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駛離了別墅區(qū)后,劉念手里捏著那張名片,某些事好像已經(jīng)心知肚明一般。
她的心更是狠了下去。
傍晚她并沒有回家,獨自開著車來到了影視基地。
她在電話里已經(jīng)約了下午的那個女人,她想要知道她到底和喬唯一有沒有關(guān)系。
夜里的影視基地很漂亮,霓虹燈滿世界都掛著。
這里就像是一個不夜城,很多明星到了晚上都會出來玩。
可這邊的鮮花店到了夜上并沒有什么生意思,店鋪也幾近要關(guān)門的狀態(tài)。
劉念進(jìn)入店鋪時,那個女人正在收拾東西。
她把一桶桶的花束往屋里搬,看到劉念來了,雖然沒好聲的朝她招呼了一聲,卻也沒給她什么好臉色。
明顯動作加快了些。
劉念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你可以回答我?guī)讉問題嗎?”
“我們是陌生人,并不認(rèn)識。你關(guān)心我的年紀(jì)是有什么目的嗎?”
申海玉放下手里的東西,又從玫瑰花桶里挑了幾枝出來,很熟練的修剪著枝丫,再加了幾枝配襯的滿天星便給她包了起來。
“我只是想知道,并沒有別的目地。”
劉念接過花束,還是不死心。
“一共兩百塊。”
申海玉伸手向劉念要錢。
愣了一下,劉念這才從皮包里掏出了錢包,又從里面掏出了一疊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你只需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就算是假的也好,這些錢就當(dāng)是酬勞。”
看著面前的那一疊錢,申海玉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卻沒有伸手接過來。
在這里待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感興趣。
甚至大多數(shù)朋友鄰居之類的都被她的壞脾氣給斷了來往,她真不知道面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難道你嫌少了?”劉念微瞇著星眸,一咬牙又從錢包里掏出所有的錢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這里至少有一萬多,夠你賣很多的花了。我的問題很簡單,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沒有人可以對錢抗拒,劉念直覺面前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會面對一萬多塊錢而傻得不張口。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申海玉盯著桌子上的錢,雖然覺得那是一種侮辱,卻也沒有將錢推回去。
就像是她說的,不過是幾個問題,真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影視城邊上待了這么多年,她沒有朋友,和隔壁的關(guān)系也不好。
更沒有人知道她的底細(xì),就憑這些她便可以輕松的接受這些錢。
“你多少歲?”
“45。”
“你有丈夫孩子嗎?或者是親人?”
“這個世上我了無牽掛,除了我自己沒有任何親人了……”
她是在孤兒院里長大的,從生出來那天起便被父母給遺棄了。
她從來沒有得到過親人的關(guān)懷,直到遇上了愛她的那個人,她以為從此便有了依靠不要孤獨。
卻沒想到那只是一個噩耗的開端。
若沒有遇到那個人,說不定她會和另外一個男人結(jié)婚生子,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你竟然沒有親人?你沒有說謊騙我嗎?”
劉念心里有些拿不準(zhǔn),如果她真的說謊她是可以從周邊或者更多地方去查證的。
剛剛看她的眼神好像并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而且她也沒必要在這些簡單的問題上說謊。
“問完了,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覺得我是在說謊你可以把錢拿走!”
申海玉顯得不卑不亢,盯著她的目光竟有些銳利。
劉念算是吃了個悶虧,可這都是她自愿的。
沒有關(guān)系最好,可她怎么都覺得面前這人不一般。
“錢我肯定不會帶走了,只是我覺得你長得像我一個朋友。我知道我有些急了,所以,對不起……”
她說著就要離開,臉上的歉意很是明顯。
“你如果想到了什么可以打電話找我……”
劉念不甘心就此離開,仔細(xì)的觀察著她臉上的變化。
申海玉長得挺漂亮,平時一個人時也很注意衣著和妝容。
她沒有與什么人來往,更沒有朋友,她一直經(jīng)營著這家花店,覺得只有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得體,才有客人來光顧,才會在某一天和想見的人相見時不會那么唐突。
只是這么多年了,這么突然的接近使她不敢輕易相信。
索性試問道:“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里長大,沒有親人,更沒有丈夫和朋友。你剛剛說我和你朋友長得很像,我到是覺得有些好奇了。”
劉念的笑并沒有停止,反而笑意更深沉了些。
“既然你好奇不如我安排你們見一面吧!只是她現(xiàn)在身份特殊,如果你想見她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里,可你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她……”
申海玉蹙著眉頭,對于剛剛劉念所說有頭有臉的人,就這點便令她有些怯步了。
“沒關(guān)系啦,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下,其實也沒什么……”
劉念一邊說著,一邊試探她。
只見申海玉勉強的點了點頭,可她還是有些顧忌。
她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如果真是自己要見的人,不知道會不會給她丟了面子被嫌棄。。
“其實我那個朋友從小就沒有父親,在醫(yī)院里被人給抱走了,還好后來被一家有錢人養(yǎng)著,也算過得不錯。現(xiàn)在又嫁給了蘇氏集團的總裁,所以這身份可能是有點特殊……”
“她,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對啊,不但結(jié)婚而且還有個兒子。只是兩夫妻感情不怎么好,所以她單獨帶著兒子生活,可能是有錢人的原因,我們也不太了解,我只是為我那個朋友感到惋惜吧。這輩子沒得到什么親人的關(guān)心,到頭來連丈夫都不待見她……”
申海玉突然間就不淡定了,剛剛才鎮(zhèn)定的表情此時也染上了一些疑慮。
因為劉念所講的喬唯一的生世和她的女兒是一模一樣的。
她沒有父親,在醫(yī)院里被人給抱走了。
此時,她的心情相當(dāng)?shù)募樱踔劣行╇y以平復(fù)這種沖動。
她真的好想見一下她的朋友,看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若真的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她相信自己肯定可以一眼就認(rèn)出她來。
這么多年了,她在這里見過多少人,可從來還沒有一個和她長得相的,至少她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
“要不我明天就約她出來,你遠(yuǎn)遠(yuǎn)的看她一眼,就算我好心的了了一個你的好奇心吧,怎么樣?”
