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窗簾拉緊,不透一絲光線,他在暗處也看得清楚。
正前方的大床上有東西拱起,他幾步便走了過去。
拉開薄被發現正是喬唯一。
“喬喬,喬喬快醒醒!”他擔憂的搖了她幾下。
醉酒的喬唯一完全沒有一點意識,小臉紅通通的睡得正熟。
他咬著牙一把拉開了薄被想把她抱起來,這一拉更是額頭青筋突出,牙關咬得更緊了。
她喝多了,她的酒量向來不好,在沒有他的情況下她竟然敢喝醉?
蘇瑾然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對于她這個樣子,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深吸一口氣,用薄被把她直接裹了起來,然后抱著她一腳將房門踹開,下了樓。
余生根本就沒有上來,用冰塊敷著嘴角仰著頭正看他下來。
“找到了?不過她喝醉了,身上的衣服弄臟了,所以,你懂的……”
一邊敷著臉,一邊用挑釁的語氣和他說話。
蘇瑾然抱著喬唯一沉著氣往樓下走去,他并沒有直接出門,走到沙發處將她放在上面。
步子相當的沉重,轉身便往余生的面前走來。
他平靜的眸子里藏著什么余生懂,他只是仰著頭與他對視。
蘇瑾然伏下碩長的身體欺身而上。
余生絲毫沒有畏懼,一動不動的靠在沙發上望著他。
他不相信蘇瑾然敢在這里做什么。
結果他確實沒有做什么,只是出手臂將他身后喬唯一的背包撿了起來。
瞥了眼他手里的包,余生微腫的臉上鄙夷的表情還未露出來就重重的又挨了一拳。
“啊……”悶哼一聲,他被重重的打得臉一側,疼得他眉頭蹙起。
迅速的抬起頭望向他,第一次挨打可以說是他沒有警覺,而這一次他怎么能不還手?
余生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剛才笑意微濃的臉上頓時變得狠戾的起來。
他冷冷的說道,“REZ,你還真不是個男人,以為拳頭就能解決一切?你女人都被我玩過了!”
說著他揮起一拳就掄了過來,蘇瑾然穩穩當當的抓住了他的手。
“哼……”他冷哼一聲,“想要激怒我嗎?你還沒有資格,誰派你來的你就讓誰來找我!”
用力將余生的手臂推開,他差點被甩倒在地。
蘇瑾然冷然的瞪了他一眼,再次用睥睨的目光注視著他。
慢慢的往后退了幾步,將喬唯一抱了起來。
“再讓我發現你接近她,我會讓你在A市待不下去!”
低沉的聲音在客廳里徘徊著,余生挑著眉望著他抱著喬唯一消失在自己眼前。
蘇瑾然的狠他算是見識過了,這點狠他還不放在眼里。
想讓他離開A市那可不是他說了算的。
如果說他沒有資格和他談,那么他身后的那個人他也沒資格見。
傍晚時分,黑色的邁巴赫像一條飛駛的光線,一眨眼的功夫便停在了依頓莊園的別墅外。
花雕大門緩緩打開,車子也開了進去。
喬唯一被抱出來直接送進了他的臥室,越過大床,一腳將浴室的狠狠的踹開。
一手打開了花灑,浴缸里的水也開始慢慢的注滿。
喬唯一在他的懷里偶爾動一下,也只是想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睡覺。
她毫不知情自己此時的處境。
浴缸的水注滿,蘇瑾然不顧她仍在醉酒,直接把她扔進了水里。
冰冷的水讓醉酒的她渾身一顫,當水漫過她的頭頂時,她一口氣沒憋住猛的喝了一口。
“咳咳咳……”
差點被嗆死,她抓住了浴缸的邊沿不停的往上爬,最后終于在濕滑的浴缸里站了起來。
她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這才睜開眼睛看到向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里竟然是浴室?
“咳咳咳……”
剛才把氣管給嗆到了,她這會想說話可一句都說不清楚。
抬頭正好看到了蘇瑾然人模人樣的站在那里。
臉色難看至極,皺著的眉頭幾乎要擰出水來。
咳了很久才止住,這期間蘇瑾然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冷著眸子,一眨不眨的睨著她。
她覺得渾身不自在,被他這樣盯著看……
“你……”
她這才低頭看向自己,她不是在余生的家里嗎?怎么現在又到了蘇瑾然的浴室了?
