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朗推開臥室的門時,他怔愣了一下。
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徘徊之時,蘇瑾然一記銳利的眸光射了過去。
“你小子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她瞧瞧。”
剛才在電話里他并沒有說清楚。
這會兒他看著坐在床頭的喬唯一,鼻子里塞著一團紙,臉上還有血漬。
甚至連衣服上也有幾滴,感情是流鼻血啊!
他放下醫(yī)藥箱,挑眉道,“你流鼻血?”
“你難道是瞎子,看不見?”
喬唯一瞪了他一眼,這么明顯的問題還要再問一遍,她真懷疑他醫(yī)生執(zhí)照是撿來的。
“我當然清楚我自己的眼睛,我是說你流鼻血讓我來干嘛?好歹我也是國內外的外科全威好嗎?你們倆能給我點尊嚴嗎?”
這點小問題也十萬火急的把他叫過來,這還要人活嗎?
不知道他剛才正在莊園的一棟別墅里幫別人檢查身體嗎?
他深吸呼了一下,拎著箱子準備要走。
蘇瑾然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別讓我對你的醫(yī)術失望。”
李朗咬了咬牙,一甩頭轉身看向坐在床上略顯無辜的人。
“說吧,你是被他揍的還是摔的?”
他問得咬牙切齒,可對方根本就不睬他。
最后沒法,只能將視線又轉向蘇瑾然的身上。
“她在里面幫我放洗澡水,我進去沒幾秒鐘她就開始流了。”
事情就是這么突然,讓他都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才會更擔心。
李朗看著穿了件浴袍的他,沉著臉問道,“你剛才就是這樣進去的?”
“我裹了一條浴巾進去……”
“好,完事!我用我的性別保證,那丫頭沒事,只要你那健美的身體別總露在她眼前就好。”
李朗差點想要暴走,趕情這丫頭是火氣太旺啊!
“大叔,我就說他是個庸醫(yī),他能瞧出什么來。你瞧這血,你說我會不會得絕癥啊!”
喬唯一不喜歡李朗,每次他看到她都沒有好臉色,上次還敢告狀,她給他記下了那一筆。
“我是庸醫(yī)?算了,你這丫頭也還算正常,有美色在面前也就流流鼻血,沒撲上去也算是沉得住氣哈!”
這話到是讓她愣住了,他什么意思?
是說她有些饑渴嗎?
“你神經病吧,我怎么可能會是那種人,你就是庸醫(yī),我要去投訴你……”
她憤怒的抓起床上的枕頭,往他頭上扔過去。
李朗身手敏捷的跳了一步,才躲開那枕頭的攻擊。
不過,蘇瑾然到是不太生氣,很大氣的開門并叮囑他,再不走小心被誤傷。
憤怒的甩上房門,李朗知道,他每次來這里總沒好事。
每次都是因為那丫頭,而且總是一丁點小毛病就召喚他。
他又不是狗,一招手就來,至少也得給點好處不是!
可蘇大從來都不愿意將他的那些資源給他……
這么一場鬧劇算是圓滿的收場了。
蘇瑾然抱臂看著坐在床頭尷尬萬分的喬唯一,臉上泛出一抹笑意。
原來這丫頭也有這樣一面,慢慢的走近她。
誰知她卻迅速的從床上翻過去,站到了另一邊并指著他吼道。
“大叔,你別聽那家伙胡說,我可從來沒有對你起什么心思,真的!我剛才肯定是熱得厲害才會流鼻血,你要相信我!”
現(xiàn)在似乎怎么解釋都沒有用了,蘇瑾然已經對李朗的話深信不已。
并且那那個解釋也頗為喜歡。
“沒事,繼續(xù),我們繼續(xù)洗澡!”
說到這里,他也不顧及,直接在她面前就將浴袍脫了下來。
嚇得喬唯一尖叫著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哪里還記得到要去偷拍。
那舉動惹得蘇瑾然一陣大笑,其實他下身還裹著浴巾。
沒了動靜,喬唯一才敢把眼睛露出來。
李朗說的難道是真的,如果那樣的話就太丟人了。
她坐在床上,怎么都想不明白。
不是說不喜歡嗎?怎么會這么猛的流鼻血呢?
