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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穿越小說 > 且把年華贈天下 > 第209章 螞蟻上樹!
  陳大牛瘋了,夏初七可不能跟著他一起瘋。為了趙如娜不受他老娘排擠,他如今這樣扯謊倒是能解一時燃眉。可這孕育之事,最是沒個準頭,后世那樣的醫療條件下說不能生的,結果孩兒照樣活蹦亂跳也大有人在,更何況趙如娜未必有什么問題?眼下說不能生,萬一哪天懷上了,不得說趙如娜偷野漢子啊?

  在老太太面前,夏初七選擇了一種較為折中的說法,只道這生孩兒不單是婦人之事,很多時候也與男子有關。而且,這子嗣來家里延續香火也講究緣分的。得多積善德,子孫才能得蒙得蔭庇。

  “積善德”這種事,她是用來糊弄老太太的,這時候的老太太一般都迷信。果然被她編著故事的一陣哄騙,老太太先前呻吟叫喚的勁便小了。夏初七也就不便再為難她,又嚇唬了大牛家那個尖酸刻薄的嫂子幾句,世界便暫時清凈了。

  趙如娜得了陳大牛的話,領了夏初七回到自己房里,打發了下人,方才笑吟吟地問:“侯爺說你找我有事?”

  夏初七未答,只是看她。

  今日她并未刻意的打扮,梳了一個時下婦人常見的發髻,插上一支素凈的珠花,一身丁香色的繡花裙子裹著蔓妙的身子,樸素而純凈。僅看著裝,夏初七就知她在刻意低調,不顯半分長公主威風,就是怕引起府里事端,結果還是未能幸免。

  盯著她紅腫的臉,夏初七嘆口氣,嗔怪不已。

  “瞧你是個伶俐的人,怎的這么湖涂?由著人家欺負不會反抗啊?就算是為了大牛哥,但人家都動了手,你怎能忍著?”

  “動手時,不是來不及么?”趙如娜比她淡然許多,微笑著,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竟是滿滿的幸福,“再怎說,那是侯爺的親娘,我怎能讓他難做?更何況,跟他這樣久,我也未生出一男半女,本就是不爭氣……”

  “就知你是這樣的人。”

  夏初七橫她一眼,又撿了一些瑣碎之事與她嘮了起來。小到楚茨院里的花開了,大到重譯樓里的使臣被殺,直到她口干舌燥了,方才抓住趙如娜的手腕子,進入了正題。

  “娜娜,最近身上可有哪里不痛快?”

  趙如娜是一個聰慧的主兒,聽她這般說,心里頭已了然了幾分。面上飛出一朵紅云,她微微頷首,支吾著搖頭。

  “都還好。”

  夏初七見她如此,讓她把手腕平搭在面前的案幾上,腕下又墊上一本書,便仔細為她請著脈。

  “最近睡得不太好?”

  聽得她問,趙如娜羞澀的點點頭,“是,是有一些。”

  夏初七瞄她一眼,唇角不著痕跡的一勾,又斂住眉頭,凝重著嗓子,“月事都還正常吧?”

  趙如娜點點頭,隨即又照實說,“就是癸水來時,小腹酸痛。”

  夏初七眉頭蹙起,把她何時來的月事,行經周期等各種私密的事情都了解個透,方才放開她的手腕,“是不是偶爾會腰酸,腹有墜痛感?”

  趙如娜一驚,“你怎知曉?”

  夏初七不答反問:“飲食方面呢?”

  趙如娜不知她為何要問,又把自己的生活習性都詳細與她講述了一遍,結果未有想到,夏初七聽完,嚴肅著臉,問了一個更尖銳的問題。

  “房事一般幾天一次?”

  “……”

  她答不出來,羞得兩只耳朵都紅了,眸光閃爍不已。夏初七挑了挑眉梢,呵呵一笑。

  “羞什么羞?你只當我是女大夫,沒有什么不好說的。望、聞、問、切,醫之綱領而已。”

  這種事情在后世都有許多姑娘難以啟齒,更何況是時下的封建社會。就夏初七知道的,古代婦女大多生了婦人病都不敢看診,從而延誤病情,導致影響終身。

  幸而趙如娜與她較為熟稔,雖說從耳根羞到脖子,仍是原原本本地與她說了。

  從遼東到京師,只要這陳大牛在家里,又非她癸水來的日子,基本上她都沒得空閑,有時一晚還不止一次。她這腰酸腹墜的癥狀有一些日子了,但她一直以為是房幃之事太過頻繁導致的,也不好意思與他說,更不愿意去尋醫問藥。

  夏初七聽完愣住。

  不為旁的,為這兩口子愁得不行。

  大牛哥戰斗能力這么強,竟然也沒有折騰出一男半女來,確實是老天有意在戲耍。像她自己多可悲,性福生活剛剛開始,都沒有享受幾日,肚子里便多了一個…。

  “娜娜!”

