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雨雷鳴未停止過,直到早晨,仍下著淅瀝的細雨。
花園里的花花草草早就被昨夜那場無情的雨,踐踏得毫無生機。
喬唯一昨夜睡得格外香甜,窩在被子里翻了個身才鉆出來。
窗簾有厚重的遮光窗簾,幾乎看不到外面的天氣。
她掀開被子,這才發現這被子的顏色不對。
抬頭環顧了整個房間,這恍然大悟。
這里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昨晚上好像在沙發上睡著了,怎么會來大叔的床上睡?
那他又去了哪里呢?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著旁邊略微凹陷的枕頭,臉騰的紅了起來。
難道昨天晚上她們睡在一起?
忙甩了甩頭,把這齷齪的想法給甩掉。
跳下床拉開了窗簾,外面竟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趴在窗臺上張望了一圈,看到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花園里時,立馬來了精神。
鞋子都顧不得穿就往外跑。
先是進了自己的臥室去換了身衣服,這才下樓。
雷助理正在向蘇瑾然報告著什么,看到她下樓便停了下來。
“雷大哥,這么早就過來了?”
雖然嘴里招呼著他,但目光卻一直在蘇瑾然的身上。
他一身正裝打扮,看樣子是準備要出去才對。
她忙走到他身邊,也不顧身邊還站著雷助理探入身子就湊在蘇瑾然的耳畔悄聲說話。
本來還冷漠的臉上,慢慢的洋溢出了一抹竊喜。
抿著薄唇斜著臉看向喬唯一。
“大叔,你快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鑒于你昨天晚上表現不錯,我準備獎勵你一樣東西!
他一直看著她,直到他吐出這句話后,她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
什么叫她昨天晚上表現不錯?
她不就是一覺睡到天亮么?
有些心虛的用余光瞥了站在一旁,視自己為透明人的雷助理一眼,喬唯一更加尷尬了。
“大叔,你不要亂說,昨晚上我可什么也沒做。”
她湊過去,小聲的在他耳畔再次低喃起來。
不想把這種惹人猜想的話讓外人聽到。
“正因為你什么也沒做,所以才該得到獎勵!
邪魅的微勾薄唇,語畢之際揚了揚手中的鑰匙。
喬唯一盯著那把鑰匙疑惑起來,這別墅的門是用密碼和指紋,鑰匙又有什么用?
不等她多想,蘇瑾然起身拽住她的手就拉著她出門。
“你拉我干嘛,我今天不出門了!
就算要出去她也偷溜出去,這樣和他出去不被盯死才怪。
“難道那個趙大寶同學不會練球了嗎?”
拉開車門,將她推了進去。
練球?趙大寶練球?
喬唯一頓時就覺得不對,難道大叔是想去找二寶問昨天的事情嗎?
她才想下車,就見蘇瑾然也邁開腿上了車。
車門關上之際,她還看到雷助理抱著一疊文件夾沖了過來。
沒等她說話,車子已經緩緩的駛出了花園。
有些坐立不安的喬唯一瞟了蘇瑾然一眼,見他神清氣爽的坐在那里,時不時的手指扣著座墊敲打著。
她怯怯的問道,“大叔,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有種要被興師問罪的感覺。
她生怕到時二寶被他威脅,然后說出她的秘密來。
心里焦急的緊,正擔心要不要偷掏出手機給他發個信息之類。
誰知蘇瑾然卻不緊不慢的開了口,“去A市重點小學體育館!
“什么?”喬唯一猛的抬起頭看向他,“去,去那里做什么?”
昨天他們才把人家的鎖頭給弄壞了,這會又去是幾個意思?
難道帶她去向學校賠禮道歉?
見她臉上寫滿了疑惑,他勾起唇角,說道,“打電話讓他馬上過去,遲了以后就不準再找你!
“叫誰過去?”喬唯一覺得自己的腦子仿佛不夠用。
蘇瑾然只瞥她一眼,并沒有接話。
她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覺的摸出了手機。
忙撥了二寶的電話,威脅他必須在半小時之內趕到小學。
掛了電話,她還沒能從剛才錯愕中覺醒過來。
咬著唇不敢問,可心里又糾結的難受。
正要開口,雷助理已經將車子停在了學校的大門外。
蘇瑾然打開車門,首先下了車。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只覺得外面的陽光很強烈。
照射在他的頭頂映出金色的陰影,襯得他猶如一尊神像般高大。
喬唯一吞咽了一口唾沫,這才幽幽的下了車。
站在車前不敢動,就跟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
蘇瑾然也陪她站在那里,雙手插在褲兜里,仰著臉望著她。
那眼神里充滿了某種感情,喬唯一不敢抬頭,也不知道他眼里透出的光的意義。
兩人在門外站了近五分鐘,便看到雷助理從門口處跑了過來。
“老大,事情已經辦妥了,要現在進去嗎?”