聽著浴室里的水聲,她盤坐在床頭,拿手機打開微薄寫道:看到男神的身體,我竟然流鼻血了……
剛放下手機,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蘇瑾然擦著頭發(fā),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她還坐在床頭,便走了過去。
“你要不要也洗個澡。”
她抬頭看他,透著屋里明亮的水晶燈,竟折射出無數(shù)個他的身影來。
水珠從他短發(fā)上滴下來,浸入了袍內。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那水珠,不禁咽了口唾沫。
“不要,我不要在這里洗澡……”
她尖叫起來,猛的從床上跳起來就沖了出去。
現(xiàn)在越和蘇瑾然待在一起,就越覺得自己對她沒有了抵抗力。
被他多看兩眼都會心跳加速,難受的厲害。
回了房,把自己窩進被子里,她把責任推到了二寶的身上。
要不是聽了他說什么戀愛了,她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她逃跑后,蘇瑾然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折騰了一陣子他也有些疲憊,靠在床頭拿出手機看了下新聞。
上面全是盛世傳媒被惡意攻擊的消息,沒翻幾頁便有些慍怒的放下了手機。
在這期間他都比較被動,雷助理也沒有查出什么更重要的消息。
就算查出余生留美歸國,也只查到他的公司是一個空殼公司。
可現(xiàn)在和自己抗衡的那個空殼公司竟然有人出資十億。
前段時間從他手中挖走藝人,搶廣告搶電影,各種瘋搶。
所以外界才會有傳言說盛世遇到勁敵。
他調查過,那公司挖走藝人,搶走廣告,并不是說有更好的出路給她們。
反而是砸錢進去,就像是和他比錢多,有錢就等于是贏家。
他傷透了腦子,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一點頭緒都沒有。
剛閉上眼睛,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十點鐘,雷助理在這時打來電話……
“什么事!”他語氣有些沉重。
“老大,剛才網(wǎng)上有傳你和喬小姐私會的圖片和消息……”
“什么?”蘇瑾然坐了起來,眉頭緊蹙在一起。
“我已經讓人處理了,我留了幾張圖片,已經發(fā)給你了。”
雷助理辦事的效率還是令蘇瑾然比較滿意。
他打開圖片竟是他們在餐館里接吻的照片,拍的很清淅,甚至比真實在一起時看起來還要更加曖昧。
“馬上把人給我查出來,我到要看看誰這么大膽子!”
用力的捏緊了電話,想著喬唯一先前和自己說過的話。
他本以為不防事,可現(xiàn)在看來,有些人已經開始對他肆無忌憚起來了。
如果他再這樣沉默下去,傷害的人必然是自己在乎的。
手機里的圖片拍得那么清淅,當時的角度應該在屋內,可又有誰會事先知道他們會去那里吃飯呢?
這件事他不打算告訴喬唯一,免得她多想,等處理完了再說。
事情到是辦得很快,雷助理只一夜的時間便已經查出了發(fā)圖片的IP地址。
竟然是盛世傳媒公司里的網(wǎng)絡。
再查時間和位置,最后鎖定到了休息室。
更巧的是,昨天下午休息室里只有藍若兒和玲達兩人在。
蘇瑾然沒有親自詢問,他也還算是念及舊情。
也沒讓雷助理做得太絕,只最快時間給了她一份合約,將她送去了美國。
藍若兒應該連怎么回事都不清楚,發(fā)出的圖片第二天一張也沒有,甚至連自己的手機都找不到在哪里。
才幾個小時的時間,自己便被送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甚至連玲達都沒派過去,只她一個獨自過去。
雷助理在她下飛機時就將她的護照給扣了下來,說是公司會安排她的一切。
這種安排比雪藏她還來得可怕。
這幾天喬唯一在家里也待得無聊。
睡到自然醒,便想找二寶練球。
才走出大門就看到門口有一束海芋花。
她知道蘇瑾然最討厭這種花,可這又是誰送來的呢?
沒敢管太多,抱著花就去找了二寶。
回家時也沒提花的事情,直到她連續(xù)收了四天的花,她才真正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坐著二寶的電馬兒,喬唯一抱著花上了蘇瑾然的辦公室。
進去時,蘇瑾然首先看到的是她懷里的那束花。
他眸光微沉,睨著她靠近自己才問道,“這花哪里來的?”
喬唯一將花往他辦公桌上一扔,厥著嘴回答,“難道不是你送給我的嗎?”
她明知道不可能,只是調侃了一句。
“我送的?”他詫異的問道。
“這是第四束了,我每天出門都可以收到。”
第四束?
蘇瑾然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忙起身將她拉向自己。
上下打量她,看她完好無損這才問道,“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她厥著嘴,靠在他懷里,喃喃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花,又怎么可能會是你送的嘛,先以為沒什么,可到今天我覺得不對勁了,所以就來告訴你啊!”
“傻瓜,我說過,有任何事都要先告訴我。”
他竟有些害怕,擔心喬唯一在家里會不會遇到什么事情。
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這花的意義他當然懂,可誰送的,送來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清楚。
對于未知的事情,他從來不曾向現(xiàn)在一樣害怕過。
或許以前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自己在乎的人。
現(xiàn)在有了喬唯一,他便有了牽掛,有了擔心。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必須一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他握緊了她的肩膀,嚴肅的對她說。
喬唯一剛要搖頭,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她以為是二寶,從蘇瑾然的懷里跳出來就屁顛顛的跑去開門。
誰知拉開門,看到的竟然是依諾。
二寶則靠在墻壁上一動不動。
樣子相當?shù)目謶郑透吹蕉旧咭粯印?
喬唯一示意他再等一下,她馬上就出來,二寶點了點頭,委屈的又蹲了下去。
依諾理也沒理她,徑直的進了辦公室。
喬唯一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本想和她打招呼,卻見她當自己是透明,也就不去貼她的冷屁股。
依諾走到蘇瑾然的面前,很自然的就靠了上去。
她柔弱的身段貼大他身上,撒嬌般的扭了兩下。
“然哥哥,既然你把藍若兒送去了美國,那她的工作就讓我來做吧!”
原來是想過來頂替藍若兒……
不過,藍若兒被蘇瑾然送去美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