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朗被打發回去了,房間里只留下了蘇瑾然和柯新華。
他們沒有人愿意先離開,都想要等喬唯一醒過來問她事情的經過再說。
喬唯一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想伸手揉揉卻動不了。
“寶貝兒,你醒啦!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蘇瑾然感覺到她的手在被子里動了一下,忙起身緊張的看著她。
坐在一旁的柯新華也緊張的站了起來,目光繞過眼前的障礙看向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喬唯一。
“就覺得頭疼,還有點惡心……想喝水!”喬唯一又動了動手臂,可還是動不了,“我這是怎么了?你又怎么會在這里?”
她看著蘇瑾然,渾身無力。
“你不記得你是怎么在這里的嗎?”蘇瑾然擔憂的看著她,剛要起身給她倒水,就看到柯新華伸手制止了她,然后往客廳走去。
“老頭也在?”喬唯一的頭疼得更厲害了。
她記得自己是和柯新華約在這里見的,在這里坐了一會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現在連蘇瑾然也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再躺一下,我們等等再聊吧,你現在身體還挺虛弱的。”
剛才在喬唯一睡覺時,李朗說不能給她擦汗,這時醒過來身上肯定是不舒服的,他站起了身子。
這時柯新華將水杯拿了進來,很自覺的把杯子遞給了蘇瑾然。
他看了柯新華一眼,接過去撫起喬唯一給她喝了幾口。
“乖,你先躺一下,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擦身上,你出太多汗了。”留給喬唯一一個體貼的微笑便往浴室走去。
他再過來時,犀利的眼神令柯新華輕挑了一下眉頭。
剛剛他是有機會和喬唯一說話的,可他沒開口,看到她虛弱的樣子他還是不忍心說。
“你先回避一下……”蘇瑾然提醒道。
沒想到柯新華竟點了點頭,雙手插在褲兜里,邁開長腿就離開了臥室,并隨手將門也拉了起來。
蘇瑾然還是比較滿意他此時的舉動,至少他心里是清楚的,喬唯一是誰的人。
毛巾是有些溫熱的,他扶起喬唯一,為她擦了下身體,又幫她換了條毯子,這樣她躺著時也舒服一些。
“大叔,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什么也在這里?”
蘇瑾然知道她問這話時應該已經知道她和柯新華有約,他也就不再隱瞞,扶著她躺下后對她說道:“是阿華打電話讓我來的,說找我有事我就趕來了!過來就看到你躺在床上……”
“他叫你來的?”她努力的去想著自己進房間后的事情,可頭疼得厲害。
目光不禁移向了窗戶上,她疑惑的驚叫了起來:“我來的時候這些窗戶不都是鎖死的嗎?屋里很熱,我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熱得我難受我就喝了桌上的飲料……”
“那窗戶是阿華用煙灰缸砸開的,外面也是。”蘇瑾然來的時候他已經砸開了。
他聽到柯新華說起時都不怎么相信,以前和自己在一起時弱弱的柯新華現在竟會做這種事,而且先前他那句我幫你把尸體處理了,真的令他心頭微顫。
一個人要經歷過多少的事情才能改變得這么徹底,他當時心有些疼,為柯新華而疼。
“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不是熱暈過去了?”
喬唯一想了想,當時自己是真的很熱,然后就腦子發昏不記得什么事了。
“你不是暈過去,是被人下藥了!”
“我被人下藥?難道是老頭?但也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喬唯一趕緊的搖了搖頭,她不會相信柯新華會對她做出那些事。
他也沒有必要這樣才對。
“看來還是小喬了解我!”柯新華突然推門而入,正好聽到喬唯一說的那句相信他的話。
只一句話就令他冰冷的心暖暖的,覺得有人信任自己的感覺真好。
“她這么相信你,你就沒有覺得有愧嗎?”
蘇瑾然突然站了起來,擋住了他看喬唯一的視線。
剛站過去,柯新華就將一個袋子扔到了他的身上,“給她穿上,等下帶她離開這里再說。”
蘇瑾然怔愣了一下,他竟然還沒有想到讓人送衣服過來,而柯新華卻利用這么短的時間就為喬唯一買了一套。
捏著手里的衣服,他竟覺得心頭有些不適,被堵住了似的。
“想什么呢?難道要我幫她穿?”
