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喬唯一下樓已經半小時后的事情了,她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低著頭走到客廳,準備拎了書包自己打個車去學校。
誰知書包被吳美嬌扔到了腳下。
正有氣無處發,她憋了好久,強忍住將書包拎了起來。
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咆哮僵硬著身體轉向了客廳的門口。
她不想惹事,前面的教訓她沒有忘記。
可有些人并不會如她所愿,她剛邁出一步,就聽到吳美嬌那尖細的聲音傳進了自己的耳里。
“看來你婆婆還真不待見你哈,明里說你是兒媳婦,我覺得在她心里姓劉的那女人似乎比你要來得重要吧!”
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書包背在了身上,強烈的壓制住自己即將要暴粗口的沖動,又往前邁了幾步。
吳美嬌見她似乎并沒有將自己說的話往心里去,便又唯恐天下不亂的譏笑了幾聲。
嘲諷的聲音比剛才更大了些,“我看再這樣下去蘇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都快要換人了!”
此時諾大的客廳里并沒有任何一個傭人在,除了吳美嬌就只剩下喬唯一。
她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身一抹犀利的眸光瞪向了坐在那里說話不腰疼的吳美嬌。
見她有了反應,吳美嬌算是有些些許的成就感,輕蔑的笑容在臉上泛開,周圍彌漫著一股令人討厭的氣息。
“哎呀,其實你也不用那么擔心啦,我瞧著蘇大少爺挺在乎你的,就算周若意想整點什么幺蛾子出來,他也會挺你的,我看你也不用太擔心!”
她沖喬唯一挑了挑眉毛,表情卻絲毫不是那種想要幫她的意思。
喬唯一咬著唇,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對于這種無事找抽型的老妖婆,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隨即便露出一逼痞痞的壞笑,那笑看得吳美嬌心里發毛,又覺得渾身一陣涼嗖嗖的。
“你看我做什么,你還笑得出來?”她皺著眉往沙發里靠在了些。
剛才明明看到喬唯一一副隱忍的表情,她心里更是覺得奚落了她而感覺得意。
可這會看到她那表情時,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她什么時候怕過誰,便挺起了腰與她對視著。
“我沒笑什么,我在想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也預先瞧見了萬惡小三的嘴臉,到時我也知道該怎么對付了,說到底還是得要謝謝你才對。”
“你謝我做什么?”
吳美嬌怎么覺得這話聽起來這么別扭,問出口時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喬唯一,沒想到你嘴巴這么厲害。我告訴你,你也別在我面前得瑟,你哭的日子還在后面!”
讓一個小輩這么侮辱,還是第一次。
吳美嬌憤怒的站了起來,伸著一只保養得當的白皙手指指著喬唯一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她完全不考慮自己的身份與在這個家里的地位。
周若意現在回來了,正得寵,她是斗不過。
可她卻早就瞧出來這個家里,除了蘇瑾然之外便沒人待見喬唯一,她找她下手應該是最簡單的方法。
只是沒想到這丫頭經過上幾次的教訓之后依舊那么的說話不考慮后果,她生氣的同時也在暗地里得意。
“我哭也不會讓你瞧見,但我可知道你會哭得比我還厲害!”
“你知道了什么?”吳美嬌回味著她的話,這話里像是裹了很多意思,她不禁又問道,“難道你知道了為什么周若意和云天會對姓劉的那么好了?”
喬唯一哪里會知道,她不過就是想要在嘴上贏過她罷了。
沒想到竟然無意間得到這個這么重要的消息。
她讓自己可以鎮定下來,臉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低聲說道:“我當然知道為什么,我看得出來你不太喜歡念念,也肯定早就在心里排擠她了。不過,如果你想要知道原因,我不介意告訴你讓你死心。”
吳美嬌臉色變得陰沉,她沒想到喬唯一早就知道了。
睢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或許這件事情對于喬唯一而言完全造不成任何影響。
難道是她想多了嗎?
在心里盤算了一陣,她有些無奈的坐回了沙發上。
剛才滿身的得意也化得差不多了,只聽她一陣冷笑,低垂著的眸子慢慢的抬起,斜著臉瞥著喬唯一。
“你讓我死心?我怎么可能和一個死了那么多年的人計較這些,反而是你,對一個長得像自己死了的媽的人那么好,竟然連自己的婆婆老公都愿意和她分享,我也是服了你了。”
對于這點,吳美嬌到是有些意外。
“你說什么?”喬唯一突然有些激動。
前面的她都可以忽略掉,可后面那句她好像聽得很清楚,又有些不清楚。
什么叫長得像她死了的媽?
劉念長得和她媽一個模樣?
