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一被逼急了,分分鐘都能紅了眼。
我見到周凌峰神色一動,看樣子是要來幫我了。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爆發出一聲怒吼!
“別過來!老子就不信邪,堂堂男兒,還能被一具無臉尸給干翻了?”
我急了,也徹底怒了!
這段時日來,壓抑在我心里的怒氣,在這一刻,統統化為了力量!
老尸的指甲還刺在我衣服里,我看了一眼,咬緊牙根,也不管那指甲正掛著我的皮肉,毫不猶豫一拳狠狠砸在了老尸的臉上。
我勢大力沉的一拳頭下去,當場就將這老尸的臉上給砸出了一個凹口子,里面的臉骨顯然也斷了幾根。
一不做二不休,我脾氣一上來,一手抓著老尸的脖子,一手掄圓了拳頭就在它的臉上招呼著。
老尸的指甲刺在我的皮肉上,格外的生疼,我趁機用咯吱窩夾住后,又是連串的好幾老拳砸在它臉上。
兩三秒鐘后,原本被融平了老尸的臉龐,硬生生被我的拳頭砸得血肉模糊,這還不算,連帶著它的腦袋,也被我砸出了凹坑來
“我去你娘的,想殺小爺?”
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危險面前,我只是個凡夫俗子,我會爆粗,我也會害怕和憤怒!
當下,這具老尸在我的拳頭中,腦袋血肉模糊,至于它身上的大大小小膿皰,也盡在我的拳頭下,血漿四溢
我又一拳砸中了老尸胸口上的膿皰,好家伙,那里邊黃色的血水連帶著腸子都流了出來,花花綠綠的,好不惡心!!
又是幾拳下去,老尸身上的膿皰都被我砸爛,渾身滿是黃色的血水,喉嚨里發出一陣陣含糊不清的嚎叫,至于它的脖子,更是被我硬生生用它自己的指甲所刺穿!
十幾個回合后,我將黃符貼在了老尸的額頭上,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只覺得像是虛脫了一般。
被貼中的老尸,也倒在了角落里,身上流著血水一動不動,只有喉嚨那里還發出一絲絲沙啞的聲音
周小舍急忙湊了過來,道:“老鐵,你沒事吧?”
“沒事,痛快!!”
周小舍用看怪人一樣的目光望著我,臉上滿是吃驚之色,道:“老鐵,你剛才比那老尸還要猛,你是不是嗑1藥了?”
“磕你大爺!”我不爽道。
我話音落下,不遠處的周凌峰臉皮子抽搐了下,神情有點不自然。
周凌峰輕車熟路的走過去,將那具老尸丟入到一個裝尸袋,然后將那袋子一并塞進了天爐,再將天爐里的柴火點燃后,老尸在天爐里滋滋的直燒,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焦味
被重新燒著的老尸,在天爐里還不住的拍打著天爐,但這一次有周凌峰坐鎮,任憑那老尸再大動靜,也禁不住烈火的熊熊燃燒。
不一會,天爐里的老尸已逐漸陷入到了平靜當中;而剛才突然熄滅的電燈,也重新亮了起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爐,只見里頭的老尸,已經化為了一堆焦黑的骨頭,絲毫沒有剛才的兇殘詭異模樣;我心頭一動,多看了一眼天爐里燒的那些柴火,似乎與我平常所看見的不太一樣。
我估計,這天爐里的柴火,應該是一些特別的樹木做成的才對,要不然怎么可能燒得死老尸
幾分鐘后,我被周小舍扶到了一旁,這家伙鞍前馬后,又是給我倒酒又是給我點煙,搞得他一旁的老子周凌峰表情有些不太爽。
但我可不管他,小爺剛才是赤手空拳將那頭老尸制服的,差點連命多沒了,享受一下你兒子的殷勤服務怎么了?
周凌峰湊了過來,一腳將屁顛屁顛的周小舍踹開,一屁股坐在我的旁邊,抓過酒杯灌了一口,語氣淡淡道:“年輕人,身手不錯。”
“死人堆里討飯吃的,沒點身手,會給粽子當口糧的。”我道。
“哦,倒斗的?”
“是的,祖傳家業,讀書少,也只能倒倒斗混口飯吃。”我將煙霧故意吹在了周凌峰的臉上,結果發現他居然也不生氣。
周凌峰繼續道:“如果都是混口飯吃,來我這邊當焚尸匠怎么樣?”
我腦子一愣,沒想到這家伙還不死心啊!
我直接道:“沒興趣,你兒子不是在那嗎?讓他傳承你的家業,不是更好嗎?”
周凌峰瞥了一眼周小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道:“你以為我不想?可這混小子不是這邊的料子,之前在火葬場當了兩個月焚尸匠,結果找了一幫狐朋狗友天天在火葬場里蹦迪開ktv。”
我大吃一驚,道:“牛鼻子你可以啊,火葬場蹦迪,你也真是個人才。”
周小舍一臉的得意,結果周凌峰一巴掌就蓋了過去,拍得他灰頭土臉。
我在一旁看得直想笑,這對爺倆太有意思了
“年輕人,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周凌峰也點燃了一根香煙,一臉的深沉。
我感覺得到,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至少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剛才那老尸出現的時候,我見到他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要說怎么樣快速拉近兩個男人之間的關系?無非就三樣東西!
香煙、酒、還有女人。
就這樣,我和周凌峰坐在火化間里頭,聞著旁邊天爐里散發出的骨灰味,兩人咬著香煙,喝著三塊五一瓶的小米酒,嘴里談著彼此見過的那些女人們
周凌峰說他以前最佩服兩個男人,我問是誰。
周凌峰喝了一口酒,略有些醉意道:“我以前最是佩服董永和許仙,不過后來,我更佩服自己。”
“啥玩意?這兩個不是傳說中的故事人物嗎?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佩服這兩個男人的癡情?”
印象中,董永和許仙,雖然是故事人物,但卻是不少男女癡情的代表形象。
我本以為周凌峰也是這么想,但真等他的話說出來后,我卻是目瞪口呆。
只聽見周凌峰道:“我佩服董永,是因為他睡了仙女;我佩服許仙,則因為這家伙居然還睡了蛇妖不過我最佩服的,還是我自己,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我兩眼一放光道。
“因為,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