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精品视频,91麻豆精品国产自产在线,欧美亚洲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成人颇多野结衣,在线曰本亚洲AV无码电影成年女人大片免费观看版,伊人久久偷在

紅豆小說網(wǎng) > 穿越小說 > 且把年華贈天下 > 第113章 一根手指頭!
  暮色深濃。

  定安侯府的深宅大院里,趙如娜倚在榻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手中的書本,腦子里卻一直在回想夏初七今日告訴她的那些話。人一走了神,視線不知不覺凝固。

  “側(cè)夫人!”

  一道輕喚拉回了她的神思,面前站著的人是劉婆子。

  “老夫人有請。”

  入侯府有些日子了,可除了晨昏定省之外,她與老夫人之間并無交集。如今老夫人找她去,她自然不能不去。如夢初醒一般,她起身整理好衣裙,領(lǐng)了綠兒一同出了屋。上房里,定安侯儲的老夫人吳氏和她的嫂子曾氏正坐在一處敘話。趙如娜進去屈膝請了安,曾氏冷哼一聲,癟了癟嘴,老太太卻是皺著眉嘆了一聲。

  “你坐吧。”

  趙如娜側(cè)著身子,虛坐在椅上,“老夫人找妾身有事?”

  吳氏看著她,低聲問:“大牛這些日子,都沒有回來過?”

  她來問她,她又問誰去?趙如娜想了想,只是點頭,沒有吭聲。

  見狀,曾氏卻是笑了,看著老太太道:“娘,看來啊,您想抱孫子的想法得落空了。哎,俺大牛兄弟也真是可憐,納了個妾室,還不如不要呢,如今家也回不得,整日在軍營里冷鍋冷灶的熬著,何時才是個頭啊?更可憐是俺那弟媳婦兒,享福的日子沒落著,就那么去了,白白讓人……”

  “你閉嘴!”

  趙如娜不動聲色,老太太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呵斥了曾氏,才又轉(zhuǎn)過臉來,笑著說:“郡主,俺知道你是金枝玉葉。可如今你既入得俺這家門兒,就是俺家大牛的人了。俺這老太婆原也不想管,可你說說,你爺們兒多久不回家了?俺也沒見你著個急,想個法子,你到底怎生打算的,與俺說說?”

  他不回府,腳不都長在他的身上嗎?

  趙如娜苦笑一下,垂著眼皮,不緊不慢。

  “許是軍務(wù)繁忙,不得空閑吧。”

  曾氏又是一哼,插嘴譏笑,說話時胸前一對肉脯子直顫悠,“喲,果然是知書達理的大家千金,啥叫軍務(wù)繁忙不得空閑呀?說得可真好聽。要不是為了躲你,俺大牛兄弟會整日里住在營房里?他老爹老娘這都來了,他能不想多孝順孝順?什么人啦……”

  一個太過無害的人,總是得不到別人的尊重。一開始曾氏還有些忌憚趙如娜這個東宮出來的郡主,可相處了一些日子下來,見她沒架子,不擺譜,待人謙和,反倒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端著大嫂的架子,愣是把她當(dāng)成小妾看,見面不是諷就是刺。

  趙如娜看她一眼,從容坦然。

  “自古婦人不問國事,不問夫君的正事。所以,侯爺?shù)氖拢硪彩遣槐愣鄦枴!?br>
  她回答得有條有理,卻十分淡漠。曾氏被噎了一下不吭聲兒了,老太太微微一愣,對她的話卻不怎么認(rèn)可,“你說得那些大道理,俺也不懂。俺就想說,爺們兒是你的,俺這老太婆也不好管太多,大牛他是個犟眼子,但不是不懂得孝順爹娘的孩子。這里有俺親自烙的餅,家鄉(xiāng)的口味,是大牛愛吃的,你帶到營里去給他。”

  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烙餅,趙如娜微微一愣。

  “是,老夫人。”

  老太太瞄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又道:“今晚上,你也甭回來了。”

