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四周,深以為然的說道:“恩,我忽然有點兒明白我爸和多年前跟我說過的那句話了——他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一個真正有錢的人,不僅僅是要想著如何讓自己過上好日子,而且不能只用自己的錢買豪車和別墅,而是應(yīng)該有更遠大的目標。”
“啊?”
趙石有些愕然,滿臉茫然,顯然是沒能明白張平說這些話的意思。
張平繼續(xù)說道:“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拼命賺錢,為的就是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除此之外就沒有更遠大的目標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趙石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平卻搖了搖頭:“人活著要有更遠大的目標和追求,有人稱之為夢想,有人稱之為事業(yè)。
古人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這才是真正的圣人,這才是作為一個人應(yīng)該有的目標和追求。”
張平歪著頭,看著那些來來往往埋頭苦干的工人,跳下電動車說了一句:“我爸就是這么想的,他也想要讓我這么想。
但我知道,我沒那么大的追去,我想的只是和我老婆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
父母是孩子第一位老師,也是一輩子的老師,這句話說的沒錯,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我心里埋下了那么一顆種子,知道現(xiàn)在我才有所察覺……”
趙石把電動車停在路邊,一臉的苦澀和幽怨:“張少,我讀書少,你能不能別跟我說這些文縐縐的話,我聽不懂啊!”
趙石有些委屈,他是真的聽不明白張少口中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張平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對著趙石歉意一笑:“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就有些出神了。
你說你在工作過程中遇到了問題,到底是什么問題?”
趙石想了想,隨后說道:“張少,一共有兩個問題,都是一個比一個棘手的類型。”
趙石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開口說道:“第一個問題就是暴力拆遷,這事兒說到底,也得怪在我的頭上。
當初我貪財,就把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一片區(qū)域的拆遷工作交給了一個叫劉大成的人,而且還簽了一份合同。
那個劉大成是個小包工頭,手底下也有一些人手。
張少,我承認我收了那家伙不少的錢,所以才會把那片地方的拆遷工作交給他。
但是我絕對沒讓他暴力拆遷!”
趙石憋得滿臉通紅,似乎是怕張平不相信自己似得,說完這一番話之后就停頓了下來,抬頭打量著張平的神色。
見張平?jīng)]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他這才松了口氣,繼續(xù)說道:“讓我萬萬沒想到但是,那個劉大成就是個流氓痞子,做起事情來無法無天不說,到后來變本加厲,拆遷的時候根本不和主人家商量著來,直接上去就暴力拆遷,而且還狂撈拆遷款。
那一片的居民都被劉大成折騰的苦不堪言,怨聲載道的,我都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
張平點了點頭,面色依舊平靜,并沒有生氣。
趙石生長在這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并沒有實際的工作經(jīng)驗,能力自然會有所欠缺,犯錯也是難免的事情。
張平想了想之后,開口問道:“既然你們兩個簽了合同,就算是你把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某一片地方交給了他去拆遷,你是甲方,多多少少也以你更改有一些話語權(quán)的吧,難道你就沒想過插手管理一下暴力拆遷的事情?
那個劉大成難道不把你放在眼里?”
“按理說,我是應(yīng)該有一些話語權(quán)的。”
趙石重重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攤了攤手說道:“張少,不瞞你說,那個劉大成并不是普通的流氓痞子,他上邊兒有人撐腰。”
“哦?”
張平微微瞇了瞇眼睛,頓時來了興趣。
“沒錯,那家伙背后有人撐腰,是一個叫徐克行的家伙,據(jù)說是一位道兒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徐克行?”張平皺了皺眉,之前倒是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
徐克行,這個人是海城道兒上的大人物,做事以囂張跋扈著稱,手里掌握著很多店鋪,而且還做著放高利貸的勾當。
張平之所以會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徐克行最近這些年風(fēng)頭正聲,隱隱有和王富貴平起平坐的趨勢。
只不過,王富貴已經(jīng)退出江湖,現(xiàn)在處于半隱退的狀態(tài),而徐克行這個人卻正處于壯年,在道上也是活躍的很。
趙石繼續(xù)說道:“劉大成背后有徐克行撐腰,我根本就不敢和劉大成翻臉。
正因為有著徐克行這個靠山,所以劉大成才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做事情依舊我行我素。
因為劉大成的暴力拆遷,那片區(qū)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次的流血事件,前幾天還有一個居民因為阻攔拆遷,而被劉大成的人硬生生的打斷了兩條腿。
張少你也知道,咱們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這邊兒的人都窮的叮當響,那個居民被打斷兩條腿之后,又沒錢去醫(yī)院治病,只能癱瘓在家里等死。”
張平眉頭越皺越緊,神色也有些難看。
拆遷這種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釘子戶,另外一個是暴力拆遷。
尤其是后者,拆遷工作之中一旦出現(xiàn)流血事件,那就很不好處理了,要是演變到后期鬧出了人命,搞不好幾百億的項目就要這么擱置了。
皺眉沉思了片刻,張平問道:“我老婆知道這件事情嗎?”
張平最擔心的是楚婉柔,要是這種事情傳到楚婉柔的耳朵里,她免不了的要為此忙的焦頭爛額。
張平可不想讓自己的老婆為了這種事情煩心。
趙石搖了搖頭:“我怕這件事情影響到張夫人,所以就一直努力壓著這些事兒,張夫人還不知道這些。”
頓了頓,趙石又接著說道:“不過,要是劉大成繼續(xù)這么暴力拆遷的話,這誰讓總有一天會傳到張夫人的耳朵里的,說不定還會捅到上邊兒大領(lǐng)導(dǎo)那里。
等到那個時候,張夫人的壓力會很大,所以我早早的來找張少,為的就是想要商量一下怎么解決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