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吟嘯看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冷靜一下,然后才繼續(xù)開口:“今天下午小瀾突然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慕尚失蹤了,金婷婷的那個表姐去了醫(yī)院找過她,她當時見到她的時候,完全是變了一個人,隨后沒多久就消失了。”
傅斯年一頭,頓時臉色大變:“金婷婷的表姐?你說那個林太太?”
顧吟嘯:“對,那個女人,其實是以前省廳秘書長的女兒,叫孫卉卉,之前想要嫁給南澤,而當時小瀾正冒充黎未央在顧南澤身邊,所以就記恨上了,這次金婷婷事件,不排除她就是為了報復小瀾,才故意幫助金婷婷的,因為她知道,慕尚是小瀾的好友,慕尚出了事,小瀾肯定不好受,所以她才會故意去找她。”
顧吟嘯將整件事都合盤托出,不得不承認,他的信息網(wǎng)還是很強大,從黎初瀾打電話過來,到現(xiàn)在,還不到兩個小時,那個姓林的女人,就被他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了。
當然,他其實以前也見過的,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役了,不感興趣的,對他構不成威脅的,他懶得去理而已。
傅斯年沒料到這中間還來了這么大的一個彎子,于是馬上,他的臉色更加的白了:“那她說了什么?”
顧吟嘯搖頭:“不知道,但是能看出不是什么好話,因為小瀾說,那個時候的慕尚,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然后沒多久就失蹤了,等到再找到她的消息,就已經(jīng)人來了這里了。”
傅斯年:“……”
心狠狠空了一拍,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就從他的心里冒了出來。
“然后呢?”
“然后她去就了醫(yī)院,找了金婷婷。”
“……”
“……找到后,等我趕過去,她已經(jīng)把人給殺了!”顧吟嘯終于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說完,對面的男人,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在那里跟蹌了一下,人就朝后一頭倒下去了。
“斯年!!”見狀,他立刻沖了過去,把他給拉住了。
看吧,就已經(jīng)是這種情況,他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想象等以后她死了,再來告訴他,那時他的反應嗎?
顧吟嘯讓這警局里的人趕緊把他抬了出去,之后,就在這個警局的醫(yī)務室里,他讓他們先把他給抬過去了,然后開始在那里等著他醒來。
他得守著他,不然,他醒后,誰也不知道他會干出些什么事?
他開始在手機來找人,想要找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還好,讓他比較欣慰的是,他翻了一遍后,真的在自己的通訊錄里,他找到了一個人。
“莫爾先生,我是顧吟嘯。”
他找到了這個人,立馬發(fā)了一條消息出去。
這是他以前救過的一個人,這個國家的一個石油大亨,本來,像他這樣的人,職業(yè)所在,救了人后,一般都不會留下聯(lián)系方式的。
即使有,也會被他刪掉。
可是這個人,卻被他留著了,不為別的,就為當時他跟他說了一句,他們石油特別多,如果他那一天不想干了,可以給他做一做這個生意。
他不喜歡做生意,但是這玩意給顧南澤不錯,畢竟,那是他侄子,他做好了,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可以分錢不是。
于是他就留了下來,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用上了。
發(fā)出去,居然沒等多久,手機就開始振動了,低頭一看,那叫莫爾的人居然直接打過來了。
看來,他面子還挺大的。
見狀,他就干脆把電話給接了:“喂,莫爾先生。”
“顧少校!!真的是您,我還以為自己收錯消息了呢,天哪,你居然會發(fā)消息給我,這太讓我榮幸了。”
這個電話一接通,里面立刻傳來了狂喜而又激動的聲音。
顧吟嘯在軍中的時候,是救過很多人,而這些人,通常又都是全球赫赫有名的人,要么富豪,要么是身份很特殊的人。
像他們這種人,一旦被恐怖分子綁架,通常都是很難生還的,恐怖分子兇殘,且又有目的的綁架。
所以,能撿回一條命,他們對救命恩人,當然是萬分感激的。
顧吟嘯將他的反應聽在耳里,也就先客套了幾句,然后才說起了正事:“是這樣的莫爾先生,我這邊有個朋友惹上了一樁命案,你看你那邊有什么辦法可以幫一下么?”
他單刀直入。
電話里的人聽到了,也就是在那里愣了一下,隨即,他馬上就同意了過來看看。
“顧少校,你放心吧,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的朋友,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救出來的。”
“好的,那謝謝莫爾先生了。”
讓后就掛了電話,結束了兩人的談話。
打完了電話,他回到這個醫(yī)務室里,剛好,傅斯年在里面也醒了,此時,正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來,也不知道要去干嘛。
他能去干嘛呢?
這個時候,那女人是當著人殺的,證據(jù)確拙,他還能干什么呢?
顧吟嘯過來按住了他:“你要去干什么?”
傅斯年用力甩開他:“你不用管我,這跟你沒關系。”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冷靜,整個人萎白的都有些可怕,布滿了血紅的眼珠子,卻又透著一股濃濃的戾氣和憤怒。
顧吟嘯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沒有打算松手,因為這個時候,不用他去,人已經(jīng)被送來了。
于是他站在那看著他,問:“你是不是要去看她?”
傅斯年:“……”
顧吟嘯:“如果是,那你不用出去了,在半個小時前,她已經(jīng)被送來了,你如果現(xiàn)在去的話,還能見她一面。”
在意大利,如果是當場殺人被逮捕的話,是不需要審的,可以直接送到監(jiān)獄里去。
所以,顧吟嘯才會說這句話。
話說完,這個男人便坐在這張病床上狠狠的抖了一下,瞬間,就連他的唇上,都沒有半點血色了,整個胸腔里就好似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了一樣,眼前又是一陣陣發(fā)黑。
那個混賬東西,她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他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好久好久,待到腦袋里的那陣黑暗慢慢的散去,胸口間的那股血腥味也慢慢的壓下,人這才站了起來,隨后支撐著離去了。
顧吟嘯在后面看到,沒有再跟去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是不希望任何人跟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