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喬唯一是被疼醒的。
剛不自覺的翻了個身就覺得臉疼得要命,火辣辣的鉆心的疼。
她摸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臉好像胖了一些。
躺在床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疼痛感將她拉回了現實當中。
“不會是因為被打了,所以腫起來了吧!”
她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聲。
剛剛就摸到了身邊冰冰的,早就沒有了人影。
或者說她壓根就不知道蘇瑾然昨晚上有沒有回房間來睡覺。
原本一肚子的氣,才睡了一晚上竟消得差不多了。
如果蘇瑾然能在自己身邊醒來,她恐怕連心里的最后那點怨氣都會消失不見吧。
她就是這種人,很少有隔夜的仇。
她覺得自己這種性格很好,至少不會讓自己太委屈。
起床上后進了浴室準備洗漱,卻在鏡子里瞧見自己紅起來的臉。
其實也不太明顯,但是仔細瞧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她伸手摸了一下,很疼。
心里不住的埋怨了幾句,卻也算是心平氣和了。
壓著脾氣快速的將自己整理好,換了衣服鞋子便拎著書包下了樓。
今天起得有些早,七點鐘整個別墅還沉寂在清晨的落霧當中。
夏天起霧還是不多見,不過蘇宅處的地理位置有些奇怪,所以夏天的時候清晨也很容易就起霧。
下樓時,她并沒有看到客廳里有任何人。
就連傭人好像也沒有一個。
空蕩蕩的別墅顯得很陰森恐怖,完全沒有一個家的感覺。
也不想吃早餐,出門走了很遠才叫到出租車。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時已經八點半了。
上課時她一直都在走神,直到下午最后一節選修課,二寶提醒她N次走神之后,她才很慎重的轉身看向二寶。
“二寶,待會放學一起走吧!”
她突然想要有個人陪一下,這個人不要太聰明,只需要有他的存在感就行。
“你舅舅不是要來接你嗎?我怎么和你走!”
每天蘇瑾然就算不來也會派人過來接她,畢竟現在已經去蘇宅住了,離她上學的路也挺遠,她自己回去也不太方便。
“不管,反正待會你得和我一起站在校門等,直到接我的人來為止。”
喬唯一別扭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
二寶本來還想再說點什么,可總覺得今天的喬唯一有些不一樣。
他伸出腦袋看著她的臉,仔細看了三遍,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喬大,你被家暴了嗎?”
“暴你妹!”
喬唯一突然大聲的吼了二寶一聲,還想要伸手敲他腦袋的時候才發現,整個階梯教室里的學生外加教授都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頃刻間,她臉火辣辣的滾燙。
從來沒有被這么多人注視過,她不好意思了起來。
不禁的咽了口唾沫,想要埋下頭去,可講臺上的教授已經不滿她打斷了自己的課,很嚴肅的對她吼道:“那位同學如果你不滿意我的課隨時可以出去!”
在上百人的視線中,喬唯一挺直了腰身站了起來,將桌上的書本收拾了一下便拎起來帥氣的離開座位出了門。
她這種舉動更令那位教授憤怒不已,很生氣的將手里的粉筆扔到了地上。
然后憤怒的指著她罵道:“太沒有禮貌了,我看你以后也別來上我的課了!”
這個過程持續了近五分鐘,整個階梯教室里鴉雀無聲,就像落下去一根針也能聽到。
教授吼完后有些同學便開始起哄,有的夸喬唯一英雄,有的則覺得她太傻,眾說紛云。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二寶趕緊抓著書包就追了出去。
因為他看出了喬唯一的不尋常的表現,以往就算她再不喜歡代課教授也不可能會以這種無聲的抗議來與他作對。
二寶本來以為自己沒什么機會找到她。
誰知才出了操場,就看到她站在學校大門對面,瞧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還好追到了,二寶小跑了幾步便到了她身后,可一向警覺的她卻連他此時的靠近也沒有發現。
帶著疑惑,二寶皺著眉走到了她的面前,盯著她的臉瞧了幾秒鐘后便被回神的喬唯一給一把推開了。
“你丫找死吧,擋我前面干嘛!”
不耐煩的罵了一句后仍然是空洞的目光,依舊看著對面的馬路上。
“喬大,你到底在看什么?是在等你舅舅來接你嗎?”
二寶還是有些眼色,這時候不走肯定是等著車子來接。
他又琢磨著,把喬唯一整張臉都打量了一遍。
“喬大,我說你這臉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瞧著真像是你被打了啊!”
五根手指印在臉上相當的明顯,就算過了一夜,在這么近距離也是能看得清楚的。
喬唯一再次回神,脖子有些不自然的轉向他說道:“你是在看我笑話嗎?覺得我被打了你小子一定在嘲笑我吧!”
她雖然這么說著,可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哪敢笑話你啊,要不你和我說說,誰動的手,看我能不能去幫你報個仇?”
