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離開莊園之后駛入了公路,蘇瑾然不知從什么地方拿了一頂帽子和一只口罩扔到了喬唯一的懷里。
“把自己藏好了。”
喬唯一拿著東西看了眼,覺得只要和蘇瑾然一起出來必然會讓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而他卻只戴副墨鏡便好。
公眾人物不是他嗎?為什么每次都是把自己裹得這么密不透風。
她心里再不愿意也只得把帽子戴起來,口罩捏在手里時蘇瑾然瞥了她一眼,“和我在一起,大家最關注的是旁邊的人是誰,而不是關注我。如果能拍到我身邊女人的照片,可比起拍我值錢多了,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就不要嫌麻煩。”
喬唯一抬眸看向他,又捏緊了手中的東西,“你這是在保護我嗎?”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只是順著心意就突然開了口。
這一問讓她顯得有些尷尬,她只得把臉偏向另一處,默默的戴上了口罩。
“我難道不是一直在保護你嗎?”
蘇瑾然淡淡的回答,她轉過臉,看著他被路燈照射的側臉,剛毅又有些柔和,抿緊的唇微翹著,她竟然能看到他那片卷翹的睫毛。
他總是對自己很平淡的感覺,又忽近又忽遠,讓她著摸不透,卻又是做每件事都是為自己著想……
車里一片寂靜,與外界的隔音效果極好,卻讓她有種悶悶的感覺,她開了車窗。
夜風吹得她涼爽極了,剛扎起來的馬尾被吹得臉頰上亂飛,她剛伸手捋了一下,車窗突然被關了起來。
看著玻璃上映著自己的影子,她愣了下便大赤赤的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儀容來。
車子停在了KS酒吧的停車場里,蘇瑾然下了車,她也忙跟著下去。
在這里他很熟悉,直接就往里面去,喬唯一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只能跟在他身后。
又不敢跟得太近,怕被人瞧見,一路都遮遮掩掩低頭跟進。
這會已經入夜,酒吧也開始放著搖滾的音樂,舞臺上的舞者以撩人的舞姿吸引著眾人,臺下男男女女都在盡情的晃動身體。
喬唯一耳朵被震得嗡嗡響,她捂著耳朵快步的進了一個走廊。
走廊的盡頭見蘇瑾然推門而入,她卻站在外面沒有立刻進去。
蘇瑾然進去后便看到幾人拿著酒杯的男人面面相覷,最先反應過來的蘇文浩,他連忙放下酒杯屁顛顛的跑過來。
“蘇大,你怎么會突然過來?”
他只看到蘇瑾然卻并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外的人,結果被蘇瑾然給推了一把。
“我不可以來嗎?”
“沒有,沒有,你當然可以來,只是你不是不喜歡吵的嗎?”
蘇文浩穿著一件粉色的緊身襯衫,白色的休閑褲,一個紅色的蝴蝶結格外的顯眼,如此別致的裝扮再加上他那笑得有些賊的表情,蘇瑾然輕瞥他一眼便收了目光回來。
攬住蘇瑾然的肩膀,他不禁往門外看了眼,正好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臉上還有一個口罩的人,一看便知道是女滴。
“依諾,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說好讓我們保密你到自己跑去找蘇大,還不快進來!”
蘇瑾然眉頭皺了一下,轉身看向門外。
喬唯一站在門口,本來看情況再進去,誰知道蘇文浩會認錯人,她也有些尷尬。
只得進來順手將門關了起來,同時也將外面的喧鬧關在了外面。
她側臉看向蘇瑾然,見他只是雙手插兜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著她說話,她只得先摘了帽子和口罩看向蘇文浩。
“怎么會是你?”
蘇文浩還沒說話,靠在沙發上的李朗先開了口。
喬唯一如水的目光瞄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回答,“不能是我嗎?”
本來也沒有好印象,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蘇文浩的身上。
“怎么你們認識?”蘇文浩這才看了穩坐在一旁的李朗一眼。
李朗聳聳肩,無奈的默認了此事。
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李朗寧愿不認識。
“你們怎么都這樣,什么事都是我最后一個知道。”
他撒嬌般的靠在了蘇瑾然的肩頭,不依不撓。
“還有什么是你最后知道的嗎?”喬唯一不禁問了一句,蘇文浩則是生氣的怒視著李朗。
“還不是依諾的事嘛,明明依諾和我要好,誰知道現在弄成她先告訴了李朗她要回國,我還是下午才知道的。”蘇文浩從桌上拿了一把爆米花,沖著李朗就扔了過去。
“依諾要回來了?”蘇瑾然詫異的問道,他并沒有接到她的電話,怎么就要回國了嗎?
