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肯定不是巧合，有些事我想你應該要有個心理準備。你回去好好再想想吧，我晚點給你打電話過去。”蘇瑾然剛要開口，就被柯新華給打斷了。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有意想讓我離開。先是想和我出去談，這會又想趕我走？”
敏銳的蘇瑾然早就看出柯新華的不尋常，要知道他倆這么久以來從來沒有這么和諧的在一個地方待這么久過。
一次次的被驅趕，蘇瑾然早就覺察到有貓膩，只是還沒猜透罷了。
“我不是工作忙嘛，像我這種日理萬機的人還得幫你調查案子，你覺得我容易嗎？還不給我留點私人空間操持一下公司的事情么？”
柯新華突然笑了起來，他怎么就忘記了蘇瑾然也是只狡猾的狐貍，怎么可能被他這么簡單的伎倆就給打發了。
不過就算他再狡猾，他也有法子收拾他。
“你真的是工作忙？”蘇瑾然突然冒了一句，并伸手把那個U盤從電腦上拔了下來，“既然你不說這個是哪里來的，那我就先拿回去研究一下。”
“那個我還想再瞧瞧……”
他沒想到蘇瑾然會拿U盤，要知道那東西可是小丫頭心心念念的東西，若被拿走……
柯新華突然覺得自己像被蘇瑾然給捏死了一般，便冷著臉看向他。
誰知蘇瑾然竟裝進了自己兜里，不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穩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睇著他。
被人用一種審犯人一般的目光盯著瞧，柯新華心里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仰起臉，有些懊惱的瞪了他一眼，“你難道真沒事做？還是說你真想和我合并？在找機會讓我開口？”
蘇瑾然只抿唇笑著，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猜測他心里此時在想什么，感覺陰森森的。
“你真不走？那我可要去開會了，我這每周一次的高層會議還在等我，要不你和我一起過去旁聽？”
說著他便開始整理桌上的一些資料，余光卻時不時的往他身上瞥一眼。
直到蘇瑾然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而動時，柯新華這才真的受不了。
他將手里的一疊文件用力的扔到了桌子上。
憤怒的瞪著他，差點伸手就要將他從桌上拎起來扔出去了。
“我說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沒事就滾回自己的公司去，你賴在我這里是幾個意思！”
終于按捺不住了，他最終還是沖著蘇瑾然咆哮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不就被我多瞧了幾眼嗎？怎么，就要原形必露了？”
蘇瑾然冷哼了一聲，在他的心里柯新華沉穩謹慎，并不會隨意的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就算對他，也是一副藏了心事的模樣。
不過，這會兒，他故意折騰了他一番竟惹得他憤怒了起來。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心里有鬼。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斜倚了蘇瑾然一眼，又將扔在桌上的文件夾撿了起來。
臉上冷硬的表情一絲也沒有降下來。
“你不是要去開會嗎？我想那些高層也不想等你太久，再說做為總裁你遲到也不好，我在這里等你，你回來我再和你聊吧！”
蘇瑾然拉開他，剛要坐下去柯新華一揮手將他擋住，徑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隨即還翹起了二郎腿，抬頭瞪向他。
兩人這樣對視了許久，柯新華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其實并不是他按捺不住，而是他腳底下蹲著的人好像已經支撐不住了。
剛剛他站起來時，就看到她不停的在抹臉上的汗水，明明辦公室里的空調溫度剛剛好。
再瞄了眼見她時不時的捏著小腿，也就知道有多累了。
在這狹小的桌子縫隙里蹲了近一個小時，還好是她身體嬌小，若換成他恐怕一刻也待不下去。
要不他這會兒怎么會如此著急想讓蘇瑾然離開，他當然也知道自己越是著急越是會露出破綻。
“快走啊，你坐著干嘛？”
蘇瑾然看到他那模樣應該是不準備離開，這到是令他有些意外。
本來以為他會離開，也會拉著自己出去，可這會兒的情況看來，應該是連會也不去開了吧。
到底有什么事情會讓他這般在意，蘇瑾然的心里冷了半分，自己心里猜測的那個原因是他最不想要的。
“我突然覺得每周都開會也沒什么意思，我決定從這周開始，例會取消。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你隨意哈！”
說完，桌上的座機隨手便拿了起來，撥了個秘書的電話，直接告訴她取消今天的例會，而且以后的例會全都不用開了，改成月結……
柯新華在心里苦澀了一番，不過為了小丫頭少開幾次會也無妨。
“那……我真就隨意了？”蘇瑾然臉上雖然泛著笑意，卻并沒有溶進他真實的情緒。