二寶雖然這么說,但報仇這事他肯定不會去做。
不過,他不去做,并不代表沒有人愿意去做。
“被我大叔他媽打的,你要幫我報仇嗎?”
她看著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見她并不像是在開玩笑,二寶頓時慫了。
“喬大你在說笑吧,她我哪敢幫你報仇啊!就算要報也得讓REZ幫你報不是嗎?呵呵呵……”
“是啊……這個仇誰敢幫我報啊!”
她也不自覺的喃喃自言起來。
兩人就這么站在校園里,面對著大門等待著。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從四點等到了接近六點鐘,喬唯一不喊動,二寶也不敢動。
兩人傻傻的站了將近兩個小時,二寶的腿直打顫,可他瞧著身邊的人像沒事人似的,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移一下位置。
看著學生一個個都離開了,校園里也變得安靜了起來。
二寶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喬大,要是你舅舅不來接你,要不我給你叫輛車送你回去?”
再這么站下去,他覺得自己快要變成干尸了。
放學那會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兩人站的位置連片樹葉都沒有。
頂著烈日曝曬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二寶早就想溜了,可礙于喬唯一在這里自己找罪受,他也不敢走。
喊了一聲喬唯一沒有回應,二寶拿衣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粗重的呼吸聲也隨即更濃重了些。
嗓子更是干啞難受,他已經這么難受了想必身邊這位看似弱不經風的女生也該受不了了吧。
脫得只穿了件貼身背心的二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提醒道:“喬大,你瞧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我這肚子也咕咕咕的叫著,要不咱先去吃點什么?”
剛說完,他不爭氣的肚子就叫了起來。
二寶扯著嘴角笑了笑,尷尬的按住了肚子,立馬又聽到一陣咕咕咕的聲音響起。
他目光往身邊移去,只見喬唯一硬生生的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覺的也捂上了肚子,被太陽曬過的皮膚呈現出一抹粉紅,她用力的揉了揉手臂這才扭頭看向二寶。
“怎么樣,要不咱先去吃點兒?”二寶見她終于有了反應,趕緊的追問道。
腿有些發麻,恐怕邁出去一步都有些艱難。
喬唯一張嘴嗓子干得難受,她皺著眉輕吸了一聲,“我想先喝口水!
“啊?哦!馬上,我去給你買水!
二寶立馬來了精神,特么的終于不用再在大門口當門神了。
剛要邁腿跑,喬唯一一把抓住了他,喊道:“你扶我一起去,我腿麻了走不了了。”
她也沒嬌情,和二寶的關系太鐵她也就沒把他當男生看待。
沒等他伸手過來便直接往他肩膀上撲了過去,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艱難的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腿。
二寶個子也不算太高壯,被抱住一只胳膊走起路來有些吃力,于是索性就摟著她的腰將她扶住了。
買了水之后喬唯一直接坐在小賣鋪就喝了一瓶。
扔了瓶子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腳下也利落了起來。
兩步便跳到了馬路上對二寶叫喊道:“我們來賽跑,看誰先跑到你家!”
沒等身后的人回答,她已經快速的跑了起來。
迎著微風跑在街道上的感覺真好,好久沒有這么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了。
等二寶追上來時,她已經等在他宿舍門口好一陣了。
直到喘著粗氣捂著肚子差點沒別過氣去的二寶整個人撲在門上時,她嫌棄的從他兜里掏出了門鑰匙,開門進屋。
“你還真要進去啊!你不回你家了?”二寶強行咽了口唾沫,氣息相當亂。
喬唯一站在門口,仔細打量著這個單人宿舍的布局。
顧名思義,單人宿舍也就是一間臥室外加一個浴室,陽臺只能夠曬曬衣服什么的,完全沒有多余的空間。
整個臥室里除了床和書桌也沒什么多余的擺設,床上的東西挺干凈,書桌上也挺整齊。
看到這一切到是挺讓喬唯一意外的,至少不像她認為的那么邋遢。
“我想今天就在你這里住成不?”喬唯一將書包扔到了地上,然后整個人都跌了進去。
關了門,二寶將兩人的書包都整齊的掛到了架子上,然后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等緩過了氣他才有些疑惑的拉過一條椅子,整個人扒在上面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人。
“你昨晚上真的被家暴了?我怎么REZ不像是那種會打人的男人!你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惹他生氣了。
只見喬唯一猛的從床上翻身起來,瞬間撲向二寶,掐住了他的脖子大聲的罵道:“你特么到底是哪一國的,成天想讓我被家暴是不是,。俊
被掐得差點斷氣的二寶痛苦的拽著她的手,簡直就要被她給弄死過去時,喬唯一突然松了手,表情沮喪的又趴到了床鋪上。
她將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里,不愿意讓二寶看到她此時的表情。
想必是有多難過的經歷吧,二寶正在猜測著,就見床上的人又翻了起來。
“二寶,你特么多久沒洗頭了,這枕頭怎么會是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