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黑暗中蘇玉欒,她明白皇上沒有進來,已經(jīng)是對她最大的恩賜了。待外面的人離開后,準備重新掌燈,在漆黑的房間里,她摸索的來到燭臺前,不小心碰倒了燭臺,蠟油子不小心滴落到掌心中,在原來受傷的地方,又增添了一個大血泡。
“小姐,你在干嘛?”小青知道蘇玉欒受傷,想要來幫她包扎一下,誰知道半路碰到了皇上,耽誤了時間。
私下里,小青還是喜歡叫蘇玉欒小姐,而蘇玉欒也不去刻意糾正。小青把燭臺放到一邊,檢查蘇玉欒受傷的手掌,眼淚含眼圈,心疼的望著蘇玉欒。
她想著來到宮里,自家小姐就不用在受當家主母和大小姐的欺負,卻不知,她家小姐是出了狼窩又入戶口。
當然,小青那簡單的頭腦,也不一定能明白這里面的曲折,跟她說了,也只會徒增煩惱,蘇玉欒用沒有受傷的手,輕輕的敲敲小青的頭,還要反過來安慰她:“好了,你小姐我只是受傷了,也不是要死了,你至于這樣嗎?”
“小姐,你還笑,不疼嗎?”小青小心翼翼的給蘇玉欒上藥膏,時不時的輕輕吹吹她掌心處的傷口。
“傻丫頭。”
“小姐,今天……”
“噓。”蘇玉欒用手指封住小青的嘴,示意她不要說話,盡管是在她的寢宮中,隔墻有耳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小青急忙閉上嘴,不再言語,專心致志的給蘇玉欒上藥。
夜晚,蘇玉欒又把離開的計劃,仔細的想了想,雖然不是萬無一失,但是也沒有什么大的漏洞。
“玉欒,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她白天的時候,把計劃書,給路遠看了一下,因為時間緊張,她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路遠的準備工作做得怎么樣了。
“路遠,我讓你準備的,你準備的怎么樣了?”她和小青兩個人來到首飾店,她從后門,悄悄的離開,找附近的人借了一匹馬,來到路遠的家里,她時間緊,任務(wù)中,不是來跟路遠敘舊情的。
“我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地道……”地道需要時間,蘇玉欒剛才給他的離開路線和時間,他都已經(jīng)看過了,在賞菊宴那天,這條地道根本挖不出來。
“如果宮內(nèi)有人配合你,那么是不是就能快一些了?”蘇玉欒心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路遠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確實像玉欒說的,里應(yīng)外合,會更快一些。
實際上,就算路遠不說,她也考慮到了這一點。那天在她在海棠院,看到鄢陵就想到了。
鄢陵想要回到鄢國,正常途徑,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只有想別的辦法。那天鄢陵出現(xiàn)在海棠院,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呵呵,她著一進宮,是有多少人,監(jiān)視著她著碎棠苑啊!蘇玉欒待到深夜時分,換好簡便的衣服,再次夜探海棠院。
夜黑風(fēng)高,蘇玉欒拿著從路遠那里取回來的裝備,攀爬過海棠院的墻,悄無聲息的隱藏在黑暗之中。
果然,不出她所料,鄢陵真的又來到了海棠院的角落里,身邊的那個應(yīng)該是他的隨從,兩個人在院角處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誰?”鄢陵很警惕,蘇玉欒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鄢陵世子,半夜不睡覺,在我著海棠院做什么?”
被發(fā)現(xiàn)了,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蘇玉欒從暗處走出來,一個黑影來到她的身邊,亮出鋒利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蘇玉欒笑盈盈的看了看來人,用手輕輕的指了指脖子上的劍,聳聳肩,無奈的看著鄢陵:“我想,我今天晚上要是死在這里,皇上應(yīng)該還是會徹查的吧?”
對蘇玉欒的到來,鄢陵不知是敵是友,所以只能這樣對待她。她暫時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不過似乎也是最特別的一個。
一身夜行衣,身上還有一根帶著鐵爪的繩子,想必也不是從正常的渠道過來的吧!
“鄢煜,把劍 放下。”
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這就對了,鄢陵世子,不用擔心,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wù)劇臂踌蠈沉甑拿钣行┆q豫,蘇玉欒卻毫不在意的用手,把脖子上的劍,推開了,人家主人都說放下了,這隨從還不從命?她挑挑眉頭,得意的看了一眼叫鄢煜的男人。
“不知道這個時間,蘇貴人想要找我談什么?”
說話間,蘇玉欒已經(jīng)走到鄢陵身邊,望著他身后已經(jīng)挖出很深的大坑,心下一驚,看樣子,鄢陵已經(jīng)計劃很久了,這個地道也挖了很久了,可是……地道的另一頭,是通往哪里的?