  趙如娜聽得這話,拿餅的手頓住了。

  老太太眼皮兒翻了翻,念叨念叨,“你也別怪俺多事,俺明說了吧,俺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俺早點抱上孫子。俺的兒子俺了解,他沒什么歪心思,這么些年也沒個相好的姑娘,郡主你這么個水蔥似的大閨女跟了俺兒子,他不虧。去吧,俺的大孫子靠你了……”

  臉頰有些燙,趙如娜卻沒有再辯解,接過劉婆子遞來的一包烙餅,垂頭躬身,應(yīng)了一聲“是”,便退出了上房。

  回屋換了一身衣裳,套了輛馬車,她領(lǐng)著綠兒就出了定安侯府。一路上,夜風(fēng)輕拂,她卻有些迷茫。這世上,究竟有幾個女人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想到這個,她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起了景宜郡主。

  趙如娜打心眼兒里羨慕她,灑脫,自由自在,不肯受人約束。她就像那關(guān)不住的鳥,在籠子外面飛來飛去,與她隔著籠子講話。而她自己,就是籠子里面的那里鳥,永遠飛不出那金絲籠,就連那籠中的一小塊地的安寧都不可得。

  從京師城去京郊駐軍營地,要走好長一段路。

  趙如娜捂著烙餅,剛從馬車上跳下來,就聽營房門口有人低喝。

  “做什么的?”

  綠兒掛著笑,趕緊上前,“兵爺,這是咱定安侯府的側(cè)夫人,來給侯爺送東西。”

  那兵士愣了愣,正準(zhǔn)備讓人進去稟報,營房里頭就突然傳來一陣馬嘶聲。很快便見幾個人策馬過來,那速度極快,像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要去辦。大門的柵欄拉開了,立在馬上的人,可不正是陳大牛。

  “大晚上的,堵在這里做甚?”

  那門衛(wèi)低頭,拱手回稟:“將軍,是側(cè)夫人。”

  陳大牛猛地側(cè)過眸子來,這才看見立在馬車下面的趙如娜,愣了一瞬,他使勁兒端正了一下掛著紅纓的頭盔,清了清嗓子,才問她。

  “你,找俺有事?”

  這是自打那天的洞房之夜后,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還是在這樣一個黑不溜秋的地方,盡管有營中火把,可卻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不過趙如娜也慶幸有了夜色的掩護,不會讓他看出自己的尷尬來。

  向前走了幾步,她福了福身,淡淡地回答。

  “侯爺,老夫人讓妾身給您送了幾個烙餅來。”

  陳大牛又清了下嗓子,才板著臉側(cè)過頭去,聲色俱厲地喊躲在他背后,憋著勁兒“哧哧”發(fā)笑的副將。

  “耿三兒,給俺收下來。”

  “好嘞!”耿三友答著,又瞄向了趙如娜,“嫂子,里頭歇一會兒?”

  趙如娜心跳加快,抬頭看著他夜幕下的側(cè)臉,似乎還能看見他下巴上一層青幽幽的胡茬。她甚至也記得那胡茬很是扎人,扎在她的肌膚上,脖子上,有些刺撓撓的癢。她知道他長得不難看,可他不愛修邊幅,說話粗聲粗氣,待人也是一樣,那手粗糙得握住她,都想是火鉗夾人似的,生痛生痛……

  “嫂子,請?”

  耿三友似笑非笑的促狹,把她拉回了神兒來。想到夏初七的話,想到老太太的囑托,她抿了抿唇,正準(zhǔn)備抬步,卻見陳大牛瞪了耿三友一眼,低低說出一句。

  “營房里都是爺們兒,不方便。你先回去,給俺娘說,俺明兒回去看她。”

  趙如娜慶幸自己那只腳沒有邁出去,要不然多丟人?

  她來自皇室,自有她的驕傲。

  雖然她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和女人成了婚都是這樣,可她看出來他極是不耐煩了,也不再多說什么,反正烙餅送了,她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不是她不愿意留下來,是他不讓她留下來。

  “是,侯爺,妾身這就回去。”

  陳大牛看她一眼,又喝,“耿三,派人送夫人回府。”

  趙如娜遞上烙餅,“不必了,妾身這有馬車,原路返回就是。”說罷她沒有看他,徑直調(diào)頭上了馬車,在車夫的“馭”聲里,馬車輪子骨碌碌轉(zhuǎn)動著離開了。

  耿三友墊了墊烙餅,擠眉弄眼的笑,“大牛你也真是,嫂子人都來了,你又何必趕人家走?真是搞不懂你,這么俏的媳婦兒不睡,留著看啊?”