剛剛還跟個犯錯的小學生,一聽到雷助理的話忙抬起頭拉住了蘇瑾然。
“大叔,昨天的事情我知道錯了,我自己去道歉就行了,你不用跟著一起吧!”
她慌了,要是和蘇瑾然一起進去那還得了,要是他被拍到可怎么辦?
焦急的抓著他的衣袖,不讓他往前走。
蘇瑾然反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往里去。
她卻墜著身體不動。
正好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二寶同學從車里出來。
空曠的校門口,那輛黑色的商務車相當搶眼。
二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旁邊的喬唯一。
當然也看到了拽著她的蘇瑾然。
他愣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對勁,不敢往前邁。
此時,喬唯一被拽著硬是進了學校。
繞過校保衛室,直接往體育館走去。
一路上她不停的求饒,二寶跟著道歉哀求,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直到幾個人一起停在體育館門口,蘇瑾然才開口道,“丟臉也差不多了,閉上嘴!
他將兜里的鑰匙遞給雷助理,打開了那道進入體育館的大門。
當門被推開時,喬唯一和二寶同時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鎖,這鎖不是被我們給弄壞了嗎?怎么又,又……”
喬唯一下面的話不敢再說了,自己闖得禍哪還好意思聲張。
見兩人低下了頭,這認錯的態度還是可以接受的。
蘇瑾然拉著她,往里走去。
“我看你很重視那場比賽,所以……我借了這里給你們專心練球,至少到時那小子輸得沒那么慘!
“把這里借給我們?”喬唯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咽死掉。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可以平心靜氣一點。
剛才太過于激動了,腦袋有些懵。
她用力掐了一下二寶的臉蛋,聽到他哀嚎的聲音才放手。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大叔,你太棒了!”
她甩開蘇瑾然的手,直接沖過了體育館里。
看她那瘋狂的喜悅的樣子,蘇瑾然也不禁抿唇笑了起來。
那丫頭開心他仿佛心情也好了許多。
走進體育館,找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下。
便招呼喬唯一道,“你過來坐這兒,讓他自己練就好。”
這話一出,二寶頓時愣住了。
什么叫讓他自己練?他練什么?他會個毛!
見他苦著臉看向喬唯一時,她干笑兩聲,快速沖到他面前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二寶,你丫的今天如果不好好練球,我就弄死你……再怎么樣也要對得起我大叔給你找的好地方哈。”
她邊大聲的沖他吼著,一邊使勁的給他眨眼遞眼色。
被勒得快要喘不過氣的二寶,當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掙扎著,也大聲的應著好。
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企圖之后,她才放開他,把籃球拿出來扔給了他。
自己則去前排和蘇瑾然坐在一起。
雷助理將幾份文件遞了過來,他認真的翻看著,時不時在上面做著補充或修改。
球場上的二寶也不知道要怎么練球,只站在籃板下面一個勁的投球。
180的身高,雖有些笨拙,還是能投進一兩個球。
直到喬唯一看得慘不忍賭的時候,蘇瑾然也抬起了頭。
目光在二寶身上徘徊了一圈之后,略顯鄙夷的感嘆了一聲。
“你確定他能在一周之后參加國際比賽?”
喬唯一只是呵呵呵的干笑兩聲,這個問題好像比較復雜。
連瞎子都看得出來二寶是個慫貨,更何況她還是個明眼人。
不過,她要是應了他的話,不就等于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要我幫他找個專業點的教練嗎?”
顯然蘇瑾然是看不過去了。
“不用不用,他可能太久沒練習生疏了,等他再練一會就好了……”
她后背開始冒汗,完全已經在胡說八道。
“我看比賽那天你就在家里看轉播好了,免得去現場丟臉!
“大叔,其實我們以前練球他還好啦,今天肯定是因為你在這里的緣故,他才會水平失常!
蘇瑾然蹙眉,“因為我?”
“對啊,你可是他的偶像。他看到你在所以比較緊張。”
轉身撫了額角上的汗水,喬唯一頓時覺得自己的口才突飛猛進了不少。
這種神吹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不知道蘇瑾然知道她對他撒謊時,會不會又打她手心。
想想手心都開始疼了。
“中午我讓人給你們送吃的來,讓他好好練,這場地很貴!
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蘇瑾然將手里的鑰匙塞給了她。
伸手將她額前亂了的發束別到耳后,才又對她說道,“好好坐在這里看他練球,別和他走得太近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