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炎熱,九點多已是烈日頂天的時候。
看到依諾開車離開后,喬唯一也準備好出了門。
才走到花園她就已經汗流浹背,看來身上長衣長褲確實有些難受。
可身上有傷為了不被別人當成異類沒法,只能這樣出門。
早上余生已經把他家的地址發給了她,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便到了他租住的地方。
一到小區門口,她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余生站在那里等她。
太陽很大,他連遮掩都沒有,就那樣站在小區的小廣場上。
一看到她到了,便殷勤的跑去付了車費。
太陽曬得他瞇著一雙桃花眼,身上的溫度也升了起來,下車時她看到他后背已經全濕了。
她故意裝做什么也沒看到,拉緊了自己的背包抬頭看著他。
“你家真遠,這是要熱死我的節奏嗎?”她報怨的瞪他一眼。
余生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忙在前面帶路,進了小區。
現在,他也算是一位炙手可熱的新生代歌手,為經紀公司賺的錢不少,住在這種高檔小區也是情理當中的事。
順著小區里的青石子路往前走,他家就在一座水池的旁邊。
那是一橦兩層樓的小型別墅,從外面看并不太大,待程進去后才發現里面裝修很簡單,更沒有什么奢侈的裝飾品,清新簡潔。
她站在門口不進去,余生上前笑嘻嘻的說道,“這都到門口了進去吧!”
猶豫了一陣,這才進了屋子。
余生為她倒了杯果汁,她卻推到一邊也不打算喝。
來這種人的家里,她盡量的不去碰任何一個東西。
“我家還行吧,這里是公司給我租的房子,我喜歡簡單點。”
“你喜歡什么樣的管我什么事,快把照片拿出來,我刪除就走!”她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既然來了就欣賞一下唄,二樓是我平時寫歌練歌的地方,要不上去瞧瞧,瞧瞧我工作的地方?”余生被拒絕卻又積極的討好,指了指二樓示意她上去。
“什么寫歌的地方,我全都不會感興趣,我……”
她突然反應過來,寫歌的地方?
他竟然讓她去參觀?
這不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嗎?
想到這里她忙收回了剛才的話,站起來往樓梯處走去,“你寫歌的地方嘛,我可以看看,看你這里怎么被我大叔那兒比下去!”
說著也沒等余生,便自己上了樓梯。
二樓有兩個房間,她徑直推開一間房,這里應該是余生的臥室。
努努嘴,覺得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順手關了門又推開另一間。
剛推開,余生就跟過來了。
“進去看看吧,就是這里。”將門推開后,映入眼里的竟然是一系列的音響設備。
喬唯一這才發現,這間房的墻壁上全都裝飾的是一些隔音材質的東西,她在自家的三樓也見過。
如果說蘇瑾然的練歌房里什么都有的話,余生這里應該要簡單許多。
除了一架鋼琴就是一把吉他,只是各式的音響堆了一地。
她只懂得鋼琴,所以她寫歌也只是用鋼琴伴奏,沒有其它華麗的東西。
如果有些歌手覺得太單調的話可以請人加以潤色,這樣一來她的歌就更加的悠揚動聽。
她不介意別人對她的歌進行修改,因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得靠這個謀生。
余生打開了房間的大燈,頓時屋里一片通明。
她看到鋼琴上放著幾張樂譜,拿起來只看了一遍便蹙起了眉頭。
“這些又是你剽竊誰的嗎?”輕蔑的瞄了他一眼,將樂譜舉了起來。
“你別老是用剽竊這個詞往我身上貼好嗎?這些可都是我自己作的曲子,下張專輯的歌全是這里,我已經寫好了,只差填詞了。”
他的臉上寫滿了驕傲,語氣更是得意。
“但我見你的第一次你確實是剽竊了我大叔的歌,那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你說吧,當時是怎么偷到手的,我當時可天天都在家里。”
她還是不忘當時被依諾懷疑時,蘇瑾然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算是吃了啞巴虧,可她不會這樣就算了。
“我也不騙你,那些曲子是我買的,我覺得寫得不錯就拿來用了。你應該知道,我們這行也不一定都得自己寫歌,有人賣看著好就買唄……”
“你閉嘴,你的意思是有人偷出去賣給你的?那你把那個人找出來我就相信你,要不然你就是小偷,曲子就是你偷的。”
喬唯一指著余生,憤怒的指責他。
余生也不生氣,他當然知道別墅里的東西掉了,首先被懷疑的當然是她。
不過,當時他也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她會被列入被懷疑的對象啊!
