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凱文重重的點頭。
在她睡覺的這段時間會金婷婷竟然沒有來過,慕尚停下吃東西,獨自思索著。
“不好吃嗎?要不要給你換一份。”
慕尚有任何奇怪的行為舉止都要放在心上,勞倫斯教授一再叮囑過他,要注意慕尚的不良情緒。
一覺醒來后,凱文對她的態度變了,變得很小心翼翼。她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病情真的在往很不好的方向發展著。
“不用,我覺得這個很好吃。”
回過神,慕尚開始認真吃著東西,她不想讓別人替她擔心。她習慣獨自承擔一切。
吃晚飯以后,勞倫斯教授讓慕尚出去走走。教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讓凱文與她一同出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和凱文成為了朋友。她話不多,靜靜聽著凱文給她介紹關于意大利威尼斯的各種歷史故事。
歷經千年的文化古城,某些地方奇跡般的保存著千年以前的印記。房子依舊屹立在那里,而人就像過客。在時間的長河中,那么渺小。
“慕,聽說你的故鄉也有很多這種上了年紀的房子。”
房子在凱文的嘴里就像有生命的人一樣。每個都有自己的特點。在詮釋著不同的文化習慣。
“是啊,等我身體恢復了,我帶你去我的國家看看。”
“好啊,你的身體會好起來的。”
這樣一句話,像是在安慰她。她自己感覺的到,她的心境發生了改變。
和凱文一同出游,不像和黎初瀾出游那般無拘無束。走了一段路,她覺得累了。
“我們回去吧。”
“好。”
考慮到慕尚的身體狀況,凱文欣然同意回去。
在街道邊行走的慕尚,感覺到背后有異樣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回過頭看的時候,卻只看到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視線的來源在哪里?
“怎么了?”凱文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感覺有人在跟著我們。”慕尚心里很不安。
被慕尚這么一說,凱文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并未看到有人正一直盯著他們。而慕尚總說有人在看著她。這樣奇怪的感覺,讓凱文覺得很不安。
回到酒店,慕尚與勞倫斯教授說了一聲后,直接回到臥室休息。
一路上被慕尚的言行舉止弄得有些神經質的凱文,也是一臉疲憊。
“凱文,你看上去比慕小姐還要累。”
勞倫斯教授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凱文,昨晚為了控制住慕小姐的病情,凱文也沒有休息好。
“教授,我懷疑慕小姐開始出現幻覺了。”
“為什么有這種感覺?”
凱文是他的助理,跟在他的身邊很久了,對精神疾病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聽凱文這么說,勞倫斯教授皺起了眉頭。
“在回來的路上,慕小姐時不時的回頭看,總說后面有人在盯著我們看,還說那人跟在我們身后。”
“你們身后有人嗎?”
“時不時的有幾個從我們身邊經過的人,但是這些人絕對沒有一直盯著我們看。”
凱文的話引起了勞倫斯教授的擔心,慕尚出現幻覺了,她的病情再一次變嚴重。
勞倫斯教授想和慕尚談一談,找出她病情變嚴重的根源,他懷疑最近有人刺激到了慕尚。
站在門口敲響慕尚房間的門,勞倫斯教授想著怎樣跟慕尚說起這個問題。
病人會有本能的抗拒心理,可能是不信任,也可能是覺得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不愿意把事情告訴醫生。
“教授。”慕尚打開門。
“慕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慕尚點點頭,她打開門,站到一邊,讓勞倫斯教授進屋。
“教授,請坐。”
勞倫斯教授很鄭重的跟她說有事情要與她談談,肯定是關于她的病情。
“你也坐。”勞倫斯教授指著自己對面的沙發。
兩人話不多,把氣氛渲染的更加沉默。
“教授,是我的病情又不好了嗎?”回來的路上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可能凱文把一路上遇到的情況都和教授說了吧。
知道勞倫斯教授來找她的目的,慕尚愈發的淡定自然。
她神態自若,看不出半點生病的樣子,說話也是輕柔的,只是臉色有點蒼白。
“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周圍有人?”
面對勞倫斯教授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慕尚笑著朝周圍看了看:“這里就只有我和教授兩個人,哪里還有別的人。教授是在考驗我嗎?”
“凱文說,在回來的路上你一直覺得有人在看著你。說明你的內心非常不安,不斷的暗示自己有人在打你的主意。慕小姐,最近有人傷害過你嗎?或者是提起過你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嗎?”
慕尚沉默了,手往后縮了縮,這細小的舉動落入勞倫斯教授的眼中。
教授在心底深深嘆息,只怕,她的手上又增添了新的傷痕。
“金婷婷過來與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這不是她的問題,是我自己承受能力太差。她說的那些,我遲早需要面對。”
遲早要面對,這是說她現在完全記得那些讓她痛苦的事情。勞倫斯教皺起了眉頭,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慕尚隱藏的人格再一次出現。她現在心里很清楚過去發生了什么。
面前如此淡定的女人,只怕是在心如刀割。長久的沉浸在過去而無法自拔。
細微的面部表情都逃不過勞倫斯教授的眼睛,慕尚的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憂傷。
“慕小姐,不要閃躲我的視線。”
慕尚訕笑著:“教授,我現在狀態很好。你不用太過擔心。”
假裝沒事,慕小姐還在繼續壓抑自己的真實感受。用痛苦來懲罰自己。
“慕小姐,你不能將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用虐待自己的方式來發泄情緒。”
“我明白,我不會虐待自己。教授,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慕尚下了逐客令,勞倫斯教授擔心現在就引起慕尚的情緒波動。他只好默默離開慕尚的房間。
慕尚走過去關上房門,并插上了門栓。她很信任勞倫斯,但是,她更相信自己能夠獨自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