  “滾!”陳大牛扯了把韁繩,低吼了一聲,這才發(fā)覺自己嗓子干啞得緊,脊背上有汗,“營里的事交給你了,俺得入宮去,陛下緊急召見。這戰(zhàn),要打起來了……”

  “大牛,烙餅來一個先!”

  陳大牛接過烙餅,“駕”了一聲兒,策馬奔了出去。可烙餅咬在嘴里,他才發(fā)現(xiàn)這么一路過來,餅子還是熱乎乎的,一點兒都沒有涼。停下了咀嚼,他不由望了一眼馬車的方向,又埋頭啃了一口烙餅,覺得身上很是舒坦。

  趙如娜聽見了他從馬車邊上策馬而過的聲音,不過她沒有撩開簾子去看。不珍視她的人,她沒有必要太過在乎。日子怎么過都是過,這樣更好。

  馬車?yán)稂c著一盞桐油燈,灰暗的光線,映著她白生生的臉,一路到定安侯府都沒有變過。就在馬車停在侯府大門,那車夫馭馬離開的時候,她剛剛踏了一級侯府大門的臺階,就聽得墻角有人喊了一聲“菁華”。

  熟悉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不想理會,可那人又喊了一聲。害怕他的喊聲引起旁人的注意,到時候沒事都惹出事兒來,她瞥頭看了一眼綠兒,囑咐她守在外面,這才四處看了看,走了過去。

  “你怎會在這里?這里是定安侯府。”

  顧懷看見她很是激動,一把將她拽入墻角大樹的陰影里。趙如娜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挎了一個大包袱,語氣有些焦急。

  “菁華,我問小廝說你出去了,在這里等了你好久。”

  “你找我做什么?”

  “菁華,這些日子我吃不香,睡不著,每日都想你。我想好了,我愿意跟你一起走。從此海角天涯,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

  趙如娜心里一驚,不輕不重地甩開他的手。

  “早做什么去了?如今遲了。”

  “菁華……”顧懷拔高了一點聲音,又抓住她。

  “你這是做什么?”趙如娜低喝了他一聲,“這里是侯府,你是怕人家不知道我與你的事,還是你怕我日子太好過了?顧懷,實話告訴你,我是喜歡過你,可從我入定安侯府那天起,我便是他的人了,你我再無相干。以后你不要來找我,即便遇見,也麻煩你叫我郡主。”

  說罷不等顧懷吭聲,她扯開他的手,提著裙裾轉(zhuǎn)身就要走,可顧懷卻上來死死拽住她,聲音滿是癡戀,“菁華,對不住,那天都是我不好。我現(xiàn)在真的都想好了,什么都不顧了,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你跟我走吧,我們現(xiàn)在就走……”

  趙如娜眼睛有些熱,死死摳著他的手。

  “放開我。我說,遲了。你不要再纏著我,要不然……”

  她話沒說完,突然聽見綠兒“啊”的輕喊了一聲兒,她正準(zhǔn)備詢問出了什么事兒,一道黑影從樹上跳了下來,緊跟著又是一道。耳邊風(fēng)聲掠過,她便被人扼住了嘴巴,那抵在脖上涼涼的東西,正是一把匕首。

  “側(cè)夫人,跟我們走一趟。”

  趙如娜嘴巴被捂著,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那顧懷嚇得身子顫抖著,不住拱手討?zhàn)垼澳銈儯銈兪鞘裁慈耍糠砰_她,放開……”

  那黑影低低一笑,“有意思,定安侯的側(cè)夫人夜會情人。兄弟們,一并帶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顧懷聲音有些發(fā)顫,剛喊出一句,脖子一痛,就被人打暈在地上。趙如娜看著兩個黑衣人扛起了他,又撿起了他落在地上的包袱,狠狠一閉眼。

  從此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

  ……

  乾清宮暖閣里,洪泰帝為漏夜前來的趙樽和陳大牛賜了座。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坐下說話。”

  皇帝賜坐,那是恩典。兩個人謝了恩,在下首坐定。崔英達殷勤地躬著身子上了茶,等幽香的茶氣彌漫在了大殿中,洪泰帝的手才從茶蓋上抬起,摸了摸嘴角,笑著嘆氣。

  “朕啊真是老了,一有點兒事情,就著急上火。這不,嘴和舌頭都冒泡了,哎!”

