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羅書宇的滿心愧疚與傷痛,喬唯一并沒有聽進去,一心想要為朋友的去留討個說法。
可當她站在蘇瑾然的面前時,竟有了一絲的猶豫。
兩人已經很多天沒見了,這會兒見到他竟覺得好想念。
想念他的頭發,他的樣子,他的薄唇還有他溫暖的懷抱。
“你來做什么?”
蘇瑾然坐在皮椅里,睨視著她。
有些日子沒見這丫頭了,覺得她似乎瘦了許多。
本來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現在竟變成了瓜子臉。
雖然好看,但他還是想念她臉上有肉肉。
他壓抑住內心強烈的念頭,用冷漠的表情看她。
喬唯一剛剛還十分柔軟的心,竟被他這冰冷的聲音給硬生生的揉散了。
她尷尬的笑了笑,有些緊張。
辦公室里只有他一人,她大可以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像往常一樣,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在他面前大聲的叫喚。
可現在她卻有些畏首畏尾,立在他面前局促不安,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人以這種方式見面已經令蘇瑾然有些不悅,感覺她似乎害怕自己時,懊惱極了。
他要的結果并不是這樣,只是想讓她看清自己的心,對他說出愛這個字。
現在看來像是在往壞的地方發展的趨勢。
“如果沒事你就出去,不要打擾我工作!”
他手指夾著一根香煙,動作嫻熟的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煙味彌漫在她身畔有些難受,她微微蹙眉,不經意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蘇瑾然瞥了她一眼,隨即將手中的煙用力在煙灰缸里滅掉,這才又抬眸看她。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問了第三次,她才喃喃的問道:“我已經好久沒有和羅書宇說過話了,連面也沒見過……”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抬眸,觀察著面前男人的臉色變化。
這么久沒見,一見面就向自己解釋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蘇瑾然微挑著眼角,表情凝重起來。
“你說過只要我和他少來往不見面,就可以不送他出國,可為什么你現在又出爾反爾呢?”
她這是在質問他。
蘇瑾然相當的不悅,眉頭深鎖,連薄唇也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他冷冷的笑了起來,更像是在笑話他自己。
還以為她想通了來看他,卻不想她來竟是為了別的男人。
一個在他眼中完全算不上阻礙的男人。
“你說啊,你為什么要送他出國。他說他父親已經為他找好了學校,他再過幾天就要走了。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早就做了這種打算……”
她聲音越來越大,甚至不自覺的朝他低吼了起來。
蘇瑾然一直凝視著她,沒有移開半點目光。
他到要看看她要為了那種毫不相干的男人做到什么地步。
“被我說得無話可說了吧,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表里不一……”
見蘇瑾然一直都不說話反駁自己,更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就更忍不了了。
加上這些日子心頭的難受一并喊了出來。
她指著他,罵得也更痛快了。
卻沒注意自己竟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已近在咫尺。
蘇瑾然不想再聽她斥責,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狠狠的咬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她吃驚的掙扎,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被反扣在懷里,她手腳完全使不上力氣,就算現在想踢也只能是踢空氣。
這么多天沒有碰這丫頭,蘇瑾然差點就把持不住,一個熱吻之后,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
與其說是放開,不如說是狠狠的將她推開。
喬唯一差點被推倒在地,還好她撐住了辦公桌。
被吻得唇瓣生疼生疼的,蘇瑾然這個吻就跟在咬她似的。
他的吻太過于激烈,以至于她的舌頭根現在都還疼得厲害。
她轉過身捂住自己的嘴,往后面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警惕的望著他。
“怎么?不喜歡了嗎?以前不是還樂在其中……”
“誰喜歡了,誰樂在其中了?沒經過我允許不許你吻我。更何況我怎么知道你的嘴干不干凈。我才不要你用吻了別人的嘴來吻我!”
喬唯一捂著嘴有些晶瑩開始要泛濫,她討厭他嘴里說著不喜歡卻又要碰她。
蘇瑾然本來是想要發怒的,可聽她說完,再看著她現在委屈的小模樣,竟又覺得開心。
這算不算小丫頭在吃醋呢?
“就算我吻過別人又怎么樣?就算我和別人上了床又能怎么樣?你不是我老婆管不了我。不是嗎?”
