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海歌的公寓樓下,蘇瑾然沒有上去,只一個電話她便主動下來。
遠遠的,喬唯一就看到一身白裙的海歌。
她仍然像畫中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高挑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身,美得心痛的容顏。
無一處不令人羨慕與嫉妒。
她緩緩走近,蘇瑾然下車主動為她開了車門。
她嬌笑著,貼近他的臉給了他一個吻。
喬唯一坐在車里看得一清二楚,她恨恨的瞪著兩人,手指甲在真皮座椅上用力的掐著。
上車后,海歌仿佛才看到喬唯一。
帶了絲驚喜喊她:“小喬,原來你也在車上啊,剛才……”
她看了上車的蘇瑾然一眼,臉驀地紅了起來。
要說的話,喬唯一或許已經猜到,她訕訕笑著沒有開口。
“想去哪里吃?”
上車后,蘇瑾然沒有立刻開車,反倒是爭求海歌的意見。
不就一個早餐,有必要弄得這么復雜嗎?
以前她們在家不就是牛奶面包再不然就是油條嗎?
“去東意軒吧,那邊的海鮮粥不錯。就是不知道小喬吃得慣沒有?”
海歌嬌羞的說完后又扭頭看了面無表情的喬唯一一眼。
沒等到她開口,蘇瑾然便代勞,道:“你喜歡就好,她不和我們一起吃。”
“我怎么就不一起吃了?我當然要……”
“你想成為明天頭版頭條的話我是沒關系,反正我和海歌已經打算公開關系,被拍到反到是為我們省事情。”
喬唯一激動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蘇瑾然給打斷了。
雖然憤憤然,可他說的卻實也有理,她本來也就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覺得沒意思,她只得跌坐在座椅上。
車里多了一個人,總覺得這氣氛有些別扭。
海歌這會拿了鏡子出來補裝,從鏡子里她看到了一臉憤怒的喬唯一,抿唇笑了笑扭頭看向她。
“小喬,你怎么都不畫妝啊?你看現在哪個女孩子不畫妝的。”
說著,她拿了粉餅在臉上輕輕的擦了起來。
喬唯一皺眉,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臉。
她從來都沒有畫過妝,難道這樣很丑嗎?
“現在的男人啊都喜歡畫妝的女孩子,你沒覺得畫點淡妝會更漂亮更有精神嗎?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歡的男人,可得注意你自己的外表裝扮。”
被海歌這么一說,她認真的打量著她。
臉上確實畫了淡妝,也確實更有精神。
可她不會啊……
“如果有喜歡我的男人,肯定不會因為我不化妝就不喜歡,我覺得他不會那么膚淺!”
想想她覺得蘇瑾然從來沒有說過化妝的事情,便覺得應該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
海歌沒有再說話,放下粉餅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蘇瑾然聊了起來。
“你昨晚睡得怎么樣?”
“還好。”
“可我沒睡好,都怪你那么晚還和人家講電話。”
“那我想你了怎么辦?”
“討厭啦,沒看到小喬還在嗎……”
“小孩子懂什么……”
親她的時候怎么不覺得她是小孩子,這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成小孩子了?
喬唯一有些激動,剛想發作,可有海歌在她又不敢將兩人的關系捅破。
被憋得心都在痛的她壓抑著心情,將自己窩進了后座,自動忽略掉前面兩人接下來繼續說的話。
東意軒,A市有名的高檔酒樓,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來得起的地方。
這里是仿古的建筑,不光早餐可口,午餐和晚餐那才叫一個奢侈。
來這里消費的人圖的就是一享受與炫富。
車子停好后蘇瑾然下車為海歌拉開車門,體貼的扶她下車。
喬唯一剛打開車門,蘇瑾然高大的身體就檔了過去,整個人將她又推了進去。
“大叔你干嘛……”
沒來由的一陣憤怒從心頭泛起,喬唯一靠在座椅上看著冷漠的蘇瑾然。
他將車門關了一半,然后對她說道:“在車上等,我會給你打包過來。”
“我……”
喬唯一剛想說自己不吃要回去了,可沒等她繼續,車門便無情的關了起來。
看著她們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她用力的捶著車門,懊惱的低吼了一聲。
若不是海歌不知道她和蘇瑾然的關系,她剛才就要開口質問了。
問蘇瑾然為什么會一夜之間就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她憋著心頭的火氣,給二寶發了條短信:如果你愛一個女人,兩人什么也沒有做。你又對另一個女人照顧得無微不至,開始忽略前面那個女人的話,是什么意思?
二寶似乎想都沒想,便回了四個字:喜新厭舊。
……
沉默了許久,她又問道:怎么樣可以挽回。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嚇了喬唯一一跳。
“你丫的找死啊,這個時候打什么電話,差點把我嚇死。”
她對著電話吼了起來,壓抑著的心情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現在只有對著二寶才能真實的發泄自己的情緒。
“喬大,你以為我愿意么?你這時候發短信過來,打擾到我了知道嗎?”