  崔英達抬起頭,懂事地笑著附和,“十九爺,您甭怪老奴多一句嘴。陛下這身子骨,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結(jié)實,老奴這廂著急啊,可怎么勸都勸不住,陛下日夜操勞,不把事情解決嘍,不把奏折看完嘍,就是不肯歇著。哎,十九爺你今兒來了,得多多勸勸陛下才是。”

  “崔英達!”洪泰帝瞪了他一眼,“在朕的面前,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多嘴了?還不滾下去。”

  崔英達“哎”了一聲,扇了一下嘴巴。

  “是是是,老奴多嘴了,老奴外頭候著去。”

  這樣精彩的雙簧,趙樽又怎會看不懂?

  拿起茶盞的白玉蓋子,他在手里彈了彈,又輕輕放下,在茶蓋與茶盞撞擊出來的清脆響聲兒里,他目光淡淡的看過去。

  “父皇龍體要緊,朝中的事,自有朝中眾臣為您分擔(dān),不必上火。”

  洪泰帝重重一嘆,搖了搖頭,“要是都像老十九你這樣就好了。”末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咳了兩聲,看著趙樽,又看了看陳大牛,拍了拍案幾上厚厚的奏折,“看看這些!朕睡得著嗎?豆子大點事,也要朕來做主,真是白養(yǎng)活他們了。”

  殿內(nèi)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

  洪泰帝掃視一眼,接著道,“老十九,陳相,朕為什么急著召你們來,你們心里應(yīng)當(dāng)有數(shù)了。想我大晏兵強馬壯,國力昌隆,何時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可如今事情出了,朕以為,陶經(jīng)武縱然該死,北狄更該死。這一次,必得給他們一個重重的教訓(xùn),讓他們知道什么才叫著天朝上國。”

  自顧自說了一通,他目光微微斂起。

  “話雖如此,卻不可輕敵,哈薩爾是個人物,北狄難得的大將之才,又身負(fù)太子之職,如今在北狄威望甚高,就連色目人也都對他青睞有加。這個人將來定會成為我大晏勁敵,必須除去。”

  帝王威儀在燭火下,越發(fā)凜冽強勢。

  趙樽與陳大牛默默聽著,沒有說話,只有老皇帝鏗鏘有力的聲音,此起彼伏,“朕想好了,你二人分兵兩路北征,合擊哈薩爾,必能一舉拿下。陳相你從大同府側(cè)翼包抄,老十九你率部直插慶州、永平,給陶經(jīng)武一個迎頭痛擊……”

  不得不說,洪泰帝在兵事能力上,不是庸才。短短時間里,他已然胸中有成竹,就著漏夜的燈火,布置好了這一次北征的大局。一言一語,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大晏的軍事系統(tǒng)了如指掌,包括出征的將軍,副將,參將,全部都一一布置。

  這一部署下來,趙樽發(fā)現(xiàn),這次北伐的陣容之強大,可以說是大晏歷史之最。看得出來,洪泰帝是誓必拿下北狄不可了,幾乎派遣出了大晏所有叫得出名號的將領(lǐng),歸于二人麾下。

  “三日后整裝出發(fā)。朕在京中,等著你們的捷報。”

  陳大牛看了趙樽一眼,起身拱手拜下,“陛下,臣必定會盡全力趕走北狄韃子,但是臣覺著……”頓了頓,他才粗著喉嚨道,“臣覺著,這次北伐,臣一個人就足夠了,不必要晉王殿下親自出征。”

  他之所以如此進諫,并不是好大喜功。而是他太知道趙樽為了娶到那楚七到底都付出了多少。如今大婚大即又橫生枝節(jié),一旦出征少則三年兩載,多則五年六年,戰(zhàn)場上風(fēng)云變化,誰又說得清會發(fā)生什么變故?先前他獲罪在天牢,是趙樽幫了他。如今即便這話會觸怒皇帝,他也得為了趙樽籌謀。

  洪泰帝看了他一眼,嚴(yán)肅地抬手拿過茶盞,又喝了一口。

  “定安侯是在置疑朕的決定?”

