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那就涼拌吧,大叔,我太累了,我們回去吧!”
喬唯一主動靠了過去,伸手?jǐn)堊×怂难黄鹜髨鲎摺?
今天雖然得了獎,但并沒有太多的喜悅。
還好蘇瑾然過來接她,要不然她不可能會得到獎。
她確實也太累了,一陣感嘆之后整個人都往他身上靠了靠。
才走出幾步,沒注意腳下突然伸出來的拖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還好蘇瑾然摟住了她才免于受傷。
可這一踉蹌嚇得她緊緊的抱住了蘇瑾然的腰,大口的喘著氣。
待站穩(wěn)了后才轉(zhuǎn)身看了眼腳下的拖把和無辜的清潔工。
“你眼瞎了?拖地也不知道看人的嗎?”
二寶直接沖過去就沖清潔工罵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們……”
清潔工彎著腰向他們道歉,二寶似乎挺生氣,想推開他。
喬唯一突然推了他一把。
“喬大,你干嘛推我啊!”
他搖晃了下身子這才站穩(wěn),扭頭不解的看著她。
她從蘇瑾然的懷里掙扎出去,慢慢的走到了清潔工的面前。
表情猶豫又帶著探究。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拖把。
“對不起,小姐……”
“你抬頭看一看我。”
沒等他說完話,喬唯一已快速打斷了他。
聲音帶著激動,肩膀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那人一聽,有些害怕,卻也緩緩的抬起了臉。
只敢輕瞥她一眼,又忙低下去。
從她手里接過拖把,往后退。
“師傅!你難道不認(rèn)識我了?”見他要走,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這聲師傅令在場的人都為之震驚不已。
二寶更是睜大了眼睛看了蘇瑾然一眼,而他卻只沉著臉,微瞇著黑眸仿佛在計算著什么。
剛才在領(lǐng)獎臺上她那聲師傅,任誰都知道了面前人是誰。
“你是?”
劉剛在球場做清潔工已有段日子,見慣了那些有權(quán)有勢無法無天的人。
本以為自己又惹到了大人物,誰知一聽對方叫他師傅,有些猶豫著抬頭。
十三歲時喬唯一的長相和現(xiàn)在有些變化,更何況她現(xiàn)在戴著口罩穿著帽衫。
他上下打量著她,沒認(rèn)出她來。
看到他滿臉疑惑,喬唯一這才想起自己的裝備。
忙將口罩摘了下來,把自己的小臉露在他眼前。
再從蘇瑾然手里接過自己的獎杯,舉起來遞到了劉剛的面前。
“師傅,你看,這是我的獎杯。你說過我拿到國際比賽冠軍我們就見面的,現(xiàn)在終于見到了你。”
她欣喜的聲音有些哽咽,又極力的壓抑著心底的激動讓自己可以平靜一些。
看著劉剛此時的表情,她更加確定了。
就算多年沒見,她也能一眼就認(rèn)出師傅來。
劉剛望著眼前冠軍獎杯,心頭有抹激動也肆意彌漫起來。
他伸出微皺著皮的手撫摸著那尊獎杯,金光閃閃……
臉上的皮膚褶皺著,眼睛有些濕潤。
待他抬起臉看向喬唯一時,那張明媚年輕的小臉上帶著笑容。
有些熟悉,卻又覺得恍如隔世。
“師傅,我成功了!”
喬唯一看著他,喜悅的上前想伸手抱住他,卻被蘇瑾然一把將她拽回身邊。
她有些別扭的望著他,只見他面無表情屈高臨下的倪著劉剛。
“大叔,他就是我?guī)煾担也粫J(rèn)錯。”
她以為蘇瑾然不相信,又更加肯定的再說了一遍。
蘇瑾然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將她摘下來的帽衫給她戴起來,口罩也幫她戴好。
“嗯。”
“他是?”劉剛看了氣勢過高的蘇瑾然一眼,那種威懾感使他往后又退了一步。
甚至連抬頭看他都有些害怕,剛才那句也只是脫口而出。
“他……”
蘇瑾然是她什么人,這點到是難倒了喬唯一。
她呵呵的笑了幾聲,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師傅,我請你吃飯吧,反正已經(jīng)要到吃飯的時間了,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見她相當(dāng)?shù)囊笄冢K瑾然沒說話,任她招呼。
劉剛皺著眉頭,瞥了蘇瑾然一眼,有些畏懼的想回絕,卻又被她給打斷了。
“師傅,你就去吧,我們這么多年沒見了,我真的好想你。”
想要抽開自己的手去扶師傅,卻被蘇瑾然摟得很緊,使她掙不開。
“喬大,你剛才不是說累了想回去了嗎?”
二寶突然插了一句話,立刻被喬唯一嫌棄的瞪了一眼。
“我見到我?guī)煾担筒焕劾玻〈笫澹夷苷埼規(guī)煾等コ燥垎幔俊?
再怎么激動她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還是首先要爭得蘇瑾然的同意。
小丫頭問得這么直白,興頭正好的時候,蘇瑾然也不好掃了興致。
他一招手,雷助理立刻從后面走上前,領(lǐng)了命令。
“我還有工作要做,我怕待會……”
“工作啊!我讓人幫你做,你就不要管了!”
