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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穿越小說 > 且把年華贈天下 > 第323章 火候
  夏初七閉著的眼久久未睜,低下的頭也沒有抬起,她的注意力似乎全部落在蕩著漣漪的水缸里。那表情,那動作,讓火房里生出幾分緊張的壓抑來。

  跪在地上的小二,伸長脖子,朝小六使眼色。

  “你上,問問去?”

  小二縮了縮腦袋,瞪他,“你怎么不上?”

  “我怕!”

  “我也怕。”

  吼鬧著,兩個人互相瞪視片刻,都不敢輕易上去打擾老僧入定般的夏初七,最終,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伸出右手來,用了他們解釋爭端的慣常手法——剪刀石頭布,輸了的去做。

  “剪刀!石頭!布!”

  三輪比劃結束,小二苦著臉從地上爬起。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夏初七背后,咽了口分泌旺盛的唾沫,輕輕抬手,拍在她的背上。

  “王妃……招魂了……”

  夏初七沒有動靜,也沒有回頭。

  小二瞇了瞇眼,知道他家王妃的耳朵不好,手上加重了力氣,重重在她肩膀上一拍,“王妃,回魂了!”

  “哇——”夏初七猛地轉頭,揚起菜刀,朝他一瞪,“你打我做甚?嚇死我了。”

  小二委屈的耷拉下眼皮兒,盡量避開她手上菜刀的鋒芒,歪著脖子小聲道,“看你盯著水缸不說話,小六讓我來問問,怕你是中邪了。”

  分明是他所想,卻賴在小六身上。

  小六翻著白眼兒,苦憋得說不出話。

  好在夏初七早知這兄弟兩個的調調,也不以為意。她慢騰騰放下菜刀,朝兩個呆瓜招了招手,坐到灶膛邊的柴火凳上,拿火鉗子刨了刨灶膛里擁堵的灰,淡淡道:“小六,你仔細給我說說,在哪里擔的水,是誰讓你去擔的水,為什么要去擔那口井的水,擔水的時候,可有遇到異常之事?”

  擔水便就是擔水,哪里能擔出這么多毛病?

  小六覺得小二說得對,王妃可能真的是中邪了。

  可他肚子里尋思著這話,卻不敢說出來,只能老老實實的蹲在夏初七的身邊,一邊兒為她撿著柴火往灶膛里塞,一邊兒把擔水的來龍去脈一一交代。

  在他敘述的過程中,夏初七屢次追問細節。

  好幾次,還反復問了幾次。

  她反常的樣子,嚇得小六結巴不已。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總算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就連擔水之前他撒過尿沒有洗手的事兒,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你個齷齪鬼!再也不敢吃這水了。”

  小二做惡心狀,朝小六吐了吐舌頭,看夏初七再次默默無語,趕緊收斂住玩笑,正經問,“王妃,您是不是覺著那水有問題?”

  夏初七抿了抿嘴,瞥他一眼,對小六道,“看見沒有?往后少吃多想,向小二學學。你看,這跟著我沒多少日子嘛,腦瓜子就靈活了。”

  這是在夸小二啊,還是在夸她自己?

  小二撓著腦袋,琢磨著這事,小六卻驚叫一聲。

  “這么說,真是水有問題?”

  想到那可能性,小六脊背都生出一層冷汗來。

  “完了,完了,小二,我死定了……”

  要知道,晉軍對于飲用水源是有嚴格制度的,再加上在戰前夏初七特地寫了一個醫療保障應急預案,并對軍營疫病的防治和用水的管理更加的細化過。所以,外人想要在晉軍的水源里下毒,并沒有那么容易。

  晉軍使用井水之前,要經過三道工序。

  第一,大軍一到,飲用水源便有專門的兵士看守。

  第二,在井水使用之前,會由軍中的大夫取水察看,有無異常。

  第三,用動物試毒,沒有問題了方才使用。

  也就是說,如果那水缸里的水有問題,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小六了。看著夏初七不像在玩笑的嚴肅臉,小六摸著自己的脖子,想到鋒利的刀子捅進去時的感受,臉都白了。

  “撲通”一聲,他跪在地上。

  “王妃救我,我沒有下毒,我沒有啊……”

  “起來!動不動就跪。”夏初七瞥著他,頭有些大,對這呆瓜有點秀才遇到兵的感覺,“我有說是你擔的水被人下了藥?有說是你干的么?你這么急著認罪,傻不傻?”

