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小花貓似的小丫頭,蘇瑾然靠在沙發(fā)上倦得竟也闔上眼簾淺眠。
不一會兒,小丫頭動了動,沙發(fā)太軟,睡得不太舒服,怎么翻身也覺得身體很累。
她睜開眼睛,覺得臉上濕潤得很,拉起手就在臉上抹了一把。
剛抹完,便有東西從她懷里抽了出去。
她愣怔了一下,似乎還沒有從懵懂中真正的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仰頭看去。
“大叔?”她咽了口唾沫,起身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以后再用我的手擦口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蘇瑾然從桌上抽了張濕巾出來把手背擦了一遍,再拿出兩張。
小丫頭還沒有從他話中理解出意思,便被他按住了小腦袋,用力的在她臉上胡亂的抹了幾下。
“你弄疼我了!”
小丫頭嗚咽了兩聲,揮手就要把蘇瑾然的手給推開。
誰知他反手抓住了她那不安份的小手,又將她臉上被打濕的一縷頭發(fā)挽到了耳后。
“跟只小花貓一樣,讓別人看到會笑話。”
說完后把外套從她身上拉了下來,看她衣服還算能入眼,也就沒再多說。
“誰敢笑話我,我就揍誰!”
她笑嘻嘻的撐起身體,再往蘇瑾然的腿上趴上去了些。
“大叔,你說你怎么能這么好呢?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
蘇瑾然低頭看著她,溫軟的身體壓著他的腿,雙手更是毫無察覺的又圈上了他的腰身。
此時他身上只有一件貼身的白襯衫,滾燙的體溫與她的溫度重合,他不自在的挪了挪身體。
“坐好了,別沒大沒小,你再怎么恭維我,還是得受罰。”
他的聲音變得略微沙啞,低沉的卻像是大提琴那魄人心弦的聲調(diào)。
喬唯一聽得入神,不禁勾起了唇角,一雙如浩瀚般星空般的眸子也熠熠生輝,奪目不已。
“大叔,你說要怎么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這般完美的你呢?”
這話她說得很不經(jīng)意,像只是心底腹誹,卻不知為何會說出聲來。
她吐吐舌頭,把臉埋進了他那滾燙的小腹當(dāng)中。
蘇瑾然眉宇微蹙,他似乎也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要有一個怎么樣的女人在自己身邊?
從來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這么多年心里一直壓著那件事情,也從未想過其它。
看著小丫頭用柔柔的眼神望著自己,他竟覺得壓在心頭的那份擔(dān)子也輕了許多。
“大叔,和你商量個事唄?”見時機成熟,喬唯一忙抓緊問話。
先前獨自待在辦公室的時候心里就在想,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把大叔這座大冰山給拿下,回想著自己在車里的一系列舉動她終于明白了。
對付這種外表冷漠的冰山大叔,最顯著的方式就是撒嬌加賣萌,一抓一個準(zhǔn)。
“什么事!”蘇瑾然想也沒想就回答。
聽到這么爽快的回答,小丫頭還真就來了興致,她勒得那腰身更緊了些,整個人都在往上爬。
見蘇瑾然沒有抗拒她伸長手臂攀上去摟住了他的脖子,看這姿勢幾乎已經(jīng)是跪在他的面前。
這種膩歪的撒嬌方式她當(dāng)然還不到火候,只是對于蘇瑾然來說似乎已經(jīng)足矣。
“今天的事情我是錯了,可是我一看到那小賤人彈琴我就氣。當(dāng)年老頭子只許她學(xué)彈琴,我連看的資格都沒有,可是我也喜歡啊,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媽,我就要什么事都低她一等嗎?”
“你說她除了長得比我惡心點,人比我嬌情點,聲音比我難聽點,對了,有一個做小三的媽之外,她還有什么比我好。”
一口氣把自己心頭的不滿全數(shù)都倒了出來,然后還厥著個小嘴,滿臉的不甘任面前緊繃著一張俊男的大叔直想發(fā)笑。
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容,喬唯一立馬不依了,她都說得這么委屈了。
裝得這么賣力怎么還能把他給逗了呢,她又不是在講笑話。
“你以為我在和你講笑話?”
她滿眸質(zhì)疑,不高興的蹭了蹭。
蘇瑾然拉著她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臂,想把她拉下來,卻不巧她一個踉蹌,她跌坐在他的懷里。
這個姿勢不怎么舒服,她直接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臉轉(zhuǎn)過來看向自己。
“你不過就是想表達她沒有一樣比得過你,一句話了事,不懂你干嘛要自黑。”
“自黑?”喬唯一撓撓后腦勺,她有自黑嗎?
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還有另外的打算。
“我也就是想在家的時候你能允許我上三樓,我琴彈得不好,可我會學(xué)啊。我學(xué)習(xí)什么都快,真的不騙你!”
她說得很是認真,蘇瑾然竟覺得可以任信她。
“我發(fā)誓,我該學(xué)習(xí)的時候決對不偷懶,空閑下來我才會去三樓,在不打擾你的情況下,我就隨便彈兩下,你就同意吧!”
