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牢牢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那個男人:“這是怎么回事,他是誰?”
于晴看看我,再看看那個男人,抿著唇沒有說話,這樣反而讓我有些不安。
男人伸手推了我一把,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他媽的哪來的臭娘們,給我滾開!”
“該滾的人是你,信不信我立馬報警!”我掏出手機作勢要打110,那男人卻直接搶過我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我的小雜機立刻摔的粉碎。
“你……”我被他氣的不行,可他反而更囂張了。
“有本事你就報,正好我也要告告這個不孝女!”男人惡狠狠地指著于晴的鼻子罵,我完全呆愣在原地。
從我認識于晴的第一天起,她就說自己父母雙亡,一個人生活,這么多年,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家里人,可是現在莫名其妙就冒出來一個這樣的父親,實在是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于晴,這是怎么回事?”我回過頭,擰著眉問她。
她已經紅了眼眶,用力拽住我的胳膊,冷聲道:“我沒有他這樣的爸爸!”
“胡說什么呢,你再不愿意承認,我也還是你爸!”男人抬手就要打在于晴的臉上,我把她往旁邊一拽,準備挨下這一巴掌,裴慕斯卻已經沖過來,拽住了男人的手腕。
他嚎的跟殺豬的似的,旁邊根本就沒有人過來幫他。
裴慕斯的臉色陰沉,鷹隼一樣陰鷙的目光帶著殺氣:“我的女人,也是你能動的?”
男人有些心虛,瞪了眼于晴:“臭丫頭,還不快讓這個臭小子放開我!”
于晴的嘴唇動了動,對上裴慕斯冰冷的目光,還是回頭看著我:“念念,放了他吧。”
我還想說些什么,可看她那副于心不忍的樣子,還是開口讓裴慕斯住手。裴慕斯從口袋掏出紙巾擦干凈手掌,將紙巾揉成團丟到男人懷里,就站到我們身邊,一下子我們的氣勢就壯大了不少。
于晴咬了咬唇,大步上前:“于國強,從你親手把我賣掉的那天起,你就再也不是我的爸爸,滾蛋!”
“你……”于國強又想動手,裴慕斯一道凌厲的目光掃過去,他只能怯生生地把手掌收起,惡狠狠地警告于晴,“臭丫頭,你給老子等著,有你跪下求饒的時候!”
他吐了口唾沫就轉身走了,于晴整個人都軟下來,不停抽動著肩膀,我只能沖裴慕斯使了個眼色,把她送回公寓。
我讓裴慕斯先回去了,打算留下在這兒陪陪她,畢竟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喝點水吧。”我給她倒了杯溫水,一邊拍打她的肩膀。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紅的看著我,半天才啞聲說了一句:“念念,對不起。”
我知道她是為什么向我道歉,可以她的性格,她不想提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問。
“沒關系,”我沖她笑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過去,你不愿意想起,我就不問,放心吧,還有我在呢。”
她的眼淚掉的更兇了,突然放下水杯就緊緊抱住我,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一愣,隨即反手抱住她。
“念念,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說,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她一下子哭出聲來,著實把我給嚇壞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她,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她的肩膀:“不想說那我們就不提了,乖。”
她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松開我,哽咽著:“七年前,我跟你說我是一個人到這里來打工的,其實是我騙了你,我根本就不是,我……”
“慢慢說。”我把水杯遞給她,她卻是搖搖頭,繼續說下去。
等她說完我才知道,原來七年前,她才二十歲,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到這里來打工,只是因為她的父親,也就是于國強,為了錢,竟然想把她賣到夜總會去陪酒,那種地方,進去一輩子就別想翻身。
后來她想辦法逃了,為了保護自己,她進道館學跆拳道,總算是小有所成,也就漸漸把以前的事情給忘了,沒想到于國強竟然又出現,還要求于晴贍養他。
“念念,我真的害怕見到他,他的腿是因為我逃走才被人打斷的,我……”她咬著牙,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于晴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可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我知道她是不忍心。
“我明白,我們一起去面對。”我緊緊握住她的手掌,她抬頭看著我,目光炙熱。
這時候的我們都以為,只要給他一筆錢,他就會放棄糾纏于晴,一直到后來才發現,我們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在裴慕斯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找到了于國強的住處,他特地讓林馮跟著保護我們。
于國強住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角落里堆放的全都是他撿來的垃圾,我們到の時候,于國強就躺在角落一張破床上睡覺,見我們進來有些,眸中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
他巴巴地走到于晴面前,看了眼身后的林馮,語氣倒是好了不少:“想通了?不管我以前怎么混蛋,我也是你爸爸,你贍養我也是天經地義的不是?”
于晴瞥了他一眼,直接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這里面有三萬塊錢,是這幾年我所有的積蓄,你拿著錢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
于國強伸手就接了過去,舔著手指一張張得數,眼中盡是貪婪,隨后才心滿意足得揣進褲腰帶:“聽說你現在是跆拳道教練,七年才存了這么點錢,于晴,你這是在糊弄你老爸啊。”
這個于國強,根本就是得寸進尺!
“不想要就還回來,你要真當自己是于晴的父親,就想想自己是怎么對待她,她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錢要真那么好賺你還躺在這個鬼地方干什么?”我是真的被他給惹惱了。
錢,真的是一個讓人瘋狂的東西。不管是沐天誠還是于國強,眼里都只有錢。
他還想說些什么,我已經拽著于晴轉身離開了,林馮攔在他的面前,他只能怯生生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