  她凝重的感慨一聲,嚇了趙如娜一跳,“怎了?很嚴重么?”

  夏初七撇著嘴巴,搖了搖頭,目光定定看她,而爾重重拍她肩膀,長嘆一聲。

  “你真性福。”

  “嗯?”趙如娜不明所以。

  “尋常婦人成了親便開始生孩兒,生完孩兒不多久,又懷上,繼續生孩兒。生完一個,再生一個,生完一個,還有一個,一直到不能生為止……真正能享受到這夫妻之歡還沒有拖累的人太少。”

  說到此,夏初七看她臉紅得快滴血了,嘿嘿一笑,不再逼這位長公主殿下了,轉了話題,“依我說,你剛嫁入侯府那時,年紀還小,生育對身子其實不好。如今也才十八歲,慢慢來不著急。”

  “那我能有孕嗎?”

  夏初七目光淺淺一瞇,“我還得仔細為你檢查一下身子。”

  趙如娜嚇了一跳,一張臉漲得通紅,“檢,檢查什么?”

  夏初七輕輕一笑,又費了好多口舌,才說服了她讓自己做婦科檢查。

  “不必別扭,你只當我是穩婆好了。”

  對于婦科夏初七并非專精,但到底是一個來自后世的女人,還系統地學過西醫,有幾年的從業經驗,即便眼下沒有精細的醫療器材,大抵問題還是搞明白了。

  “你身子沒什么大的毛病,不好受孕是因為有婦科炎癥。另外,便是子.宮后傾。”

  “婦科炎癥?子.宮后傾?”

  “嗯。”夏初七大體與她解釋了一下這些生理常識,然后道,“婦科炎癥的話,大抵是房事太過頻繁,沒有得到好的休息,我給你開點方劑,你熬了水洗洗便好。往后嘛,要讓大牛哥偶爾也歇歇。”

  趙如娜臉頰紅成了兩顆桃兒,壓根不敢看她的臉。夏初七卻笑著,“你如今最大的麻煩便是子.宮后傾了。不僅影響受孕,也是你腰酸的原因。”

  聽她說這是“最大的麻煩”,趙如娜頓時忘了羞澀,急切地問,“這個可有法子?”

  “這個沒有什么特效藥,只能慢慢調理,我可以教你一個校正的胸膝臥位法,你每日鍛煉,慢慢來……”

  她說的詞兒,趙如娜很多都不懂。夏初七不得不除去語言的講述之外,配上身體力行的動作。

  可夏初七自己原就懷著近五個月的身子,做胸膝臥位極太方便,等趙如娜總算明白了原理,已是累得她撐著腰氣喘不已。

  “這下懂了吧?”

  趙如娜看著她,點了點頭,可眸光里卻添了一絲奇怪,“楚七,你怎的了?我看你……好像身子不太好。”

  夏初七沒有告訴過趙如娜懷孕之事,大概陳大牛也沒有與她說起,至今她仍是不知情,只是覺得她身子不太靈便而已。夏初七搖搖頭,笑著說了一句沒事,又拉她過來,壓低了嗓子。

  “另外,還有一個土法子。”

  “啥法?”跟著陳大牛久了,趙如娜竟是來了一句青州口音,樂得夏初七合不攏嘴,“你真是嫁雞隨雞,嫁牛隨牛。”

  趙如娜嗔著打她一下,她仍是笑了好一會兒,才俯首在她耳邊低聲道,“在你與他……時候,最好采用……便是我先頭教你的動作……或是墊一個枕頭……”

  趙如娜咬著唇,羞臊不已。

  “楚七……”

  “你當我哄你玩呢?這管用。”夏初七瞪她一眼,權當是閨蜜,并無半分不好意思,言詞間也全是情真意切的關懷,反倒讓趙如娜覺得不該羞窘了。

  “楚七,你怎懂的這樣多?”