宮里的這群廢物,竟然連著都沒有察覺,她還真是高估這群人了,蘇玉欒仔細的觀察這個地道,隨后抬眼疑惑的看著鄢陵等著他解釋。
“蘇貴人在自家的院子,還要穿成這樣,翻墻過來,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鄢陵并沒有被人揭穿的窘迫,相反,還對蘇玉欒這個時候過來,感到好奇。
上一次是偶然遇到,他并沒有暴露什么,她又是怎么猜到的?到是讓鄢陵感到費解。
“鄢陵世子,我想我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一致的,至于原因……我不想說,想必你也不會請求過問吧!”
兩個人現(xiàn)在是一條線的螞蚱,他們不能在現(xiàn)在殺掉她,她一死,必定會掀起一場風(fēng)雨,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哦?蘇貴人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萬一我這個東西,是要通往……那個地方,是不是你的想法也是一樣?”
鄢陵挑起眉頭,邪魅的一笑,跟他們第一次相見時候的氣質(zhì)有所不同,看來那個時候的表現(xiàn),都是裝的吧!蘇玉欒心中細細比較著,鄢陵前后的變化。
哼,想要嚇唬她?難道不知道她是從小被嚇大的 嗎?她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自古皇室,在皇帝的寢宮和工作的地方,都會有一個密道,所以他們無需這樣費力,只要找到密道不就好了。
“是嗎?那么我想,你就只能永遠留在這里,再也回不到你的故鄉(xiāng)了吧?”
“哈哈,蘇玉欒,你還真是有趣,早就聽說蘇國公的小女兒在一次重傷后,就性情大變,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變化很大。”鄢陵輕輕的鼓起掌,對蘇玉欒的一番話,覺得有趣。
小時候的蘇玉欒,他曾有幸見過一回,那個時候的她還是很膽小的,和現(xiàn)在……還真是天壤之別。
蘇玉欒一怔,原主人和鄢陵認識?為什么她一點記憶都沒有?還是說鄢陵在套近乎?不管是哪一種,鄢陵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認同了她的想法。
“好了,你不是想要知道這里通往哪里嗎?跟我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鄢陵示意鄢煜拿出火折子,在前面帶路,帶蘇玉欒去看看。
事情發(fā)展的太過于順利,讓蘇玉欒的防備心,越來越大。她選擇跟在兩個人的身后,以防出現(xiàn)意外。
這個方向……蘇玉欒一邊跟著,一邊在腦海中回憶,皇宮的修建圖,這個方向應(yīng)該是直接通往城外的,這是一條已經(jīng)成型的通道,現(xiàn)在就差一個機會,他們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并且,在每一個拐彎處,都會有少量的炸藥,這條路,在他們離開后,就會 永遠的消失,不得不說,鄢陵想的還真是很全面。
過幾天,賞菊宴,鄢國會派使臣來,那么將會有一小支隨從跟著來,待到賞菊宴結(jié)束后,他們趁沒人注意,在來到這里,在盡頭,自會有人接應(yīng)。
鄢陵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等著東風(fēng)到來,就離開這里了。估計他最大的意外,應(yīng)該就是她了吧!
既然已經(jīng)有離開的通道,那么就可以告訴路遠,不用在準備了,這樣還可以節(jié)省一些財力和人力。
“怎么樣?”兩個人走到盡頭,從洞里出來,不遠處是一條河,這個洞似乎是天然形成的,而通道,是他們故意接通的。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從什么時候開始規(guī)劃的?這條通道,在加上和山洞的鏈接,不論是打通還是尋找天然屏障,都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完成的。
作為人質(zhì)的他,是牽制國家與國家之間不發(fā)生戰(zhàn)爭的一個棋子,而這個棋子很有可能隨著兩國關(guān)系的僵化,而成為死棋,鄢陵惆悵的望望天空,從什么時候開始?“從來的時候吧,就已經(jīng)做好打算了。”
因為不想留在這里,母后還在等他,他不能這樣一直被囚禁在這里。
黑夜之中,蘇玉欒雖然看不清楚鄢陵的表情,但是也能明白一個人,背井離鄉(xiāng)被囚禁在一個牢籠之中的滋味,一點也不好過。
“你又是為什么?”
良久,鄢陵轉(zhuǎn)過頭,奇怪的問著蘇玉欒。他是被迫的,那么蘇玉欒又是因為什么?據(jù)他了解,穆成風(fēng),對她還是不錯的,她又為什么要離開。
是啊!她為了什么?蘇玉欒一時間,不知道到要怎么回答。穆成風(fēng)……對她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