停了沒兩秒,電話里便傳來二寶有些粗喘的聲音。
喬唯一覺得他是不耐煩和自己聊天,生氣的又吼了起來,“你丫的喘個毛,敢說我打擾你,我馬上過去揍你信不信?”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響,她按大了音量問道:“你特么到底在干嘛,有聽我說話嗎?我問你話呢!”
她火冒三丈,現在連二寶都對她愛理不理。
本想要掛了電話,卻又聽到他好像壓抑著聲音對自己說道:“喬大,我當然在聽你說話,你不是問我怎么挽回嘛,找機會讓那男的和女的滾一次床單就行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不過重要的是那女的是不是愛那個男的,如果是就OK啦。就這樣哈,我還有事要忙……”
“你可以滾了,我說大早上的你說你喘個毛啊!”
說完后,便直接掛了二寶的電話。
整個人都窩在了座椅里,反復的想著剛才他說的那句話。
一起滾床單就挽回了……
滾床單?
臉越來越燙,她捂住自己的臉,又捂住自己不停跳動的心臟。
那件事情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更不敢想。
她才十九歲還不想把自己交給誰。
更何況二寶說重要的是愛!
她愛嗎?
這點她到是還不清楚,如果在不愛的情況下滾床單,自己會后悔嗎?
越想越難受,這個愛就這么難嗎?
可為什么大叔以前可以愛上這樣毫不出色的自己呢?
“剛才的水晶糕不錯,下次你再陪我來吃吧!”
車門被拉開,海歌淺笑著坐了上來。
蘇瑾然上來時反手遞給喬唯一一個飯盒,見她沒動靜又側過身叫她,“不是說要吃早餐嗎?還不快拿著。”
喬唯一回神,接過了那個盒子。
看著手里的盒子,再看看前排有說有笑的兩人,她心底憋得難受。
委屈的打開了白色的飯盒,里面是四個水晶糕,晶瑩剔透看賣相就知道應該好吃。
可剛才她好像聽到海歌說了句什么,頓時覺得這東西也不過如此,隨手便扔到了車載垃圾桶里。
“小喬,你不喜歡吃水晶糕嗎?這種口味的可只有這里有哦,有錢在外面也買不到。”
海歌看她將盒子扔了,嘴角泛著笑對她說道。
她一直都保持著笑意,不管任何人說什么,她都一副無害的表情。
可喬唯一突然覺得她這樣子很礙眼,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喜歡她呢?
“不愛吃,我就喜歡吃包子。”
說著又把目光移到窗外,不理他們。
看到這丫頭還如此的倔,蘇瑾然不經意的搖了搖頭。
黑色的邁巴赫輕巧的在公路上飛駛著,很快便到了盛世樓下。
還沒停穩,三人都看到了一身白色緊身套裝的蘇文浩,斜依在紅色的跑車上。
他似在等待什么。
在看到蘇瑾然的車駛過來時,他上前打開門將海歌拉了出來。
“浩,你這是做什么?昨天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
海歌有些不耐煩的甩開了他的手,見蘇瑾然過來很自然的就挽上了他的手臂。
“什么說清楚了,我昨天回去想了一夜,我才知道你竟然和蘇大合起來騙我,你說你們倆就怎么狠得下心。”
他帶著痞痞的笑容,又要去拉海歌,卻被蘇瑾然伸手阻止。
他不解的看著他,笑容依舊。
“蘇大,你不夠歌們兒哈,明知道海歌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奪人所好!”
蘇瑾然輕哼一聲,冰冷的面容似乎更加陌生。
他輕仰著頭,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語調說道:“你們那是昨天以前的事情,現在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想要她,那得靠本事,但本事不是用嘴說!”
“蘇大,你,你別欺人太甚,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記得很早以前我問過你和她的關系,是你自己說沒有關系。所以,不要怪我。你既然不能給她她想要的,就放開她,因為那一切我可以給她!”
“我,我……”
一向巧言善辮的蘇文浩竟被蘇瑾然抵得啞口無言。
他還能說什么,就蘇氏總經理的身份他就不能做任何事情。
蘇瑾然的話著實傷了他的自尊心,可同樣也傷了某個躲在一旁的小丫頭的心。
蘇瑾然并沒有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只探出個小腦袋的喬唯一臉色變得蒼白。
連嘴唇都在顫抖……
“快離開,回你的蘇氏去。”
“蘇氏是你的,不是我的,我憑什么繼承蘇氏,難道就因為我姓蘇嗎?”
蘇文浩的痛苦或許只有他自己清楚,看他懊惱不堪的樣子海歌沒有半分同情。
她只冷漠的看著他,任他痛苦的低吼著。
狼狽不堪的蘇文浩無力的靠在蘇瑾然的車上,冷冷的笑了起來。
他還不知道面前的兩人竟能把自己傷得如此的重,他恨自己竟身不由己。
蘇瑾然摟著海歌轉身要進公司,這才想到車里的小丫頭,剛要轉身就看到有記者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