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那個壞小子,你給我滾開!”
蘇瑾然揮手將蘇文浩推開,自己又坐到了另一邊。
他顯然有些坐不穩了,靠在沙發里不斷的喘息著。
很久沒有喝酒,剛才一陣激烈的動作使他有些微醺。
他撫著額頭,心里有些難受,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哪個壞小子?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了?難道是雷天那小子給你找麻煩了?”
近幾年能和蘇瑾然扯上關系的人不多,能讓他傷腦筋的人就更少了。
他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出來買醉,這到是挺稀奇的。
蘇文浩也同樣喝了很多,可是他卻比蘇瑾然要清醒得多。
畢竟常常在外面打滾的他酒量什么的比他好太多。
“要是天就好了,我直接揍他一頓,也就解氣了。現在這個不能揍也不能罵,哼……”
不能揍又不能罵?
蘇文浩到是為難了。
還有這種在蘇瑾然心里被尊為祖宗的人有嗎?
不過他腦子里突然有了一個名字,頓時將蘇瑾然拉了過來,大聲說道:“原來是你兒子惹到你了,沒事,你舍不得揍他,讓我來!”
豪氣的蘇文浩拍著胸脯向蘇瑾然保證著。
要余意然那小鬼頭給他下的絆子還少嗎?
能有正當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去修理他,他簡直是巴不得啊。
心情瞬間愉快了不少,剛才還沉寂在蘇瑾然渲染下的陰沉當中,現在他樂呵了起來。
“什么?你說你要幫我去揍那小子?”
暈暈沉沉的蘇瑾然已經聽不到他前面說的話了,只是后那句讓他去揍人,這話他聽得清楚。
頓時,他的臉上泛出笑意來。
微瞇著的眸子也慢慢的睜開看向了蘇文浩。
“好兄弟,你就是我的親兄弟,你如果敢去揍他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不過你千萬別說是我讓你去的。我怕喬喬會不高興……”
他還沒說完便難受的趴在桌子上吐了起來。
蘇文浩興奮的幫他拍著后背,腦袋里面已經開始醞釀著怎么收拾那個壞小子了。
“蘇大,那你說我什么時候去比較合適呢?又要沒人瞧見才好吧?”
他扶起了蘇瑾然,給了他一杯水漱口,等他緩緩。
吐完之后也不再那樣難受,只是頭還是很暈。
現在他也不太清醒,不過對于要懲治羅書宇的念頭還是相當的濃烈。
蘇文浩既然要幫自己去收拾他,那就真得給他找個好時機才行。
他靠在沙發里,休息了一會,困意重重的壓下來時,他終于開了口。
“等他放學的時候你趁沒人把他帶到角落去收拾,我就想看看他還怎么在我面前囂張,敢那樣說話嘲笑我。如果不是他喬喬也不會那么冷淡的對我……”
“我也這么認為,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你怎么可能會有那個臭丫頭有矛盾嘛,這事你就交給我好了,明天我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現在我送你回去吧,你瞧你也喝不下去了,在這兒也多余!”
“不要,我不要你送,我自己能走……”蘇瑾然突然站了起來,目光如炬的盯著蘇文浩。
只不過幾秒,他又微瞇上了眼睛,有種晃神的感覺。
“你真能自己走?我瞧你連站都站不穩了吧!”蘇文浩伸手又要去扶他,可還是被他給揮開了。
“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一秒鐘都不想看到!”
蘇瑾然不禁罵了蘇文浩,還用力的把他往房間外面推。
直到把他推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他一人的時候,他才慢慢的靠在門上,嗝……
一個酒嗝之后,他看著房間里通亮的燈光,又拿了瓶紅酒喝了起來。
“敢說我沒有能力,真以為我老了嗎?我就算再老,我兄弟可不老……再生十個兒子也沒有問題!”
“生兒子得有老婆,我老婆不在家……嗝……”蘇瑾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晃晃悠悠的推開了房間的門。
“我老婆兒子在別人家里,我要去把他們找回來,帶回家……我要和老婆回家生兒子……我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蘇瑾然低垂著頭,黑色的碎發垂下遮蓋了一半的臉寵。
現在已經半夜時分,外面也沒什么人經過。
更沒有注意到一個醉得像灘泥一樣的人。
他腦袋挺暈,眼睛也有些恍惚。
可他竟很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車子。
坐進去后很自然的發動起來,行駛在大街上。
夜晚上街道幾乎無人。
他駛著S線在街道上穿行著。
此時,他竟然是在用意識開車。
車子飛快的駛向前方,最后停在了余生的別墅門口。
夜風吹得他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至少腦袋沒那么暈了。
可是眼睛卻怎么也睜不起來,心里也難受得要命。
現在他只想有一池熱水讓他泡一下,再躺到柔軟的床上去……
好不容易把車子熄了火,推開門后慢慢的邁出了一條腿。
正要邁另一邊腿的時候被車門擋了一下,一個踉蹌他趴到了地上。
由于他車子停的位置比較靠近圍墻,所以他此時趴在地上身下是一片綠草叢。
柔軟的草坪使他覺得相當的舒服。
此時正精神渙散的他揉了揉地上的嫩草,連另一條腿都沒有從車門上拉下來,找一個舒服的位置便睡了過去……
一整夜都在做惡夢,第二天醒來時一對熊貓眼格外的引人注目。
余生看到她從樓上下來知道她心里不好也就沒有多嘴,不過已經在心里給了她無數個理由。
“意哥怎么沒和你一起下來呢?”余生看了眼她身后,今天竟然是她獨自一人下樓。
喬唯一愣了一下,往身后一瞧,確實沒一起下來。
剛才她出門竟然連余意然的房間都沒有去,直接就走到樓梯這邊來了。
看來心情不好真的會令一個人做錯很多事情。
現在她竟然犯了最嚴重的錯誤,那就是連兒子都沒有照顧好。
“我去叫他!”
