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浩挑著眉,瀟灑的靠在柱子上沖劉佳文也同樣的吹了聲口哨,順手推了喬唯一一下,提醒道:“你后娘來了!”
“你后娘才來了!”喬唯一還沒有明白過來,只扭頭瞥了眼,還真就看到劉佳文站到了離她不遠的一階臺階上。
“我這才算是明白了蘇總說的有些人是誰了,原來是你這只白眼狼。
劉佳文一走近就指著喬唯一數落起來,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丫頭,你后娘好像叫你白眼狼哦!”蘇文浩還真就不怕天下大亂,以為喬唯一沒有聽清楚,幫她又重復了一遍。
“你才是白眼狼,你們全家都是白眼狼……”
她憤怒的瞪著蘇文浩,示意他可以不用開口。
“你真的確定我們全家都是白眼狼嗎?那某些人口口聲聲讓我叫的嫂子算不算我家的人呢?”
被蘇文浩一提起,她又蹙緊了眉頭。
她是蘇瑾然的老婆,蘇瑾然是蘇家的人,她現在也算是蘇家人才是,莫名的罵了自己她也是醉了。
“用不著你提醒,沒事你可以滾了!”她正生氣呢,沒處發正好沖蘇文浩撒出來。
“你還敢對蘇總這樣說話,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看來那個攀龍附鳳的女人還真就是你。我剛才和你爸說他還不信,我到要讓他看看,你這個女兒有多好,自己過上好日子現在反過來害我們……”
劉佳文聲音越來越大,剛下車的喬春風也聽到了,他忙走過來想要勸說她。
才一走近就被她給拽著手臂,拉到了喬唯一的面前。
“快說,讓你爸也看看自己養大的女兒是怎么報達他的。”
喬春風甩開了劉佳文的手,看了靠在柱子上的蘇文浩一眼,有些畏懼再移到喬唯一身上時,又有些愧疚。
他從來沒有給過喬唯一家的溫暖,他憑什么還要求她幫忙。
前面幾次的哀求已經證明她不會幫自己,或許只會看到他們落敗了譏笑幾聲吧。
沒報太大希望的看了她一眼,卻是伸手就擋在了劉佳文的前面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或許阿天說的并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
“阿天?等等!”蘇文浩的手指在喬春風的后背上戳了幾下,示意他看過來。
待他轉身時,他又問道:“你剛才叫誰阿天?”
蘇文浩在心里打著小算盤,前段時間他就覺得奇怪,現在聽喬春風這么說更是有些確定了。
“沒有,沒有,我是說蘇總,蘇總……”喬春風自知自己口拙,竟然在蘇文浩的面前喊了蘇云天的小名,忙糾正著自己。
“喬老頭,你可別和我賣關子,你要知道喬氏企業就算老爺子一句話放過了,我也有法子讓你活不起來!”
喬春風一聽,嚇得臉都白了。
他剛才也就是口快,哪知道會弄出這么大的事情來。
趕緊的就拉住了蘇文浩的衣袖,哀求道:“蘇總,我求你了,喬氏企業已經支持不下去了,你就不要再為難我了吧。我求你了……剛才是我嘴笨,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來我猜的還果真沒錯哈,你和老爺子以前就認識,要不然他怎么會對這丫頭這么不待見,硬要為了她為難你們呢?”
他沖喬唯一挑了挑眉,得意的笑了起來。
那笑容看在喬唯一的眼里盡是諷刺,她用力將他推開,大聲的罵道:“姓蘇的,你的意思是因為蘇伯伯和他以前就有過結才會為難我?”
蘇文浩聳聳肩,默認了。
喬唯一再看向站在面前的喬春風,他也沒再吱聲更默認了此事。
她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她一直都認為是自己不夠好才會被嫌棄,蘇伯伯也只是覺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可現在才知道一切都不怪她是自己父親造成的結果。
她怒視著他,恨恨的說道:“憑什么你自己種下的罪孽要我來承受,我已經被你們嫌棄了,難道你還要讓更多人看不起我嗎?”
被自己的女兒指責喬春風更覺得有些無臉面對,劉佳文知道了實情之后也有些詫異。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拉開喬春風指著喬唯一反駁道:“如果不是你攀龍附鳳想要攀上高枝,人家蘇總也不會想起和我們這些人的舊賬,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你不出現他會為難我們?說到底還是你害的!”
“你怎么能血口噴人?我也不是你說的想要攀高枝的人!”
喬唯一委屈的搖著頭,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攀龍附鳳,就算是和蘇瑾然在一起那也是上天看她可憐才會安排了他來疼惜自己。
“我血口噴人,你問問你爸,問他我有沒有血口噴人!當年你怎么不跟著你那短命的媽一起死,死在她肚子里也就不會出來害人了!”
