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工作要做,等下讓酒店送點吃的進房間就行了。你和她們一起去吃吧。”
蘇瑾然拒絕了依諾的好意,不過他確實還有工作要完成。
“那我就陪你在房間里吃好了。小南,你先把東西拿回房間,不用管我了。”
她笑著挽起他的手就準備要走,剛邁出一步又發現了跟在他們身后的喬唯一。
她停下了腳步,側著頭看她,“你也回自己的房間吧,然哥哥現在不需要你。”
她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討厭,喬唯一在心里咒罵了她好幾遍。
“還沒有人給我安排房間。”
工作人員當時并沒有告訴她的房間在哪里,只帶她進了蘇瑾然的房間把東西放好就出來了。
她當時沒問,現在一提起她才不禁想起自己沒有房間。
“沒有房間?小南一個人住,你就和她一間吧。”
依諾看了看小南,覺得兩個助理住在一起也不錯。
喬唯一剛要點頭,蘇瑾然便打斷了她的話,“你和我一個房間就行了,快回去收拾一下,我馬上要工作。”
“你們一個房間?”
“我們一個房間?”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們要再讓我重復一遍?”
蘇瑾然蹙眉,將依諾挽著的手臂抽出來。
他昨天晚上讓工作人員安排時就只訂了一間房,溫泉酒店的VIP房間,里面有一間臥室,一間客廳,一間書房,視聽房洗浴間都是一應俱全,再裝進一個人也不是問題。
可依諾和喬唯一都覺得他的想法太難以理解。
一個女孩子怎么能和一個男人共處一間房。
更何況兩人還是上下級關系,這要是傳出去該怎么得了?
依諾怎么樣也不想讓她們住在一起,把身體貼上去撒嬌。
蘇瑾然完全不理會,忽視兩人的各種別扭,直接往回走。
他進了房間便讓喬唯一把電腦打開,還有各種資料都準備妥當。
他早就懷疑國外有一股力量在與盛世傳媒作對,只是他一直沒有查出來對方的底細。
前段時間終于有些眉目,所以他最近都在跟近這件事情。
依諾和喬唯一兩人坐在客廳里,都注視著正坐在書桌前專注著工作的蘇瑾然,兩人都各懷心思。
直到兩個小時過去了,依諾這才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喬唯一收回了思緒,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趙大寶。”
“趙——大——寶?”
她能感受到依諾鄙視的目光,從頭到尾把她打量了一遍。
她不屑的嗯了一聲,她覺得這名字很大氣,沒有哪里不好。
至少蘇瑾然所認為的土,很有可能是因為覺得這幾個字組合的問題。
只要她沒有問題,那就完全不是問題。
“我不是讓你改名字嗎?怎么沒改?馬上改掉,太難聽了。”
明明在專注著工作的蘇瑾然突然開了口,惹得依諾和喬唯一同時把目光往他身上看過去。
依諾聽他那么一說更是輕蔑的笑出了聲,能被人如此嫌棄到底是有多難聽,她可真的是見識到了。
喬唯一卻恨得牙癢癢,不就一個名字嘛,他何必這么硬拽著不放。
她沒法只能下決心配合他,“要不我改成張三,李四?這些簡單易懂又好記……”
她故意挑釁著蘇瑾然,一個名字他有必要嘛!
“張三李四真不錯,哈哈哈……”
依諾笑得捂著肚子東倒西歪,她的名字就這么好笑嗎?
她不喜歡別人拿她的名字開玩笑,更何況這還是二寶的名字。
“蘇總,我覺得你只是我的老板,并不是我父母,你沒權力嫌棄我的名字,我決定了我就叫趙大寶。”
她算是和他死磕上了,再看看依諾的笑得意,她差點想伸手把她臉上那賤笑給扇掉。
“你們聊吧,我在這里也不太方便,要不我出去門口守著。”她說著便起身準備出去,蘇瑾然呯的一聲關了電腦。
剛才還和諧的氣氛被蘇瑾然呯的一聲給打破了,他起身走到沙發前靠在了下去。
目光隨勢往站起來的喬唯一身上看過去,“這是你房間,你出去守什么門。”
“這酒店房間這么多,我為什么非得和你一個房間!”
她倔強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讓人惱火。
蘇瑾然揉了揉有些微疼的太陽穴,指了酒柜對她說,“拿瓶紅酒過來,我想先喝點酒。”
直接忽略掉她的問題,他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吃晚飯了。
“哦。”
一句話叉開,喬唯一也好像忘記了剛才還爭得臉紅脖子粗的話題,一得了命令立馬過去拿了瓶紅酒,順手還拿了一個高腳杯。
依諾見她只拿一個杯子過來,急了,指著柜子又說道,“沒看到還有我嗎?去,再拿一個杯子過來。”
喬唯一拿了開瓶器走到蘇瑾然的面前,雖然沒有畢恭畢敬,但也有一股寧死不屈的脾性。
她沒理會依諾,直接把酒瓶和開瓶器遞向蘇瑾然,說道,“我沒開過這東西不會。”
蘇瑾然似乎也沒責怪她,接過來熟練的打開了瓶塞。
她拿了杯子任他往里面倒了半杯酒,那暗紅色的透明液體一倒進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里,就感覺那是一股鮮活的血液一般。
她緊緊的盯著那流動的液體,不禁咽了口唾沫。
記得上次喝酒還被蘇文浩訛了五萬塊錢,那錢至今都還欠著蘇瑾然。
“我讓你給我拿杯子,你怎么站著不動啊,看你那樣難不成也想喝點?”