不可能……
“你不是知道嗎?還問我做什么?還是說你剛才不過是在套我的話?”吳美嬌突然樂了起來,她還是比較偏向最后的一個猜測。
“我知道,這些我全都知道。你也別再想用這種事情來破壞我們的感情,我不會上當的……”
喬唯一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明明腿開始發軟,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可她還是堅持走出了蘇宅,不知道什么時候上的出租車到的學校。
一整天喬唯一都沒提不起精神,二寶的班上有重要的活動,所以也就沒過來找她。
她竟然從早上去學校坐到下午放學才醒過來,一整天滿腦子不知道在亂想些什么。
總之她起身時腿已經麻得差點把她摔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活動了下身體才能慢慢的走出教室,可在看到來接自己的蘇瑾然的車里仍然坐著笑盈盈的劉念時,她整顆心都不太淡定了。
上車后便一直盯著劉念瞧,仔細認真的打量著她的臉。
直到進了蘇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死去的母親。
甚至連照片也沒見過。
照片?
蘇瑾然拉著神游的喬唯一進入客廳時,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看到了周若意,她仿佛恍然大悟般激動了起來。
她記得周若意曾經給她看過一條項鏈,那上面有她和自己母親的合影。
只看了一眼當時也沒太留意長相,現在想想仿佛是覺得有些眼熟。
回房換了衣服后,蘇瑾然總覺得今天的喬唯一有些不對勁。
不管站著還是坐著,她總能晃神。
好幾次都是他叫了幾聲,有時候還推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
吃過晚飯后,蘇云天領著周若意還有劉念又去了花園的花棚里乘涼聊天。
早早便回了臥室的喬唯一用最快的時間洗了澡,關了陽臺的壁燈,蹲在暗處觀察著花園里人的一舉一動。
見她們聊得開懷的笑聲響起時,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興奮的她心跳加快,剛關上陽臺的玻璃門,蘇瑾然就從外面進來了。
見她臉上泛著笑意,他無意間問了一句,“寶貝兒,什么事讓你這么開心啊!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他湊近她,順勢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香。
喬唯一往后退了一步,立刻收起了笑臉,嚴肅的回答道:“我哪有開心,你看錯了吧。快去洗澡吧,我出去倒杯水喝!”
將蘇瑾然推進了浴室,為他關上了門。
趕緊將自己狂燥的心跳給平靜下來,剛才是太興奮了,以至于差點就露出破綻來。
花園里的笑聲不斷的傳進自己的耳朵,她輕手輕腳的開了門然后潛入了對面的房間。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免有些生疏。
進屋后竟連燈也忘記開,只趁著窗戶上透進來的微弱光線開始在床頭柜里翻了起來。
兩邊的抽屜都找過沒有找到,枕頭下面也翻了還是沒有。
她記得在醫院里時,周若意雖然寶貝那條項鏈但也只是隨意的放在床頭柜里。
沒見她藏得這么嚴實,可這會她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臥室這么大,能藏那條項鏈的地方又太多,她不禁開始煩燥了起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偷偷摸摸的做這種事情呢?
“我直接讓她給我看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以前我不一樣瞧過嗎?”
她翻了個白眼,用力的想給自己一巴掌,誰知巴掌沒下來,手腕到是被人給緊緊的握住了。
這一觸感,將她嚇得張大嘴巴,蘇瑾然另一只手隨即伸了出來快速的捂住了她要叫出聲的嘴。
“趕緊閉嘴跟我出去!”
喬唯一沒叫出口,甚至連反應也沒來得及就被蘇瑾然一只胳膊夾起來,匆忙的從周若意的房間出去回了他們的房間。
關上門,他松開了對喬唯一的鉗制,雙手插腰,一副看不懂的表情盯著她瞧。
被扔回臥室的喬唯一這會兒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不安的立在臥室中央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有誰能在當場被人抓到偷東西時還能強詞奪理的狡辯?
喬唯一當然不是那種傻逼,更不敢在蘇瑾然的面前強辨些什么。
現在,也就是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
“你說你這腦袋里到底裝了些什么?下午回來我就瞧你神不守舍的,趕情你是在找準時機頂風作案啊!”
蘇瑾然的話更是讓她將頭低得更厲害,扯著手指,一雙眼睛盯著鞋尖都快要盯出個洞來。
“你想要找什么?告訴我,我去。”
“啊……你幫我去偷?哎喲……”
剛才嘴,頭上就遭了一個重重的暴栗。
她疼得捂著腦袋疼得跳了起來,“大叔,你下手太重了,我疼……”
“你這鬼丫頭,我就是想讓你疼一下,免得你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