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的褲腿被拉起來讓她動不了,踢了踢腿腳,卻沒能讓他松手。
她覺得有些惱火,正好心頭的火氣沒處發,也顧不上自己手背上的痛,直接就拎起他的衣服,對他怒罵了起來。
“你有病是不是?人家請你過來是為我看傷的嗎?你這么閑怎么不去義診,我沒有那個美國時間,更沒有錢讓你幫我這種人治傷行了吧!”
她一口氣說完連氣都不喘一下,只是臉有些微微的漲紅。
李朗站直了身子,笑得有些邪肆。
“你吃醋了?”
“啊……”
“你喜歡蘇大!”
“我喜歡你大爺……”
喬唯一聽他這么一說心里憤怒不已。
臉突然莫名的紅了起來,她明明就沒有喜歡……
“不用狡辯,我聞著這醋味還挺大的,看來你這傷也不用我治了,某些人過來安慰兩句應該就沒事了吧!”
“憑什么要他來關心,你不是醫生嗎?我疼,你快給我治傷,看我這手,還有這腿突然也好疼啊!你如果沒把我治好,我就去你們醫院告你,草間人命……”
像是被激到了,為了掩飾自己沒有動那什么心思,她轉身就拉著李朗的手往沙發上帶。
兩人繞開了地上的玻璃渣走到干凈的地方坐下,李朗低頭撫平被拎得已經皺起來的衣服,不悅的瞪著她。
“不放手我怎么給你治啊!若是你告得我丟了飯碗,我不能去給我的女病人打針,說不定她們會聯合起來弄死你。”
“你管別人干嘛,現在你的病人可是我,你趕緊看看我需不需要打針吧!”
喬唯一拉著李朗坐下之后自己卻沒有坐,她則趴在沙發上,因為大腿后側被玻璃給扎了疼得她不敢坐。
“……”
李朗頭頂又是一陣烏鴉飛過。
他不知道要說這丫頭是無心還是無知,說出來的話更是惹得他哭笑不得。
“快啊,我的傷要緊嗎?需不需要打針啊!還有這腿也很疼,你把我手先包起來,我等下脫了褲子你再瞧腿吧!”
她想了想,現在索性就直接把自己的傷擺在明面上讓他給治。
李朗坐在那里,撓了撓頭,本來剛才還要拿燙傷膏的,現在竟不知道從何處著手。
看來蘇二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這丫頭確實是少了一根筋。
昨晚上他剛和一洋妞滾完床單倒了紅酒對飲取樂,蘇文浩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什么有沒有合適的人給他找一個。
那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他還嘲笑說是不是半夜一個人睡得思春了,結果他竟給自己說了個極冷的笑話。
“蘇大的小跟班在電話里把我惹得欲火焚身,我現在急需滅火的人,快打電話給我找一個!”
聽到他這么說,李朗連手里的紅酒杯都掉在了床上,還惹得和洋妞一陣不歡。
這會他終于明白蘇文浩真的沒有說假話,這丫頭果真是思維混亂啊!
“李朗,我看你那醫院是不是要倒閉了,怎么會工作都沒有人給你安排,讓你有閑心說三道四?”
蘇瑾然在兩人真聊得歡的時候闖了進來,喬唯一別過臉不看他,還故意往沙發里面窩進去,只是不敢轉身怕身上的血弄到沙發上。
那沙發還是自己花了三萬塊換的新材料,她可不想再賠一次。
李朗則是覺得找茬的終于按耐不住了。
“蘇大,你怎么不照顧依諾,下來做什么?”他站在喬唯一的跟前,扭過頭看了正走下來的蘇瑾然。
“我下來是打擾到你打針?”蘇瑾然的話讓李朗徹底風中凌亂了。
特么,這都是些什么人,明明是被他喚過來治病,弄得好像他想來這里一樣。
他是真的閑得蛋疼不是?
“蘇大,我可沒說要給誰打針,你聽錯了,再說了,她這傷也沒必要打針!”他白了蘇瑾然一眼,手里的藥膏蓋子被放到了一邊。
“我不是讓你幫我看看要不要打針嗎,怎么你沒看就知道不用打?”
喬唯一瞪了他一眼,現在她只顧著與蘇瑾然唱反調完全忽略了正狼狽不堪趴在那里的人。
“哼,丫頭,我說你不用打就不用打,小小年紀打什么針。閉上嘴,老實趴好涂點藥就可以了。”
說著,李朗把她的袖子卷起來往上推,再擠了藥膏就要往她手背上涂。
蘇瑾然快步走過來,按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還未涂下去就被制止,扭頭看向他,“干嘛?”
“你看著,我來。”
蘇瑾然把他直接提起來,自己又抬起喬唯一讓她趴在他的腿上,反手執起她的小手。
被人如此左右,她掙扎著想要從他的腿上下來,偏被他按得很緊,動也動不了。
“你干什么,快放開我!”想抽回手,又被他捏的很緊。
他怕把她的傷碰到故意只抓緊了她的手腕,卻又捏得她手腕一片紅暈。
他氣惱的沖李朗說話,“還不快把藥膏擠出來,等著在這里吃晚飯嗎?”
