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李婧琪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我跟你的賬還沒有算呢,現在我肚子餓了,先給我弄份早餐,等我有力氣了,衣服也干了,咱們再好好算賬!”
說完,李婧琪轉身就出廚房。
在轉身的瞬間,眼角流下一滴淚被她狠狠地抹掉了。
本來她剛剛真的想好好整他一頓,順便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從后半路殺出來跟她搶男人的女人給滅了,但是她發(fā)現,其實折磨一個人的辦法有很多種,她可以在自己面前演戲,自己難道就不能?
她倒要看看,比起演戲,誰更厲害!
她倒要看看,她就在這個女人面前要陳嘉懿做牛做馬,看看她能奈自己如何!
陳嘉懿轉過身來,發(fā)現鐘愛已是一臉淚珠。
“小愛,對不起,我……”
鐘愛捂住他的唇,“什么都別說了,懿,我知道我無法滿足你,她又是你的前女友,我知道肯定是她喝醉了又惑你,雖然我很心痛,感覺心都碎掉了,但是一想到我不能滿足你,我更是傷心。”
陳嘉懿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能轉過身默默地煮早餐。
琪琪愛吃他煮的面肉拉面,他很用心給她煮,他欠琪琪的,是這輩子都無法還清了。
鐘愛很想勸他不要煮,但是沒敢說什么,李婧琪那囂張的氣焰已經表明,她想要跟自己爭陳嘉懿,而且跟這個女人過了一招,發(fā)現她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
“陳嘉懿,面煮好了沒?我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李婧琪在外面大聲喊。
鐘愛手指抽緊。
“馬上就好。”陳嘉懿應完,看了看鐘愛,發(fā)現她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小愛,你沒事吧?”
鐘愛搖搖頭,“沒事。”
“那就好,謝謝你理解我。”
鐘愛抱住他,“懿,你要知道,無論你怎么傷我,我都舍不得說你一句,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除了我,沒有別人了,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跟她繼續(xù)糾纏不清,其實我也可以跟你過性生活的,我昨晚問過美國那邊的教授了,他們說只要少一點。”
陳嘉懿在專心煮牛肉面,根本沒有聽清鐘愛在說什么,只是胡亂地點頭,他現在心里頭很煩躁,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鐘愛見陳嘉懿點頭,非常高興。
但鐘愛發(fā)現,陳嘉懿烤的面包居然焦了。
他向來廚藝很好,以前跟她在一起都是他在照顧他,每次他烤的面包又香又脆,從來都沒有烤糊過。
難道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嗎?
再看向這個女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陳嘉懿替她煮的牛肉拉面,那樣子看上去極為享受。
鐘愛氣得胸口有團怒火在燃燒。
“哇,真是好吃,陳嘉懿,你的廚藝就是好,跟你在一起三年了,我的口味被得很挑剔,所以你每次叫我上五星級我都不愿意去,寧愿等著你煮給我吃。”李婧琪邊吃邊說。
鐘愛恨恨地咬著面包。
陳嘉懿以為出來琪琪會百般挑剔他,沒想到居然還夸著他,大概是因為一心等著被她批,卻沒想到她非但沒批他還奪他,心底便有股飄飄然。
“琪琪你夸我了。”
李婧琪笑著將最后一口湯喝完,“太好喝了,陳嘉懿,再給我煮一碗。”
“好。”
陳嘉懿想也沒想便應道,然后便進廚房開始忙碌。
鐘愛氣得渾身發(fā)顫。
這個女人以為自己是誰?充其量只不過是陳嘉懿拋棄的女人罷了,她憑什么對陳嘉懿指手畫腳?
鐘愛將手中的面包擱下。
李婧琪懶得甩她,翹起二郎腿哼著小曲。
心底在想,氣死你,氣死你,看你裝B裝到什么時候!
鐘愛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發(fā)現李婧琪穿著黑色蓓leí的內褲,難怪剛剛陳嘉懿就發(fā)了好幾次呆。
不行,她咽不下這口氣,若現在跟陳嘉懿去廚房會被她看扁,趁他不在,她得給她下個下馬威!
“李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同樣也不喜歡你,不,更準確的說是厭惡!”鐘愛惡瞪著她,本性露盡。
李婧琪將歌哼得很大聲,假裝聽不到她的話,然后放聲大喊,“陳嘉懿,你快點啊,我等不急了,昨夜體力耗盡,要多吃些牛肉補啊,記得多放牛肉。”
“知道了。”
“多放些蔥。”
“好。”
“再打個荷包蛋。”
“Ok。”
“醬油放少些。”
“沒問題。”
“放幾顆花生。”
“好。”
鐘愛見兩人用高喇叭的聲音在說話,她倒像個外人似的,氣得站起來走到李婧琪面前。
李婧琪輕蔑地看著她,然后伸手在面前揮了揮,很嫌棄地捂著鼻子,“好臭。”
這動作與話更是激怒了鐘愛,她氣得直跺腳,“李婧琪,你要搞清楚,你已經被懿拋棄了,我才是懿的正牌女友,我命令你現在馬上從這里滾出去!”
