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資料,陳欣妍痛不欲生,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老公獨自一人承受著這么多疼痛,他們的愛情很爛漫,很美好,美好得容不下一粒沙子,以前她曾經對他說過,如果你敢跟別的女人有曖昧,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他笑了笑,如果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她刁蠻道,不管,反正就是不會原諒,死都不會原諒!
因為她太愛他,愛到不容許別的女人來分享他。
而現在,他居然跟這么臟的女人發生關系,而這個女人不僅蹂歷了他,還蹂歷了他的兒子!
“老婆。”
李必勝喊了她一聲,見她不回應便進書房來,只見她淚流滿面,大吃一驚,“老婆,你怎么了?”
突然,他看到郝千凝的照片,還有他那還在襁褓中的粉粉兒子……
他的腳在瞬間軟了,只覺得晴天霹靂,然后重重朝眼前摔了下去。
他瞞了一輩子的秘密終于還是被揭開了。
“必勝。”陳欣妍嚇了一跳,趕緊沖過來扶他,“必勝,你怎么了?你千萬別嚇我啊。”
“管家,快,老爺暈倒了。”
陳欣妍拼盡全力喊,穆管趕緊上來將李必勝背起沖下樓。
陳欣妍一直握住他的手,“必勝,你千萬不能有事,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就是生氣你居然瞞了我這么久獨自一個人承擔痛苦,必勝……”
李君浩趕回家時,得知爸爸暈倒送入醫院,他大氣都沒喘便調頭往醫院趕去。
陳欣妍坐在長椅上拼命地掉淚,李君浩沖進來見此,心如刀割,一把將媽媽狠狠地抱在懷里。
“浩,你爸他……”
李君浩忍不住掉淚,“媽,我知道,我都知道,爸會沒事的,他那么堅強。”
“浩浩,我真是太自私了,這么多年來讓你們父子獨自承受這么多痛苦。”
李君浩將她抱得更緊,哽咽道,“媽,沒事的,都過去了,過去了。”
“浩浩……”陳欣妍只是哭著喊兒子的名字,想說什么感覺喉嚨很緊,啥也說不出來。
“媽,真的沒事,沒事。”
……
林詩意帶著兩個腐女去大吃了一頓,林詩安跟林詩珊也跟著,林詩意極為不悅,但在朋友面前也不好表現出來,本來她是極為不悅跟兩人同一學校又同一宿舍的,但不管怎么說她們都是她的親人,她倒要看看她們可以殘忍到何種地步,如果真的將她弄到受不了,那她們就不要怪她懲罰她們。
既然有勇氣使壞,那就要有勇氣承擔后果,她這人向來都是這般不好說的。
林詩意要付賬的時候余美人搶先付了,林詩意很是奇怪,這守財奴家伙怎么突然變大方了,想當初,她可是連十塊錢都宰她呢。
婧婧也感到奇怪,然后跟林詩意對望,兩人取笑道,“愛情的魅力。”
余美人感覺臉上一辣,兇道,“什么鬼東東嘛,我只不過是看在詩意就要受困于這貴族學院又加上失戀的份上才忍痛割肉請客的。”
“好了啦,謝謝你們今天特地請假來送我,我真的很感動的。”
余美人跟琪琪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們是好朋友嘛,說得這般客套干嘛。”
“知道了,你們該回去了,記住你們已經有男朋友了,要收點心,另總是調戲帥哥。”林詩意叮囑,她太了解這兩個人了,以她們目前的情況來看,有靦腆的帥哥肯定會被她們調戲得不敢來學校,以前兩人沒吃肉還收斂些,吃過肉之后,她倆是變本加厲了。
“你嘛,就努力釣到付思遠這條大魚哦。”余美人眨眨眼,幾人在飯館前分別。
林詩安咳了咳,林詩意并不在意。
林詩珊道,“小妹啊,那天的事情算是姐姐們不好嘛,你也別記仇,咱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林詩意甩開二姐要過來握住的手,“我很累,如果你們想玩就自便,我現在要回宿舍睡覺。”
林詩珊磨了磨牙,想發火,林詩安制止住她。
林詩意叫了輛車,隨意兜了一圈。
突然,她看到那輛熟悉的銀魅勞斯萊斯……
她的心倏地跳了起來,幾乎要跳出喉嚨,這兩天,她故意不去打聽他的消息,但是他就像空氣般,到處都存在。
可惡的出租車司機居然將車子開在他的身后,讓她想不去注意他都難。
為何,他的背影看上去如此悲傷?
那個洋妞呢?
她怎么不陪在他身邊?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司機又問。
“呃,隨便,就跟著這輛車吧,我喜歡這輛車,你知道,超貴的哦。”
然后她便一直跟著他。
最后,她看到他將車子開進了醫院。
她蹙了蹙眉,他來醫院干嘛?是誰病了嗎?會是那個洋妞嗎?