  小六一愣,苦瓜臉登時變成向燦爛的日葵臉。

  “嘿嘿嘿!”他扶著灶臺站起來,拍了拍還有些虛軟的腿腳,笑瞇瞇地看著夏初七,“老大,你最帥了,老大,你最美了,老大,你最可愛了,老大,你最會明察秋毫了。”

  他們都隸屬于紅刺特戰隊,所以私底下偶爾也叫夏初七為老大,這會子小六恨不得把馬屁拍得“啪啪”響,自然是喊她最為親近的稱呼了。

  只可惜他們的老大,分明就沒有聽見。

  她目光注視著灶膛,眼珠子良久不動,眸底兩簇火焰爍爍跳動著,閃著復雜著的幽光。

  “老大?”小六捅她。

  “王妃?”小二也怯怯地捅她。

  “煩死了,別碰我。”夏初七拂開這兩個人的爪子,騰地站起身來,什么也不解釋,只是指了指鍋臺,“小六,繼續燒火,小二,去找火頭兵來,讓他們趕緊做飯,老子沒興趣做了。”

  小二“啊”一聲,嘴巴張開久久合不攏。

  “還要繼續做?”

  “不做,你們吃什么?”夏初七瞪回去。

  “可是……水,水不是有問題?”

  “是呀。”夏初七點頭,奇怪地反問,“有問題如何,難道這么多人就都不吃飯了嗎?”

  “……”小二和小六同時耷下腦袋,更呆了。

  夏初七嘆一口氣,淡聲道:“水有問題是一定的,但是我察看過了,藥物不足以致命,只是普通的泄藥,且分量不重,若少量食用,對人身根本無礙。所以咱營里的軍醫才沒有察覺出來。放心吧,即便吃得多,也最多不過拉拉肚子……”

  “不要吧!拉肚子也不好受。”小二苦著臉憋屈。

  “噗,瞧你的熊樣兒,我還沒說完呢,你急個啥?記住啊,等會兒吩咐火頭兵,不管做什么菜,必須把水燒滾,經過高溫烹煮之后,就沒問題了。”夏初七交代完,目光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又生硬了不少,“另外,水源有問題的事,不許外泄。”

  “為何不能說?”小二抽氣,“這么大的事……”

  “正是因為事情很大,才不能說出去造成恐慌,亂了軍心,誰負責呀?”夏初七曲指敲了敲他的腦袋,又掃了小六一眼,警告的眼睛格外嚴厲,“要是走露了風聲,我要你們的腦袋。”

  ~

  從火房出來,夏初七徑直往趙樽的大營去。

  晉軍自從入了武邑縣城,便暫時接管了武邑的行政,這會子城里仍是戒嚴的時間,城門早就已經關閉了,老百姓不能隨意進出。所以,她想,水源的問題,只能是出在晉軍自己人之中。

  那個人應是深知晉軍對水源的控制,所以方才使用這種毒性并不強烈的藥,方能讓醫務營的軍醫察覺不出,還能經過動物試毒的程序。

  可如此一來,都毒不死人,他們到底圖個啥?

  她悶頭想著事兒,剛踏入門檻,趙樽便大步迎了過來,“阿七,你回來了?”

  “怎么了?有事啊?”

  夏初七很想說,她許久沒見趙十九對她這么熱情了。今兒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表妹,出事了。”回答她的人,卻不是趙樽,而是坐在椅子上比趙樽緊張得多的元小公爺。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聲,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她沒有說,只是問,“到底什么事兒?怎的慌成這樣?”

  元祐嘆一聲,道:“你進來之前,我剛接到哨兵傳來的消息。說是武邑縣城里,好多老百姓出現了腹痛腹泄的情況,有些小孩子更為嚴重,拉得呼吸困難,胸悶,窒息,有人謠傳說是瘟疫……”

  瘟疫?夏初七心里冷笑。

  果然,她的猜想得到了應驗。

  可不等她接上話,門外再次傳來緊張的喊聲。

  “報——!”