  夏初七略微一笑。

  “我這不是萬能神婆……不,神醫么?老天看你心善,是個好人,特地派來拯救你的。”

  趙如娜感慨于她一個又一個的新鮮詞兒,眸子里添了一絲崇拜,面上溫柔地笑著點點頭,也順便岔開了話去。

  “這些日子,我也沒尋得機會問你,你如今可怎么辦?十九皇叔回來了,你與我哥哥又……有了名分。我都為你發愁了。”

  她纖眉微蹙,擔心不是做假,夏初七心里一暖,沖她笑了笑,也不便多說什么,只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車到山前必有路,‘七’到橋頭橋必垮。”

  趙如娜抿著嘴樂了。

  她曉得楚七是一個比自己更有主意的人,也就不替她拿主意了。

  二人會心一笑,各自嘆了一下境遇,夏初七嫌棄的捏了捏她紅腫發青的臉。

  “多為自己考慮點,懂吧?你這漂亮的臉蛋兒不珍惜著,若被人打廢了,小心大牛哥不要你。”

  “俺曉得了。”趙如娜難得頑皮的笑著,學著陳大牛的語氣逗她樂了一回,又推著她的胳膊,“行了,神婆,快回吧,夜深了。”

  夏初七嘴里哼哼嘰嘰,回頭看她,“怎么,著急和大牛哥享閨房樂趣去,這般迫不及待的攆我?”

  “沒良心的。我這不是為你安危著想嗎?”

  “安危?”夏初七癟癟嘴,想到從魏國公府一路跟出來的阿記等人,低低一笑,“如今誰來害我,那簡直就是楚王戲晏子——自取其辱。”

  趙如娜面色微微一沉。

  “楚七,委屈你了。”

  “委屈啥啊?”夏初七樂呵呵的,真是無半點愁煩的樣子,“趙十九能死而復生,平安返京,對我來說,一切委屈都不是委屈,一切煩惱都不是煩惱。只要活著,什么都好說。這世上只有無法挽回的痛,才是真正的痛。”

  頓一下,她淺笑著看趙如娜,“不是正如你一樣么?他老娘打你,你不覺得痛,他嫂子辱你,你不覺得屈。是為什么?”

  兩個人同時看著對方,滯了片刻,趙如娜面色凝住,“為什么?”

  “廢話不是?因為你愛他。”

  “愛?”趙如娜還愣愣的,想到愛這個字眼,這個與她先前的理解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字眼,突地低問,“楚七,還記得顧懷嗎?”

  夏初七曾經撞到過她裙布釵荊的與顧懷相約,自是知道那人。但她卻不明白趙如娜此時提起顧懷是何意。

  “他怎么了?又來騷擾你了是不是?”

  “不。我很感激他。”趙如娜說道,不待夏初七問,便略略低下眉目道,“若非他當初懦弱,我此生又如何能得遇侯爺?又如何能懂得,一個不能分擔你痛楚的男子,莫論說得多動聽,那都不是愛?”

  “喲喂。”夏初七戲謔地笑著,胳膊肘擠她一下,“喂,在我跟前表白沒用,你得向大牛哥表白。”

  趙如娜抿嘴而樂,“他啊?得了吧。與他說這些,他準會聽成個丈二的和尚。”

  “嗯?”

  “摸不著頭腦唄。”

  夏初七見她眉間眸底都是笑意,不免唏噓,“當初你與他成親,我還為你們擔心來著,如今看來,全是不必了。你們兩個過得好,那便好。行了,不與你逗樂子,我真得回了。”

  想到先前離開魏國公府時,甲一與夏常二人反常的表情,她臉色又沉下些許,出去開了一劑養血滋陰的“通經散”,叮囑趙如娜要熱酒送服,另又開了一些洗劑,便告辭出來,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了定安侯府。

  ~

  夏初七一走,侯府便冷清了下來。

  老太太先前被含沙射影的說了一通,害怕“開膛剖腹”,也不作了,累得倒頭便睡。

  陳大牛早早回了屋,匆匆洗漱出來,見趙如娜倚靠在屋中的榻上看書,仍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看不出情緒如何,他嘿嘿樂著,走過去奪下她的書,低頭壓小了聲。

  “媳婦兒,俺錯了。”

  這人上來就道歉,趙如娜一時不明所以。

  “侯爺此話何意?”