蘇瑾然冷哼一聲,占了便宜的他這會心情也好了許多。
雖有些欲求不滿,可畢竟也吃了肉,他知道有些事情慢慢來急不得。
喬唯一委屈極了,她從來不知道男人會這么可惡。
剛剛還被他吻得暈頭轉向,更被他唇間濃濃的煙草味給俘獲。
可現在聽了他所說的話,只覺得那不過是自己意志力太薄弱了。
如果換作以前,她肯定會說我是周阿姨指定的兒媳婦人選,你的老婆不是我還能是誰。
而此時,她竟說不出口了,甚至連這種強勢的姿態都不敢在他面前顯出來。
她覺得自己已經被他拋棄了,覺得站在他面前尷尬。
蘇瑾然當然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覺得她的腦袋肯定沒有轉得太快。
若在從前,她早就應該跑過來拉著自己的袖子哭著喊著說被騙了,讓自己把海歌趕走。
可現在她卻在自己面前連倔強都全然消失了。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卑微的女人,正在面對一個拋棄她的男人。
無助,可憐。
他見不得她這種樣子,心疼,心被刀剮了一樣的疼。
“不管你怎么說,反正羅書宇就是不能出國,你必須讓他父親放棄這個念頭,要不然……要不然……”
她一時沒想到要怎么樣,總之她是拍了胸脯向羅書宇保證過的,就必須要做到。
不能為了她毀了羅書宇一輩子。
“我沒時間去操心別人的去留問題。你走吧,在你沒有想清楚我提的問題之前,你就在家里好好待著吧!”
這算是在下逐客令了嗎?
喬唯一厥著嘴,捂著嘴的手也放了下來。
她皺著眉頭,走到他面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如果說你覺得操控別人的未來有意思,那你就沖著我來,就像當初你非讓我考上盛大一樣沖著我來,干嘛要向別人下手……”
她沖動的行徑令蘇瑾然十分的不悅。
沒想到現在她竟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把他一點點的往狠戾的地步上推。
看來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要不然這丫頭怎么會死咬著這點不放呢?
還是說這是那小子故意用了什么激降法?
蘇瑾然有些累,緩緩的靠在了皮椅上。
他微閉上了眸子,不想再看她這種盛氣凌人的表情。
更不想再和她爭辮下去,令事情更加的復雜。
不過,他這種回避的態度更令喬唯一受不了。
她恨恨的咬著嘴唇,手握成了拳頭。
突然大聲問道:“好,別人的事情你不操心。那請把上次羅書宇送我的項鏈還給我吧。”
項鏈?
蘇瑾然似乎忘記了這件事情了,“他送的項鏈在我那里嗎?”
“當時就被你搶走了啊!現在你既然已經和海歌在一起,你應該也不想留著別人的東西在身邊,那么請還給我吧!”
她伸出手,一副討要的憤怒。
蘇瑾然在腦子里回想了許久,都沒有將項鏈和自己聯系起來,看來他是真的忘記了。
“就是那條籃球項鏈,你難道忘記了?”喬唯一提醒他。
這一提醒到是真的讓他記起來了。
當時蘇瑾然只覺得那項鏈難看,誰會送個籃球做的項鏈。
只是當時他不清楚喬唯一就是球魁這件事。
更不知道籃球和她之間的意義。
現在才發現原來羅書宇那小子太細心了,或許連他都想不到的創意。
“怎么樣,記起來了嗎?”
她有些緊張的提醒著他,生怕他真會忘記了。
“記起來又怎么樣,記不起來又怎么樣?”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對別人的東西這么在意,那他送的呢?
她也會這樣在意嗎?
一想到送的東西,蘇瑾然驀然發現,自己竟然從未送給她任何一份像樣的禮物。
更沒有一件她可以留做念想的東西。
“大叔,我求你了,把東西還給我吧。還有,不要讓羅書宇出國!
每句話都離不開那小子,他頃刻間生氣了。
手上把玩的打火機被他狠狠的扔到了出去,落在地板上呯的一聲巨響。
被嚇了一跳的喬唯一向地上撇了眼,打火機竟然被摔得爆炸了。
她渾身一振,有些害怕。
“出去……”
蘇瑾然下了最后的命令,聲音狠戾而又帶著疲憊。
他再也不想聽她嘴里說出別人的事情來。
海歌的提議他現在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只是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他要反悔重來,外面的媒體,還有喬唯一會相信他嗎?
被吼得不敢再在辦公室里待下去。
喬唯一只得乘坐專屬電梯下了樓。
她本想從樓道出去走側門離開盛世傳媒。
可還沒等她踏出腳,樓道間里,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探出去的身體被撞得差點摔到地上。
有些尷尬的站穩腳步,趁后面的人沒看清自己時想轉身開溜。
可事與愿違,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身后鬼一樣的聲音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