她懊惱的沒想太多,想要越過他去抓柜子上的浴巾,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臂。
“快放開我……”她急了起來。
這樣等于沒穿一樣,在一個男人面前她哪里還有臉,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蘇瑾然。
“現在覺得難堪了?覺得不好意思想遮起來了?”他咬著牙關憤憤的說道。
喬唯一用手掩著自己的臉,上下都遮不了,所以她決定將自己的臉給捂起來。
“你什么意思?”她捂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難道你忘記了自己在一個陌生男人家里喝酒這回事?”
“我不會是這樣被你抓回來的吧!”她突然放開了捂著自己臉的手。
胸口氣憤得不停的起伏著,她發誓如果余生敢對她怎么樣,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哼……”蘇瑾然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
不過,這聲笑比說什么都要來得有用。
“姓余的怎么能這樣,那他有沒有對我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比如……”
尼媽,比如是什么?
她竟然不知道他該對自己做什么,這腦容量還真讓自己擔憂。
“你現在知道擔心了,知道怕了?當時干什么去了?我讓你不要靠近他,你卻偏跑去找他,還和他喝酒?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去找一個陌生的男人喝酒?”
蘇瑾然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拉近自己。
身上還淋著水的喬唯一將他的白襯衣給打濕了,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
她抬頭看他,一副無措的樣子。
“我當時也只是沒地方去,我以為等他喝醉了可以套出他的話,可以知道他為什么要調查我們……”
“我蘇瑾然會要你一個女人去幫我套他的話?我需要?”
他憤怒至極。
額角的青筋已經冒了出來,眸中也開始泛著紅光,從未這樣的控制不住自己。
打余生已經超出他自己的自制力,現在他竟然想把喬唯一給掐死。
她望著那凌厲的目光就跟要刺進她的心上一樣,她不禁縮了縮身體。
這個小動作卻讓蘇瑾然將她用力的摟了起來,兩人貼得更近了。
喬唯一害怕的想要掙扎,被他狠狠的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你想做什么?”她警覺的開了口。
“你都敢去別人家里了,還怕我對你做什么嗎?”
當初和他吵兩句就跑,現在竟敢問他想做什么?
明知故問。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蘇瑾然的重量壓下來她差點沒被憋死。
從來沒有感覺到蘇瑾然會這么的可怕,竟在她還沒有從余生的驚嚇中走出來時對她言語相加。
她傷心極了,覺得蘇瑾然這樣對她是真正的傷了她的心。
她不禁大喊了起來,“大叔……你太過份了。”
這次真的是嚇壞她了,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可怕。
“喬喬……”
他竟然差點傷了他的喬喬……
蘇瑾然忙用被子將她裹了起來。
“對不起,喬喬,是大叔不好,我不該傷了你……”他按捺住內心的煩燥,慌亂的說著道歉的話。
只是一字一句都說得認真。
“大叔!”喬唯一又叫了一聲。
臉上的淚水讓她的眼睛看得不清楚,擦了擦臉才看清楚他是真的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不是該生氣嗎?
側過臉不看蘇瑾然,悶悶的哽咽了起來。
“喬喬,想哭就哭出來吧!大叔這次真的錯了!”
本來只是想給她一點懲罰,沒想到會控制不住自己。
鎖緊了眉頭氣憤的坐在一邊,他此時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被自己傷害的喬唯一。
站起來也不知道再如何留下去,只能推門出去。
他應該要靜一靜才行,看到她傷心的小臉,他會更加的愧疚。
喬唯一見他離開,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剛才的事情真的是太突然了。
她明明在余生家里喝酒,怎么就被扔進了家里的浴缸里。
而且還差點和蘇瑾然發生些什么。
最讓她受不了的便是他弄疼了自己,而且還感到相當的羞愧難當。
裹著被子跳著出了蘇瑾然的房間,她必須得回自己的臥室去換身衣服。
待她換好衣服剛好聽到了電話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