  看著她微蹙的眉頭,陳大牛鐵鉗似的掌心緊著她的手,在她身邊坐下,就著燭火微微搖曳的光華,盯著她黑亮的雙眸,怔了片刻。

  “今日之事是俺沖動了,惹了老娘,讓你跟著受罪。媳婦兒,都是俺不好,兒子沒做好,丈夫也沒做好……你嫁給俺,啥福都沒有享到,盡跟著吃苦了。”

  趙如娜看著說得認真,也不反駁,只怔忡地看著他不動彈。

  陳大牛吃不準她的心思,生怕她為此置了氣,想了想又道,“先前俺想過了。你入府時,俺都沒有與你拜過堂。這一回,趁著這個機會,俺想向陛下請旨,補一個大禮,趕在那文佳公主入府之前,為你正名。”

  “不必了吧……”趙如娜微微蹙了眉頭,拖曳著聲音,“我兩個都老夫老妻了,何必在意這些虛禮?”

  “沒拜過天地,怎算得兩口子?必須得辦。”陳大牛低聲哄著她,粗糙的大拇指撫著她眼角被打過耳光之后形成的一團烏青,心疼得不行,“媳婦兒,你就應了俺吧?”

  他憨厚地懇求著,完全沒見趙如娜眸中隱隱的笑痕里和淡淡的黠意。只猜測她還在生氣,想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安撫她。牽了她的手,又是親,又是愛,那樣子,看得趙如娜整顆心都仿若泡在了蜜罐里。

  “侯爺,你對妾身真好。”

  “你同意了?”

  “嗯”一聲,她羞窘的點頭。

  “那可不可以提前洞房了?”陳大牛指腹輕推著她眼角的烏青,嘿嘿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逗她。那模樣兒,瞧得趙如娜又好氣又好笑,淡淡剜他一眼。

  “今日楚七為我瞧過病了,她說,吃著藥呢,得調理一些日子。這幾個月,你都不許碰我。”

  “幾個月?這么混賬的話,是楚七說的?”陳大牛大驚失色,搔了搔腦袋,“莫不是楚七誆你吧?”

  楚七當然沒有那般說過,可趙如娜今兒雖挨了打,還跪罰半天,心情卻頗好,更是想要逗他。

  眼一橫,她認真道:“她才不會誆我。”

  “不對。”陳大牛遲疑問,“她管你要銀子沒?”

  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趙如娜有些憋不住笑了。看來楚七已經“臭名昭著”了,人人都知道她為了銀子,那嘴里說的話,有三分真就有七分假。

  “要了。”她繼續逗他,“我還欠著呢。”

  “欠多少啊?”陳大牛懊惱不已,“俺就不該把你單獨交給她,她那人的心眼子多,你這般敦厚的人,怎能不被她誆騙?”

  趙如娜兩只眼睛笑得快成月牙兒了。

  明明就是他比較缺心眼兒,性子敦厚,還說她腦子單純。

  “她要得太多,我沒銀子給,便把咱侯府都抵給她了,可咋辦?”

  趙如娜委屈地說著,陳大牛瞪大了一雙眼睛,吃驚的“啊”一聲,怔忡良久,才松了一口氣。

  “你騙俺呢?”

  “我怎騙你了?”

  “楚七壞是壞了點,也沒那么缺德。”他道。

  “噗”一聲,趙如娜這一回是真的笑開了,笑容大得忘了一直以來恪守的女子禮儀,唇角掀開,露出幾顆白晃晃的小貝齒來。

  他喉結一滑,雙手扼住她的腰。

  “媳婦兒,調理不是得明兒開頭嗎?今晚熬藥也來不及了。”

  “嗯?”趙如娜不解。

  “今晚上,應是無妨吧?”陳大牛自顧自地說著,拿一種“很委屈很受傷”的眼神看她,“若非為了陳家的列祖列宗,俺才不要孩兒呢。有了也是礙手礙腳,俺想和媳婦兒親熱都不便。”

  趙如娜沒想到他竟有這樣孩子氣的想法,趕緊捂住他的嘴,緊張地道,“快別說了,讓你老娘聽見,我又得遭殃。”

  “沒人俺才說,你當俺傻啊?”說著他便剝她衣裳,動作粗糙,趙如娜被搔得癢癢不已,眼角一彎,笑不可止的躲著他。可這頭莽牛的力氣豈是她可比?她緊攥的手指頭被他一根根掰開,帶著濃重的呼吸,誘哄似的落在她的耳邊。