劉念無害的臉在此時顯得格外的親切。
申海玉也沒想到自己在這里待了二十多年,找了二十多年,到頭來反到是被一個外人給找到了自己。
剛剛聽她所說的這身份上的差距,她當(dāng)然清楚,更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了她的一生。
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也好……
還好劉念留了后手,在來找申海玉的時候已經(jīng)給喬唯一透了一些風(fēng)聲出去。
依她的性格明天肯定會去那個地方。
她又用以前慣用的伎倆給蘇瑾然發(fā)了條短信,有些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可有時候又用覺得這都是因為所有人都對不起她,才會導(dǎo)致她想報復(fù)所有的人。
看著別人幸福,憑什么?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影視基本接到了申海玉。
得知她前段時間一直在醫(yī)院里,身體也不是太好,她便特意給她帶了一份早餐。
如此貼心,申海玉更是相信她是帶自己去見親人。
到了西郊,她遠(yuǎn)遠(yuǎn)的就把車子停了下來。
這次她特意觀察了周圍,這里根本就沒有攝像頭,也不可能會拍到她。
申海玉一直都在擔(dān)心自己待會見到那個人會不會太失禮,畢竟兩人幾乎是陌生人。
劉念從后視鏡里瞄到她一直握緊手把衣角扯得很緊,想畢是因為太緊張了。
她笑著對她說道:“等下她就會過來了,你別太緊張,等下我叫你出去時再過去吧。”
申海玉還是有些緊張,她點了點頭,對劉念更是深信不疑了。
過了接近半個小時,等得連劉念都以為喬唯一不會來的時候。
她看到一輛車子慢慢的停在了酒店的門口,從里面走出來的正是喬唯一和那個小家伙。
心頭頓時一熱,又給助理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蘇瑾然已經(jīng)出了公司后,她仿佛在計算著時間。
“剛才我看到一輛車子下來兩個人,會不會是她們啊?”
因為離得遠(yuǎn),所以申海玉也沒有看清楚車?yán)锵聛砣说拿婵住?
她也等得焦急,不禁問著劉念。
人是來了,可蘇瑾然還沒有到,她的計劃還不能執(zhí)行。
又等了一會兒,她接了個電話,然后整個人都像是激動了起來。
她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半閉著眼睛在計算著時間。
“剛剛進(jìn)去的一大一小就是她們,等下你就可以過去了。我安排的人會給你開門,你進(jìn)去后就能看到她們。”
劉念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靜靜的感受著手上腕表發(fā)出的震動聲。
“好的,我只看一眼就回來,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帶我過來的。”
喬唯一的身份很特殊,如果讓外人知道她有一個這樣的母親,肯定會對她不利。
申海玉在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便沒有了當(dāng)初想要留她在身邊的欲望,更何況自己的身體……
她感嘆著自己的存在仿佛就是一種錯誤,給了她這樣的人生。
兩人說話間,劉念已經(jīng)為她打開了車門。
申海玉對劉念笑了笑,滿眸感激。
“等下我推你一下你就趕緊跑,酒店里的管理很嚴(yán)格,否則我安排的人會被連累。”
她相信劉念說的話,點頭答應(yīng)了她。
劉念關(guān)上門那刻,她嘴角露出的笑容相當(dāng)?shù)目植溃B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四十幾歲的申海玉今天穿著挺中規(guī)中矩,她也看到側(cè)門那里有人站著,扭頭望了一眼靠在車子前面的劉念,她希望等下見到的真的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快跑……”
“啊……呯……”
申海玉剛提了一口氣,劉念便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還沒站穩(wěn)就往前撲了出去,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被一輛飛駛過來的黑色越野車給闖得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