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躺回床上,不過一會兒,她便沉沉的睡著了。
“悠悠,如果我把你找回來之后,你還會愛我嗎?”葉辰拎著手上的蛋糕,默默注視著,他不知道自己是發(fā)了什么瘋,竟然跑到蛋糕店買下了這一個冰雪世界式樣的蛋糕。
想起剛剛夏悠悠和孟子衿在沙灘上畫畫的表情,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難受,悠悠,難不成你真的愛上孟子衿了嗎?
葉辰一邊想著,拎著蛋糕的手不由得越握越緊,悠悠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陽光,不可以,不可以!他不允許!
他不允許她的陽光去照耀別人,無論從前還是現(xiàn)在,夏悠悠只能屬于他一個人,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葉辰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繼續(xù)開起車來。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雖然人群熙攘,車聲鼎沸,可是在葉辰心中,卻是一片荒蕪。多少年了,他的生命里除了孤寂,便是黑暗,除了和夏悠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永遠記得那天,他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走的時候,他感受到的那種溫度,是那么的溫暖,那么的令人著迷。
葉辰皺著眉,將心底那一抹不甘心壓了下去,他告訴自己,夏悠悠一定會是自己的,無論從前,現(xiàn)在還是未來,他才是夏悠悠生命中的那個真命天子。
回到金櫚灣,葉辰上了樓,輸了幾次密碼都沒輸對,他皺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自從上次葉博涵來了這里之后,他便重新?lián)Q了鎖,又重新輸了密碼。
葉辰嘆一口氣,輸下夏悠悠的生日密碼后,打開門走進了家里。
才入玄關(guān),他似乎看見,在二樓的畫室里,有著幾絲晦暗的光,葉辰心中一涼,莫非他來了
葉辰連忙把蛋糕放在地上,隨即匆匆上了樓,才到樓梯口,便聽見畫室里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樂,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這是悠悠曾經(jīng)最喜歡的音樂。
葉辰暗道不好,畫室里擺的全部都是他為夏悠悠畫的畫像,要是被葉博涵看到他腳步越來越快,拼命往畫室走去,才進門,便見一個儒雅略顯蒼老的身影坐在那里,細細欣賞著畫。
“小辰回來了,怎么站在那里一直不過來?”
“你怎么又來了?”葉博涵眼里露出一抹厭惡。
“我竟然不知,我們小陳的畫也畫得這樣好了。”葉博涵拿著其中一幅夏悠悠站在陽光下的畫笑道:“可惜呀,可惜我們小辰畫了這么多畫,也沒有為他的父親畫過一幅,唉,真是讓人傷心。”
葉辰皺著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走過去從葉博涵的手上搶下了那幅畫;“別動我的畫!”
葉博涵瞧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彌漫起一股怒意,語氣也變得有些冷:“難不成做父親的,看一下自己兒子的畫也不行嗎?”
他注視著夏悠悠的畫像語氣薄涼而酸澀:“我的小辰還真是長大了,瞞自己的父親瞞的可真好,原來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不是你的母親,也不是沈思月,而是這個從來也沒有聽你提起過的夏悠悠,原來如此。”
葉博涵說話緩慢而優(yōu)雅,尾音似乎還帶著一抹淡淡的韻味,只是這話在葉辰耳朵聽起來卻是顯得那么的可怖,他注視著葉博涵一字一句道:“我說了,這不關(guān)夏悠悠的事,你不許動她。”
“怎么,說一句還不高興了?從前我也這樣說過沈家小姐,可怎么就沒見過你這般維護她,果然,這夏悠悠,在你的心里”葉博涵抽了一口雪茄,緩慢道:“還真是珍貴呀!”
“我說了,你不許動她!!!”葉辰?jīng)_上前,想要一把抓住葉博涵的衣領(lǐng),可還沒等他動手,他便被人重重地按在地上,跪在葉柏寒的面前。
“真是放肆,有你這么和董事長說話的嗎?”
是鐵木,葉博涵身邊最得他信任的保鏢。
葉辰注視著鐵木粗獷而猙獰的臉冷笑一聲:“葉博涵,怎么今天還帶保鏢來了?難不成還怕我殺了你嗎?”
“放肆!”直徑六厘米的實木鐵棍重重地打在了葉辰的背上,只見鐵木舉著棍子,居高臨下的對葉辰說道:“董事長對你恩重如山,有你這樣和董事長說話的嗎?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好了!鐵木住手。”葉博涵輕聲說道:“小辰年少無知,你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葉辰吐了一口鮮血,看著兩人眼里充滿了殺意,而葉博涵似乎毫不在意,他蹲下身,用絲質(zhì)的手帕為葉辰輕輕擦干了嘴角的血跡,眼神迷離而溫柔,“我的小辰,一定弄痛你了是嗎?你不要責怪鐵木,他只是一個粗人。”
他看著葉辰痛苦的臉龐,眼里閃過一抹疼惜,“一定很痛吧,鐵木,你下手也太重了!”
“董事長,我”
“我不是對你說過不許對他這樣子的嗎?”
“可是他出言不遜。”鐵木看著葉辰的樣子有些委屈的說道。
葉博涵打斷他的話說道:“好啦,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董事長可是他”鐵木看著葉辰的樣子有些猶豫,他很怕他會對葉博涵做出什么不好的舉動來,可是葉博涵卻是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說道:“出去吧,出去吧,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如果一定有什么問題的話,我會再叫你。”
鐵木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葉辰一眼,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點頭:“是,董事長。”
看著鐵木走出去之后,葉博涵望著跪在地下的葉辰,眼里閃過一抹無言的疼惜,他道:“小辰,你太讓我失望了。”
葉辰跪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眼里盡是無盡的自厭與嫌棄。
“你說你不想戀愛,你不知道什么是愛?原來這一切都是騙我的是嗎?”他指著夏悠悠的一幅畫像輕聲說道:“原來,藏在你心中這么多年的人是這個小女孩?”葉博涵冷笑一聲:“我說你為什么不肯接受沈思月,不肯接受愛你的人的心,原來都是為了這個夏悠悠是嗎?是不是只要她離開了人世,你的心也就會恢復正常了?”
葉博涵的聲音輕柔舒緩,可是語氣里卻透露著刺骨的冷意。
“我不許你動她!”葉辰猛烈地咳了幾聲,又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和我他和我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