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心里樂極了,卻表面裝做為難的樣子挑眉看向他,對他搖了搖頭。
“交什么樣的朋友也是我的權力,所以,你也無權過問!”
她說完,也不顧及他此時已經臉色相當難看,轉身就要離開。
蘇瑾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你又要變得像從前一樣頑劣了嗎?你忘記是誰把你從喬家那種冰冷的地方解救出來的?”
“你是想說自己是我的恩人,我不應該恩將仇報?”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從來沒有這想說過,我只是覺得你正在往一條偏路上走。”
“那又怎么樣?你大可以不用管我,畢竟你現在已經有了海歌。就算你以前口口聲聲的說喜歡我在乎我,到頭來還剩下了什么?還不如按我自己想的來。”
這話說得相當的凄涼,不光讓蘇瑾然心頭泛起涼意,更使說的人心中苦澀不堪。
對啊,他們到頭來還剩下了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有了海歌,那也不代表什么……”
“你是公眾人物,你們公開關系難道真的不代表什么嗎?”被喬唯一反問得竟無言以對。
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讓她回到自己身邊的話,而喬唯一也落寞的悄悄離開。
他竟不知道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的牙尖嘴利,最后把自己都反問得啞口無言。
好不容易能渾進學校來,最終還是只能悄然離開,一無所獲。
這一次,他知道肯定是傷了這丫頭的心了。
臨近冬天,天氣也開始冷了起來。
至從上次蘇文浩和她達成了合作關系之后,兩人見面的頻率也高了許多。
直到有一天,喬唯一無意中從雷助理的嘴里得知蘇瑾然和海歌去了美國,她才徹底的妥協(xié)了。
當天,她便收拾了自己所有的東西,讓蘇文浩來將她送去了學校。
從此便開始了住校生活。
而這期間,她也接受了劉剛邀約的比賽,至于劉念她見得很少。
她和蘇文浩在一起其實也就是氣蘇瑾然,而他離開之后,更覺得再這樣裝下去沒意思和他自然就疏遠了。
疏遠了蘇文浩,劉念又來找她,說是帶她去看看自己練歌的地方。
KS公司為每個重點推出的歌手都配備了專屬的練歌棚。
劉念當然也有一間,里面有最選進的錄音設備和金牌制作人。
本來喬唯一不想再去KS公司,可劉念說最近兩人見面的時間少,想讓她聽聽自己唱歌還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怕一直問制作人會引起麻煩,就想讓她去聽聽,到時也好給些意見。
喬唯一推脫不了,只得跟了一起去。
她現在的這種裝扮,想必柯新華很難認出來才對。
于是她也就下了狠心,進了練歌棚。
誰知才和劉念踏進去,她就覺得想逃。
柯新華正好坐在里面,和錄音師在一起討論著什么。
不過不出所料,劉念和他打招呼時,他連眸子也沒抬一下,更不用說看到她。
她坐在靠墻的角落里,只看到柯新華的后背,這樣比較安心一點。
坐在那里聽著劉念黃鶯一樣的聲音傳出來時,她頓感滿意。
她就知道劉念一定能成功,剛剛聽她唱得那首歌也別具韻味,很有她的風格。
她的聲音相當的美妙,有繞梁三日的感覺。
喬唯一閉著眼睛,細細的品味著。
直到一首歌唱完了,她才睜開眼睛。
可練歌棚里哪里還有劉念的影子,連剛才那位錄音師也不知去向。
棚里除了柯新華便再無他人,可剛剛明明聽到劉念唱歌的聲音。
喬唯一慌了起來,才想站起來,就看柯新華向自己走來。
她有些緊張的坐在那里,表面上卻保持著鎮(zhèn)定。
“小喬,累了吧,要不要到我辦公室去喝杯東西?”
柯新華對她從來都是溫柔得很,語氣與動作無一不是百般呵護。
就算她現在看上去跟個小渾渾似的,連她最基本的樣貌都看不出來。
他仍然對她如一。
可這些喬唯一并不喜歡,覺得他對自己別有所圖,甚至覺得他是想針對蘇瑾然才會對自己這么好。
她防備著,只搖了搖頭沒說話。
“坐了這么久怎么會不累,冷嗎?我看你穿得挺少。”
他伸手就要撫上她的臉,喬唯一忙側過臉躲開了他的碰觸。
“念念呢?她去哪里了?”
明明這棚里就有暖氣,她現在熱得不行,怎么還會冷?
被她躲開后,柯新華似乎覺得有些受傷。
收回了手臂,表情仍然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溫柔似水。
“我問你念念去哪里了?”