“滾出去。”蘇瑾然變了臉,冷冷的沖他吼了一聲。
“大叔,你態度怎么這么惡劣啊,對了,我的衣服怎么回事?剛才你說下藥……”
“先把衣服穿上再說吧。”
喬唯一乖乖的接過衣服,穿好之后仍然坐在床上沒下來。
她的頭還有些暈身上也沒什么力氣,走路的話恐怕都成問題。
收拾好自己后,喬唯一示意讓蘇瑾然把柯新華給叫進來。
其實她也有些話想要問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瑾然很不情愿的打開門,放柯新華進了臥室。
柯新華沒有走近,只遠遠的坐在沙發那邊看著她。
“好些了嗎?”他這才是第一句和喬唯一說話。
喬唯一點了點頭,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喬喬,你是看到有人給你發的短信才過來這里的是嗎?”蘇瑾然看著靠在床頭上的喬唯一,慢慢的問著她。
“是條陌生短信,我手機呢,你們可以看一下。”她問起來時,柯新華將手機扔到了床上。
喬唯一詫異的望著他扔過來的手機,眉頭微蹙,“我手機怎么會在你手里?”
見她有些不悅,蘇瑾然怕她會生氣,解釋道:“我在地上撿到的,進來時你手機就已經在地上了……”
“地上?”她揉了揉太陽穴,靠在了蘇瑾然的肩頭,回想了起來,“那時候我覺得我不太舒服,我拿出手機是想給你打電話……可后來我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被下藥了?可那瓶飲料沒開封啊!”
她還是相當的堅持,已經相當的小心了,可還是被人給算計了。
“你收到的那朵紙花上全是藥,只要溫度高一些,那些藥就會彌漫在空氣當中,在這種密閉的空間里散發的相當的快。而且你喝的飲料瓶口處也被人抹了這種藥。”
“也就是說我今天收到的花還有短信的主人都不是你!是有人想要害我?”
喬唯一這回算是聽明白了,為什么那人會把她叫到這么偏僻的酒店來。
“我也同樣收到了花和短信,有人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利用這點來設計我們兩人。”
柯新華在看到喬唯一躺在床上時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只是沒想到還有后續。
“想害我們兩個?難道是知道你們已經解開誤會,想讓你們再結仇!”喬唯一瞥了眼蘇瑾然,早就發現他的臉色不對了。
“這種可能性不排除,只是你來這里的事情還有誰知道呢?”蘇瑾然出人意料的開口說了句令喬唯一完全不解的話。
她詫異的盯著他的臉,有些不敢看他的目光。
喬唯一來回看著兩人,覺得好像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一樣。
不過,敢這樣設計她們,那人也確實該得到教訓。
“有啊,還有二寶知道。那盒花是他拿給我的,說是一輛白色的越野車上一個戴墨鏡的男人送的。這些特征完全附和你,所以當我收到花時就猜到是你了,接著我又收到一條短信,我就更肯定是你。二寶應該就只知道這些吧!但決對不可能是他……”
“他也沒那個腦子……”
蘇瑾然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一定還有別人知道海芋花的事情,他做這件事情的目的又是什么?”
蘇瑾然看向柯新華,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么來。
“現在重點并不是這個,重點在你被下藥后這里發生了一起兇殺案!”
柯新華目光微沉,本來這句話該蘇瑾然來說,可他代替他開了口。
蘇瑾然微蹙著眉看向他,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目光帶著一絲感激瞬間又收了回來。
“什么?兇殺案?在這個房間里?”喬唯一突然激動了起來,剛才還虛弱的身體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她真的是被那句話給嚇到了,要知道她就躺在床上,身邊出現了殺人事件她竟然毫不知情。
這是一件多么驚悚的事情。
“你這是出于好奇還是害怕的心理呢?”柯新華的話到是提醒了喬唯一。
她愣了一下,卻馬上就談定了下來。
是啊,在自己身邊發生了兇殺案,她不就是最讓人懷疑的人嗎?
她還高興好奇個毛啊,自己現在應該被例為殺人犯了吧!
瞬間有些緊張,她趕緊拉著蘇瑾然的手臂問道:“大叔,他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死了人了?”
“別急,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什么關系。只是你也在這房間里,所以警察才會請你去協助調查一下,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過去,我會陪著你的。”
蘇瑾然握緊了她的手,接下來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哦!那到底是誰死了啊!”她永遠都是那么好奇,就算現在自己被例為懷疑對象,可她還是禁不住問了出來。
見蘇瑾然閉而不言,她又側過臉去瞧了眼正凝視著她的柯新華。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示意柯新華告訴她。
“想知道是嗎?”柯新華突然開口,并站起來靠近了他們倆人。
蘇瑾然還沒來得及開口制止,柯新華那低沉的聲音就赫然的響了起來。
“是你師傅——劉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