李朗癟癟嘴,他真的是招誰惹誰了,來救人還被當成傭人一樣對待。
他何時期望能吃上他蘇大的飯了,能與他多說兩句客套的話已經覺得是恩賜了好么。
藥膏被擠在蘇瑾然的手中,手背上。
他這會才看到小丫頭的手背已經紅腫了起來,如果再不治療很有可能會破皮,嚴重的話半個月也好不了。
這么頑劣的丫頭,半個月要裹著手不能動,她這性子怎么能受得了。
他手指擦了藥膏在她紅腫的手背上輕輕的涂抹著,生怕把她弄疼了。
而燙傷卻是只要碰觸到就是一陣刺痛,那疼鉆進了心里,惹得她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可沒人知道她這是疼出的淚還是怎么回事,她倔強不說話。
只任他抓牢自己的手,等手背涂完之后看了手腕上那圈紅暈,又帶著怒氣沖她斥責。
“還說自己長大了,這難道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最后苦得還不是自己,笨蛋。”
“腿上還有傷,那個要不……”李朗明知故問。
上回后背的傷他連看也沒看到,來了這里也就是被這丫頭挑釁了一番,最后悻悻的離開。
這回看來和上次沒兩樣,在這里也就是炮灰的命。
明明依諾才是該讓蘇瑾然該在意的人,可是他卻可以隨便治療。
這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偏偏他這個醫生連涂個手都不同意。
現在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蘇大這個人了。
見蘇瑾然正看著自己,他也就主動的交待。
“被玻璃劃傷了,沒什么大礙,我知道不能留疤嘛。這里,用這個涂,保證什么也留不了。你們慢慢涂,我這就先回醫院忙了,成不!”
他嬉皮笑臉的沖蘇瑾然說話,見他考究完了藥膏之后才點頭允許他離開后。
李朗覺得自己如果能打得過蘇瑾然的話,他真就動手了。
剛才在醫院正有一臺手術準備進去,聽到他的話后立馬飛車趕過來,也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少個紅燈。
結果來了還說醫院該倒閉了,說自己太閑,連涂個藥也不用他動手。
他這個醫生也就在這里變得毫無用處,還有那個小丫頭,他真要去問問蘇二。
她是什么來頭,竟然讓蘇瑾然對她百般的照顧與疼惜。
更是勝過了對依諾的好,他真就不明白了。
好不容易能平安離開別墅,李朗決定下次來之前一定要先看看黃歷。
見李朗被蘇瑾然罵走了,喬唯一覺得也不想和他多待,這就要起身回房去換衣服。
誰知蘇瑾然趁她翻身之際直接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啊……”
只聽驚呼一聲,人已經落入了那個寬闊而又溫暖的懷抱中。
她嚇得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通紅的臉頰靠在他的臉膛前,耳畔傳來那強有力的心跳。
臉紅心跳的她,仿佛覺得蘇瑾然的心跳也與她在一個頻率之上,她竟忘記了自己的傷是拜他所賜。
她好奇的緊緊貼上自己的耳朵,數著自己的心跳與他心跳的次數。
“不要亂動,傷到了為什么不出聲,忍著疼就以為我就不知道了嗎?我看你就是個笨蛋。”
蘇瑾然抱著她往上樓,一邊走一邊在她頭頂說著不知道是斥責還是心疼的話。
她一字一句都認真的聽進了心里,心里剛才的疼似乎此時已經不見了,她咬著唇把臉又往他懷里蹭了蹭。
她早就喜歡上這個懷抱,自私的不想他再給別人……
剛才蘇瑾然把依諾扶進了臥室之后便又下來了,他不放心李朗那小子和小丫頭待在一起。
不出他所料,一下樓就聽到一段黃段子。
小丫頭還白目的與他聊得歡快,若他不下來李朗不就真要得手了。
一想到自己的兄弟與小丫頭親密接觸,他就渾身都不舒服。
所有的事不管他會不會,都要親歷親為才行。
先前太過于氣惱,也沒在意太多,剛剛看到小丫頭手上的傷時,心尖那是一顫一顫的疼。
將她抱進臥室還順便反鎖了門,他不想有誰來打擾又惹得丫頭忤逆自己。
一碰到床,喬唯一便自動的趴了上去。
手上有傷,她便將一只手舉了起來,另一只手撐著身體,側臉看向蘇瑾然,“大叔,你該出去了,我腿上還有傷,我要換衣服了。”
蘇瑾然沒走,反而坐到了她的身邊,滿目心疼的從懷里掏出一條手絹,將她那只涂了藥膏的手裹起來,這樣就可以避免被碰到再受傷。
系好手絹后,他又看了看她身上那條薄薄的運動褲,大腿后面流出來的血已經浸透了出來,留下一大片的血漬,看起來已經有了干涸的跡象。
他伸手扯了一下,用力不重,卻像是將那血漬干涸的地方與肉沾連著的地方牽動了,喬唯一立馬就驚呼了起來。
“你想要謀殺嗎?痛死我了!”她差點從床上跳起來,蘇瑾然按住了她的身體,這才放了手。
“先把褲子脫了,我幫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