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然前腳走進辦公室,柯依諾后腳就跟了進來。
她去B市就拍了兩支廣告,今天早上一回來就看到各大報紙的頭條,全是蘇瑾然和海歌的新聞。
這個消息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以前喬唯一她只當是個小丫頭,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出她所料,那丫頭的保質期也過得快,她才走了沒多久便被遺棄了。
可現在上位的是海歌,那個和蘇瑾然好多年交情的女人。
她在他的心里應該比很多人都要來得舉足輕重。
沒等蘇瑾然說話,她上前就拉住了他的手臂,委屈的望著他。
蘇瑾然冷然的瞥她一眼,目光落在被拉緊的手臂上。
“然哥哥,你和海歌是怎么回事?”她質問他。
“我的事情難道還要向你解釋嗎?”他皺眉,手臂從她的懷中抽了出來。
疏遠的意味頓感濃烈,依諾聽到這話有幾分的怔愣,卻也很快的反應過來。
忙又拉住了他的手臂問道:“我沒有要你對我解釋什么,我只想問為什么會是她?”
對,為什么會是海歌?
雖然她覺得自己沒有什么比她差,可到頭來卻輸給了她。
她不相信,會輸給她。
“覺得合適就行,沒有為什么。如果沒事你就出去吧,我還要工作。”
“然哥哥,就算我哥哥回來了,可你也不至于要這樣對我吧!這么冷漠和陌生人沒有區別,難道這么多年和我在一起就沒有半分感情嗎?”
依諾有些受不了了,她又上前。
那晶瑩的淚花已經快要從眼眶里泛濫開來,卻始終沒有落下一點。
她蒼白著臉,望著他,以為他會說些什么。
蘇瑾然從她面前繞開,沒有一絲想要和她解釋的意思。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來,抽了一根點著。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輕易的抽煙。
歌手,為了嗓子他會盡量的克制自己,保護自己。
可現在他淡出歌壇,竟發現了煙是個好東西。
薄薄的唇瓣吐出一個個的煙圈,白色的煙霧彌漫在他高大挺拔的身邊。
依諾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更看不清楚他此時的表情。
她皺眉,前進幾步,卻聽他淡淡的說道:“在你做出傷害喬喬的事情時,我對你的感情便已經用盡。”
語畢,便再也看不到他有任何情緒,面無表情,目光從上至下眺望著樓下。
依諾哪里能容他這般冷淡自己,她用力拽住了他的衣袖,聲音哽咽的開口,“我傷害她?”
她不停的搖著頭,沉重的繼續說道:“她如果不在你的身邊整天圍著你轉,我會找她麻煩?她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人,我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接著她表情略帶著憂傷,咬著唇目光隨著蘇瑾然一起看向樓下。
“既然你覺得她對你沒有危害,可為什么要一次次的針對她,你難道不知道害傷她就等于是在和我作對嗎?”
蘇瑾然冷著眸子瞥了她一眼,似乎已經完全無法挽回一般。
“然哥哥,你為什么會對她這么好?你們非親非故……難道你喜歡她?”
說到這里,依諾的臉上顯出震驚。
她以為蘇瑾然已經喬唯一給推開,誰知他卻在自己面前一次次的提到她。
這難道不是在意不是喜歡?
可他為什么又要和海歌在一起,這點令她抓不住頭緒。
想到蘇瑾然的冷漠與疏離,她淚水流了下來。
如果換作從前,蘇瑾然早就拿了手帕為她擦眼淚,更或者完全就看不得她哭泣。
曾經寵她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可現在她仰著頭看他,卻只看到冰冷的側面,抿緊了唇毫不在意的望著樓下。
“然哥哥……你變了,真的變了。”
“你快離開吧,如果想通了就把解約書簽了!”
蘇瑾然突然變得坦然,至于她說自己喜歡喬唯一,那也是事實毋須爭辨。
他轉身就回到了辦公桌前坐進了皮椅里。
電腦上滿屏的數字跳了出來,他開始審批關于季度的季報與新產業的各項事宜。
對于依諾,她就算站在這里也只是一個多余的人。
他不會再理她,讓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留在身邊,只會對喬唯一造成傷害。
那些所謂的傷害他全都清楚,要不是她是柯新華的妹妹,要不是看在這層關系上。
依諾真以為自己可以在盛世傳媒活到現在嗎?真以為自己能當上明星嗎?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依諾站在蘇瑾然的身后,臉上的淚水已經止住。
只是剛剛的哀怨此時已經換作另一副表情。
她憤怒的瞪著他,咬牙切齒。
最后,她從挎包里掏出解約合同憤恨的簽上名字。
她冷哼一聲道:“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吧?我現在就給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決定,更不要后悔的再來找我……”
說完她將合約扔在了桌上,緊緊的捏著另一份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桌上那份解約合同,蘇瑾然此時的心情和前幾天完全不同。
那時,他想拿這份合約給喬唯一看,讓她可以相信自己和依諾已經撇清了關系。
可現在似乎已不再重要,剛才依諾離開時的那句話才令他費解。
不要為了今天的決定而后悔?