“是啊,我不是剛開完學術研討會嘛,從英國回來的時候偶然碰上的,她告訴我是今天回國,我們約了在這里給她接風,剛才這丫頭把自己裹成那樣,我們以為是依諾呢。”
李朗把身上的爆米花扔掉后回答了蘇瑾然的話,他也是才知曉,也就順著她的意思沒有通知他,他認為依諾是想給蘇瑾然一個驚喜才沒有讓他把事情說出來的。
“蘇大,你就別再問了,人家沒告訴你就是想回來給你一個驚喜,你這個也不明白?”蘇文浩有些慶災樂禍起來。
喬唯一一直瞪著他,最后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直接塞進了他的心里。
“喂,姓蘇的,我來是專門找你的,這個給你。”隨即還用帶著挑釁般的眼神瞪著他。
蘇文浩打開手里的支票,正好十萬,他頓時就樂了起來。
“看吧,我就說他會給你錢怎么樣他沒為難你吧。”手指彈了彈那張支票,得意的表情讓喬唯一看得牙癢癢。
“為難你妹,你這個奸商……”她惡狠狠的瞪著他,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腳踢了出去。
“啊……你……”蘇文浩被一腳踢得張大了嘴巴,用力的抓住了蘇瑾然的手臂,“蘇大……她……”
蘇瑾然揮開他的手,坐到了李朗的身邊,李朗趕緊為他倒了杯酒,“這丫頭怎么還這樣厲害啊!”
某人笑了笑,收起墨鏡喝起了酒。
“現在我們兩清了,以后你如果敢再亂說話我就把你舌頭給割掉。”喬唯一惡狠狠的沖著他吼了一聲,蘇文浩一蹦一跳的跌坐到了蘇瑾然的身邊,讓他護住自己。
蘇瑾然嫌棄的挪了下身體,李朗很實相的也跟著挪了一下。
“你們兩個真不夠哥們,看著我被欺負也不幫我。”
“怎么幫,我可不敢幫。”李朗連忙將自己的關系給撇清楚,他可是見識過喬唯一厲害的,可不想沒事惹事。
“你……李大頭,我們友盡了。”蘇文浩怒氣沖天的沖著李朗叫喚,惹得李朗也不高興了起來,他扔了手中的杯子,一把拎起蘇文浩的衣領。
“臭老鼠,你是想打架嗎?”
蘇文浩用力的揮開了他的手,再次跌坐在沙發上,他又把苗頭轉向喬唯一,只敢瞪著她,真是有苦不敢言,最后只得抱住蘇瑾然假意的哭了起來。
“你們這樣狗咬狗好玩嗎?幾十歲的人了,沒覺得幼稚?”她雙手抱胸,用一副輕蔑的姿態看著他們。
“小丫頭,你是來找茬的嗎?沒事快回家去做作業吧,明天老師還要檢查哦!”蘇文浩氣急了,扭頭嚷了起來。
“也對,你不在家做作業跑來這里做什么?蘇少,她剛才給了你一張什么,給我看一下?”李朗這才想起剛才喬唯一進來時塞給了他一張東西,然后還打了他。
“支票。”蘇文浩回答,同時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她給你支票做什么?”李朗想不明白。
“封口費唄……”酒杯從唇邊拿開,蘇文浩突然惡趣味的開了口,眸光中更是透著一抹皎潔。
蘇瑾然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出言要制止。
“姓蘇的,如果你敢亂說話,我真的保證不撕碎你的嘴!”喬唯一憤怒的沖了過來,雙手插腰站在他面前。
目光在蘇瑾然與蘇文浩的身上徘徊。
她一邊是想讓蘇瑾然幫自己,一邊是擔心蘇文浩說出來她是否真的要將他的嘴給撕了。
結果蘇文浩還真是不怕死的開口道,“我為什么不敢說,錢都收了,你真以為我會守口如瓶?”
他笑得狡猾,蘇瑾然也只是在邊上看笑話似的喝著酒,并不出手。
喬唯一見蘇瑾然并沒有想要幫自己的意思,更沒有要制止自己,那么她就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姓蘇的,我看你是在找死。”她胸口被憋得難受,趁蘇文浩不注意直接就撲了上去。
蘇文浩被她狠狠的壓在身下,她整個人都騎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打他,比上次打于光明還打得厲害。
“蘇大,快救我,臭丫頭,快讓開,放手啊……”蘇文浩雖是個大男人,卻也是被人給壓在身下,一陣亂七八遭的毆打之后喬唯一被蘇瑾然攔腰抱了起來。
她卻仍然掙扎著要去踹蘇文浩,“不守信用的人,我要打死你……”
“喬喬,喬喬,不許再胡鬧了!”蘇瑾然用力的抱著她,把她從沙發上抱開,她卻仍舊不依不撓的揮舞著手臂與腳。
“誰讓他不守信用,敢把我看光光,我就不饒他。”
“你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不就得了?”蘇瑾然突然開口讓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到了他的身上。
“蘇大,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錯吧!”
蘇文浩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李朗很實相的用手將他的下巴給推了回去。
對于蘇瑾然剛才那句玩笑話,兩人真有些不適應。
“蘇大你這是在罵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