,你怎么自己回來了?新娘呢?”
二人正在家里焦急的等待,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孤零零的走回來了,身后也沒有帶著新娘,頓時就有些急了。
顧北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爸媽,茹茹說不下車,因為彩禮給的不夠,她下車的時候又張嘴要八十八萬的下車錢。”
“不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
張美鳳微微一愣,急忙說道:“為了你們兩個可以結(jié)婚,咱們家把兩頭老黃牛都給賣了,好不容易才湊齊了那十八萬八的彩禮。
之前說的好好的,怎么下車的時候又要錢、”
顧善軍使勁兒磕了磕手里的旱煙槍,有些慌亂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不善言辭的他也沒說什么,只是等著自己兒子的回答。
聽父母這么一說,顧北妄心頭更難受了,紅著眼眶說道:“茹茹說,那十八萬八是彩禮,沒錯,但是她下車要八十八萬八的下車錢,少一分都不行,不然就不進我們家門。”
“八十八萬八……”
顧善軍瞪大眼睛,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于他們這樣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來說,別說是八十八萬八了,就算是八萬八都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了。
要知道,家里邊兒一年到頭種地,純收入也不過是ba九千而已。
八十八萬八,他們做夢都不敢這樣想。
張美鳳聽了兒子的話急得直跳腳,嚷嚷著:“之前說好了十八萬八,怎么臨時又加出八十八萬八?”
顧北妄嘆了口氣,推搡無比的說道:“可能茹茹是看上了我銀行卡里那一百萬了。
之前已經(jīng)給了他們家十八萬八,再給八十八萬八,那可就是一百多萬了。
一百多萬的彩禮,十里八鄉(xiāng)都沒這么貴的,我們怎么能拿得出來?”
“北妄啊,茹茹要八十八萬八,你給她就行了,結(jié)婚可是頭等大事,耽擱不得啊!”
“那不行!”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顧北妄一抬頭,紅著眼睛堅決無比的說道:“那一百萬是我哥打來的,是要給你們二老養(yǎng)老送終的,我怎么能用在這種地方?”
顧北妄咬了咬牙,也有些惱火,說道:“大不了我這輩子不結(jié)婚了,那一百萬堅決不給茹茹!
你們二老為我們兄弟二人操勞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湊出了十八萬八的彩禮,我不能讓你們二老以后連個治病買藥的錢都拿不出來,如果……如果我真的用那一百萬當(dāng)成彩禮給了茹茹,那我和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說著說著,顧北妄就落下淚來,這不僅僅是對父母的愧疚,更是對那個絕情新娘的痛恨。
“養(yǎng)老?哎呦我的兒啊,我和爹半截身子都埋進土里了,還要錢養(yǎng)老干什么?
我們當(dāng)父母的,不就是想要看著自己的兒女結(jié)婚生子嗎?
北妄,你別倔,人家要錢,你給人家就是了,結(jié)婚才是頭等大事啊!”
悶葫蘆一樣的顧善軍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附和著自己婆娘的話苦口婆心勸說道:
“對呀,你娘說的對,茹茹要錢的話,你給她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顧善軍就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抽旱煙。
煙霧朦朧之中,顧善軍也紅了眼眶。
他內(nèi)心無比的自責(zé),事情之所以演變成當(dāng)今這個情況,全都怪自己沒本事。
要是自己可以賺來大錢,自己的兒子怎么會在結(jié)婚的當(dāng)天出這樣的事情?
只是,顧善軍一輩子都在和黃土青山打交道,你要他種地他在行,要他賺大錢,這可比登天還難……
顧善軍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抽旱煙,顧北妄則是紅著眼眶耷拉著腦袋不說話,看著這對兒爺倆,張美鳳也開始不斷的抹眼淚,哽咽著說:
“哎,估計從今天開始,咱們一家的名聲就徹底壞了,以后村子里邊兒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話咱們……哎!”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顧北妄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門外站了五個人,清一色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