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fēng)景確實還不錯,一路上,裴慕斯都緊緊握住我的手掌,拉著我往上走,沈清遠和林芝走在前頭,相比之下,陳菲兒倒是落后了不少。
“等等我。”背后傳來陳菲兒虛弱的聲音。
陳菲兒本來就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經(jīng)過了這么半天,早就累的大汗淋漓,那模樣,還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林芝卻好像不太喜歡她,嗤笑一聲,道:“體力跟不上就算了,爬個山,還穿什么裙子,怎么,還嫌這山上的風(fēng)光不夠?”
“林芝。”我拽了拽林芝的胳膊,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不過林芝說的也沒有錯,陳菲兒在這,對于我們來說,儼然就是一個累贅。
陳菲兒的臉上閃現(xiàn)過一絲羞愧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短裙,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們,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這樣最好。”林芝毫不猶豫地會回應(yīng)道。
我回頭看了眼裴慕斯,他只是緊抿著唇,沖我微微搖頭,示意我不要開口,我也就只能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樣的林芝,和以前相比,實在是改變了太多,以至于到現(xiàn)在,裴慕斯都不相信,她是真的做出了悔改。
我們幾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走著,越到后面越崎嶇,我不時回頭看著,身材單薄的陳菲兒總是搖搖晃晃。
讓人不懷疑她隨時會跌倒,就在我心里抱著這想法的時候,一聲慘叫突兀傳進耳朵。
“哎呀!”
我們幾個趕緊回頭一看,陳菲兒半趴在地上,潔白的小腿和腳腕出,隱約可以看見擦傷。
但是我卻生不出一分同情。
抬頭看了一眼裴慕斯,他雙手插兜,可沒有絲毫要管的意思。
就在我心里那點可憐的同情心正要泛濫的時候。
陳菲兒突然叫住離她很近的沈清言,“你,你能不能幫我看下腳傷?”
“呃,可我不是骨科醫(yī)生!”沈清言十分無奈地聳聳肩,回答的極為的果斷,笑容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會看傷,還是不想給她看,反正是沒有給她再開口的機會。
“我是真服了你了,走個山路也能成這德行!”林芝話里帶著刺,走了過來,“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裝這楚楚可憐給誰看呢!”
林芝說話之間語氣犀利,利的如同一把把刀,深可見血的扎在她那微薄的自尊上。
陳菲兒咬著嘴唇,嬌軀都是顫抖著,臉色慘白,冷著聲音道:“你們走吧,我自己能趕上!”
林芝看著她一副冷冰冰,更加來氣,“我真怕你再自己走會滾下山去……”
我看著她嘴里還醞釀著更加劇烈的狂風(fēng)暴雨,有些于心不忍,“好了林芝,她已經(jīng)這樣了。”
話一出口,心里也是忍不住罵自己犯賤,真是討厭我媽給我生了這么善良的生理結(jié)構(gòu)。
陳菲兒冷冷看了我一眼,好像并沒有因為我的勸阻而有什么感動,倒好像是在執(zhí)著我是不是施舍于她。
心中罵了句狗咬呂洞賓,也不再理會了。
林芝雙手抱胸,淡漠地看著正在地上,想要踉蹌著站起來的陳菲兒。
然后隨手拽住一個男人,笑道:“你好,能不能幫忙背著我朋友下山?”
我覺得很懸,畢竟我們這里有兩個大男人,再怎么著也用不著別人受累背著。
不出意外,那個路人看向裴慕斯和沈清言,兩人不約而同地別過頭去。
如果真想背的話,哪里還輪得著你?
路人看著兩人的的漠然也是有些意外,一臉問號。
“哎,兄弟你放心!”林芝臉上笑容似是不懷好意,“雖然看著不像個干凈人,但是沒艾滋病的,放心好了。”
聽著林芝有意無意的羞辱,陳菲兒臉色也是十分難看,掙扎著要站起來,卻差點摔倒,路人手疾眼快地扶住。
“這位小姐,不是,這位女士。”路人意識到自己似是說錯話了,急忙改口,“看你傷的不輕,我背你吧還是。”
陳菲兒一條腿不住哆嗦,看樣子是真?zhèn)恕?
“那謝謝你了。”她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點點頭。
男人背上了陳菲兒,變成了一行六人。
走了有一段路程,我好像知道了這個路人為什么會受累背陳菲兒。
說實話,她長得很美,身材也好,標準的美人,所以這個男人才愿意冒著炎炎夏日在負上重。
這世上,果然沒有什么愛隨便付出的人。
他一邊背著,兩手似乎伸進了陳菲的裙子,一臉的享受。
陳菲兒不停地推著他的手,可能是礙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說,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我看著很是惡心,男人好像沒一個好東西,呃,除了我家這個。
裴慕斯似乎感受到我的變化,長臂攔了過來,“累不累,我也背你?”
“不用了,我怕你也占我便宜。”我笑著搖頭打趣道。
“怎么,你還不愿意?”裴慕斯揪著我的衣角,開玩笑地道。
快樂的時光消磨地最快,不直覺間我們已經(jīng)快到山下了。
想來陳菲兒應(yīng)該是忍受不住了,我能聽出來她在壓著自己的聲音。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了。”陳菲兒冷冷道。
“沒事,還有一點路就到了,送佛送到西。”男人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這位大小姐終于是忍受不住了,像壓抑已久的火山,轟然爆發(fā)。
“你趕緊放老娘下來,死不要臉的,一路上揩油揩爽了嘛!”陳菲兒直接掙扎一瘸一拐地下來。
一點不吝嗇著口水,“沒見過女人的窮鬼,上輩子你是不是憋死的!”
想不到她罵起臟話來也是特別的流利,讓人忍俊不禁。
這個男人好像也自知理虧,又或者是忌于身邊兩個男人,說話吞吐。
“誰,誰占你便宜了,背人哪有不身體接觸的,再說,胸那么小,我摸什么去!”
我差一點忍不住笑了出來,現(xiàn)在的陳菲兒,恐怕是氣瘋了吧。
“臭流氓,你有種站在這里別走,老娘要你好看!”說著,她真的拿出來手機。
男人也是個膽小鬼,丟下句,“神經(jīng)病!”就訕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