“老妖婆不許你說我媽,你沒有資格!”
一聽到劉佳文用這種惡毒的言語污蔑自己的母親,喬唯一還是忍不住反駁的同時還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唯一……”
劉佳文差點被推下臺階,還好喬春風適時的接住了她。
同時,無奈又生氣的語調列是令在場的人都詫異了。
扶住了劉佳文之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反而斥責道:“你竟然敢當著你爸的面推我,你簡直……”
“唯一,當年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可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應該是你的母親,是她令我們都陷入了被嫌棄的地步……”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還往我母親的身上推?”
“我不想提那些事情,我想忘記可今天見了阿天我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我們想忘記就忘得了的……”
喬春風一臉的感慨,生活中,只要看到喬唯一不提及她,往事也不會再重返心頭。
就像不見蘇云天,他也不會知道原來他一直都仇視著自己,或者說他從自己離開到現在一直都帶著恨在活著。
他以為人死了,以前的種種也就消失不見,可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蘇云天好像是個相當念舊的人,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對他的態度那么惡劣了。
他不怪他,也沒有權利去怪他……
“停!我其實也不太想聽你們聊那些陳年舊事,我知道你們倆是來找老爺子的,現在沒事就走吧。還有你小丫頭,你讓我幫你的事情我也做不到,因為我根本不想幫這些無聊的人……我看你還是少操些人,回家睡大覺吧,就算你幫了他們也不會有人感謝你的!
蘇文浩勾唇笑了起來,也不顧喬春風夫婦詫異的表情,拉著喬唯一便下臺階為她招了輛出租車將她塞了進去。
逼著她離開,不許再留下。
以前的那些事情和她并沒有關系,她母親也已經去世,她沒必要去承受那些與她無關的責任。
送走了喬唯一,蘇文浩轉身吹著口哨悠閑的進了大樓。
“還不快走,想留在這里吃晚飯嗎?”劉佳文瞪了喬春風一眼,扭頭就離開。
當初看上喬春風也是因為他浪漫有錢懂得享受,可現在他只顧著生意,哪里還有浪漫,她除了自己享受外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看。
今天看到他在蘇云天和蘇文浩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更是鄙夷到了極點,此時,巴不得早點離開,免得被人恥笑。
打開車門讓劉佳文上了車后,喬春風才慢慢的發動車子駛出了那個小廣場。
剛才蘇文浩的話令他有些頓悟。
原來喬唯一剛才來找蘇文浩是想要幫他說情,還有上次在KS公司遇到她,那里不正是往柯新華辦公室去的必經之路嗎?
她應該也是去說情的,看來上次沒有成功,而這次雖然也沒有成功但喬春風卻覺得很滿足了。
至少自己的女兒在為自己奔走,雖然她嘴上不服軟,可心還是向著自己的,還是看不得自己落敗……
想著家里那個除了打扮就知道逛街買東西花錢又大手大腳的小女兒,他更覺得喬唯一懂事多了,以前他為什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
愧疚感又再一次的加深,他一路上都沉默著,就算劉佳文時不時的沖他罵幾句,他也當做沒聽到,不言不語……
喬唯一被塞進出租車后并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走到廣場上坐到了一處噴泉旁邊。
她心情極差,喬春風所說的那些話不斷的在她腦子里打轉,她不想記住卻又忘不了。
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她覺得更加的焦躁不安,她想極了柯新華的那片海芋花園。
于是,便叫了車子往那里趕去。
海芋園雖然說是在郊區卻并不太遠,坐出租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這里相當的偏僻,幾乎無人會來。
第一次來到處都是雪,白茫茫一片她是什么也沒記住,這會兒她延著自己的記憶往前走,還好,沒走多遠就看到前面一排木欄桿。
臉上帶著一抹欣喜,加快了步伐。
當她踏上那條鵝卵石小徑時,看到兩邊的草坪上已經開滿了各色的野花,艷麗極了。
遠遠的,她看到溫室的門打開著,便又加快了步子。
或許自己運氣好,正好遇到看門的大叔在打掃呢?
心里這么想著,只幾步就已經走到了門口。
現在天氣已經回暖,這里的溫室也不用再圍起來,周圍的玻璃已經有幾塊卸下來,但這里面還是有股熱迎面而來。
想到里面開滿了純白的海芋花,她心情就稍微好了些,害怕被看門的大叔發現,也怕太走進去會中毒,也就只敢拽著木門探進個腦袋。
頭才剛伸進去,竟看到靠在玻璃墻壁上正若有所思的柯新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