  趙樽面色一凜,“進來。”

  疾步進來的人是急得一腦門冷汗的丙一。

  瞥著夏初七也在,他稍愣了一下,方才拱手施禮道:“殿下,不好了,又有消失傳來。不僅武邑縣城,就連附近的張莊、肖橋頭、龍店、乃至遠一點的武強縣和阜城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如今染上瘟疫的人數在不停增多,甚至連牲畜也沒能幸免,好多鄉村的豬羊雞鴨,都染上了病,來勢洶洶啊……”

  “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丙一話音剛落,又有侍衛進來。緊接著,陸陸續續來了幾撥人稟報趙樽,染病的情況大抵都差不多,也就是說,武邑縣附近和晉軍走過或占領的城鎮,基本上都出現了大規模的疫情……

  “看來敵人早有準備啊。”

  待侍衛都下去了,夏初七方才有機會把灶房里發現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趙樽與元祐,并把自己的猜想一并托出。

  “趙十九,絕對不是瘟疫,而是人為。”

  趙樽面色沉沉,并不意思。

  元祐瞥著他這大悶驢子,有些按捺不住,重重一巴掌拍在案幾上,向來風雅的聲音也冷厲了幾分。

  “我就說嘛,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兒?該病的不該病的都病了,人病了,牲口也病了,還他娘的都病得這么突然?狗娘養的,一定是蘭子安在暗地里搗鬼。小爺還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沒想到,竟有這么下作的手段……”

  元小公爺“噼里啪啦”放連珠炮似的不停發泄著憤怒,趙樽卻冷著臉,久久沒有吭聲兒。等元祐消停了下來,他方才看著夏初七道,“下毒之人明知晉軍對飲水控制極嚴,還要這樣做,分明就不是單單為了讓晉軍中毒……”

  “而是為了晉戰區的百姓。”夏初七接了過來。

  “嗯,很快……”趙樽接著說。

  “很快他們的企圖就會浮出水面。”夏初七又一次接了下去。

  看他倆一唱一合,元祐快要急死了。

  “得了你們倆,只說如今我們怎么辦吧?”

  “不怎么辦。”趙樽低低一笑,憋他。

  “哦。啊?”元祐驚了,“由著人家藥咱們?”

  “煮鴨子還得圖個火候呢。”夏初七似笑非笑地掃他一眼,走過去拿起案幾上的茶盞,湊到鼻端聞了聞,塞到元祐手里,“火候未到,你急什么?來,喝點水,壓壓驚。”

  “不不不不不……”元祐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半點也不敢再碰那茶盞里的水了,“表妹你太狠了啊,明知水里有毒,還拿給我喝?”

  “燒滾了的水,沒事。”夏初七失笑,看他縮著手,避如虎狼的樣子,搖了搖頭,“若不然你怎么辦?再也不喝水了?小公爺,若是我猜得不錯,這附近所有的水源都有這東西,你不吃,那就渴死吧。”

  “所有的?”元祐接過茶盞,象征性的抿了抿,放下,“我說,表妹,別賣關子了,肚子里有貨你就一口氣吐出來。你這樣子,想我打你?”

  “你敢!”夏初七眉梢一挑,見他趕緊捂住嘴巴,不由又笑了起來,輕聲道,“你想想啊,這么大范圍的投藥,若是單單指著晉軍里的幾個細作肯定辦不到。我以為,這藥應當是在南軍撤退之前,就弄好的。”

  元祐放開嘴巴,更是不解。

  “啥意思,他們那會投藥,不是藥自個嗎?”

  夏初七看著元祐,揉了揉腦袋,一臉“你的智商很困難”的遺憾,不再吭聲兒了。這時,邊上的趙樽似是看不下去,淡淡瞥著他道,“若是此藥并非直接下在井里,而是埋在水井的周圍呢?”

  “正是此意。”夏初七哈哈大笑著,給了趙樽一個心有靈犀的熱絡眼神兒,解釋道,“這樣一來,藥物就不會馬上與水井里的水融在一起,得有一個時間和過程……下了雪,雪化成水,藥物融解之后才會慢慢隨著地下水的滲透,融入井里。而且,這樣做保持藥性的時間,會比直接在水井投毒更長。”

  “太他娘的無恥了!”元小公爺腦袋氣得快炸開了。他再次拍桌子,濺得茶盞砰砰直響,“最無恥的是,蘭子安這下作貨居然能想出這么損的招兒來,還讓小爺沒有想到,實在可惡。”

  “……”夏初七看著他,靜靜的。

  “看我做甚?”元祐斜睨丹鳳眼,端的是好看。

  夏初七嘆息,“表哥,我懂你的,你的智商從來不在頭上。”

  “在哪?”元祐問。

  “在腳板上……咳!”夏初七掃了一眼他,不再與他玩笑,又看向趙樽,“趙十九,估計更無恥的事兒,還在后頭呢?”

