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在里面差不多待了一個多小時。
從云端酒店出來時已經(jīng)快要五點鐘了。
她沒有再回去盛大,甚至沒有給任何人去一個電話,而是直接去了小學(xué)接余意然放學(xué)。
耳邊還不時的泛出蘇云天警告的話。
‘你可以選擇,一是把孫子交給我,你們想怎么樣我不管。二是讓然兒盡快找女朋友結(jié)婚生孩子。要不然我會動用一切手段讓你身邊的人不好過,你可以先試試……’
她在出租車上差點尖叫起來,對于這種威脅她其實大可不管。
可事情發(fā)展到這個時候,她不能說自己完全沒有責(zé)任,里面或許大部份的責(zé)任都在她的身上。
她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可能把余意然交出去。
所以,她本來選擇和蘇瑾然劃清界線的想法看來得要更快速的進行了。
上次看到蘇云天時以為他真的是悔過了,以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覺得愧疚。
今天一見喬唯一才真正的明白過來,原來姜還是老的辣。
在蘇瑾然的面前他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露出來,現(xiàn)在卻在自己面前一副惡臉。
這樣的他讓自己害怕并不亞于六年前。
往往你覺得善良的人心里總會有一層黑暗,蒙蔽了你我的眼睛。
今天下午的見面便是一個真真正正讓她認(rèn)清人心的教訓(xùn)。
蘇云天針針見血的話更是讓她憤怒不已,她承認(rèn)他也只是給自己做了個推動,現(xiàn)在她是該做個了結(jié)了。
翌日,喬唯一親自將余意然送去學(xué)校后便群發(fā)了一條短信出去,約了大家晚上一起在云端大酒店吃飯,她特意訂了一桌大餐。
于是,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寧,一直用強硬的訓(xùn)練方法讓大家訓(xùn)練了一整天。
她怕自己會在半路時后悔,所以不允許自己在期間想任何多余的事情。
下午五點多,她接了余意然便去了云端大酒店的餐廳。
她們最先到,然后是蘇文浩和海歌,余生喬天欣羅書宇。
最后到的是蘇瑾然和雷助理。
喬唯一看著在座的人不禁笑了起來,原來自己在A市來來回回也就認(rèn)識這么多人啊!
她還特意給劉念劉剛在旁邊的側(cè)位上各擺了一副碗筷。
本來是開心的聚餐,可因為喬唯一的不對勁,弄得房間里的氣氛相當(dāng)?shù)膲阂帧?
大家甚至都沒有一點笑容,表情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待菜上得差不多時,蘇文浩才不怕死的開了口。
“我說臭丫頭,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怎么把該叫的不該叫的都叫來了?”
他看了下在座的人,他簡直是郁悶到了極點。
這種毫不知情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事情,他真的是太好奇了。
“對啊,昨天晚上都沒聽你說要請客,怎么今天一早就發(fā)信息給我了?”余生也覺得納悶。
“我們又不熟,你叫我來做什么,再說了,我待會還有通告要趕哪有時候和你們吃飯!”喬天欣拔弄著手指甲,如果不是知道羅書宇也要來,她才懶得跑這一趟。
“哼,這里可是云集了A市各大娛樂公司的大老板,你那些小小的通告還趕它干嘛?”
余生冷冷的哼了一聲,完全看不慣喬天欣那副囂張的面孔。
“大老板又怎么樣?我靠的是我的實力,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哼……”
喬天欣回敬他一句,扭頭去討好羅書宇了。
“唯一,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這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
羅書宇還是挺了解她的,在座的他知道有些也并不是她平時待見的人,可現(xiàn)在都請了過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沉默了很久,喬唯一才把紅酒端起來舉得高高的。
“今天我把大家叫來只是想告訴大家一件我的喜事。在A市我大概也就只認(rèn)識你們幾個人了,平時也沒有少被你們照顧,所以我今天就破費請大家一頓吧!”
說完后,一個漂亮的微笑在她臉上綻開,而蘇瑾然卻覺得那個笑相當(dāng)?shù)奶搨危踔敛⒉豢鞓范且环N苦笑。
“我自己一個人帶著意哥也確實挺累的,所以我現(xiàn)在不想再單獨一個人了,我想找個另一半和我一起往下走……”
她說著,手掌慢慢的攤開……
她說話的同時蘇瑾然雖然希望她說的另一半是自己,可他有百分之一百的確定她并不是在說自己。
所以,他表情相當(dāng)?shù)哪兀纳踔炼继岬搅松ぷ友凵稀?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她攤開的手掌里竟是羅書宇送給她的那條籃球項鏈。
“羅書宇你愿意為我把這條項鏈帶上嗎?”