她現(xiàn)在只要能搞定他,什么事都好辦了。
蘇瑾然黝黑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看,仿佛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什么別有動機來。
他也毫不懷疑喬唯一有什么別的想法,畢竟三樓沒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只是他不想讓她打擾自己才下令不許她上去。
既然她現(xiàn)在有這個興趣,他就當(dāng)做回好人,答應(yīng)了也沒事。
至少比她出去惹事生非來得強。
于是,他將她的手拉下來,想把她抱下去,可她就膩在他懷里,牢牢的盯著他等他松口。
他只得放開手,對她說道,“我可以讓你上三樓,只是你的學(xué)業(yè)不能落下,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你不要讓我失望。”
“放心吧,我不會落下的,只是盛大……”她猶豫了一下,有些怯怯的問道,“你也知道我這兩個月補的是這三年的課,能到錄取線已經(jīng)是萬幸了,這盛大嘛……”
“目標(biāo)盛大,其它的想都別想。”
喬唯一哀嚎了一聲,用力的趴在他的懷里來回的蹭了幾下,這么固執(zhí)讓她如何是好?
“大叔,你以為盛大是你家的嗎?我想去就能去?就算那是你家開的,至少也要看一下學(xué)生的底子好么?”
她白了他一眼,整個人都掛在他的懷里,就是不起來。
她完全沒有去顧及身下的某個人已經(jīng)被蹭得黑了臉。
盛大到底是哪里好,反正她是沒看出來。
于光明不是盛大的嗎?還有那個被自己打敗的籃球隊的男生不也是盛大的嗎?
最后都不輸給了她!
挑了挑眉,她隨即便笑了起來,那笑有些俏皮,卻惹得蘇瑾然一陣尷尬。
他冷了臉,剛要斥責(zé),厚重的大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雷助理不巧正好看到了這令他震驚的一幕。
蘇瑾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臉色更難看了。
他伸手拎著喬唯一,卻被她用力的摟住了脖子。
“大叔,你就不再考慮一下嗎?你剛才的要求太過份了啦,我如果做不到怎么辦嘛!”
喬唯一沒有看到雷助理,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么的驚悚。
更不了解此時他內(nèi)心已經(jīng)崩潰成何種程度,他瞪著一雙大眼睛站在門口。
竟連自己進來做什么都忘記了,反而手上一滑,門被推開了。
依諾出現(xiàn)時蘇瑾然整個人都冷得嚇人,雷助理的后背騰的涼了半截。
他想要扯出點笑容把此時的尷尬氣氛解除,可自己怎么也笑不出來。
再看到老大仿佛要吃人的表情時,他才知道自己這禍闖得有多無知。
“下來!”
蘇瑾然冷冽的聲音響起,喬唯一被嚇了一跳。
她嘟著嘴,委屈的看著他,不就撒個嬌嘛,怎么就發(fā)火了呢?
“原來你們都在啊!”
依諾從雷助理身邊繞了過去,不經(jīng)意的把他往旁邊擠了些。
雷助理站穩(wěn)了身體后往墻壁旁靠了靠。
他跟著蘇瑾然已多年,從未見他有過任何女人,連與女星曖昧的消息也未曾傳出。
剛才看到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冷漠的冰山男與俏皮的小丫頭,這兩個人他從來都不曾想過能擦出什么火花來。
可經(jīng)過前面的事件,再加上此刻的眼見為實,他似乎明白老牛吃嫩草什么的應(yīng)該是有可能。
可又不敢肯定,他站在那里連看也不敢看前方,只低著頭,臉略微有些蒼白,緊鎖著眉頭似在想著什么復(fù)雜的問題。
而依諾則是毫無顧及的踩著細碎的步子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喬唯一還在蘇瑾然的懷里,摟著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放開,任他扯也扯不下來。
她其實剛才看到雷助理時就想要放開,可偏偏又讓她看到了站在后面的依諾,她頑皮的心思又被挑起來了。
“然哥哥,我和你在一直這么多年,你可都沒有抱過我,看來你還是比較疼唯一哦!”她這話醋意很濃,任誰都能聽出來。
喬唯一瞥了她一眼,立馬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蘇瑾然的懷里。
“大叔,原來你的第一次給了我啊,看來你還真的疼我哦!我太高興了。”她瞇著半月眼眸,笑嘻嘻的說著。
“不要胡鬧,快下來。”蘇瑾然一個用力把她從身上扯了下來,按住她讓她坐在沙發(fā)里。
兩個人剛才的舉止已經(jīng)讓人誤會了,他不能再任由她胡說八道下去。
喬唯一厥著嘴,不情愿的縮回自己的手臂,跳下地的時候,又委屈的盯著蘇瑾然的臉看了許久,直到他想說話又被她給堵上了嘴。
“我在這里會妨礙你們吧,要不我無回去?”她這話才一出口,蘇瑾然就被她給氣到了。
說依諾話里帶了醋,那她這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