  趙樽冷眸微瞇,點頭,“是。”

  夏初七無奈的吐氣,“那只能走著瞧了。”

  趙樽輕“嗯”一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夏初七笑了,“沒錯!走吧,今兒晚上還有慶功宴呢,咱們早早過去,你是領導,還得講話不是?當然,還有那青州酒,肯定是沒有毒的……”

  他兩個說得意味深長,元祐似懂非懂。

  一個人在邊上磨了半天牙,他悻悻跟了上去。

  ~

  武邑縣城突然出現疫病,趙樽出了營,并沒有馬上去“赴宴”,而是對軍中下了一道緊急命令。第一,飲用水源要更加嚴格的把關。第二,火房里準備給將士的食物,一律必須經過高溫烹煮,方能食用。第三,晉軍將士不得隨意食用生水,水果也不能再吃……

  因了疫情的不斷擴大,夏初七原本要小二和小六保守的消息,再也無法的摁下,還是在晉軍中間傳揚了開來。

  這一晚的慶功宴,也因此變得索然無味了。

  原本的烤羊肉變成了煮羊肉,原本的炒青菜變成了煮青菜。味道變了,心情也變了,晉軍將士吃飯的時候都小心翼翼。也是第一次,這些如狼似虎的勇士們,幾乎個個碗里都剩了飯菜,也沒人像往常一樣大喊大叫“再添飯,吃不飽”。

  整個晚上,夏初七與趙樽都沒有去睡。

  準備治病的藥材,熬制湯藥,吩咐人往周邊城鎮發散預警與治療之法,即便他們只是用嘴說,不用親自動手,也忙得焦頭爛額。

  不到天亮,武邑附近發生疫病的事兒,便傳遍了整個北方大地,并隨著那呼嘯的風雪一道,傳遍了整個大晏王朝乃至天下。

  天亮時,晉軍營里擺了幾口熱氣騰騰的大鍋。

  大鍋里頭,全是煮沸了的湯藥,那中藥的味兒很濃,兩三里路都聞得見。晉軍將士大清早就敲鑼打鼓地挨家挨戶去宣傳,讓家里有病人的百姓,自個端著碗到營門口去排隊領藥。

  最開始,沒有人響應。

  但城中的藥鋪早就滿員了,且普通人也瞧不起病。無奈之下,那些因了害怕晉軍而關門閉戶的老百姓,不得不到營里來求藥。

  夏初七的醫務營忙活壞了。

  實際上,醫務營里真正的大夫原本就只有幾個。大部分人都是臨時從兵員里抽調出來的,或者因為本身就是傷兵,無法上戰場,這才自學自助來幫忙的人。對這些人來說,包扎傷口,消毒喂藥還好辦,這番面對老百姓們半信半疑的東問西問,就極是費勁兒了。

  因為他不僅要治病,還得為他們治心。

  不知道從哪里流出來的傳聞,說來勢洶洶的疫病是晉軍帶來的,是老天爺對趙樽“枉顧天倫,逆天造反,徒增殺戮”的警告。若是晉軍再繼續往南打下去,必然會惹得天怒人怨。到時候,就不只是“小疫”這般簡單了,恐怕所有人都得為趙樽的“欺天滅地”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些謠言,在老百姓中間被編排得有模有樣,一傳十,十傳百,版本眾多,但大抵意思都相同,反正都是趙樽作的孽,遭了天譴。

  “氣死小爺我了,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

  元小公爺長得優雅高貴,可脾氣卻不太好。看趙樽聽了謠傳不為所動,他卻按捺不住了,“唰地”拔出腰刀,便要沖出去。

  “等著啊,小爺去與他們理論理論。”

  趙樽冷冷剜他,“你要怎樣?”

  元祐看了看手上的腰刀,“理論啊。”

  “理論?”趙樽哼一聲,“你是準備把人都殺光?得,就算你把武邑縣的老百姓都殺光了,還有武縣呢,阜城呢,還有整個大晏呢?或者是,你有辦法把全天下的人都殺盡,堵住謠言?”