李婧琪繼續(xù)捂住鼻子,嫌棄地揮手,“哪個潑婦在我面前施糞,好臭啊!”
鐘愛氣得臉色鐵青,李婧琪優(yōu)雅一笑,其實跟人斗,沒必要弄得臉紅脖子粗,浪費體內的生氣細胞,而且生氣細胞浪費多了會導致身體不健康,還是讓它儲存著別爆發(fā)的好,所以她采用愉快的細胞將對方殺死。
鐘愛氣不過倏地將李婧琪推了一把。
李婧琪快了一步,腳一伸踢了一下鐘愛。
鐘愛后退了幾步,欲要摔倒。
“呼,臭味終于少了些了,陳嘉懿,面煮好了沒有?”
“馬上就來。”
“快點啊,餓!”
“再等等。”
“啊!”鐘愛氣不過直接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李婧琪沒想到鐘愛居然選擇如此激烈的方式,一般選擇這種方式的女人無非是要將兩人弄得魚死網破。
李婧琪被鐘愛壓倒于地,她的頭碰了地板,痛得她直皺眉。
這個女人,看來真的不要命了!
“我殺了你!”鐘愛惱怒成羞,欲要用她鋒利的指甲去刮李婧琪的臉。
李婧琪豈能讓她得逞,但又不想對這種女人用藥,太下賤的女人一般不配用她的藥!
她弓起腳,用力地踢了一下鐘愛的腹部。
鐘愛痛得直倒到桌邊,額頭碰了桌角。
她氣得又撲過來,琪琪跟她糾纏在地上。
兩人你抓我的頭發(fā),我抓你的頭發(fā),又或者是選擇你扯我的扣子我扯你的扣子,琪琪還沒有鐘愛那么邪惡想要去刮花她的臉,但是鐘愛一心想要刮花琪琪的臉。
兩人在滿頭大汗抗戰(zhàn),鐘愛的體力不如琪琪,不一會兒便讓琪琪占了上風,琪琪騎在她身上,倏地揚起手來甩了她兩巴掌。
她向來不打女人,但是想要害的女人她絕不過放,再說了這個女人還搶走他的男人!
“琪琪!”陳嘉懿出來便見琪琪打鐘愛,嚇得手中的牛肉面脫落于地。
李婧琪只聽到一聲‘哐咣’然后便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從鐘愛身上拉開。
接著,她看著陳嘉懿將鐘愛抱起來,很緊張地沖上樓。
“懿,我就要死掉了。”
“小愛,別亂說。”
“懿,我就要死了,真的……”
“別亂說,你不會死的。”
李婧琪笑著看他抱著她沖上樓的背影,他跑得那么急,似乎真的擔心鐘愛會死掉那般。
不就打了兩巴掌嗎?這也會死?
扯蛋吧。
李婧琪蹲下看著那碗被打破的牛肉面,倏地流下淚水。
他是沒有時間責怪她吧?
他是那么在乎她啊。
她還有什么好留戀的呢,男人都是混蛋!
李婧琪站起來,將地上的牛肉面踩得粉爛才上樓。
李婧琪進臥室,衣服已經洗好了,衣服還有些濕,但她還是很快換上。
等她換好衣服的時候,陳嘉懿走了起來。
她二話不說立馬甩了他兩巴掌。
這兩巴掌,是報復他昨夜的侵犯,既然選擇了分手,就不該染指她。
“對不起。”陳嘉懿低著頭。
“陳嘉懿,我真想把你殺了再說對不起!”說完,李婧琪挺直背脊,高傲地從他面前走過。
“琪琪。”他倏地拉住她,然后緊緊地抱住她。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她走了便不再回來了,她要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很害怕,他不想失去她。
李婧琪磨牙,“陳嘉懿,你這是什么意思?想要左擁右抱?”
陳嘉懿不說話,只是更緊地抱緊李婧琪。
李婧琪很希望他能開口解釋些什么,但等了一會,只見他無力地松開她。
李婧琪握緊拳頭,狠狠地踩了他兩腳,然后轉身。
在轉身的剎那,又有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她勾起一抹冷笑,李婧琪,你還在奢望什么?
“琪琪!”李婧琪走了幾步之后,陳嘉懿突然喊。
他的聲音是那般眷戀,那般不舍,讓琪琪原本已經死掉的心在瞬間復活。
她停住腳步,心跳加速。
他這是要將她挽留嗎?
她在期待著。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她原來雀躍的心再度沉下。
“琪琪,一切錯皆在我,你要打要罵就沖我來,是我對不起你。”
他的聲音很壓得很低,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但卻一字一句如尖刀般刺入李婧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