隨著在座各位震驚的目光,羅書宇也是未從這閃光中走出來,他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伸手接過項鏈站起身給喬唯一戴了起來。
直到喬唯一在他臉上親吻了一口時,好像才拉回了屬于他的魂魄。
“唯一……你……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那種喜悅是無與倫比的。
“嗯,愿意。”這聲愿意就像是在向他許下下半生一樣,羅書宇激動的把喬唯一緊緊的抱了起來。
蘇瑾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這一切,前幾天他或許還能不動聲色的在她身邊當(dāng)陪配,可此時他真的是掩飾不了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
起身把椅子往身后一踹,上前就把喬唯一拉開,羅書宇也被他重重的一拳揮到了地上。
“蘇瑾然!”喬唯一只是用力的吼了他一聲,甚至連一點震驚的表情都沒有。
她仿佛已經(jīng)猜到蘇瑾然會這樣做,也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可蘇瑾然并沒有停下來,上前又把羅書宇拽起來又是一拳,待他倒地時再來一腳。
被他踢中的羅書宇伸手想要扶著什么起來,卻不小心拉住了餐桌上的餐布,整張桌子的菜全都被拉掉在地上。
頓時,諾大的房間里狼狽不堪。
羅書宇臉上嘴角也全是血,鮮紅的血流下來瞬間模糊了他的雙眼,腥紅的視線看著蘇瑾然那張憤怒的臉甚至有些恐怖。
不過他嘴角卻露出笑容,在自己被打得爬不起來時他竟然還朝蘇瑾然笑得出來。
蘇瑾然沒忍住又是一腳。
羅書宇被他狠狠的給踹開之后,余生才趕緊過去抱住了蘇瑾然。
“你在做什么啊,你會打死他的!”
余生抱著他往后拖,可他一個人勢單力薄,完全對正發(fā)狂的蘇瑾然不起作用。
“雷天,你特么的不來幫忙的嗎?”
雷助理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把喬唯一擋住不讓她上前。
“喂,你聾了嗎?”
見雷助理沒動,蘇文浩護著海歌站到角落之后便上前來一并拉住了蘇瑾然。
羅書宇趴在地上只有喬天欣上前去扶他,卻被他給揮開了手,喬天欣便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我來那小子就沒命了,你確實要讓我來幫忙?”雷助理微瞇著眸子,臉上也是一副從未有過的狠戾表情。
“雷大哥,你不能那樣!”喬唯一想推開他,更想阻止他。
本來以為蘇瑾然會一拳下去或是再罵幾句就算了,可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他甚至想要殺了羅書宇的心都有了。
此時,喬唯一有些后悔叫大家來,她應(yīng)該就只告訴蘇瑾然,然后悄悄的就此結(jié)束。
現(xiàn)在事情鬧得這么大,羅書宇倒在地上看樣子快要爬不起來。
她后悔了。
“我為什么不能?難道讓老大背上殺人的罪名?你覺得心安嗎?”
喬唯一想不到雷助理會在此時說出這種話來,她頓了一下。
“蘇瑾然,你不要再犯渾了。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就算今天沒有羅書宇我也不會選擇你。你在六年前就已經(jīng)從我的感情世界給剔除了,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我恨你,還有你們蘇家的人,六年來從未改變過……”
喬唯一拉著雷助理的胳膊,朝已經(jīng)紅了眼的蘇瑾然怒吼著。
此時,她已經(jīng)慌了頭腦,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么。
只要撿到能用來打擊蘇瑾然的話就全都說出來,能讓他絕望的話她更是張口就來。
就像已經(jīng)在心里念過無數(shù)遍一樣。
看著慢慢的躺下去的羅書宇她淚流滿面。
用這種悲哀的表情對蘇瑾然說著如此絕忘的話,握緊了拳頭的蘇瑾然慢慢的松開了手。
他眸中的絕望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直到慢慢的變得無力,有些無法支撐著跌坐到了椅子上。
“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他咬緊了牙關(guān),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更不相信喬唯一會說出不愛他的話。
以前就算常聽她說他卻從來沒有當(dāng)真過,可今天不同,她叫了所有認(rèn)識的人來,甚至叫了自己。
她就是想讓自己對她死心,然后好和羅書宇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是他卻從此被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永遠(yuǎn)不超生。
他頭頂?shù)墓饷⒁苍诖丝虖氐妆粸踉蒲谏w,他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說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六年前就已經(jīng)不愛你了。明天我會到法院去申請離婚,我相信不會等太久我就可以自由了。”
喬唯一再一次狠心的說出傷人的話,雖然只是從嘴里說出來,可她為什么會覺得自己的心如此的痛,她幾乎呼吸不了。
可她卻一直忍著,強忍著。
她再一次提出離婚這件事,著實令蘇瑾然再次陷入了死局當(dāng)中。
好不容易可以將這件事情避開,可現(xiàn)在又被推了出來,而且這次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
蘇瑾然絕望的目光停留在喬唯一的臉上,他好像是想要最后一次看她似的,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頓在那里。
余生發(fā)現(xiàn)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在顫抖,臉上的悲痛簡直是任誰都可以讀出來。
這種毫不掩飾的狼狽模樣,竟然從蘇瑾然的身上表現(xiàn)出來。
他更覺得這次簡直就是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