  “好媳婦兒,俺明兒就要挨打了,五十軍棍呢,你可曉得五十軍棍是會打死人的?為夫這般可憐,你就行行好吧。”

  “不行,楚七說了,讓你……”楚七的原話她說不出口,吭哧地道,“讓你要愛惜身子。”

  “就今晚,媳婦兒,讓俺親熱親熱。”

  那時在遼東,二人沒少親熱親熱,也確實是真正的親熱。回了京師侯府里,雖然也常常親熱親熱,可因了趙如娜肚子不爭氣的緣故,陳大牛雖是無所謂,她卻多少有一點心理障礙。一面為她與他的來日,一面也為了不能為他產出一男半女而怨懟自己。雖她從不拒絕,但比之在遼東時,屬實少了許多。

  男女對待此事大為不同,女子極是注重心里感覺,一旦心理上背了包袱,她便很難放松,很難得到快樂。

  幸而今晚上夏初七的勸慰。讓她相信了夏初七是一個神婆……不,神醫。故而,她放松下來,甚至多了一些主動……

  “好媳婦兒……”

  仿佛二人又回到了遼東的奉集堡,又回到了那個可以未有人干涉的地方,他們可以自由自在,不必思量太多。

  “侯爺。”

  燭火如籠了一層霧氣。

  情墜入心脾,心已染醉意。二人再無法考慮能不能生兒育女的問題,此時只有彼此,只想要放縱交予。

  陳大牛探手,一把扯掉了榻上柔色的紗帳。

  趙如娜悄悄拉過一個瓷枕……

  ~

  柔若春暖的帳子中,燭火照不透萬般癡纏。當年那個剛經此事的俊朗將軍,已是久經沙場的疆場男兒。當年初經人事的閨中女兒,已是嫣然含媚的少婦。

  燭火的暖意把帳中的人影,如同浮雕一般顯映出來,映在紗帳上,仿佛一幕美好的皮影戲,數不盡的風情……

  待驟雨初歇,良久都沒有人說話。

  趙如娜遲疑了許久,蹙了眉頭,“我準備等下入宮。”

  “做啥?”陳大牛猛地低下頭,把她的臉托起來,目光露出不解,“這大晚上的,怎的想起入宮了?”

  趙如娜瞇了瞇眼睛,看到他的擔心,心窩一股暖流涌過,讓她急切的想要為他做些什么。

  “如你所說,五十軍棍能打死人的。妾身怎能眼睜睜看你吃這苦頭?我去找哥哥,向他求情。先前我聽楚七說,重譯樓里有北狄使臣被殺了,眼下有大事在身,他大抵也沒心力計較這個了……”

  “媳婦兒!”陳大牛打斷了她的話,嚴肅了臉,“俺主動請求五十軍棍,不是為了旁的。俺說過,那是俺欠你的……當初你入府,俺讓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臉子,俺若是不挨這打,心里頭也難受得緊,皮癢癢。”

  “那不一樣!侯爺,你當初的做法,我雖有怨,卻未怪過你。相反,我知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漢……”說到此處,趙如娜眼圈突地有些紅,“梁姐姐她雖非我殺,卻是因我而死,我為她披麻戴孝,三跪九叩是應當的。”

  “娜娜!”陳大牛心底微抽。

  趙如娜看著他,言詞里并無半分不痛快,反倒懇切,“她沒這福分,早早去了,我占了他的夫婿,把她應當享的福分都享了。叩幾個頭算得了什么?便是要折我的壽……”

  “胡說八道!”陳大牛捂住她的嘴,嗔怪地看著她,“俺不許你說這種胡話。對不住她的人是俺……與你無關。”

  “侯爺……”

  陳大牛板著臉,正經道:“你若當俺是你家爺們兒,就不要入宮去求他。挨頓打老子就挨不起,往后怎樣護你周全?”