他做事情怎么會后悔,不過,他還是得小心為妙。
翌日,KS公司便召開了記者會,和依諾簽了長約。
承諾她會被公司重點推薦,將她打造成國際明星。
柯新華相當的狂妄,甚至比蘇瑾然當時為她規劃的還要令人羨慕。
其實依諾的離開,也是給盛世傳媒帶來了一個危機。
她算是蘇瑾然一手捧起來的人,當時的報道還并沒有舊去。
他為了她公開自己是盛世總裁,為她鋪平一切的道路。
可現在,有人說依諾是看中了KS公司的前景,也有人說是兩人分手。
大家眾說紛云,可蘇瑾然卻毫不在意。
他和海歌開始頻頻出現在各大報紙雜志娛樂新聞當中。
喬唯一則像要被蘇瑾然遺忘一樣的存在著。
平時上學她也就見不到他的面,也不去關心那些新聞。
她故意忽略掉他們的事情,可周圍的人卻像是傳話筒一樣,將知道的所有新鮮事情,都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最近幾天,劉剛出院住在家里養身體。
她覺得無聊了就會去看他,有時候會問起關于欠強哥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從那次說緩些還錢之后便再也沒見著人。
只是,劉剛在這天突然打電話找喬唯一去家里。
還沒待她進屋,他就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高興的大笑起來。
喬唯一不明所以,呆呆的望著他。
“小喬,師傅今天才知道為什么強哥不來向我討債了!”
他當時很興奮,拉著喬唯一不停笑著。
“難道他悔悟了?”她疑惑的覺得這不太可能。
“你真當他是好人,還悔悟了。我告訴你,今天我約了人談比賽的事情,無意中提起強哥打球犯規。誰知對方竟告訴我說他惹事被人打斷了手和腿,就算好了也是個殘廢,生活恐怕都不能自理……”
“什么?被人打殘了?”她有些不相信,反握住劉剛的手。
這也算是他的報應,不過當時踢她那腳也真夠狠的。
“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警察都沒有查出來,也就不了了事了。”
劉剛對于強哥的事情當然緊張的很,現在不用還錢他可高興了。
那次他也算是對不起喬唯一,這下好了,錢不用還了人也遭天遣了。
“既然不用還了,那我也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當時還想向蘇瑾然借錢,只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便被海歌的事情給耽擱了。
現在不用再向蘇瑾然提錢的事,當然更好。
她抿唇笑了笑,這段時間,她幾乎沒有高興過。
每晚上回家都見不到蘇瑾然,不管她等多晚都等不到他的出現。
后來慢慢的才知道,原來他跟本就沒有回別墅。
她向雷助理打聽過,知道蘇瑾然一直都在海歌的公寓里過夜。
她記得二寶說過,男人只要是沾了女人味就像是偷了腥的貓,不會再想吃素。
看來蘇瑾然是和海歌過夜之后就已經離不開她了吧。
她后來苦笑著罵二寶是混蛋,讓他好好對他女朋友,別對人家始亂終棄。
可她心里卻在哭,哭自己沒用,都怪她一直不知道什么是愛。
這段時間,看著喬唯一變成淑女,他渾身都不舒服。
更擔心她是否還能和從前一樣和自己稱兄道弟,滾泥巴。
他突然想到了羅書宇,便為兩人制造機會,幫他們約在廣場上的咖啡屋見面。
不見不散。
最近喬唯一也沒什么活動,便答應了下來。
雖然她似乎沒怎么喝過咖啡,也品不出它的味道。
坐車到了廣場,她又是一陣感慨。
記得這個咖啡屋她和羅書宇來過。
她突然想起他送給自己的那條項鏈應該是被蘇瑾然給搶走了。
她什么時候得去要回來。
反正他現在已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還有她的東西在他身邊都是多余。
或者說她現在就算想要離開,對他而言也不過是理所應該的事情。
咖啡屋門口像夏天一樣,還是有很多遮陽傘的外面。
只是,現在已是深秋,會在外面坐的客人已經不多。
周圍一片花壇里的花也已經枯萎,只剩下綠色的葉子還在旺盛的生長。
她覺得那些枯萎的花就像是和自己一樣,已經毫無生氣。
進了咖啡屋,環顧一圈,也沒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服務員將她帶至靠窗的位置剛坐下,羅書宇卻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