  陳大牛垂下眸子,“臣不敢!臣只是……想到啥就說啥。”

  洪泰帝笑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心情放松了一樣,揉了揉吃痛的嘴角,這才慢悠悠地說,“陳相啊,你的意思,朕明白。起來說話!”

  “是!陛下。”

  陳大牛起身坐了回去,洪泰帝側(cè)過頭,看著趙樽沒有情緒的面孔,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老十九,還有十來天,你就要大婚了,這個時候朕讓你北伐是委屈了你。可朕也知道,驅(qū)除胡虜,救濟斯民,這不僅是朕的愿望,也是你的愿望。男兒之志,當(dāng)在四方啊……”略略一頓,他才笑道,“當(dāng)然,若是你不愿意去,朕也不會勉強。”

  趙樽冷厲的面色不變,只慢條斯理地抬了抬眼皮,視線落在他身邊那一張花梨木的御案上,看著那上面高高堆砌的奏折,好半晌兒才淡淡開口。

  “父皇,當(dāng)日在邀月亭,兒臣答應(yīng)過的事,必會照辦。”

  “好!”

  洪泰帝一拍御案,哈哈大笑。

  “這才是朕的兒子!老十九啊,放眼一看,朕有這么多的兒子,可朕這兩日就在琢磨,一個個兒子數(shù)過來,卻只有你最像朕的性子。不瞞你說,若不是朕老了,受不得那長途奔襲之苦,這一次朕必定御駕親征,與吾兒一同策馬草原,驅(qū)逐北狄滾回老家。想想,那才是人生快事。”

  “父皇老當(dāng)益壯,何必言老?”

  趙樽不輕不重的回應(yīng),聲音里有著淡淡的沙啞,洪泰帝卻很是高興,朗聲發(fā)笑著,雙手擊掌。

  “崔英達,抬輿圖出來。”

  輿圖很大,得兩個小太監(jiān)抬著。

  洪泰帝老眼布滿了血絲,可情緒卻極是高昂。

  “來來來,老十九,陳相,再與朕商議一下行軍路線。”

  乾清宮暖閣里,燈火一夜未滅。誠國公府的景宜園里,夏初七躺在床上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得安眠。趙樽是從她的床上被陳景急匆匆叫走的,說是老皇帝有急召。幾乎不用多考慮,她也知道,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一定是與北狄戰(zhàn)事有關(guān)。

  想到很有可能泡湯的大婚,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上輩子恨嫁不成,相親了無數(shù)次,這輩子好不容易網(wǎng)了一個男人在手中,眼看就要成婚了,卻出了這檔子事,老天這是玩她吧?

  晚上沒有睡好,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的頭痛得厲害。自己弄了點藥吃,她沒有急著入宮,洗漱后吃過早膳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鴿籠里抱了小馬出來,給趙樽帶去一封“事態(tài)如何?”的信。

  靜靜的等待回音,可小馬還沒有飛回來,就見梅子興奮的“噔噔噔”帶了一個人進來,人還沒有到,就咂咂呼呼的嚷嚷開了。原來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在京師許久的李邈來誠國公府找她了。

  夏初七一口水含在嘴里,差點兒沒有嗆著。

  慌不迭地跑出房間,果然見到穿了一身女裝的李邈就坐在景宜苑的客堂里。見到她出來,李邈也是“噌地”一下起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眼圈兒已經(jīng)紅了。

  “楚兒,總算找到你了……”

  夏初七抿著嘴直樂,許久不見李邈,她也是想念得緊,趕緊的讓晴嵐把人都帶下去了,她這才坐過去抓住李邈的手,激動地笑問,“表姐,你這些日子上哪兒去了?我在京師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快給我說說,都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邈蒼白的臉色,一如既往。她的情緒也有些激動,可剛剛張開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反手緊握住夏初七,急匆匆的說。

  “一言難盡。楚兒,等回頭我再仔細(xì)告訴你。我今日過來找你,是有一件極緊要的事,要拜托你。”

  察覺到她的急切,夏初七微微一愣。

  “什么事?你出啥事兒了?”