  趙如娜看他又犟出了牛勁兒,不由哭笑不得。他這人的性子她了解,他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自是不肯低頭的。她咬了咬唇,指尖輕輕攀上他堅毅的臉孔,眼圈一紅,突地爬到他的身上。

  “媳婦兒……”

  陳大牛低低悶氣一抽。

  “侯爺……”

  燭火還在搖曳,一個夜還有很長。

  夜風卷入,房內的紗幔輕輕的吹拂著,紗帳上的流蘇,叮叮作響……

  ~

  宮中,趙綿澤披衣坐在燭火通明的御書房里,仍未就寢。這位芝蘭玉樹一般的溫潤男子,臉色不是太好看,但俊美的容色,配著他的身份,仍是有著尋常男子無法比擬的尊貴。

  蘭子安站在他花梨木的御案前方,向他講述著先前在重譯樓與北狄使臣相談的政務。

  重譯樓的事情,趙綿澤與朝中重臣已經在正心殿商議過了,但為了進一步了解情況,他仍是把蘭子安單獨召至了御書房。

  作為他的心腹要臣,蘭子安事無巨細,與他一一交代。可說完了,卻許久未見趙綿澤吭聲,他不由蹙了蹙眉。

  “陛下,微臣以為,如今當以安撫北狄使臣為緊要,除了盡快抓住兇徒,繩之以法外,朝廷還應有旁的補償,方能平息此次干戈。”

  可說抓人,卻是不易。

  先前應天府衙都快把京師翻轉過來了,還是未見那個侑酒女的下落了,著實令人頭痛。而剛剛安定下來的大晏王朝,剛剛繼位的趙綿澤,都不愿意再經歷一場戰爭。

  “蘭愛卿,你先下去吧,朕再思量一下。”趙綿澤揉著額頭,語氣淡淡地說完,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他的樣子比蘭子安預想中的冷靜了不少。為君日久,經歷的事越多,他身上的君王氣度越重。

  蘭子安目光微動,應了一聲“是”,人卻沒有退,而是接著道,“陛下,臣還有一事稟報。今日在重譯樓,微臣見著皇后娘娘了。還與娘娘說了幾句。”

  他猜趙綿澤是通通都知曉了,果然如他所料,聽他這般說,趙綿澤絲毫沒有吃驚,只是緩緩抬頭看來,眸中帶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朕今日方才聽聞蘭愛卿以前與她是舊識?蘭愛卿瞞得朕好苦啊。”

  蘭子安心里一窒,趕緊撩袍跪下。

  “陛下,初始時,臣未曾想到皇后娘娘便是當初在鎏年村的那人。后來臣怕說出來,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落人口實,便不敢再說,萬陛下恕罪。”

  “蘭愛卿起來說話。”趙綿澤笑了笑,頓一下,“朕聽聞在錦城府時,她竟是戀過你的?還為了你被浸豬籠,差一點斃命。幸得你對她有情,又從水底將她救出,可有此事?”

  蘭子安心跳快了一拍。

  迎上趙綿澤的眼,他思量片刻,冷靜地道,“回稟陛下,娘娘那時與臣并未有什么,只是臣見娘娘可憐,多有照拂,偏生拙荊性妒,見娘娘美貌,便胡亂生事,這才傳出這般不堪的流言蜚語,當不得真。”

  趙綿澤這人若說有什么心病,不是朝堂,不是江山,算來算去,如今只得一個夏楚了。這一點,蘭子安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當初夏楚真的戀過他,他也不敢承認。更何況那時的夏草,與今日的夏楚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幸而當初夏楚跳下蒼鷹山,變成了什么都記不清的夏草隱在鎏年村,除了他,并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包括她自己。趙綿澤即便派人查實,應當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而在重譯樓,他主動與夏楚搭訕的事,自是瞞不過趙綿澤,為了避免他多疑,他索性主動承認,并且借此機會搞清他到底知道多少。

  御書房里,靜謐了片刻。

  聽完他的急急分辯,趙綿澤并不多說,只是輕輕笑著,“蘭愛卿無須緊張,朕別無他意。皇后天資聰慧,機靈性巧,惹人憐愛也是常事。更何況那時你不知她是誰,即便是真有其事,朕也不會怪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似在笑,不一定在笑,看似不怪罪,不一定沒往心里去。蘭子安深諳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又是一拜。

  “身為臣子,臣自會恪守臣子本分。而陛下與娘娘伉儷情深,旁人哪里能覬覦得了分毫?”

  伉儷情深?趙綿澤自嘲一笑。

  “說起情分,朕倒是想出一個主意。”

  蘭子安抬頭,“陛下是說……?”