她又轉身上樓。
“那小子昨晚上很擔心你,晚飯也沒吃就睡了,我叫了營養早餐等下我們一起過來吃吧。”
余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這次到是很認真的和喬唯一說話,不過某人卻沒有注意到他的改變。
因為已經七點鐘了,喬唯一有些不耐煩的推開了余意然的房門。
平時這時候小家伙已經穿好了衣服背著小書包準備出門了,可今天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進了屋子,里面竟然黑呼呼的。
她伸手按開了墻壁上的開關,屋里亮堂了起來。
只是眼前這一幕令她差點想要揍人!
余意然昨天是穿著校服回來的,這會兒整個人都橫趴在床上,被子被他踢到了床下面,身上什么也沒有蓋。
也不知道這個小家伙這樣躺了多久,還好屋里有中央空調,要不然肯定得感冒。
她上前準備叫醒他,搖了幾下沒見動靜。
有種不安的情緒在心間蔓延開來。
“意哥,上學的時間到了哦,你再不起來就得遲到了!”
她試著再叫了一次,可是余意然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而且是呈趴下的姿勢。
喬唯一覺得不對勁,把余意然翻了過來。
只見他兩個小臉頰紅撲撲的,身體也變得軟軟的,額頭燙得要命,怎么叫也不醒過來。
她急了起來,自己昨晚上心情不好睡得早,連睡前吻都沒有給他。
早上起來更加的沒顧上他,要是能早點發現他不至于會這樣。
她慌忙的抱起他,腦子已經空白一片。
至從生了余意然,她照顧他的時間雖多,但大多時候都是柯新華在照看。
就像生病這類事情,她幾乎從來沒在余意然的身上發現過。
也就是說,她一個當媽的,連自己兒子生病也沒見過。
這次是她的疏忽,可現在她只能抱著他沖出房間,別的再也不知道要怎么辦。
跑下樓時,余生正坐在餐桌前等他們倆。
一陣急促的聲響,他也就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余意然被喬唯一抱著下來,他頓時也傻眼了。
“意哥生病了,他發燒了,怎么辦啊,怎么辦……”
她抱著余意然來到余生的面前,慌得不知該怎么辦。
竟然連常識的去醫院也忘記了。
“趕緊送去醫院,來,交給我抱著。”
“不要,我要自己抱著他……”喬唯一抱緊了他,好像生怕余生會把孩子搶走似的。
看著她神色不對,余生只好縮回了手。
從鞋柜上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我去開車,快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別墅,喬唯一連車也沒等,抱著余意然就往外走。
她現在腦子相當的混亂。
發個燒怎么就醒不過來了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害怕,怕失去這個上天好不容晚賜給她的孩子。
鐵門緩緩的開啟著,她甚至都等不及大門敞開,直接從一和縫隙里擠了出去。
余生的車子也跟在后面開了過來,停在門外,趕緊下車打開車門。
手伸到車門上時,卻瞥見了身側的一輛黑色驕車。
他轉身看過去,眼前這幕他真覺得先無古人后無來者。
喬唯一正要坐進車里,余生卻松開了手,走向身側的車子前。
“喂,你要死死遠點,可別死在我門口,到時人家以為我謀財害命!”余生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人,久久沒見著動靜。
“阿生,你怎么還不快點,走啊!”喬唯一焦急的催促他。
余意然的身上也越來越燙,連校服都被打濕了。
“我先把這個人救了就過來。”
他說著,蹲下身體用力把蘇瑾然從地上翻了一個面。
瞬間,濃烈的酒味席卷而來,余生立刻捂住了嘴被逼退了一步。
“靠,你特媽的怎么喝這么多酒?”他又看了眼身邊的車子,有種不可思意的錯覺,“喝成這樣還能把車開到我家來,尼瑪的這是有特異功能啊!”
他起身又想在蘇瑾然的身上狠踢一腳,小腿腕處卻被用力的握緊,一個屈肘的動作,余生應聲而倒。
“哎喲……靠,你特么的是故意的吧!”
他嘴里罵著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此時蘇瑾然也靠在身上站了起來。
他微瞇著眼睛,瞥了他一眼,酒醉的懲罰就是頭痛欲裂。
剛剛他好像聽到了喬唯一的聲音,要不然他也不會這么快就醒過來。
“喬喬在哪里?我要見她……”
他揉著太陽穴,痛苦的搖著頭難受致極。
“哼……要見就跟著來唄,現在我們沒時間和你在這里耗了……”
余生趁蘇瑾然沒注意,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迅速的上車發動引擎,車子飛駛在了林蔭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