微斂黑眸直接將柯新華桌上的電腦放在大腿上，仍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查看著里面的網頁。
如坐針氈的柯新華心底開始冒火，時不時的用余光往他身上瞄一眼，手里拿著的資料也看不進去，整個人靠近桌子將喬唯一嚴實的遮住。
“蘇瑾然……我說你今天是真要和我耗下去嗎？”
終于，看不下去某人受苦的柯新華還是沒有忍住。
他覺得自己的耐性就是被那丫頭給磨光的，他什么時候這樣沖動過。
瀏覽網頁的蘇瑾然只輕瞥他一眼，連回應也沒給一個，繼續玩著電腦，看到有興趣的地方還多留意了一下。
柯新華要遮住桌子底下的人，又想要趕走蘇瑾然，他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兩個人給折騰死了。
“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立馬答應你還不成嗎？”
柯新華幾乎快要妥協了，要知道一向冷然的他對蘇瑾然的恨意雖然已經隨著上次喬唯一告訴他的事情而改變了，但他還是不想給他好臉色。
想到這里，他竟覺得自己有些窩囊。
咬了咬牙，他正要再開口，蘇瑾然已經放下了電腦，上前一步手掌按住他的肩膀低喃道：“其實你心里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如果你識相的話我隨時都是可以離開的，不是嗎？”
柯新華突然就不想再忍下去，揮開他的手站起來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憤怒的瞪大黑眸冷聲吼道：“你特么就是過來找罪受的，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別讓我再把以前的舊賬翻出來！”
被揪住的蘇瑾然也不甘示弱，反手便將他給抓住，快速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在他耳畔又低沉著嗓音說道：“我記得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怎么，過了十幾年你還是沒練出個樣子來？”
“你這么做難道是想上明天A市的頭條？”
柯新華的聲音里透著冷然，笑聲也不帶一絲溫度。
辦公室里的溫度確實剛好，可此時兩人身上透出來的寒意不僅將身體周圍給染上了一層冰霜，還有辦公桌底那個早就按捺不住的人也一并凍成了狗。
坐在地上，看著面前四條腿不停的地在自己眼前晃動，再聽他們對峙時說出來的話，喬唯一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保不準會打起來。
可現在，她哪里敢出去，還不被外面的人給削死。
糾結得她咬著手臂忍耐著，腰已經彎得快要直不起來了，屁股更是疼得厲害。
再這樣躲一陣，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變成一具僵尸了……
“今天我到是要看看你怎么讓我上頭條！”呼的一聲，蘇瑾然一拳便揮了上去，不過幸好柯新華揮手擋住了。
“你瘋了吧！竟然真的動手？”柯新華也突然憤怒了起來。
原本以為蘇瑾然只是開玩笑，畢竟這么多年他對自己的愧疚感已經造成他對自己的種種在意，可現在他竟然用盡了全力向自己揮拳。
這點到是令他有些震驚。
眸子腥紅的緊緊的盯著蘇瑾然，警覺著他下一刻要往哪邊下手。
“你們能不打了嗎？”
辦公桌下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微弱的聲音，那聲音熟悉又欠收拾。
蘇瑾然渾身繃得緊緊的，一刻也沒有放松。
在聽到喬唯一的聲音時，他竟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好像原本就是在等這個聲音響起，卻又覺得相當的刺耳。
柯新華皺著眉擔心的蹲了下去，“沒事吧！”
喬唯一見他問起自己，一臉痛苦的點了點頭，“有事！”
“怎么了？”柯新華瞬間不安起來，焦急的問道。
沒知蘇瑾然卻用力的扳開了他，自己蹲到了桌子前。
被扳倒地的柯新華本要上前，見到他倆對視著的眼神時竟往后自覺的退了一步。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自己有些多余，那個空間就應該只有那兩個人才對。
時間仿佛停止了，安靜得有些可怕。
喬唯一的腰微微的在顫抖，蹲在外面的人以為她是害怕所以才會有那種表現，便故意的用一副冷漠的表情望著她。
直到坐在地上的某人確實受不了的時候，開始求饒起來。
“大叔，能讓我先出去嗎？我腰好疼啊，渾身都動不了了……”
她哭喪著臉，癟著嘴看著蘇瑾然，祈求他能大發慈悲的把她弄出去。
說實話，現在如果是要自己出去，她已經有些無能為力了。
渾身僵硬得厲害，除了手臂和頭能動之外便沒有哪里能自由活動了。
“誰讓你進去這里的？”
蘇瑾然沖她吼了一聲，差點站起來將身邊的這張辦公桌給掀起來推倒。
“別為難她了，快把她扶出來再說吧！”
柯新華站了起來，正準備要彎腰下去，蘇瑾然一抹狠戾的眸光向他射了過來，令柯新華給怔愣了一下便止住了腳步。
“要扶也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