“怎么?沒話說了吧,我看你就是小偷。我得看看你還有多少東西是偷別人的……”
她越說越激動,翻動著手里的樂譜,然后又把鋼琴上那一本夾得整整齊齊的紙張翻開。
“寶貝,你這是干嘛啊!你別激動嘛,真沒了,我真沒再買別人的曲子了,你相信我吧!”沒想到喬唯一會這么做,他也拉不住,才一下子便將房子里弄得亂七八糟。
直到她從一個抽屜里抽出兩張折起來的紙張,翻開竟然是蘇瑾然寫的那兩張曲子。
這兩張她當時看到過的,而且還有蘇瑾然專屬的簽字。
她更是氣得不行,胸口起伏得厲害,伸手指著余生,便大罵了起來,“你真不要臉,偷了別人的東西還敢讓我來參觀,你就不怕我把你送去警察局嗎?”
被偷曲子的事情蘇瑾然似乎一直都沒有解決,她這次能找到也算是運氣好,她不能就這樣放過余生。
“寶貝,你覺得如果我怕的話會把這東西放在這里讓你翻到?如果擔心不早就扔了嘛!”
看著喬唯一到處亂翻,最后他也難得再攔,任她隨便找。
看著音響設備被推翻,吉他被扔到地上,他都忍了。
靠在鋼琴上挑眉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畏懼的神情,更沒有慌亂。
喬唯一手里緊緊的捏著那兩張紙,激動的咬住了自己的唇,“你不需要用激將法,我不會相信你的。”
迅速將紙折好放進了自己的背包里,她必須把證據帶走,而且自己也得安全的離開這里。
“快把我的照片還給我,要不然我真會報警。”狠戾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也并不怎么有用。
只見余生聳聳肩,不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啊,我讓你把照片給我,你跑什么?怕我報警嗎?喂……”她忙跟了過去。
才下樓就聽到電視里傳來一陣歡呼聲,她不禁往那邊看了一眼,此時,正好播放的是娛樂頻道。
里面是蘇瑾然和依諾坐在一起接受采訪的直播。
她又往前走了些,竟忘記了自己下來是為了什么。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電視,聽著記者們一個接一個的發問,蘇瑾然一個個的回答。
直到記者說他和依諾好事將近時,她才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拿起遙控器按掉了電視。
“娛樂節目除了會八卦亂寫還會什么,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誰會信啊!”
她的話像是在安慰她自己,余生站在一邊觀察著她,沒有說話。
恨恨的瞪著電視看了一陣,似乎才又記起自己是來干嘛的,這才轉身看向早就站在一旁的余生。
此時,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轉身遞到她面前。
“這是?”她不解的看著他伸過來的手。
“不是要照片嗎?我存在這個U盤里了,你拿回去就可以看我們精采的表演了。”
“你變態!”她忙從他手中搶了過來,激動的打開看了一眼。
“你急什么,說了讓你來就一定會給你,只是你一直不相信我罷了。”
余生的話聽起來有幾分無奈,可喬唯一哪里能信他,她們明明就是敵對的。
“這里面真的是照片,而且你也沒留底?你如果騙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她說著將U盤裝了起來,剛才電視里的憤怒已全然不在,現在她只是在找機會逃跑。
事情既然都辦得差不多了也沒必要再留下,不過余生好像也沒想要留她。
“信不信由你。”
他坐在沙發上眸色略沉,低著頭翻著眸子看她。
她慢慢的往門口退卻著,“我東西拿到了,要走了,不要你送……”
正想轉身,余生開了口,“等一下。”
他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她,“車費!”
很不想上去拿,可又想到等下打車要付兩百多,心里就又猶豫了起來,警惕著迅速搶了錢便轉身就跑。
余生無奈的笑笑,他這次讓她來是真沒有壞心思,只是這丫頭似乎對他就沒有好感一樣。
不過,她這樣回去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他也就看不到了。
喬唯一順著來時的路,一路狂跑出了小區。
還好這里的大門外有出租車,招了一輛上車就報了蘇瑾然公司的地址。
她既然已經拿到了為自己洗清冤屈的證據,就必須第一時間拿去他看。
一路上她手里都緊緊的握著手機,壓抑著自己想要給他打電話的沖動,直到車子停在盛世傳媒的樓下她才收起了手機。
這里她相當的熟悉,拿出口罩戴起來便進了大樓。
前臺的人也認識她沒有攔她,任她進去坐上蘇瑾然專屬的電梯上了樓。
下電梯時剛好看到雷助理從那邊走過,她忙叫住了他。
“雷大哥,大叔在辦公室里嗎?”
雷助理沒想到她會來,有些錯愕的怔在原地。
“雷大哥?”她又叫了一聲,雷助理這才猛的應了一聲。
“喬小姐?你怎么來了?”
“大叔呢?在辦公室嗎?我有事找他!”她往蘇瑾然辦公室瞄了一眼,門關著,雷助理應該是剛從那邊過來。
也不等他回答就走過去,用力將門推開,臉色立刻就變了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