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迪拜到帝都只需要九個多小時的時間。
為了候機,誰都沒有睡意,收拾行李后等到了十二點左右便叫了車直接去了機場。
零晨兩點半,飛機落地的前一刻鐘,他們的車子也到了停車場。
二寶一直不知道他們要接的人是誰,沒人說他也就不問。
只跟著他們一起往機場里面走去。
接機口處的人并不多,喬唯一和柯新華等人也并沒有露出要接機的喜悅心情。
到是一邊聊天,一邊玩手機。
二寶本想在這會兒插句話,可竟一直都沒插進去。
過了一陣,余生挑了挑眉,沖接機口喊道:“意哥,這兒,我在這兒。快過來!”
順著余生的聲音看去,出機口有幾個人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
二寶并沒有看到誰回應他,他詫異的看了余生一眼,沒說什么。
喬唯一好像也看到了,隨意的招了招手,示意那人可以過來了。
反到是柯新華比較關心,他主動往門口走去迎接。
“來得剛剛好,要是讓我等,你們就死定了!”
一陣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后,二寶才低下頭看向柯新華的腳下。
原來他們要接的竟然是一個帥小孩子……
大人呢?至少有個大人陪同吧,這可是從迪拜飛過來的啊……
“你小子能耐了哈,竟然敢一個人坐飛機來中國。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名師出高徒哈!”余生也上前,直接將他抱起來,親了兩口。
沒顧得上和柯新華親熱便被余生給搶先一步,小家伙好像挺不高興。
嫌棄的推開他之后又拿出一張溫巾紙把臉給擦了一遍,然后才扔進垃圾桶里。
等他擦完后,才慢幽幽的開口說道:“你注意一下影響,別動不動就親來親去的,你又不是小孩子!”
余生癟癟嘴,不高興的想要擰他那胖嘟嘟的小臉,卻被他給靈活的躲開了。
柯新華還沒上前,他就很主動的伸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喬唯一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了一陣。
那小子可能是覺得自己單獨一個人坐飛機來中國有錯,便瞇著眼睛討好的沖喬唯一笑了笑。
又從包里掏出一個手機遞給了她,“小意,你就別板著臉了,我特意來給你送手機的。笑笑嘛……”
小孩子哄人的話說得很順溜,喬唯一瞪了他一眼,從柯新華的懷里將他抱了過來。
又狠狠的刮了他的鼻子,說道:“你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誤嗎?”
“我不是擔心你嗎?你那么笨,到時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怎么辦?”
“小意真的有那么笨嗎?她現在可是教練哦,你不能給她留點面子?”柯新華笑著揉了揉小家伙的頭。
他戴著的鴨舌帽差點被柯新華給揉掉了。
一身牛仔衣,白色板鞋,藍色的鴨舌帽,背上還背了一個超人的小背包。
實足一個小帥哥的模樣。
他的氣場也相當的足,飛機上有很多阿姨和姐姐想要捏他的臉想要抱他。
可他只挑漂亮的阿姨和姐姐,所以,一路上他并不無聊,受到了太多照顧。
現在看到喬唯一,她不但沒有驚喜,反而一副生氣的表情,余意然知道自己錯了,可他卻真的是擔心她才會來的。
“快上車吧,我們意哥坐了那么久的飛機肯定都累壞了,我得帶他去大吃一頓才行啊!”
余生從喬唯一的身上接過孩子,抱著他就往機場外的停車場跑去。
兩人有說有笑,簡直不能太高興。
柯新華也寵溺的跟了上去。
見大家都走了,喬唯一也只能往外走,反而是二寶一直都是一副懵逼/的表情。
剛剛那個長得就跟蘇瑾然的縮小版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叫喬唯一小意,還和柯新華與余生那么熟悉。
那張與蘇瑾然百分之九十相似的臉,令二寶不可能愚笨的以為那是柯新華的孩子。
他悶著腦袋跟在喬唯一的身后,直到上了車后還沒回過神來。
喬唯一知道他心頭的疑惑,本來就是相當好的朋友,也沒必要再瞞著他。
兩人坐在后排,她忽略掉前面有說有笑的幾個人,朝二寶說道:“是不是想問他是誰?”
二寶抬頭,咬著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當年他是清楚的,喬唯一在醫院里做了手術,拿掉了孩子。
李朗和周若意在現場守著,還有那個被端出來的帶血的盤子……
那一切都太真實了,二寶也沒有辦法不相信當年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
可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又是誰?
