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并沒有把自己見羅彬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她覺得自己周圍并沒有一個人可以和她探討夢想,便只能獨自開心。
早上蘇瑾然很早就去了公司,今天有一個慶功宴,他必須要到場。
周若意這兩天的身體也漸漸的好轉(zhuǎn)起來,劉念仍然在家里照顧她。
九點鐘,劉念按時出去給周若意拿報紙。
卻拿著報紙時在客廳停下了腳步,甚至連臉色都變了。
她翻看著娛樂版的頭條新聞,上面竟然是一張柯新華的碩大半身照,身邊站著的女人她一眼可以認出來是誰。
還有一個男人挺面生,劉念并不認識。
可看到這張報紙,她嘴角泛出的笑意仿佛又深了些。
或許是在客廳的時候有些久了,她沒有意識到正從樓上走下來的周若意。
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周若意走到她身后探著頭往她手里的報紙上看的時候,她才驚覺過來。
“周阿姨?你什么時候下來的,我都沒有聽到你的腳步聲!
她確實是嚇了一跳,因為她還沒有想好等下要把這張報紙如何處理。
不過這會兒,她應該是已經(jīng)想到了法子。
“我見你看報紙看得挺入神的,就沒叫你,不是讓你拿給我看嗎,你自己到看得入神了。”
周若意伸手就要去拿報紙,誰知劉念卻突然將報紙揉成了一團,表情緊張的說道:“我剛才看了今天也沒什么新聞,你還是別看了,我陪你過去吃早餐吧!
她把揉成團的報紙往身后藏起來,另一只手準備扶周若意進餐廳。
“沒什么你還看得那么入神?快拿給我瞧瞧,你知道我每天都要看的。”她再次伸手過去拿,可劉念卻不自覺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這個……我看還是別看了,真的沒什么好看的!
她往后又退了兩步,直到大腿被沙發(fā)給阻擋了去路,才停了下來。
表情有些緊張,周若意一眼便看出她肯定有什么事情。
“你沒事吧,念念,如果不舒服我就讓阿朗過來給你瞧瞧……”
“他是外科醫(yī)生,你讓他給念念瞧什么?”
兩人的對話被蘇云天給聽到了,他笑著下樓,走到了兩人的面前。
“剛才我聽你們在說報紙,今天的報紙送來了嗎?叫人去拿給我,我邊看邊吃早餐。”
蘇云天吩咐傭人去拿報紙,誰知剛剛送報紙進來的傭人指了指劉念,說道:“報紙我已經(jīng)拿進來了,在劉小姐那里!
“原來在念念那兒啊,快拿給我吧。”蘇云天伸手向劉念討要,可她卻搖了搖頭,有意不給。
蘇云天有些納悶,盯著她看了幾秒后,又看向周若意。
“你別看我,我先過來要的,她也沒給我!
這回答更加的令蘇云天奇怪了,他皺了皺眉頭,問道:“念念,如果你不讓我們看報紙的話,我知道的可能比報紙來的更詳細。”
他這話說的沒錯。
如果有什么新聞的話,就算不看報紙,他只要一個電話知道的比報紙還要詳細。
劉念當然也是相當清楚的,可此時周若意在,她的目的是不讓她看到。
見她仍然猶豫不決,蘇云天冷著臉說道:“到底今天的報紙上都報道了什么?你如此的在意?”
在她藏報紙時,蘇云天便就開始懷疑了。
不光是他,周若意也早就覺得不對勁,只是還沒多說幾句蘇云天便下來了。
看樣子兩人都挺好奇今天的報紙,可劉念卻遲遲不肯將報紙給他們瞧,這里面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三人對峙著,直到喬唯一揉著惺松的睡眼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現(xiàn)在快要九點半了,她以為該上班的該休息的,該出去的都統(tǒng)統(tǒng)的就位了。
誰知踏著樓梯下來時卻還是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只是此時的她已經(jīng)走到了樓梯的中間,進退兩難的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礙于長罪的顏面,她真的想要轉(zhuǎn)身就上樓去。
她根本就不想要見對此時立在那里,滿眼嫌棄的目光。
“小喬,你快過來啊!”劉念看到她,突然一臉焦急的喚她的名字。
見她立在樓梯上不動,她越過前面的兩人,快速的走到了樓梯口,招呼她下來。
喬唯一愣愣的走了下去,一臉的懵逼的模樣。
“小喬,你拿著這個快上去!
劉念將手里揉成一團的報紙塞到了她的手里,再推著她讓她上樓去。
這到是令喬唯一有些不解了,她接過了報紙,卻站得穩(wěn)當,并沒有被她推走。
“這是什么?”她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將劉念拉開。
“別看,快上去吧!”