  “北狄使臣之事。”趙綿澤輕輕低眉,端過案幾上冒著熱氣的茶盞,吹了吹水面,沒有抬頭看他,聲音溫潤,“北狄死了使臣,朕必得拿出誠意來,方能化干戈為玉帛,以免大晏再起戰禍。”

  見蘭子安不解地看過來,他又道,“今年的端午射柳,因宮中諸事繁雜,朕未令籌備。如今看來,倒是有必要舉行了。一來以賀大晏與北狄的和議,算是一樂事。二來邀請北狄使團參與,也順便讓這幫胡子瞧瞧我大晏將士的厲害,以彰顯我天朝威風。”

  蘭子安微頓,“陛下所言極是。可臣卻未明白,這如何算得我朝的和議誠意?”

  趙綿澤笑著看他,“射柳自是為了震懾胡子。除此之外,朕準備把我大晏朝最尊貴的梓月公主賜給北狄太子哈薩爾。難道說,這還不夠誠意?”

  ~

  就在定安侯府春風暖意,而宮中御書房里冷氣森森時,錦衣衛的馬車再一次停在了魏國公府門。

  夏初七看著門口通亮的燈籠,松了一口氣,“如風大哥,辛苦你們了,你請回吧!替我給大都督帶聲好,道個謝。”

  “屬下會的。”

  這回如風沒有多話,行禮告辭,便帶著一群錦衣衛駕著馬車離開了。

  夏初七理了理衣襟,伸了一個懶腰,左邊眼皮忽地跳了一下。

  夜里風涼,光線昏暗。

  她四周看了看,除了跟隨她的人,這里啥動靜也沒了,更不會有趙十九。揉了揉眼睛,她覺得自己幻覺了,嘆了口氣,目不斜視地入了府。

  她走得很快,并沒有看見青磚砌就的墻角陰影處,一身黑衣臉蒙黑布的高大男子。

  他的身影隱在黑暗中,和黑幕般的背景仿若已成一體。從始至終,并沒有喊住她,冷銳的目光一眨不眨地尾隨著她的身影入了府邸,直到那扇朱漆大門關上了,仍是一動未動。

  “爺,回吧。”

  身邊緊隨的丙一低低說道。

  他蹙眉。

  再瞅了一眼那緊閉的府宅,沒有說話便轉了身,與丙一一起隱入了濃重的夜幕中。任誰也不會知曉,他也曾從重譯樓一路跟蹤她,就為了護她與孩子的周全。

  夏初七入了楚茨院,見里頭燭火未滅,便知都還在等她。

  想想今天做了這樣多的事,她打了個哈欠,不免有些疲乏,揉著肩膀,她邁入門檻,在暖黃的燈火下,微微一愣。

  夏常正坐在里頭等她。

  這些日子,因了道常高僧的話,還有夏初七的有意回避,夏常并不怎么來楚茨院。今日到底是什么事?

  她瞇了瞇眼,慢慢過去,笑了笑。

  “大哥還未安息?”

  看到夏常面色一變,她心下“咯噔”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這嘴,累得胡說八道了。我是想說,你還未休息?”

  夏常笑了笑,似是不與她計較,但笑意里,卻有一種說出來的古怪,像是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看得夏初七越發覺得累得慌。

  對于這個大哥,她沒太多好感,但也無惡感,見狀沖他一揖。

  “大哥有事便說吧,你我兄妹,不必忌諱太多的……”

  夏常眸光斂住,掠過她滿不在意的臉,清雅的臉色略有躊躇,看了看她身后的一干人,壓低了嗓子。

  “七妹,為兄有事想與你單獨一敘。”

  夏初七回頭看一眼晴嵐和鄭二寶,示意他們退了下去。待屋子只有他二人了,夏常才走上前來,深深躬身道,“七妹,大哥有事相求。”

  夏初七挑高眉,“何事這么慎重?”

  夏常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身后的一個金漆屏風,語調變得更為低沉。

  “沒有旁人了,你出來吧。”

  夏初七心臟忽地一跳。

  屋子里的香爐點著,有香氣裊裊在飄蕩,就在她的視線里,一個姿態婀娜的姑娘從屏風后繞過香爐走到她的面前,盈盈拜倒在地。

  “楚七,救我……”



  ------題外話------

  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了,一不小心,我們又廝混了一個月!

  妹子們的票不要留了哈,再留要化了,都甩到二錦的碗里來,一起下鍋煮起。

  還有還有,不要忘了簽到啊,最后一天不簽,那就郁悶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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