不行,她得去看看。
雖然告訴過自己,要將他放開,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她真的放不開。
這大概就是她為何拒絕他為她安排出國的事情吧。
“停車吧。”
林詩意匆忙從包里抓出兩張錢塞給司機。
她靜靜地跟在他身后,但是他太急了,他根本就沒有發現,她一直跟在他身后。
李君浩,你這是怎么了?
然后她看到他用力地抱著那個貴婦人,那個人,是他的媽媽吧?
然后,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知道原來急診室里,是他的爸爸躺在里面。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為何他媽媽會說他們父子獨自承受這么多年的痛苦?
像他這種人會承受些什么痛苦呢?
為何,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悲痛欲絕?
而她也因為看到這個樣子的他而內心微微作疼,仿佛有枚針在刺?
難道真的如付思遠說,她愛上他了嗎?
喜歡是有的吧,但是愛……
那仿佛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因為她已經將她最最純潔的愛全都奉送給那個叫徐黎昕的少年,可惜,那個少年從來都不存在過。
然后林詩意傻傻地站在角落里看著他們母女一直在緊張地看著急診室的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林詩意仿佛能感受到他內心的那股焦躁與擔心,她的雙腿都站麻了,但卻沒有移開一步。
兩個小時后,急診室的門終于推開了。
李必勝安靜地躺在手推車上。
李君浩跟媽媽急忙沖上去。
兩人看見李必勝睜大眼睛,但就是沒有說話。
“醫生,我爸怎么了?”
“醫生,我老公怎么樣了?”
母子倆緊張地攥著醫生的白大褂問。
醫生嘆口氣道,“病人因長期患有抑郁癥受到刺激而昏倒,現在怕是太激動無法說話,可能需要好好修養幾天,你們作為家屬要好好撫慰他。”
陳欣妍攥緊老公的手,淚如雨下。
李必勝緊張地看著老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無法說出口。
“醫生,那需要住院嗎?”李君浩松了口氣問。
醫生點頭,“最好住院觀察幾天。”
在暗處的林詩意捂瞪大瞳孔,不知道李必勝受了什么刺激,但從李君浩母子悲痛的表情看得出來,事情肯定不簡單。
接下來幾天,林詩意每天放學都會來醫院刺探下情況,她也看到那洋妞陪李君浩來好幾次,但那洋妞停在醫院的時間很少,這便讓她可以很好地在暗處靜靜地看著李君浩。
這幾天,她看到的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李君浩,而是一個傷心的男人,他的眉心使終都蹙得很緊,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揉平他的眉。
她知道他要了隔壁一間病房,他這幾晚都睡在這里,而那個洋妞都沒有陪他過夜,她真的感到很奇怪。
這晚,見李君浩睡的病房門沒有關,而他好像在床上睡著了。
她給自己壯膽,深呼吸了幾口之后像個小偷般走了進去。
她想好了,如果他醒了,她就說她一個同學住院了,她不小心走錯了病房。
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她立馬捂住鼻子,突然意識那到股臭味的來源,她捏死鼻子,用一只手去脫他的襪子。
什么人嘛,即便老爸病得厲害也不能這么多天襪子都不換吧?
別說襪子了,這些天她看著他根本就是穿同一套衣服,估計是連澡都沒洗。
嘖嘖,真臟。
林詩意好不容易將李君浩的襪子脫了下來,然后拿進洗手間去洗,她只要一松開鼻子那股臭味就要薰得她暈倒。
難怪那洋妞不敢陪他,原來如此啊,臭男人就是臭男人,你說這香噴噴的公主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這股味呢?
哎,還是她這個貧民好,不嫌棄他,還甘愿幫他洗臭襪子。
林詩意好不容易將襪子洗干凈,然后才拿到陽臺去晾。
呼呼,現在感覺沒那么臭了,不過還是有一股怪味,這股怪味勉強能接受。
林詩意仔細地端詳了他的臉一會,看著他胡子長長了也不刮,那張妖孽的臉變得很憔悴,一點兒也沒有當初那股妖孽轉世的樣子。
“臭男人。”林詩意沖著睡熟的李君浩呲牙咧嘴。
說完,她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他那張臉,說真的,這幾天就這么看著他,還真的挺想他的,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想著能在他懷中入睡,即便是被他折磨得骨頭快散架也是件趣事,現在怕是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他是別人的老公,所以,她只能遠遠地望著他。
以前,她很不屑去做這種事,恨了就是恨了,要恨個干脆,偏偏對于他,她恨不起來,反而還像個小偷般偷窺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