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鏢看到,終于反應過來了,頓時臉色一變后,她揚手就抓住了那個砸過來的枕頭,然后站著那胸口起伏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半晌,終于,她還是扭頭走了。
這就是一個神經病!
她一定要離開這里,就算是讓她去執行任務,卻槍林彈雨里穿梭,她也不要在這里伺候著他。
于是這個女保鏢沖出了病房,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顧南澤在把那個枕頭砸出去后其實就已經在后悔了,不過他死要面子,所以,他看著她走,也沒有叫她。
走就走,死女人,有本事,就再也不要回來!
他手指捏的嘎吱作響,最后,還是又甩了一個枕頭過去,將那扇門也“砰”的一聲給關上后,他就躺在這張床上睡他的覺去了。
黎初瀾真的說的很對,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幼稚的令人發指。
女保鏢回到大使館了,回去剛剛好,高澤帶著人也過來了,她看到,立刻去樓上找他了。
“高澤少尉……”
“沈鳶?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你在醫院里保護顧南澤嗎?”正在樓上會議室里和大使商量事的高澤秀田,看到她竟然回來了,很是驚訝。
女保鏢看到,便將臉上的墨鏡和口罩一下子全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娟秀漂亮的臉。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沈鳶,當初在掉進海里后生死不明的沈鳶。
沈鳶,當初,她確實是掉進海里了,也確實差點沒有死在水里。
但是,顧吟嘯在最后的關頭讓他的手下把她給找到了,找到后,當時是顧吟嘯做主沒有告訴顧南澤的。
因為,他那個時候覺得,他那個侄子真的不懂得珍惜,這么好的女孩在他的身邊,他都看不見,卻總是去對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去惦記,去牽掛。
比如,已經成為了他嬸嬸的那個女人。
所以,他沒有告訴他,而是想著說,等過段時間,看看他的反應再說。
可是,他沒有料到,沒多久,他就自己出事了,沈鳶的事,就這么被擱下了。
被擱下后的沈鳶,本來小和是想讓她回去的,隨便她去哪里,可沒有想到,這個女孩聽到說救她的人,就是當初送她到那個男人身邊的顧吟嘯,而此時,他已經出事了后,居然在那棟別墅里想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她就要求小和送她去反恐部隊。
反恐部隊,那是誰都可以去的嗎?
小和十分的錯愕,這個女孩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還是在她雙腿都癱瘓了的情況下。
于是他連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你是不可能進去的,那是一個要求特別嚴格的地方,你達不到要求的。”
小和說的很委婉。
沈鳶聽后,很失望,當天沒有說什么了。
小和以為她不會再提了,便打算把她送到她父母那里去,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第二天早上再去找她的時候,她竟然告訴他,他們家的那個太太已經同意她了。
“太太嗎?你說?”
小和那個時候自從黎初瀾把顧吟嘯帶走后,他還沒有見到他們,所以,這個時候聽到了,十分的震驚。
可這也不知道怎么就聯系到了她的女人,竟然在那里點點頭:“對,她說了,讓你帶我去找一個叫高澤秀田的日本警官,她說,他會幫我的。”
小和:“……”
聽到這話,他就算是再也理由,也沒法拒絕了。
于是從那天開始,他就帶著她離開了這座城市,然后將她親自送到了那個叫高澤的警官手里,自此,便是一去三年。
三年后,事實證明,她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因為,同樣也是出身于軍人家庭的她,在到了國際反恐部后,即便是從最底層的士兵做起,她也很出色。
再說了,貝恩醫生本來也是那里的醫生,于是這三年來,她不僅在那里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反恐戰士,她還在這個醫生的治療下,雙腿恢復了行走功能,徹底恢復了健康。
所以,她剛才在病房里對那個男人說的話,是一點都沒有錯的,她能重新站起來,能重新找到人生的目標和意義,是離不開這個日本警官的幫助的。
沈鳶滿臉怒容的站在那里:“我伺候不了,你不是要去找那個研究所的人嗎?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
“你別勸我,我知道這不是我們的任務范圍內,所以,你如果堅持要我去,那我就會總部了。”
她半點商量的語氣都沒有,一說完后,轉身就出去了。
門,被她甩的“砰砰”響。
大使看到,一臉的疑惑,高澤連忙跟他解釋:“不好意思,這個沈隊長脾氣有點大。”
大使點點頭:“我知道啊,要不然那顧先生也不會說讓我跟她說話委婉點。”
顧先生?
高澤在那里聽到,楞了一下:“顧南澤嗎?他還跟你叮囑過她?”
大使“嗯”了一聲:“就那天她把他給踹了吧,我本來是要發火的,可是顧先生說她不是故意的,讓我不要指責她,還有,他說如果她要跟我提出調走的話,讓我告訴她,說沒有你的命令,她不允許走……”
高澤:“……”
有那么幾秒,他站在那里都是呆愣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那這么說來,那個男人是已經知道了是她嗎?
他這么一想來,竟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起來,就好似他根本就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一樣。
沈鳶氣沖沖的從樓上下來了,早就在樓下等著她的小分隊成員們,看到她這副樣子下來,很是驚訝:“沈隊長,你的臉色怎么這么臭啊?高澤少尉又罵你了?”
高澤警官是很喜歡訓人的,這不假,而這個沈鳶,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顧吟嘯托付的緣故,他對她尤其嚴厲。
所以,大伙一看到這個年輕女隊長上去一趟臉色就臭成這樣,理所當然的,他們就以為她又是被罵了。
沈鳶不說話,就只是摘下頭上的帽子,就一屁股坐在了這大廳里的椅子上生悶氣。
比起不同意她,她倒寧愿他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