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瀾在那里停了一下,本來是想要去看看后面的,可是,她看到前面那扇打開的房門,就要被里面的女人關(guān)上了,于是又只能急忙過來了,把那扇門給擋住了。
“慕尚,你在干什么?你瘋了嗎?”
“放手,你來干什么?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里面的女人,絕對是一個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瘋子,那歇斯底里兩眼發(fā)紅的樣子,如果不是她認識她,都要以為是從那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神經(jīng)病了。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黎初瀾氣急了,那管得了那么多,一腳過去,她就直接把那扇房門給踢開了:“慕尚,你有病啊!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也就是這一腳,這房里的女人被那股大力震得后退了好幾步,人這才在這里停下來了。
而此時,被她趕出去的傅斯年,已經(jīng)消失在走廊中了。
這個女人,她真的是沒有救了。
黎初瀾走了進來,還真是,雖然做好了心里準備,可是進來后,看到這房間里的狼藉,她還是在那里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鬧的多兇才會這樣?
她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這個安靜下來后就像跟木頭一樣站在她身后的女人:“你們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吵的這么厲害?這些年,你都是這么對他的嗎?”
黎初瀾對這個好友的脾氣,是很了解的,她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到大了經(jīng)歷了那一場變故,脾氣真的是只有最壞,沒有更壞。
可是,再壞也不能這么無理取鬧吧,傅斯年可是當(dāng)年她藏在心里多少年的人啊,這些年,他又在她的身邊守了她多少年,她都不知道嗎?
黎初瀾盯著她。
可是,這個女人在她的逼問下,竟然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慕尚!!”
黎初瀾要被她氣的爆炸:“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啊?什么叫自找的?當(dāng)年的事,他也不愿意看到的,幽幽也是他的女兒,你以為他想看到她出事?這么多年了,他已經(jīng)在盡力彌補了,你還想怎樣啊?”
“我不想怎樣啊,我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他不需要彌補,也不需要內(nèi)疚,孩子死了,我跟他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是他非要來纏著我,不停的進入我的生活,這關(guān)我什么事?難道我現(xiàn)在叫他滾,我有錯嗎?啊?有錯嗎?”
她又歇斯底里了起來,而且,情緒似乎比起剛才來,更激動,更失控。
黎初瀾看到,雖然還是十分的憤怒,但是看到她這種情況,她不敢再開口了。
她這樣,真的很有問題。
黎初瀾最終還是沒有再跟她吵下去了,她去了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憤怒中的慕尚看到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不走,于是在那里譏諷了一頓后,也去了自己的臥室,“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guān)了。
黎初瀾:“……”
盯著這扇門,她青筋跳了跳,片刻,還是拿起手機,發(fā)了一條信息出去:“傅醫(yī)生,你沒事吧?慕尚她……她真的很問題,你先冷靜一些,別跟她計較。”
黎初瀾還是想先勸一勸這個男人。
傅斯年這個人,這么多年后,她其實很明白,他是真的愛慕尚,如果不是當(dāng)年慕家刺痛了他作為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尊嚴,也許,他們早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就發(fā)生了很多的悲劇,而這些悲劇里,最慘烈的,又莫過于他們的女兒幽幽的死。
黎初瀾坐在沙發(fā)上,等著這個男人的回復(fù)。
然而,讓她心里一沉的是,她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手機都沒有任何動靜。
見狀,她擔(dān)憂下,找到了在家里的男人。
“老公,你能幫我找一下傅斯年嗎?我找了他,他沒回我。”
“怎么了?找他有事?”
“嗯,我來酒店的時候,他正跟慕尚吵架,鬧得很兇,慕尚直接把他趕出去了,我擔(dān)心他生氣,所以想跟他聯(lián)系一下。”
黎初瀾擰著眉心,把這里的情況說了一遍。
顧吟嘯在黎家聽到了,點點頭,答應(yīng)了:“好,我馬上打,你這心啊,就不能讓自己休息休息一下嗎?家里已經(jīng)夠讓你操勞的了。”
他很是無奈,但是語氣里,卻全是溫柔和寵溺。
黎初瀾聽見,不覺間,就有些眼眶發(fā)紅:“那我也沒有辦法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幫她,誰來幫她?”
“好好好,我馬上打,馬上打可以了吧。”
顧吟嘯最聽不得她這樣含著委屈又可憐兮兮的語氣了,一聽,他的心就軟的一塌糊涂,又那里會不去打這個電話。
于是當(dāng)下,他就拿起了手機,開始撥傅斯年的電話。
可是,讓他很意外的是,這電話接通后,出現(xiàn)在話筒里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顧少校,您找傅教授嗎?不好意思,他現(xiàn)在剛睡著,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幫他轉(zhuǎn)告。”
“……”
饒是淡定如顧吟嘯,在聽到這些話后,也在那里怔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意思?傅教授?
所以,這個接電話的,就是傅斯年診所里的那個女學(xué)生?
那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顧吟嘯想到了剛剛接到的老婆的電話,眉心有點沉了:“你們在哪?”
金婷婷:“我們在一個酒吧,顧少校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這個學(xué)生,還真是有禮貌,除了在第一次開口的時候,以十分得體的方式來拒絕為顧吟嘯叫醒傅斯年外,她現(xiàn)在居然還說會好好照顧傅斯年。
顧吟嘯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講真,對于女人的事,他一個大男人沒什么興趣,也沒有那么心細的會去發(fā)現(xiàn)什么。
可是這個電話,這里面赤裸裸的袒護之意,他還是一下就聽出來了。
于是他什么都沒說,掛掉了電話后,就對旁邊的人開口了:“你去燎原路的金色年華酒吧把傅醫(yī)生接回來。”
“是,少校!”
旁邊的人聽到,立刻在那里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很快他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