她說著搶了他手中的拖把,隨手就扔給了二寶。
見三人離開,二寶捏著拖把才反應(yīng)過來。
“喬大,你怎么舍得將我留下來啊!我也沒吃飯啊!”
他嚎叫了幾聲也沒人應(yīng)他,又不敢扔下跟去,只能痛苦的站在原地嗷嗷叫。
雷助理幫他們在帝都找了家六星級酒店用餐。
喬唯一第一次來這種高貴奢華,上檔次的地方。
她壓抑著自己心頭的好奇,跟在蘇瑾然的身邊和大家一起走了進(jìn)去。
雷助理在酒店的包房內(nèi)定了餐點,也是為了不被人打擾。
在這種密閉的環(huán)境中,蘇瑾然放開了許多,他并不在意劉剛知道他的身份。
“師傅,這些年你沒有教球了嗎?怎么會做起清潔工了呢?”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問,以前她都猜測劉剛是籃球教練。
所以教她時才會那么專業(yè),可才沒過幾年,他竟淪落成這樣。
劉剛也從未來過這種高檔的地方,顯得十分的畏首畏尾。
他這種身份這種境遇怎么好意思再說出來,于是表情尷尬的不知道從何說起。
“要不你們看看先點些菜,我讓人去準(zhǔn)備?”
雷助理見他似乎不愿意講,便開口緩和氣氛。
他將菜單遞給大家,劉剛卻連菜單也不敢接。
到剛才看到獎杯才弄明白,身邊的這個小丫頭原來是自己多年前教導(dǎo)過的人。
當(dāng)年只是喝多了才教了她些皮毛,沒想到她還當(dāng)真了,更沒想到她竟靠著自己得了冠軍。
想著從前他也是有理想的人,現(xiàn)在卻成這樣……
不過一看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就算他眼再瞎當(dāng)然也認(rèn)得蘇瑾然是什么人。
剛才第一眼就覺得他眼熟,一路走來到是想清楚了。
如果能和他們攀上關(guān)系,他以后也就不用再愁了。
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開了。
“師傅,你都喜歡吃什么菜啊,我?guī)湍泓c吧!”
喬唯一相當(dāng)殷勤的朝他問道。
他扯著嘴角唯唯諾諾的搖了搖頭,小聲回答,“我沒來過這么高級的地方,你點什么我就吃什么……”
“哦!”
其實她自己也沒來過這種地方,只干笑了兩聲,把菜單交給了雷助理,“雷大哥,你看著點吧!”
雷助理接過來起身要出去時,蘇瑾然也站了起來,“你們先坐,我出去一下。”
兩人走出去之后,喬唯一立刻幫劉剛斟茶。
“師傅,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你,可是你說過要等到我拿了第一才見,所以我也不敢找你……”
“師傅,你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師傅,我現(xiàn)在是盛大一年級的學(xué)生了!”
“……”
她一直問個沒完沒了,劉剛只是尷尬的以笑回應(yīng)。
他從她的話中慢慢的琢磨出一件事情,準(zhǔn)備要試探一下。
“我只不過就教了你一些皮毛,你這么說我怎么好意思……”
他看起來特真誠,畢竟當(dāng)年他是真沒教她什么,應(yīng)該全是她自己后天的努力。
“怎么會是皮毛,我當(dāng)時喜歡籃球,你就像是一盞明燈,給了我指引,若不是你的話,我也沒有今天!”
“你一直叫我?guī)煾担晌业浆F(xiàn)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劉剛對她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
以前只是看她一個小女孩喜歡籃球,自己喝多了無聊傳她幾招。
沒想到她竟然脫穎而出得了冠軍,這到是出乎他意料。
現(xiàn)在她身邊還有當(dāng)紅明星REZ在……
“我叫喬唯一,你可以叫我小喬。”
“剛才你說你在盛大讀書?”
“是的,我今年才考進(jìn)去的。”
以前她覺得盛大是高不可攀的,考上也沒人分享,也就覺得沒什么。
可今天她一提起自己考進(jìn)盛大,仿佛有種榮譽(yù)感,覺得自己也很了不起一樣。
“其實我也想回A市,只是那邊沒有我落腳的地方,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干些什么?”
喬唯一見他滿臉沮喪,立馬就向他保證道,“師傅,你和我回A市吧,我?guī)湍阕夥孔幼。院笪視疹櫮愕摹!?
她在說這話之前,似乎并沒有考慮到她自己還在受人恩惠。
自己都寄人籬下,她還信心滿滿的要照顧別人。
只是在看到劉剛時,她心里的感激之情超出了她的預(yù)想。
她曾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是自己的父親一樣的敬重著,想著有朝一日要報達(dá)。
現(xiàn)在正是時候。
“那怎么可以,我不能麻煩你啊!”他極為回絕喬唯一的好意,直搖頭。
“怎么會麻煩,不麻煩,師傅,你就和我回去吧!我求你了……”
她哀求著他,就跟要哭了似的,拉著他的胳膊相當(dāng)?shù)恼媲閷嵰狻?
劉剛猶豫了幾秒,隨即便露出一種盛情難卻的表情說道。
“要不然你先回去,我過兩天就去A市,等我安頓好就去找你。”
“真的嗎?那太好了!”
她興奮的跳了起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這么一天,現(xiàn)在找到了師傅,她的心愿算是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