依諾鄙夷的瞪了她一眼,起身推了她一下。
喬唯一往邊上退了一步,仍然沒有要給她拿杯子的舉動。
“然哥哥,你看她嘛,這就是你的助理,難道給我拿個杯子也喊不動她嗎?”
除了撒嬌依諾便不會第二種方法,這點喬唯一已經證實過了。
“喬……小寶,去給依諾拿只杯子過來,乖。”
蘇瑾然眸色微沉,剛才他差點就喊錯了。
“我叫大寶……”喬唯一糾正著,雖然不情愿但是既然蘇瑾然出聲了,她沒理由不去拿。
“聽說你是放假出來打工,小孩子一個,不叫小寶還能叫什么?”
接了杯子,蘇瑾然為依諾倒了一杯。
她舉起來和蘇瑾然碰杯,優美帶了幅度的頸脖微微仰起,只微微張開小嘴,暗紅色滾動著的液體便全數滑入了她的喉嚨里。
喬唯一不禁又咽了口唾沫,她不是想喝酒,就是突然覺得口喝了。
一杯下肚似乎兩人都未盡興,于是喬唯一便擔任起了丫鬟的角色,在一旁為兩人倒酒。
直到一瓶酒見了底,蘇瑾然才讓小南過來把依諾扶回了房間。
他面不改色,除了身上有些酒氣之外,似乎剛才喝下去的多半瓶的酒,對他來說跟喝水沒有區別。
喬唯一從來不知道蘇瑾然的酒量如此的好,送走了依諾,她為他倒了杯熱茶,算是醒醒酒。
“我沒有喝多,不需要喝茶。”蘇瑾然看了那杯茶后微蹙了眉頭,推開。
把脖子上的領帶扯松后掛在脖子上,白襯衫的領子被他解開了三顆扣子,若隱若現的可以看到他麥色的胸膛。
喬唯一趕緊別過臉,不敢往他身上看。
他此時的樣子沒有半分醉意,卻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那睥睨一切的姿態令喬唯一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猶如她是任他宰割的奴隸一般,有種低人一等的錯覺。
她把帽子往下拉了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蘇總,你要吃飯嗎?我讓他們給你送過來?”
她不知道要說什么,這樣相處她覺得很尷尬。
“你餓了就讓他們送來吧,我不想吃。”
蘇瑾然一直盯著她看,看她焦燥不安,看她手足無措。
她任何一種表情都會令他覺得很有意思。
“那我也不想吃。”
她哪里還吃得下,被依諾氣得肚子早就飽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晚上睡哪里,剛才她偷瞄了一下,這個套房只有一個臥室。
老板當然得睡床,看來她晚上就只能睡客廳里的沙發了。
在心里惆悵了一番,正感嘆著自己的命運時,蘇瑾然突然又開了口。
“把你自己的東西都拿進房間,洗個澡休息,如果餓了就打電話讓他們送東西上來。”
“我睡床?那你呢?”
她驚訝了,她睡床難道他睡沙發?
“我還有工作要做,會很晚,你不用管我!”
他說完從桌子上把電腦收拾起來就往書房走去。
如果他在客廳里工作恐怕會影響到丫頭睡覺,再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工作到幾點,去書房也會專注一些。
“哦……”
悶悶的應了一聲,看著蘇瑾然抱著東西進了書房后,她這才欣喜若狂的樂了起來。
如果不是腳不方便,她應該已經跳上沙發狂喜了。
她還從來不知道老板會把床讓給員工睡,這要是傳出去他的形象不知道得再升級幾個檔次。
只是這種事情她哪里敢說,本來她們兩人共處一室就已經夠避諱了。
想想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事,不就是老板要通宵工作,空著床浪費就賞給她睡了唄。
套房里的房間很寬敞,跟她在云端酒店住過的總統套房有得一比。
她先在房間里四處轉了轉,然后才去洗澡換了衣服。
雖然說一個人在房間里,她還是不敢太過于招搖。
睡覺時仍舊穿上了帽衫,戴了口罩,全副武裝才敢躺上床。
她想著如果待會肚子餓了她就起來叫吃的,現在趁著蘇瑾然在工作就睡個安穩覺。
房間里是中央空調,溫度適中,猶如春天,她不知不覺抱著枕頭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