  夏初七剛從外頭進來,便看到這情形。

  抹了把額頭的細汗,她笑著走過去拍拍元祐的胳膊,同情的道,“唉,長點心吧。我知你對趙十九是真愛,聽不得他被人搗毀,但也不能如此魯莽呀?”

  “真愛個鬼!”元祐臉都青了,“好心沒好報,你兩口子,都一個鳥德性,就知道欺負小爺。”

  哼一聲,元祐收回刀,悶悶坐了回去。

  “說吧,你們是怎么個想法?”

  夏初七與趙樽互視一眼,抿嘴一樂,趕緊上前笑著安慰,“事情也不難解決,謠言怎么來的,咱就怎么給它打臉回去。只要讓老百姓相信,是南軍蓄意下毒,栽贓嫁禍,不就可以辟謠了。”

  “對啊。”元祐拍了拍腦門,“這個簡單,交給我去辦,你不是說毒藥肯定在水井周圍么,只要我們當著他們的面兒挖出藥源來,不就一清二楚了?”

  “聰明……”夏初七莞爾,補充,“了一次。”

  “俗話說,智者不惑,勇者不懼。”趙樽淡淡瞥了瞥元祐,又望向夏初七,那眉目間滿是凝重之色,“南軍原就想要拖住咱們,與我軍在冀州打持久戰。如今往井水里下藥的做法,倒是合情合理,可蘭子安為人心思縝密,既然下了這么大的工夫,又怎肯讓我們輕易如愿?”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元祐笑道。

  “此中一定……有詐!”夏初七蹙眉道。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可內容卻南轅北轍。

  看趙樽斂著冷眸贊許地朝夏初七點點頭,元小公爺扁著嘴巴,無奈的攤手。

  “哎!我還是太單純了。”

  ~

  晉軍來了,瘟疫來了,晉王要受到天罰了……

  街道上,到處都是亂傳謠傳的人。

  武邑城破,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原就是一件震撼心靈與扭轉命運的大事兒。更何況,數千年的皇權洗腦告訴過他們:皇帝是天定的,犯上作亂是不對的,造反更是有大罪的。

  故而,對于這些謠傳,他們深信不疑。

  雖然他們對晉軍,有驚恐,有畏懼,但還是忍不住人類傳承下來的“是非體質”,哭喊爹娘地四處去做免費宣傳。

  武邑縣離晉軍營地最近的一口井,在城隍廟外。

  破舊的建筑,灰敗的祭臺,這老城隍廟看上去有些年分了。可廟子里供奉城隍老爺的香灰還是新的,看得出來,此處原本香火鼎盛,即便經了戰爭,菩薩也沒有受到多大的沖擊,永遠地受著世人的供奉。

  “父老鄉親們,這里這里,跟上我。”

  “梆”一聲,夏初七提著鑼鼓,重重一敲。

  “來來來,這里啊這里,馬上就到了。”

  又敲了一聲,她偏頭看了一眼跟著來的元小公爺,示意他指揮兵士維護秩序,并且吸引更多的人來觀看。

  “來來來,快到了啊!跟上跟上!”

  一群被她從晉軍營里門口一路吆喝過來的人慢慢圍攏,有的抱著孩子,有的扶著老人,有的手上拿著藥碗,紛紛看著夏初七,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在來這里之前,他們聽到晉軍在號召,說是晉王妃要親自問一問菩薩,到底為了什么要禍害世人,為什么要讓武邑的百姓跟著遭殃。并且,晉王妃有法子讓菩薩開口。

  人都是好奇的,他們雖然對晉軍有怨,對晉軍的說法也不太相信,但還是呼朋喚友,扶老攜幼的聚到了城隍廟外頭的井臺邊上。

  “她就是晉王妃?”路人甲說。

  “真年輕!真好看。”路人乙說。

  “是啊,可她能有什么本事,讓菩薩開口說話?”路人丙表示了疑惑,“莫不是虛張聲勢一番,故意糊弄咱們吧。”

  “糊弄便糊弄,能看到晉王妃,糊弄也成。”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年輕人,你小命不要了?不怕菩薩怪罪你?”

  “菩薩大善,才不會怪我,看看晉王妃怎么了?”