  李邈咽了咽唾沫,把梅子泡好的水拂開,挪了挪凳子,坐得離她更近了一些,又回頭望了望門口,這才拉著她的手壓低著嗓子。

  “袁大哥出事了,你知道吧?”

  夏初七點了點頭,李邈接著說,“袁大哥接了一單生意,伏擊了定安侯從青州府過來的家人,殺死了定安侯未過門的媳婦兒。他臨死之前……把錦宮托付給了我。你知道我素來不喜與行幫為伍,我沒有應(yīng)下來,只是受他所托,把他的靈柩送回了他老家德安府。這一趟從德安府回來,我才聽說錦宮出大事了。”

  原來她這些日子,送袁形靈柩回德安去了。

  “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你。”夏初七瞪了她一眼,“你去德安府,也不來支會我一聲,虧得我日日為你操心。”

  李邈苦笑,“天牢大火,我還以為你……”

  夏初七好笑地“哧哧”一聲,看著她。

  “以為我死了?你不知道我九條命啊?”

  “楚兒,我也是這兩日才打聽到你的事。”

  想了當(dāng)日吟春園的一系列變故,夏初七也是唏噓了一下,才緊緊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好了,一會兒咱倆再算賬。你快說說,錦宮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兒,袁大哥領(lǐng)了人伏擊定安侯的家人之前,他并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細(xì)。你知道的,他們行幫的人,過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與苦主沒什么深仇大恨。我原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可一從德安府回來就聽說,定安侯幾乎端了錦宮在京師所有的據(jù)點。抓的抓,殺的殺……楚兒,袁大哥對我有恩,也幫過你,我雖說沒有接受他的臨終托付,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這些年來的心血毀于一旦……”

  李邈的話說得很清楚,夏初七明白了。

  敢情陳大牛家人被伏擊,未婚媳婦兒慘死了,雖然納了趙如娜進門兒,給了老皇帝一個耳光,但他那口氣也一直都沒有落下去呀?皺了皺眉,她看著李邈。

  “表姐,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李邈眉頭緊蹙,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我是想,再怎么說人也已經(jīng)死了,袁大哥也為此丟了命,也算是彼此兩清了。我想麻煩你與殿下說一聲,讓定安侯給錦宮的人留一條活路。說來那些行幫的人,都是窮苦人家出身,也是活不起了才出來混行幫的……”

  這些事,夏初七自然也了解。就她認(rèn)識的袁形,其實也是一個耿直仗義的漢子。可殺了人,就得抵命,那也是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怪不得誰。只這如今陳大牛心里有氣,要為他未過門的媳婦兒報仇,自然也不肯善罷甘休,這事兒她夾在中間,并不是那么好處理。

  心念一轉(zhuǎn),她問,“表姐,你可曉得袁大哥這次接的單,是誰的?”

  李邈搖頭,“我問過,可袁大哥不肯說。他們干這一行就有行規(guī)。即便是死嘍,也不能吐出主家的名字,要不然那道上規(guī)矩壞了,錦宮還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袁大哥他是一個講究的人,哪里肯告訴我?”

  “這樣啊?那可咋整?”

  “楚兒……”李邈抓住她的手,聲音低了下來,“如今錦宮在京師的行當(dāng),所剩無幾了,袁大哥手底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毀的毀,定安侯的氣也該出了。你務(wù)必要在殿下面前求求情。”

  “表姐。”夏初七打斷了她,眸子有些沉,“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可如今北邊又要打大戰(zhàn)了,他進了宮我還沒有見著人,在這節(jié)骨眼上,這種事兒我真不好找他。”說到這里,見李邈面色暗了下來,她心里也是一沉,“不如這樣好了,一會兒你跟我去見我哥,就是元小公爺,讓他領(lǐng)我們一起去找大牛哥,我們親自找他求求情,你看怎么樣?”

