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屋里沒人,她也沒有開燈,只是靜靜的坐在昏暗的客廳里。
諾大的別墅里只有她一人,靜得可以聽到她的呼吸聲。
她將腦袋放空,不想去想那些令她生氣的事情,這樣才不會太憤怒。
靠在沙發里不知何時睡著了。
隱約感覺眼前有些明晃晃的光出現,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余意然也在這時朝她沖了過來。
“小意,你怎么就走了呢?太好玩了,我們以后再去好嗎?”
今天他是被大家都捧在手心里,當成寶來對待,而且還特意和他玩游戲,他當然覺得聚會什么的特別好玩。
喬唯一將他抱在懷里,很仔細的看了他一陣,才說道:“以后我們再去。”
“你去了哪里?”余生換了鞋走了進來。
他直覺喬唯一不對勁,不光她的表情連她說話的語氣都不對。
當時他沒注意那幾個人出去干嘛。
等羅書宇和喬天欣進來說讓他帶余意然回家時,他就有些隱隱的不安。
“我出去走了走,然后就回家等你們了。”她并不想提任何一句令自己不高興的話。
“可是今天那種聚會你不是應該很喜歡嗎?以前我看你玩得挺嗨的,可今天卻才開始就走了。”
“昨晚睡在別人家里有些沒睡好,所以精神不怎么好就先回來休息了一會。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多愁善感。”
她拉著余意然起來,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明天小家伙還得上學便帶著他上了樓。
“明天早點起來送我們去學校,對了,我想買輛車,以后我就不用麻煩你送我們了。”
喬唯一上樓時頭也沒回的和余生說話,可他還是覺得喬唯一不對勁。
如果換成以往,她怎么可能和自己這么友好的說話,蘇瑾然離開她也跟著走了,想必兩人之間有什么事情發生。
一夜無眠,喬唯一又頂著一雙熊貓眼下了樓。
余生簡直是震驚得差點把手里的咖啡杯給扔出去。
如果說前一夜在別人家里認床沒睡好,可昨晚上是在自己家睡的吧,這眼袋怎么會比前一晚還要又黑又大。
在余生質疑的目光中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到了餐桌前,她累得甚至不想吃早餐。
余生看了眼正吃得歡快的余意然,更覺得不可思意。
眼袋大也就算了,連自己兒子也不關心了?
難道天要塌下來了?
終于在十分鐘之后喬唯一抬起頭看到了正在擦嘴的余意然,頓時心生悔意。
剛剛下樓竟然也沒去兒子的房間里看他,不過看他把粥和牛奶都吃得干干凈凈也是相當欣慰的。
“你不會是和蘇瑾然合好了吧!”
看她這么魂不守舍的樣子,余生猜測肯定和蘇瑾然有關,至于是什么事情他到是沒底。
喬唯一詫異的看向他,“你怎么會覺得我們合好了?”
“沒合好你前天晚上去人家家里睡?還擔心別人的腿送他回家?其實我就覺得吧,他活該,沒給他摔斷掉那是老天爺可憐他……”
余生一想到自己的草坪心里就來氣,因為他后來又查看了地上的腳印什么的,發現了那就是一個男人的腳印,而且看樣子是摔倒時弄壞了草坪。
昨天看到蘇瑾然受傷的腿,他完全就把這個責任安到了他的身上,連問也沒問一句就覺得他是那個夜闖別墅的賊。
“我也覺得我自己可能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去照顧他,他就應該直接給摔斷腿,這樣來得痛快些,免得他裝瘸子禍害人。”
喬唯一痛恨的話吐出來后余生算是明白了。
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來,“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想必有些人是穿幫了,要不然喬唯一也不會這么生氣。
要知道欺騙對現在的喬唯一而言那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
也就是等于不再信任。
他待會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柯新華,讓他在遠洋彼岸高興一下才行。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吃好了就去學校吧。”
她拿起自己的背包,理了理余意然的校服便拉著他的小手出了門。
余生也跟著上去,他時不時的給余意然使眼色,想讓他去喬唯一那邊探點消息出來。
這么勁爆的消息他必須得知道啊……
最終,余意然送進學校后也沒有將事情給問出來。
本來喬唯一想去買車,可也沒了心情,便讓余生將她送去了盛大。
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影響到隊員們訓練。
昨天雖然比賽贏了,可也不能掉以輕心,接下來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等待著他們。
余生也沒什么事情,就想跟進去和巴爾他們打聲招呼。
兩人才走到操場上就看到羅書宇穿著米色的大衣牛仔褲和白色的板鞋走了過來。
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看上去活力實足。
甚至他走來的笑容都那么的沁人心肺。
不光喬唯一覺得心情好了些,連余生也被他的外表給閃了眼,他一個勁的在心里罵自己不爭氣。
再好看的男人也不對自己的味口,他怎么就覺得羅書宇養眼呢?
