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同事們與她打完招呼,又埋頭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在拼命的工作。很積極向上的態(tài)度,她也被辦公室的氛圍感染了,心情好了不少。
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慕尚打著哈欠,有犯困的跡象。
“慕,你需要一杯咖啡提神。”同事從她的身邊經(jīng)過。
慕尚抬眼看著善意提醒的同事,對方回了一個微笑給她。
晚上睡眠本就不好,白天若是喝咖啡,晚上可能會更加睡不著。勞倫斯教授也不建議她經(jīng)常喝咖啡。
今天實在太困了,慕尚覺得不喝點咖啡提神,會熬不過上午。
精神恍惚的慕尚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咖啡杯。
咖啡機前面排著隊,上午犯困的人不止她一個。早上的時候,大家都喜歡喝一杯咖啡提神。
慕尚邊等邊看手機,瑞士和國內(nèi)有幾個小時的時差,她從來不主動去聯(lián)系國內(nèi)的任何朋友,但是她會每天看朋友圈,關注著國內(nèi)的一舉一動。
隨著手指的滑動,一張女孩子抱著孩子的照片躍然出現(xiàn),她眼神猛的變了。看著照片中小女孩的笑顏,她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
那背景那沙發(fā),她無比的熟悉,她曾在哪里逗弄過孩子。
小瀾家的客廳。
是那個與傅斯年站在的一起的女孩,傅斯年的女朋友。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連小瀾也淪陷了嗎?
這個女孩子不簡單,不但獲得了傅斯年的心,還討得了小瀾的歡心。孩子都讓那個女孩子抱著。
黎初瀾有多寶貝著孩子,慕尚最清楚不過。越是如此,慕尚越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如同墜入冰窖,慕尚渾身顫抖著,呼吸逐漸變得很急促,心臟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啪!
手中的被子碎裂成無數(shù)塊,慕尚失控的握著手中帶血的碎片,仿佛那不是她自己的手,沒有一點疼痛。
“天啊,慕,你的手流血了。”
“很嚴重,要去醫(yī)院。”
同事們圍過來關心著她,慕尚遲鈍的回應著同事們的關心。
她的心思全部在手機中的那張照片上面,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竟然會背叛了自己。
慕尚迷迷糊糊的被人送到了醫(yī)院,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任由人擺弄著她的手。
醫(yī)生攤開她的掌心,發(fā)出一聲驚呼。
看了一眼病歷上面的名字,醫(yī)生疑惑的詢問慕尚,“慕小姐,你的手是怎么弄傷的?”
怎么弄傷的她,忘記了。慕尚搖搖頭。
同事把醫(yī)生拉到一邊,給醫(yī)生詳細說了當時的情形,聽完她同事的講述,醫(yī)生看慕尚的眼神有幾分詫異。
陶瓷經(jīng)過幾千度的高溫一般不容易破碎,杯中裝上熱水后破裂的情況很少見。在沒有水的情況下更不容易破碎。
護士在一旁給慕尚清理著傷口。
醫(yī)生最終判定杯子是在外力作用下破碎,被直接捏碎,所以病人的掌心會有那么深的傷口。
“需要縫針,只能用半麻醉。”
慕尚遲鈍的點點頭,
“每個人的體質有差別,采用半麻醉時,可能會有點一點痛。”醫(yī)生耐心給慕尚說著。
慕尚攤開著手,一點不在意醫(yī)生說的話,手心的疼痛遠比不上心中的疼痛。
這次的病人很奇怪,不管他說什么,病人像啞巴一樣不會說話。
醫(yī)生伸出食指在自己腦袋邊上畫著圈圈,用詢問的眼神望著慕尚的同事。
“我腦子很正常,開始吧,我不痛。”慕尚瞥見醫(yī)生的舉動,淡定的說著。
醫(yī)生有幾分尷尬。
麻醉生效以后,醫(yī)生開始給她縫針,一般人不敢去看自己的手術過程,而慕尚像沒事人一般,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手掌,看醫(yī)生將自己手心的裂口一針一線的縫起來。
只是一個小手術,很快就完成了。醫(yī)生對慕尚的表現(xiàn)嘖嘖稱奇。
“慕小姐很勇敢。”
“好了嗎?”
慕尚左右翻看自己破了一條口子的手,一點感覺都沒有,要是再疼一點就好了,那樣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心痛了。
這邊同事已經(jīng)給她拿好藥。
慕尚被送回到家中,因為受了傷,她不用再去上班。她的反常情況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慕小姐,這是怎么回事?”傭人打開門,看到面色蒼白的慕尚。
難道慕小姐在白天發(fā)病了嗎?
“她的手不小心受傷了,好好照顧她。”
慕尚像提線木偶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下,同事離開也沒有與自己的同事打一聲招呼。
傭人給慕尚倒了一杯水,放到慕尚的跟前:“慕小姐,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通知一下勞倫斯教授。”
“不用,我很好。”
慕尚腦中一片空白,傅斯年背叛她也就算了,現(xiàn)在就連她最信任的好友也背叛了她,現(xiàn)在她是眾叛親離,孤苦無依了嗎?
一個人遠在異鄉(xiāng)的痛苦和孤獨被激發(fā)出來,慕尚開始嗚嗚的哭泣起來。
臉上精致的妝容哭花了,露出她原本沒有氣色的臉。
被壓抑太久的情緒終于爆發(fā)出來,精神更加的恍惚。
傭人走到后面的花園,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教授,您能過來一下嗎?慕小姐的狀態(tài)很不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勞倫斯聽完后,心瞬間沉了下去,他反復叮囑過慕尚,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不然情況會變得非常的糟糕。怎么就是不聽他的話。
“南希,我的水呢?”
哭累了,口含舌燥,慕尚喊著自己傭人的名字。
在瑞士的這些日子,都是南希在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她非常的依賴南希。
“教授,慕小姐在喊我了,我先掛電話了。”
南希收好手機,走進屋內(nèi)。
慕尚不希望南希把她的身體狀況報告給醫(yī)生。
“水在這里。”
茶幾上擺著南希之前端給她的白開水,慕尚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桌上的白開水。
“這是什么時候的白開水?”慕尚精神恍惚的詢問。
“剛才給您端來的溫水,您可以喝。”
與慕尚對話之后,南希臉上布滿了擔憂。慕小姐開始健忘了。她要開始選擇性遺忘一些東西。有時候會短暫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