  李邈面露喜悅,點頭,“這樣也好。”

  正在這時,晴嵐敲了敲門兒,低低說,“郡主,門房差人進來說,有一個叫二虎子的人來找,說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二虎子?錦宮出事了?

  夏初七與李邈對視一眼,突然有些心神不寧。

  “走,一道去看看。”

  ……

  ……

  就在夏初七與李邈心急火燎地去誠國公府前殿見二虎子的時候,天亮才返回京郊大營的陳大牛,紅著一雙眼睛,就著熱水啃了幾口他老娘烙的餅,差點兒沒有噎著。

  “真硬!”

  耿三友笑嘻嘻的,“熱乎的你不吃,吃涼的怎么不硬?”

  陳大牛沒理會他,那人又自顧自道,“今晚上你得回侯府去住吧?我說大牛,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啊,再不多睡幾回媳婦兒,等過兩日出征了,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睡得上了。”

  “去去去!”陳大牛呵斥了他,轉(zhuǎn)頭又看過去,“耿三兒,去把陛下今兒賞的東西包一下,你自家留一半,剩下的,俺晚點帶回去。”

  耿三友嘿嘿樂著應(yīng)了,陳大牛正舉著水壺“咕嚕咕嚕”灌著水,一個傳令兵就氣喘吁吁地跑入營房。

  “報——”

  “啥事兒啊,天塌了呀?”

  傳令兵滿頭都是冷汗,急匆匆地跑過來,手里揚著一張紙還有一個小布包。那布包是青布的,里面不知道裝的是什么,像是糊了一層鮮血似的,黑沉沉一片看上去有些詭異。

  “將軍!”傳令兵上氣不接下氣,急聲道:“你快看,看看……”

  “看什么看?老子又不識字。”

  陳大牛抽過他遞上來的紙,瞪了他一眼,就拍在桌子上。

  “耿三兒,念。”

  看了看傳令兵青白的臉色,耿三友拿起那張紙來,只看了一眼,面色猛地一變。

  “大牛不好了,嫂子被錦宮的人給綁了。”

  “啥?你說啥?”陳大牛瞪視著他,側(cè)頭看了看那紙上的字,“上頭說什么了?”

  耿三友咽了一下唾沫,脊背有些發(fā)冷,“上頭說,讓定安侯,也就是你,帶上黃金一百兩,在日落之前趕到松子坡去贖人。只許你一個人去,要不然,他們就殺了嫂子,以,以那根手指為證。”

  “手指”兩個字入耳,陳大牛掃了一眼那個不敢抬頭的傳令兵,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打開青布包。只見里面果然裹了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而且很明顯是一根女人的尾指。指頭連根砍斷,看上去猙獰不已。

  “操他娘的!”

  陳大牛怒叱一聲,一把抓過掛在架子上的鋼盔,往腦袋上一扣就要往外走,耿三友嚇了一跳,急忙上去抱住他的腰。

  “大牛,你干什么呢?”

  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陳大牛滿臉都是怒火。

  “俺媳婦兒被人綁了,你說俺干什么?!”

  耿三友回頭看一眼那桌上血淋淋的手指,又看看暴怒的陳大牛,死死拽住他就不撒手,“大牛你聽我說啊,你不能一個人去。我馬上出去整隊。媽的,一群亡命之徒,竟然敢玩到金衛(wèi)軍的頭上。”

  “你當(dāng)老子傻呀?”

  陳大牛胳膊肘兒一用力,猛地甩開他,看著那傳令兵喝道。

  “去,給俺裝一麻袋石頭,放在馬上!耿三兒,一會兒你帶兄弟們遠遠埋伏,沒有老子的命令,不許冒頭。”

  ------題外話------

  上菜上菜(錯字錯處一會來改)!

  覺得故事好看的,有期待的,就冒個泡泡哈。

  覺得故事不好看的,就不用冒泡泡了……哈哈!

  【鳴謝】——

  親愛的【113729256622】升級成為會元。

  親愛的【竹溪沁寒】、【18925940877】升級成為解元。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后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