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低下頭,我抬起頭,兩個人目光剛好凝視在一起。
李恩的眼睛很好看,又大又水靈靈的,可謂是一雙剪水秋眸,一閃一閃亮晶晶,但這會她在看我的時候,我分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殺意。
李恩鳳眼怒睜,一字一句道:“陳化凡,你這個無恥之徒!”
“我也不想的!
我連忙就要起身,準(zhǔn)備讓自己的臉遠(yuǎn)離李恩身上的那處軟綿綿、彈性極好又帶著一股香味的“是非之地”,但沒想到的是,我身后一頭水猴的尸體被炸飛,然后直直地砸在我身上,結(jié)果剛一抬頭的我,整個人又摔了下去,第二次把臉緊緊貼在了李恩的胸口上。
這一次,我分明感受到了那種讓人骨髓都要酥軟的彈性,但緊隨而來的,是李恩的巴掌。
我趕緊躲開了李恩的巴掌,順勢起身。
李恩氣得俏臉微紅,她咬牙切齒的盯著我,估摸著這會要不是身陷絕地,她提刀砍死我的沖動都有。
我嘆了口氣,我和李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這會又灰飛煙滅了。
我搖頭,趕緊將周小舍提了過來。
“周小舍,周大爺,我叫你準(zhǔn)備炸藥,你大爺?shù)母艺f挖水溝?”
周小舍賠著笑容,“老鐵,這不太遠(yuǎn)了,小道沒聽清!
“那人家李恩怎么聽清了?”
“可能,她心里就只有你,所以和你心有靈犀吧”
“呃,大爺?shù),你真是個人才!
周小舍的話剛好給李恩聽見了,李恩頓時面紅耳赤,不過古怪的是,她這一次居然也沒有開口罵人,這多少讓我有點不習(xí)慣。
“老鐵,這些是什么?”周小舍指著那些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水猴尸體問道。
“水猴,我們那管這個叫水猴,對了,我在下面看到一個很怪的五色祭壇,打開后,河水涌動,地底下,好像是一處被掩埋的古遺跡”
我話音落下,李文海連忙湊了過來。
“什么雕像?你說在地底下?”
“不錯,非常多的雕像和建筑,綿綿不斷,我懷疑,這地底下,應(yīng)該不只是一處古城遺跡才對,很有可能,這地底下,就掩藏著一個古國,只是我們從未發(fā)現(xiàn)!
我的話震驚到了李文海,他目瞪口呆的聽我說完后,整個人陷入到了一種瘋狂的狀態(tài),當(dāng)即就要拉著我下水去看那雕像和寺廟。
我欲哭無淚,我好不容易從那地方逃出來,你丫的又讓我回去?真當(dāng)我是貍貓有九條命可以活。
我一口拒絕了李文海,并告訴他們道:“那個五色祭壇被我打開了,河水倒灌,現(xiàn)在我們得馬上離開這里,你們看,水已經(jīng)越來越深了!
我說的并不假,在我說話的時候,河水已經(jīng)淹沒到了我們的小腿,水流也越來越急。
李文海心有不舍,他一方面想退,但一方面他也想去看看淹沒在河底深處的雕像和建筑。
“教授,我們走了。”我督促道。
“是啊教授,我們先走吧,以后還有機(jī)會再來的!敝苄∩嵋哺馈
但李文海就站在那里不動,目光盯著河流,蠢蠢欲動。
我一看連忙給周小舍打了眼神,這個李文海是瘋狂的考古迷,河水暴漲,但對于他來說,一旦真要想去看水下的建筑,可什么能阻擋到他。
果不其然,不等我和周小舍抓住李文海,他已經(jīng)先回頭沖我們道:“小哥,麻煩你把小恩帶回去,我要去看看那水底,是不是真有雕像和建筑,歷史上并沒有關(guān)于水下古城的記載,如果這里真有,那可就是整個考古界的幸事啊”
“教授,別沖動啊。”
我連忙伸手就要去抓,但李文海直接脫下背包,縱身就跳下了水。
“教授,河水在暴漲,你下不去的,那里還有水猴,快上來!蔽抑钡。
“你們先帶小恩走,我隨后就上來,我不能來到這里,現(xiàn)在又放棄,如果你說的雕像都存在,這可都是文物啊”
“文物個毛線,你不要命了?”
李文海笑了笑,道:“我李文?脊帕舜蟀胼呑,這條命早就是茍延殘喘,如果今天能發(fā)現(xiàn)這么一座從未被歷史記載過的水下遺跡,那我這條命,就值了”
我完全不能理解李文海的思維,這家伙太瘋狂了,命都可以不要,就為了去看那什么水下雕像,他大爺?shù),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李恩也看呆了,她紅著眼呼喊了幾次李文海,但李文海滿臉愧疚,卻說什么也不肯上去。
李恩見狀也要跳下去,我趕緊攔住了她。
“小恩,爸要是沒上來,你就一個人回去吧,記得把水下遺跡的事情告訴其他人,讓更多的專家來發(fā)掘”
李文海說完頭也不回的游走了,我在后邊看得目瞪口呆。
但在下一秒鐘,周小舍忽然喊了起來。
“不好,那條水蟲沒死!”
我一聽,不免心頭跳了一下,定睛看去,果然真看到那條滿身傷口的超級水蛭重新游了回來,而要命的是,李文海剛好迎頭撞了上去。
超級水蛭雖然身上不少傷口,但瘦死的駱駝比周小舍大,那玩意甚一出現(xiàn),當(dāng)即就用尾巴卷住了李文海。
“爸!”
李恩嚇得歇斯底里。
“大爺?shù)模@玩意怎么還沒死?”我愁道。
周小舍著急問;“老鐵,怎么辦?”
“炸藥呢?你炸藥還有不?”
“有,剛才你沒回來,小道特意多配了一份。”
“漂亮,你拿好炸藥包,我下水去,等下我喊你時,你就把炸藥包丟給我!
我話一說,周小舍卻有些猶豫了。
“別墨跡,有什么快說。”我說著抓起洛陽鏟,準(zhǔn)備下水道。
周小舍道:“老鐵,那份炸藥包,量有點大,你確定嗎?”
“有多大?”
“可能,比之前那兩份加起來都要大!”周小舍苦著臉道。
“你大爺?shù)恼媸莻人才,該多的時候不多,該少的時候,你丫的卻能給我整個核導(dǎo)彈。”
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也顧不上再把團(tuán)好的炸藥包重新拆開,我瞥了一眼已是危在旦夕的李文海,嘆了口氣:這一趟出來,夠折煞人的。
“牛鼻子,按計劃行事,我丟包后,你就開槍。”
不等周小舍回應(yīng),我抓著洛陽鏟重新下了水;而在不遠(yuǎn)處,李文海被那超級水蛭的尾巴卷住,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