看到劉念滿臉的急切與不安,她更覺得不對勁了。
莫名其妙塞給她一團報紙,還讓她上去樓去。
沒理會劉念,她邊將報紙攤平,邊走向了客廳的正中央。
不就是一張報紙嗎,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平時她也從來沒有看報紙的習慣……
誰知報紙一攤開碩大的封面照便將她給吸引了。
上面是昨天她柯新華在坐所門外送羅彬離開的畫面,她笑得燦爛真實,那是一種對羅彬的崇拜與不舍的表情。
可拍出來時那表情就好像是她正看著柯新華,而滿眸盡是深情與依戀。
靠!
喬唯一在心底暗罵了一句拍照的記者,這技術(shù)還真是一絕。
竟然能把一種感恩拍出出軌的意境來。
就算再傻,喬唯一也明白了劉念的意思。
她是怕這報紙被周若意或是蘇云天看到了,對自己加以責備吧。
不過她當著那兩位長罪的面,硬生生的把報紙塞給她的這個創(chuàng)舉真的是為了自己好,而不是想要陷害自己嗎?
喬唯一捏著報紙,目光移到了身后劉念的方向。
雖然皺了皺眉頭,可她始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唯一,把那張報紙拿過來給我們看看!”
連喬唯一都一副詫異的模樣,周若意更是對它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喬唯一捏著報紙,臉色漸變。
她早就瞧見了蘇云天和周若意質(zhì)疑的表情,所以現(xiàn)在的她更加的不可能學著劉念的樣子將報紙再揉起來。
她知道就算不給他們看,就算此時他們不知道,但不出幾個小時,他們?nèi)匀粫浪小?
甚至知道的更多。
所以,她扯了扯嘴角,毫不猶豫的將報紙遞了過去。
“小喬,你……”劉念對喬唯一的舉動顯然有些意想不到,那表情別提多難以至信了。
但是喬唯一卻一副隨便你們怎么辦的態(tài)度,抱著雙臂,目光清澈的望著兩人。
報紙上面的一切都在宣示著喬唯一的不堪,這些周若意是真真的看不下去。
她只看那諾大的標題還有那張清淅的圖片,就已經(jīng)令她想要撕碎手中報紙的沖動。
一氣之下將報紙扔給了蘇云天。
“唯一,你難道就不用給我們解釋些什么嗎?”周若意突然激動了起來。
劉念見她呼吸似乎開始不順,立刻上前扶她坐了下來,“周阿姨,你別激動,那些恐怕都是假的,你別相信……”
蘇云天見她又有犯病的趨勢,也有些急了,泛著一雙冷眸嘲著喬唯一狠狠的射了過去。
喬唯一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不待見自己,所以對他也就沒什么好感。
只是礙于他是蘇瑾然的父親,才會覺得他是自己的長輩罷了。
不同于周若意,她開始對自己的疼愛與關(guān)懷,她都記在了心里。
就算她之后對自己產(chǎn)生了偏見,不再關(guān)心自己,可她還是將她放在了心里。
不想要傷害她,更不想看到她受苦。
“你激動什么,記者喜歡亂七八遭的拍些敏感的東西你難道就相信了!”
喬唯一聽得出來蘇云天是在安慰周若意。
她本可以也說是假的,可不知為什么,在此刻,她竟然不想說謊。
眼睛精亮,心里也是一片清明。
突然冒出一句,“圖片是真的,只是表達的意思并不是那樣的……”
“你到底還知不知道羞恥!”周若意說完后又靠在了沙發(fā)上,痛苦的表情更是使她的臉看起來又蒼白了許多。
喬唯一知道自己剛剛的等方面確實有些令人下不了臺,可她不想騙人,實話實說更附和她的性格。
“你明知道姓柯那小子對然兒只有敵意,對蘇家更是恨之入骨,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難道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周若意所說沒錯,可喬唯一卻沒聽進去。
因為她現(xiàn)在并不覺得柯新華對蘇瑾然還有恨意。
說他對蘇家有仇,那更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可對蘇瑾然而言,他應該是早就放下了。
至少在她找他那次,她能感覺得到他已經(jīng)把對他的恨意全都消滅了。
“仇恨都是你們上一代的事情,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知道老頭現(xiàn)在并不恨我家大叔,他們兩個是朋友……”
她并不是想要沖撞誰,只是實話實話。
在這個家里,她已經(jīng)快要迷失自己了,唯有留下的一點說真話的權(quán)力,她還不想丟掉。
“你……”
“小喬,你就不能少說一句嗎?明知道周阿姨……”
“我說的沒錯,更不是想要抵觸誰。”
她堅持著自己的真理,當然她也看到了周若意難受的樣子,可她就是狠著心不上前去。
蘇云天站在一邊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勸解道:“她說的沒錯,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不能牽扯到他們身上。事實也證明,柯家的落敗確實是我造成的,他恨我那是自然,如果他能把仇意從然兒身上移開,那也是件好事不是嗎?”
沒想到蘇云天會幫自己說話。
喬唯一詫異的扭頭看向他,對上他迷一般的眼神她竟怯懦的弱弱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