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見這個小女孩,瞬間被嚇了一跳。
我敢肯定,要換做是其他人站在這里看見這么一個紅裙子小女孩,非得被嚇死了不可。
我瞪大了眼睛盯著小女孩,小女孩也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忽然間,小女孩開口了。
“叔叔,你有小番茄給我吃嗎?”
“啥玩意?”
“我想吃小番茄”
我一臉懵逼,心想自己我都做好戰斗的準備了,結果你丫的跟我賣萌說要吃小番茄?
這么不按套路走的??
我面前的小女孩,若是不看她那張慘白無血的小臉,單看外形的話,倒也算是一個標準的小蘿莉!
頭綁羊角辮,身穿紅裙子,只可惜那雙大眼睛里,滿是無神和暗淡
“叔叔,你有小番茄給我吃嗎?”小女孩再次開口道。
我心血來潮,故意兇巴巴道:“你看我哪里像叔叔了?叫哥哥!”
“像叔叔的哥哥,我想吃小番茄”
“什么小番茄?我看你倒像是個小番茄,紅通通的。”
小女孩張大了嘴巴,露出好奇的模樣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小番茄的‘
我暈!
我就隨口說說而已!!
小女孩一個勁的要我給她小番茄吃,可我身上哪有這玩意啊,不一會,我看見小女孩的嘴角,緩緩露出了兩枚彎如月牙的鋒利獠牙。
我見狀暗道了一聲不妙!
此地門已關,看著小女孩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小女孩步步緊閉,嘴里念著要小番茄。
我說真沒有,結果她張大了嘴巴,嘴角的獠牙鋒芒畢露!
“不好,這小女孩也是異尸?”
我心頭一緊,手上又沒個趁手武器,還背著洛洛,這如何是好??
小女孩已經張嘴咬來,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擋!
但不料就在下一秒鐘,一道滄桑的身影閃過,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緊接著,那身影伸出手,將一個紅色的番茄塞在了小女孩的嘴里。
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小女孩嘴角的獠牙一下子就將那顆豐滿的番茄吸成干,臉上流露出一副滿足的神色
我看得直咂舌,連忙將目光轉移到旁邊那道身影上。
我目光落去,只見在昏暗油燈的照亮下,竟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
男子滿頭亂發,臉上盡是一股滄桑之色,但即便如此,卻依然難掩他那劍眉星眸中閃現出來的非凡氣質!!
這男子的年齡,約莫著四十出頭,身形瘦削,一看就知道年輕時肯定是個只比我丑上那么一點點的小鮮肉
男子也看著了我,目光一掃而過,然后拍了一下小女孩的腦袋瓜子,半是嗔怒道:“昨夜不是已經吃了一個番茄嗎?怎么又起身了?”
“嗚嗚,我餓了嘛,昨夜的番茄那么小,都不夠我吃。”小女孩撒嬌道。
“快回去,下次再亂起身,休得再跟我討番茄吃。”
“知道咯,咧”
小女孩沖中年男子做了個鬼臉后,還真十分老實地躺在了鐵床上,將被子一蓋,屋內再次寂靜無聲。
我心頭大為吃驚,這個中年男子油燈下是有影子的,面色也正常,那無疑是個正常人;那小女孩面色慘白,嘴生獠牙,極有可能就是一具異尸,可怎么到了這里,人見人怕的異尸,卻反而如此聽中年男子的話?
中年男子看也不看我一眼,便道:“何人?何事?”
我腦子一愣,趕緊道:“我叫陳化凡,聽說這里是個好地方,可以保存我未婚妻的身體,所以連夜來了這里。”
我話音落下,中年男子擺擺手,道:“那你怕是來錯了,這里就一普通的停尸間,哪是什么好地方。”
“我倒覺得這里很有不同之處,對了,帶我來的人,你可能認識,他叫周小舍。”
以我的估計,我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十有**就是周小舍口中的老爹,即那個在火葬場燒了幾十年尸體的周凌峰。
果不其然,我話音剛落,中年男人便抬頭看了過來。
他滄桑的表情下,那雙星眸中閃過了一絲精光,隨即,一句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話脫口而出。
“麻蛋,這個臭小子!!”
我心頭一樂,得,還真是周小舍的老爹啊!確實是有些不簡單。
“周師傅好,晚生陳化凡,來這里的確是有所求,希望周師傅行以幫助,晚生感激不盡。”我衷心道。
對于有本事的人,我是心悅誠服的;例如這個周凌峰,單他就在火葬場里少了幾十年尸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我信服。
周凌峰并不理會我的馬屁,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背上的洛洛身上。
他伸出手,在洛洛的額頭摸了一把,又看了一眼洛洛的兩邊肩膀,淡淡道:“三昧真火已滅了兩盞,你這未婚妻,要想再救回來,有點難。”
周凌峰話音落下,我心頭不由得被觸動了一下。
隨即,我問:“什么是三昧真火?”
周凌峰道:“人的身上,有三處火,分別在兩肩和額頭上,你未婚妻肩上的兩處已熄滅,獨剩下額頭那一盞還微亮,已是風中殘燭。”
“你能看得見這火?”我覺得有些玄乎。
周凌峰搖了搖頭,道:“這火,肉眼看不見,只能用心去體會我燒了幾十年的尸體,對火的感受,比誰都深。”
確實,人家在火葬場當焚尸匠的,燒過的尸體比我見過的還多,要說人體身上有三昧真火,這事雖然玄乎,但我卻也聽不少老人家說過,眼下加上周凌峰這么一說,我頓時深以為然。
周凌峰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小黑屋里頭最遠處的一張鐵床,道:“把你未婚妻放那里吧,另外,替我將那床上原本的‘客人’背走。”
看樣子,小黑屋這邊還住滿了“客人”,洛洛要呆在這里,還得騰出個位置才行。
我心領神會,將洛洛背了過去。
越到小黑屋的盡頭,溫度越發降得厲害。
離最后一張鐵床還有好幾米的時候,我已感覺整個人都要凍僵了一般,任憑我怎么咬牙堅持,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根本邁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