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看得愣愣的,一直到那件厚外套都扔她身上了,帽子也扣在了她頭頂,她這才緩過神來。
他現(xiàn)在就要帶她去買書嗎?
真的嗎?
她心里終于后知后覺的涌上了一陣狂喜,隨后,一直到他把她推著出了病房門,下了樓,她人都還是歡喜到找不到北的。
下了樓,兩人就直接到停車場了。
“你坐前面還是后面?”到了停車場,因?yàn)樗饶_不方便的緣故,顧南澤在推著她停下來的時候,問了一句。
沈鳶在那里聽到,一下子,胸腔里的那顆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那血液,就好似全涌到頭頂上來了。
坐前面,坐前面……
她在心里聽到有個聲音不停地在這么跟她說,讓她去坐前面。
是的,她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跟他近距離的待過,她連做夢都想啊。
可是,她坐在那張椅子里,最后在他那雙眼睛的注視下,還是很不爭氣的躲開了,隨后,從她的嘴里,近乎于蚊蠅一樣,說了一句:“坐后面吧,我不喜歡坐前面。”
“好——”
顧南澤是一個男人,他肯定不會去關(guān)注這些,聽到說她要坐后面,當(dāng)下,他就在那里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把后面的車門給打開了。
沈鳶:“……”
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人已經(jīng)被他從這輪椅里抱了起來。
“啊——”突然的懸空,讓她驚叫了一聲,那雙小手,更是緊緊的抓住了男人的胸口。
那是一股很好聞的香水味,清清冽冽的,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款香水,她還親自去給他定制過。
而這一次,他見她抱在懷里后,她除了聞到他這股好聞的香味,還有專屬于他男人的氣息,那氣息,充斥在她的口鼻間,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跳到都快要從嗓子眼里冒出來了,那小臉,更是紅的就要滴出血來。
她真的要暈過去了!
“鬼叫什么?又沒把你給扔了!”
抱著她的男人卻是沒有半點(diǎn)注意到她這個反應(yīng),聽到他將她抱起來后,還在那里尖叫,當(dāng)下就在那里罵道。
沈鳶:“……”
就那么一瞬,心底那種如潮水一般的羞怯和狂喜就這么消沉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
也是,這就是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她在他眼里,就一直是被定為成助理和秘書,他都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了。
于是她最終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等到他開車的時候,基本上,她已經(jīng)恢復(fù)自然了。
“你要帶我去那里買書啊?這么晚了,你吃飯了嗎?”
“沒,對了,那就先去吃飯。”然后這個男人方向盤一打,又改道去吃飯了。
沈鳶真是……
不過,跟了兩年的她,也已經(jīng)習(xí)慣他這種模式了,
于是兩人先去了吃飯,打算吃了飯后,再去買書。
沈鳶其實(shí)已經(jīng)吃過了,他去的時候都六點(diǎn)多了,那個時候,護(hù)工早就給她弄飯吃完了。
可是,現(xiàn)在聽到說這個男人沒吃飯,要帶她一起去吃后,她還是很愿意去的,即使很飽,可是她依然愿意跟他一起。
卻看到,車開進(jìn)市中心后,一向嘴十分挑的人,直接油門一踩就出市區(qū)了。
沈鳶看到微張了嘴……
這男人,該不會是要去南島吧?
她想起了他以前就連在公司吃個飯,也要她去南島訂餐的事,頓時額頭一滴冷汗冒了下來。
果然,這車飚出去后,一直往沿海路開,也就是半個來小時的時間,那座本市有名的島嶼就在兩人面前出現(xiàn)了。
臨時吃個飯而已,不用跑這里來吧。
沈鳶盯著那個小島,一時間,竟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心情。
“顧總,我們要到對面去吃飯嗎?”
“你問的都是廢話!”把車停了下來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就懟了她一句,然后拔掉鑰匙便下車了。
這里到那座小島是要坐快艇的,車是過不了,還記得以前沈鳶每次來的時候,都的長途跋涉。
沈鳶坐在車?yán)铮粗^來把她的輪椅拿了下來。
想起剛才上車前的尷尬,她本來是準(zhǔn)備自己下去的,可是,都還沒來及讓她動,這個男人就已經(jīng)鉆進(jìn)來了,然后像之前那樣,彎腰就將她從車?yán)锉Я顺鰜怼?
沈鳶心一跳,那種血液加速流動的感覺又來了……
好不容易,他將自己放到了那張輪椅里,她立刻轉(zhuǎn)頭看向了別處,那視線連半點(diǎn)都不敢在他身上停留了。
她真的是要瘋了,這一天兩次的,再這么下去,她會支撐不住的。
她捂住了自己跳到連耳朵都在嗡嗡作響的心臟,好長好長時間,才平靜下來。
顧南澤把車鑰匙扔給了這里的人,然后便推著她往快艇那邊方向去了。
“顧總!”
“快艇準(zhǔn)備好了?”
“好了,就在那,顧總。”
這個碼頭的生意,其實(shí)也是顧氏的,而因?yàn)轭櫮蠞山?jīng)常到對面去吃飯的緣故,這里的人,大部分也認(rèn)識他。
聽到說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顧南澤也就沒有說那么多了,直接推著沈鳶上了那輛早已準(zhǔn)備好的快艇。
“你別開那么快啊,不然我就摔下去了。”
沈鳶上了快艇,臨開動的時候,突然想起這個人以前一開這個就跟瘋子似的飚速,不禁在那里馬上提醒了他一句。
顧南澤已經(jīng)擰開了快艇發(fā)動的鑰匙,一聽這個,還真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早說了一秒鐘。”
沈鳶:“……”
好幾秒,她盯著他,那冷汗都是在背后狂冒了。
他就知道會這樣……
還好的是,她提醒他后,他發(fā)動之后,速度慢了許多,也平穩(wěn),于是兩人一路開著這輛快艇過去,就在這日漸西斜的黃昏了,朝著對面那座小島駛了過去。
沈鳶其實(shí)一直都不敢去想,有一天,這個男人會專門帶她去吃飯,更是來到這種地方。
在她的心里,這個男人一直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和她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她雖然每天都能看到他,但實(shí)際,那一道巨大的溝壑,她是很清楚的知道,永遠(yuǎn)都無法跨越的。
所以,這么多年來,她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就只能默默的把這份愛戀還有感情埋在自己的心里。