羅書宇走近后剛好一陣秋風吹來,林蔭小道兩旁的楓葉被吹得掉落下來,紛紛落下成了一副美好的畫面。
兩人對視著就像回到了十八歲那年,她被救了那時的情景。
余生暗叫不好。
一個養眼的男人在面前已經不妙,現在老天還這么配合的給了些情景帶動,這不是在捉弄人嘛。
“今天你挺早啊!”
羅書宇打破了這個美好,微笑著開了口。
“已經快遲到了,隊員們想必都到了吧!你要去上課了嗎?”
比賽已經結束了,羅書宇也沒有理由再留在球隊了,這點喬唯一知道。
“上午沒課,就是過來看看你……”
“這幾天真的要謝謝你,害得你都沒有好好上課,學校的領導不會對你有意見吧!”
喬唯一此時也不知道該聊些什么,因為這時的氣氛有些別扭。
“我是向他們請了假的,沒事。唯一,我有一個東西想要送給你……”
羅書宇抓了抓頭發,像是個害羞的大男孩。
至從回國見到喬唯一之后,他一直覺得這七年并沒有在兩人中間造成任何的隔閡。
他還是曾經那個在心里瘋狂的喜歡著喬唯一的那個人,而喬唯一也沒有變,甚至比曾經的她還要更優秀。
不管是那個平凡的還是這個優秀的她,都是他心目中的最愛。
更何況當年的喬唯一也是一個自己相當佩服的人。
“送我東西?”喬唯一覺得有些尷尬。
畢竟她不想和羅書宇發展下去,如果收了他的東西就更說不開了。
現在她得找個借口離開,可她竟然詞窮了。
身后的余生一聽到要送東西趕緊的上前一步,挑著眉想看羅書宇兜里要掏出來的是什么玩意兒。
而他身后還有一個比他更好奇的人也同樣的探出了腦袋。
“靠,你是想嚇死我啊!”
余生大叫一聲,猛的往前邁出一步,差點撞到羅書宇的身上。
幾人的目光都往余生的方向看過去,蘇瑾然一身黑風衣,臉色陰沉的立在那里,正怒視著羅書宇要掏東西的手。
“你是鬼嗎?走路都沒有聲音?躲在我身后做什么,真的是嚇死小爺了……”
余生還沒有從剛剛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他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拉著羅書宇的手催促道:“小子,你到底送什么快拿出來啊!我等下還有事,不能待久啊!”
其實他就是想看好戲,如果沒時間的話他也不會和喬唯一來盛大和巴爾打招呼了。
羅書宇被他用力的扯著手,一個藍色絲絨的小盒子被同時從他的兜里拉了出來。
“靠,你不會是想要求婚吧!快收起來,誰允許你現在求婚的,你給我收起來……”
余生叨嘮個不停,羅書宇只是笑了笑,便舉起盒子遞到了喬唯一的面前。
“在唯一沒有想好之前我不會求婚的,她還需要一個準備的時間,不是嗎?”
還好羅書宇這樣說了,要不然喬唯一覺得自己真的可以直接打個地洞就鉆進去了。
她算是松了口氣,伸手就要接的時候,蘇瑾然卻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動作簡直是霸道加蠻橫,就像是不想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窺視一般。
“你放開我!”喬唯一瞬間炸毛,用力的甩掉了他的手。
“不許收他的東西。”蘇瑾然聲音陰冷帶著些許的煩燥。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喬唯一,下一秒就可能會把她吃掉似的。
“你憑什么管我,我收不收別人的東西是我的事情。”
喬唯一忽略掉他,走上前就把羅書宇手中的盒子握在了手里。
“你是我老婆,我為什么不能管你,就算放到法律上我還是有義務……”
“那就去離婚!把你所謂的什么義務什么法律統統都解除掉,現在就去,立刻馬上……如果你沒開車我讓阿生送我們去,民證局是吧,我記得結婚是在那里,離婚也應該是吧!走啊!”
喬唯一突然就怒了。
每次,蘇瑾然都拿夫妻結婚來和自己說事。
至從昨天她看到蘇瑾然用受傷的那條腿去踢雞蛋,狠狠的踏雞蛋時她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管男人嘴里說得多么動聽,做出來的卻不一樣。
她再次被蘇瑾然當猴子耍了,她不生氣,只覺得自己特傻。
六年前傻一次是自己年輕,可現在呢?
昨晚上她深深的思考過了,這一切都是自找的,她沒有真正的把蘇瑾然和自己的聯系切開。
現在她就要狠下心來將兩人的聯系徹底的切斷,也斷了自己心頭那份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