他真的很好奇。
“他叫余意然,是我和蘇瑾然的孩子。當年我進了手術室,卻并沒有做手術。這一切都得感謝李朗,是他策劃了一切騙過了周阿姨,還有所有人……”
想起當年,喬唯一的心仍然會不禁的抽痛。
冰冷的手術臺,無情的嘴臉,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就那樣死去才好吧。
不過,既然上天給了她還有孩子一次機會,她就會好好的活下去。
用自己的力量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們。
“既然你生下了蘇總的孩子為什么不回來找他,這些年他一直都很想你……”
二寶想不明白,明明當年那么相愛的兩人到底因為什么會分開。
“意哥現在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他不屬于任何人,他也不需要父親。我有能力養活他。”
記得當年喬唯一也是這樣求周若意的。
她說自己有能力養孩子,希望她能給自己一條活路,給孩子一條活路。
誰知她毫不留情的讓自己上了手術臺。
不過也好,以那種方式斷絕了兩家人的聯系,比一直有牽聯來得爽快多了。
“你是在為蘇總的母親而恨他們嗎?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她在你離開的那一年就去世了。當時她做了手術以為可以痊愈,結果后來引起了病發癥折騰了一陣就去世了……”
“我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和我沒有關系。不要再和我提關于蘇家的任何事情,要不然我們就不能再做朋友了。”
喬唯一把臉轉向了車窗外,看著飛快往后消失的景物,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趴在了窗口上沒有再說話。
二寶知道自己多嘴了,剛想說些什么來緩解一下氣氛。
就看到一個小腦袋從車子的前面探了過來。
“你惹她生氣了嗎?你死定了,她很可怕的,會打人哦!”
余意然的聲音聽起來很軟,可愛的模樣卻怎么也使二寶開心不起來。
那張臉太像蘇瑾然了,害他都不怕伸手去摸他。
“意哥,待會回去你就不怕她打你嗎?你這次可是犯了錯的哦。”
余生是看著他出生的,從手術臺上將他抱出來時,他在心里決定一定得好好的守著這個可愛的小外生。
孩子長大后他倆的感情也越來越深,雖然現在不常在一起,可每天的煲電話粥還是得至少兩三個小時。
他這會嘲笑余意然寶寶的話才說完,便被喬唯一狠狠的瞪了一眼。
“對了意哥,你怎么會突然給我送手機來?你什么時候知道我的手機掉了的。”
喬唯一好像在此時才發現自己剛剛意然忽略掉了這個重要的細節。
被喬唯一問話,余意然當然很老實。
他對著手指,一副委屈的模樣,嘟著嘴可愛極致。
組織了一下語言,想想該怎么說才不會挨罵之后,便喃喃的說道:“昨天我打你電話,被一個傻瓜接了,他竟然說他是你老公……”
他本來就犯了錯,在交待事情的時候也不敢大聲,可他的話卻將整車人都給驚住了。
喬唯一的老公?
那不是蘇瑾然還能有誰。
“你就為了別人的一句話從迪拜那么遠跑來了中國?”
喬唯一咬著牙,想要打人的沖動越發的明顯。
余意然好像感覺到了不對勁,忙往柯新華的懷里擠。
“我不允許任何人冒充你老公!誰冒允了就是想占我的便宜,就是想當我爸爸!除了爹地,我不要任何人!”
小腦袋縮在柯新華的懷里,臉上委屈的落著眼淚。
喬唯一從來沒有為這種事吼過他,可這次不知道為了什么,她忍不住。
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蘇瑾然有任何牽扯,更不希望他知道他的存在。
現在,應該是包不住了。
“意哥說的也沒錯,當年你可是放下離婚協議書走的,他媽那么狠,能不讓他簽嗎?”
余生也為余意然打抱不平,想到當年蘇家的人對自己妹妹如此的絕情,他就想要將蘇氏集團給搞垮。
“對什么對?一個孩子的話,你也能當真嗎?他都是被你給慣壞了,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個人跑來中國!”
喬唯一生氣的又吼了余生。
“一個人跑來又怎么樣了,我家意哥一個人敢做的事情可多了,你沒準還不敢呢?”
余生將可憐兮兮的他抱了過去,瞥了喬唯一一眼便轉身壁開了后面。
車里的氣氛一再的降低,二寶見大家為了那種事吵架也不應該。
便怯怯的提醒道:“當年蘇總并沒有簽那份協議書,而且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在你離開的那個月里,他就已經宣布了你是他唯一的妻子。”
“你干嘛要告訴她這些?當年她離開A市就已經和蘇家一刀兩斷了,就算他沒有簽那份協議書,六年的時間,只要我們去申請,法院會立刻判決出來。”
柯新華回頭看了喬唯一一眼,發現她的臉色挺難看。
二寶一次次的提醒著當年的事情,這些都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余生這下沒出聲了。
因為這些事情他全都知道,在A市待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會不清楚蘇瑾然的情況。
再說了,他每周都會來KS公司至少四次以上。
就算他與他無話可說,他也照來不誤。
好像看到他就跟看到喬唯一一樣的高興。
這點余生到是一直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