柯新華沒有說話,她直接就站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道:“老頭,如果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的話,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身無分紋。”
“如果你想利用我去打擊我大叔,那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我家里人也不認我,所以請停止你一切不正當的想法,OK?”
她說完推了他一把,柯新華穩(wěn)如泰山的立在那里,她竟沒能推動。
甚至連晃也沒晃一下,她皺眉,厥著嘴想從邊上繞開。
柯新華卻伸出手臂,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聽她說著這些話,覺得很心疼,她一個人一定也很孤單。
“如果我說,就算你不認識蘇瑾然,不姓喬我也會這樣對你,你相信嗎?”
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喬唯一并不知道,可她卻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幾分真誠。
她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怎么會從這種人眼里看到那么珍貴的東西。
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真誠的話,那么他就不會拒絕和大叔再次成為朋友。
要知道這么多年,大叔為他付出的夠多了,就算她了解得少,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
可他卻高調的回來,搶盛世的生意,故意和大叔作對,一次次的讓他不好過。
就這些,喬唯一就能為他判了死罪。
“我信不信有什么用,你的事和我又沒有關系!”
她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繞開他,可他卻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
“你難道不明白我是想幫你嗎?”
“我為什么要你幫,我不需要!”
推開他,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幾步便走到了門口。
“老頭,我警告你。以后不準再利用念念,要不然我,我……”
想了想似乎也不知道要把他怎么樣,她懊惱的厥著嘴用力的甩上了門。
出了練歌棚,喬唯一覺得好冷,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這么冷的天氣,寒風吹在臉上生疼生疼,卻能讓她更加的清醒。
至少她不會被柯新華的話給蠱惑了。
決定還是回學校去,便從KS公司的大門拐了出去坐公車。
才拐彎就看到一個架子上有蘇瑾然的海報,這是他最后一張專輯的封面畫。
她站在架子的前面專注的望著那張海報,英俊的臉畔已經染上了塵土,甚至連畫的顏色都已經暗淡了。
為什么那些粉絲都會說愛他?他要的是那種愛嗎?
不解的望著海報,好想問問他為什么要一直用長輩的心態(tài)來和自己交流,她不喜歡那樣。
可現在他人已經離開根本就問不了。
“那邊先拆下來,這海報不要了,隨便拆吧。”
“管它的,壞了就壞了。”
“……”
喬唯一正看得出神時,一群人拿著梯子等工具從旁邊鉆了出來。
看這架式應該是要將這張海報拆下來。
她站在下面見那些人把上面已經拆掉,整張海報快速的掉了下來,邊上有些地方已經壞掉了。
“等一下,等一下……”
她跑上前,拉住了拿梯子的男人。
“做什么,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那人甩開了她的手,扶著梯子往上爬。
她有些急了,如果這些人就這樣拆下來肯定海報就廢了。
“你們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她突然大聲的吼了一聲。
附近的幾個工人被她嚇了一跳,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向她。
“喂,小太妹,你想做什么?”
站在架子上的工人調侃著她,挑了挑下巴哈哈大笑起來。
“我想問一下,這海報拆下來不要了嗎?”
“對啊,這種東西幾乎隔兩天就換一次,廣告公司多了去了,你想要?想要自己上來拆啊!”
那些工人或許只是開個玩笑,指了指旁邊的梯子。
喬唯一卻開始躊躇,隨后也沒再多想,滿口答應。
“喂,你別上去,危險!”
“我不怕,等下我把海報拆下來你們就給我行嗎?”
她扶住梯子的扶手,一條腿已經踏了上去。
有的工人怕她出事,也不敢擔這個責備便拉住了她。
“真沒事,你們忙你們的,我上去把那邊的拆下來就行了,要不然你們會弄壞的。”
上面也只剩下最后兩排鐵絲,只要上去解開,整張海報也就等于是放下來了。
如果讓這些工人上去,他們肯定會直接用刀割掉海報。
“我可告訴你,如果有任何意外你自己承擔,我們不會管你哦!”
工人松開了手,只覺得這個小丫頭肯定是海報上明星的粉絲。
粉絲追星的事情他們也見多了,可沒見過這么瘋狂的。
上面的架子高度至少在十米以上,她竟然不害怕,這也算是有膽量了。
爬上去之后她不敢看下面,更不敢低頭。
巍巍顫顫的感覺很難受,可她必須得忍耐。
在這高空中,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就像放空了似的。
抓著架子的手不能松開,只能用一只手在空中扭著那些鐵絲。
不注意就劃傷了手掌,很疼,她卻沒有感覺似的。
解開了最上面一層,又慢慢退下去解剩下的。
半小時之后,她終于把所有的鐵絲都解開,將整張海報完整的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