  “別鬧了,聽她怎樣自圓其說吧。”

  圍觀的百姓對著夏初七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夏初七享受著明星般的待遇,倒也不急不躁,拎著一面小鼓站在井口邊的青石上,先拿腳刮了刮鞋底上的雪泥,方才默默掃視著眾人,又“梆”的敲了一聲。

  “父老鄉親們,聽我說啊。這老城隍廟的菩薩最是靈驗,因為他們也吃這口井里的水,所以,剛才我站在這井口邊上,便已經與菩薩通過話了。”

  “啊,這樣也行?”元祐對她露出古怪的口型。

  清了清嗓子,夏初七完全沒有看見他,猶自板著一本正經的面孔,虔誠地朝城隍廟拜了拜,又正色道,“城隍老爺已經告訴我了,你們并非是染了疫病,也并非是老天懲罰,與晉王起兵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那是為什么?”人群里有人小聲質問。

  夏初七笑道:“此非病,而是毒。有人故意給井水下毒,用以污蔑晉王,不僅毒害大家的身子,還利用你們來傳播謠言,實在可惡之極……”

  人群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多人都持懷疑態度,卻不敢質問晉王妃。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位蓄了花白長胡子看上去較有學識的老夫子在人群里高聲道,“晉王妃,你說是城隍老爺告之你的,便是城隍老爺告之你的了嗎?我們為何要信你?”

  “這個很簡單啊。”夏初七環視眾人,笑著道,“城隍老爺告訴我,致病的毒藥就埋在井口附近。這僅這口井有,其余的水井也有……等一下我差人當眾挖出來你們就知道了。若是你們還覺得不肯相信,也可以照我說的法子,在你們常用的水井邊上挖掘,總能找出端倪來……”

  說罷她微微瞇眼,側頭指揮元祐。

  “挖!”

  元祐也轉頭,“挖!”

  “是,王妃。小公爺。”

  晉軍將士早就受夠了百姓的議論,看到他們敬尊的王妃一直被人質疑,更是迫不及待,拿著鋤頭,便開始在井臺邊上挖掘起來。雖然他們并不知具體藏毒的位點,但人多力量大,而且南軍要把藥物滲入水井,埋藥的地方離水井也不會太遠。

  “加把勁,兄弟們!”

  喊著“呼兒嘿喲”,晉軍將士甩著胳膊挖起來。

  他們首先鎖定的范圍是井口周圍一丈內。

  一層,又一層。

  他們不停的往下深挖。

  井臺邊上圍攏的眾,議論的嗡嗡有聲,伴著鋤頭在泥地里挖出的咚咚聲,晉軍將士重重的喘氣聲,還有一些冷得直呵氣的聲音……

  水井邊上的幾個坑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晉軍分工合作,各占一角,在小心翼翼的尋找。

  夏初七也丟了小鼓,瞪大雙眼在看。

  約摸半盞茶的工夫過去了,藥還沒有挖到,一名晉軍兵士落下的鋤頭卻“當”的一聲彈了回來,像是鐵器挖到了硬物,振得他手腕一麻,“哎喲”一聲叫喚起來。

  “王妃,這下面好像有東西——”

  他一聲喊叫,引來了無數人的關注。

  夏初七微微蹙眉,神經也興奮起來。

  有發現,總比沒有發現好。

  她拎起過長的裙擺,走到喊話的兵士身邊,望著被深深翻開的土地,又抬起頭來,笑瞇瞇掃了一眼那滿頭大汗的兵士,沉了聲音。

  “挖!接著挖!”

  那兵士得了命令,趕緊招呼旁邊的人。

  “來來來,先挖我這里,這下面有東西……”

  幾名晉軍兵卒趕緊圍攏過來,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中,速度極快地刨土。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等硬物上方的浮土刨開,下面露出來的卻并非什么毒藥,而是一尊橫臥的菩薩。

  這都不打緊,最令人驚詫的是,那尊菩薩的手上,緊緊握著一方石圭,石圭上面刻著幾個大字。

  “晉逆無道,誤國誤民,蒼天有恨,降罪人間。”

  ------題外話------

  我完了!昨天晚上腦波刺拉刺拉乍現,突然很想寫現代文了,各種權老五的梗在腦子里亂竄……啊啊啊,可我原本準備寫醫妃姐妹篇的……腦電波串了線,真是太可怕了——

  PS:錯字先發文再修,見諒啊!誰讓我有一雙美麗的毒眼睛。

  嗯啦啦,大姑娘小媳婦兒們,有月票的入碗啊。愛你們,如花錦初吻一個,虔誠的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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