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懲罰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林言希的整個世界都是黑色的,她根本沒有時間概念。
后來,靳薄深是什么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等到她收拾好后,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不知道是誰,直接摁了接聽,“林小姐,你弟弟上一季度的醫藥費已經用完了,請問你什么時候來續繳一下!
“好,我等下就過去醫院!绷盅韵P纳弦怀。
林越澤一個季度將近五十萬的治療費,她該去哪里湊——
深吸了一口氣,林言希出了門,前往林越澤所在的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林越澤熱情洋溢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姐,你來看我了!我好想姐啊!”
林言希勉強打起精神,撐起笑容,拄著導盲杖,朝著病房里面走進去!拔业暮迷綕,最近身體怎么樣?還好嗎?”
“我很好,姐,你放心吧!绷衷綕啥碌狞c點頭,“只是姐,你瘦了,是不是姐夫又欺負你了?姐,如果你真的過得不幸福,你就離婚吧,以后我賺錢養姐!”
“嗯!”林言希感動的眼眶一熱,自從父母去世后,林越澤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答應過父母的,一定要照顧好他。
可她要食言了,胃癌晚期,她的時日不多了,等她走了,越澤該怎么辦……
想到這,林言希忍不住掉下眼淚。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像新聞上說的那樣,姐夫在外面朝三暮四,欺負姐姐?”林越澤氣惱的道,掀起被子,想要起身,然而,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很快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新聞上都是假的,你別信……”林言希連忙安撫的幫他順氣。
正在此時,值班護士從門外走進,“林小姐,你來了?是來交下個季度的治療費嗎?這次已經欠費兩天了,再不交費,我這邊也不好交代了。”
聞言,林言希臉色微微一變,她手頭上根本沒有這么多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為難,林越澤咬著牙道,“姐,我身體已經好了,你帶我回家吧,我不想住院了。”
“越澤,你的治療費,我會想辦法的,乖,你安心治療!绷盅韵远ǖ某兄Z道!昂昧,姐先不陪你了,等我湊好錢,就馬上過來看你。”
等到林言希走出病房,林越澤失落的垂下頭,小聲的呢喃道,“姐,我是不是就是你的拖累,你也是因為我,才這么不幸福吧,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過得幸福?”
然而,林言希沒有聽到他的話,如果聽到了,后來也不會發生那場悲劇吧。
出了醫院,林言希打了一圈的電話,借了一圈朋友的錢,但是離五十萬,遠遠不夠——
她捂著臉,緩緩的蹲在醫院門口,沒了辦法,最后,她撥通了那串一直記在腦子里的電話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最后那端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她只能鍥而不舍的繼續打,直到那邊接通,男人冰冷的聲音傳過來,“林言希,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靳薄深,我求你,我求你,借我五十萬,可以嗎?我弟弟他……”林言?拗肭蟮,她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去求他。
靳薄深無情的回道,“呵,你弟弟的事情,與我何干?”
“算我借你的,好嗎?”林言希哽咽著道,每次只要流眼淚,失去眼角膜的眼眶就會又開始刺痛起來。
下一刻,話筒那端隱隱傳來白溪雨嬌滴滴的聲音,“薄深,這個戒指好漂亮,但是要一百萬,太貴了,你還是送我別的吧……”
原來,他現在正和白溪雨在一起呢。
他可以隨意送白溪雨一個價值百萬的戒指,卻連五十萬,都舍不得借給她——
林言希吸了吸氣,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